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哪怕是蝙蝠侠，在兼顾白天黑夜双份工作的同时，也无法保证布鲁西宝贝的漂亮脸蛋上不露出疲惫。
技巧性的化妆必不可少，而这当然难不倒伪装大师。
可是……布鲁斯看着镜子，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从他起床那会儿他就应该察觉到的。
镜子里的人相貌英俊，眼神锐利，眼下没有青色，兼之精神烁烁，体格健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巅峰期的荷尔蒙，和布鲁斯认知里总带着焦躁和疲惫的自己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但这张脸无疑就是他自己。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这是来自魔法侧的阴谋，还是外星来客的不怀好意？
布鲁斯回身奔向蝙蝠洞，当务之急，他必须来份详细的体检。
餐桌前。
“父亲？”
达米安对布鲁斯的行为表示疑惑。
趁着阿尔弗雷德转身之际，把盘子里的豌豆藏起来这种事，达米安早就不稀奇了，但布鲁斯把叉子叉向右手边的举动，就让他看不懂了。
米傲天不禁沉思，这举动是在对他暗示什么吗？
但叉子叉下去的那个力道又不像是打击罪犯，那个力度轻的只能叉起一颗豆子。
但豆子不是在父亲面前的盘子里吗？
布鲁斯也不理解自己是想干嘛，他就只是看到阿福转身后下意识的动作。
蝙蝠洞。
布鲁斯从公司会议上脱身回来的时候，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这和您平时的数据相比较，我简直忍不住要夸赞您了。”
阿福看似对新的体检报告很满意的样子。
老管家的担忧都藏在了心底。
“我已经联系了扎塔娜。”
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布鲁斯的想法在看到杰森回家时达到了高峰。
愧疚、喜悦一起涌上心头，布鲁斯按按额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联想到自己身上诡异的现象，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杰森。
杰森张了张嘴，也没说话，他神色恍惚，张口刺他和为什么要刺他纠结在心中。
他们是一见面就肯定要吵起来的两个人，现在这种情况。
布鲁斯猜测在杰森身上或许也发生了什么奇异的事。
“把迪克和提姆叫回来。”
布鲁斯不放心另外两个孩子。
“你自己不会叫嘛，怎么，怕他们不回来？”杰森哼了一声，手底下却老实的开始联系人。
可怜迪克在接到杰森消息的时候，脑补中，家里已经打的不成样子了，他简直是提心吊胆的火速飞奔回来。
等人到齐，布鲁斯把情况一说。
“你看起来是比之前好多了。”那种记忆里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暴躁、阴郁、乃至自毁倾向都消失了。
迪克难得在布鲁斯身上感受到这种近乎于平和的气息。
“你觉得我们身上也发生了某种变化？”
提姆一边注意着哥谭的监控，一边快速的自我回忆中。
“还是没有发现小丑的踪迹。”达米安汇报，这家伙这次藏的可真深，但他会把小丑找出来的。
比蝙蝠侠和德雷克都更快找出来！
“在我找出原因前，先待在这里。”布鲁斯一锤定音，他无法放任不明状况的孩子外出。
杰森下意识就要拒绝，布鲁斯下面的话却让达米安先跳了起来。
“罗宾，你的夜巡暂停，持续到问题解决后。现在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
“什么！我要去夜巡，你不能这么做！”
刚到夜巡的时间，睡什么觉，他才不睡！
“看好他。”
布鲁斯换好装备后，对三个养子嘱咐道。
三v一，恶魔崽子挑战赛正式开始。
达米安气的拔刀，但蝙蝠侠任性起来根本没道理可讲。
达米安的双刀被老管家的小甜饼镇压了。
他气鼓鼓的端了盘子就走。
“嗨，你去哪？”
迪克怀疑他是要避开几人的视线，好开溜出去。
“去喂仓鼠！”
达米安不耐烦，瞧瞧这三张讨厌的脸，他爱仓鼠。
“什么…”
提姆自语了一句，他叫住达米安：“你没有仓鼠。”
“别想偷溜小D，布鲁斯让我们看着你。”
迪克走过去，准备跟着他。
“我当然有仓鼠，我的仓鼠…”
我的仓鼠就放在房间里，达米安禁声了，他眼睛斜翻上天，他也开始察觉不对的地方。
“达米安少爷，我很确定您没有一只仓鼠。”整理房间的阿尔弗雷德有发言权。
老管家放下所有的小甜饼：“在布鲁斯老爷回来前，也许你们应该坐下来，把发现的问题整合一下。”
事关仓鼠，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他到底有没有一只仓鼠。
如果有，那他的仓鼠去哪了？
只要一想到仓鼠君有可能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等待他的解救，达米安就好心痛！
达米安第一个坐下来，用行动表明了对老管家的支持。
很快在群策群力中，他们发现了第二个明显的问题。
“小甜饼多出一份，阿福，这份是布鲁斯的吗？”
小甜饼刚出炉是味道最好的时候，一般对待夜巡的人，阿福不会这么早就把他们的份端上来。
阿尔弗雷德卡壳了。
老管家难得疑惑的看向多出的份量：“我想这不是为布鲁斯老爷准备的。”
那是给谁准备的？
疑点越来越多了。
直到布鲁斯带着哥谭的黑夜回来。
他坐到蝙蝠电脑前，小丑今晚依然没有出现，和手边几个孩子整理好的疑点联系起来，难道小丑身上也出现了什么意外？
布鲁斯一边思考，一边拿起小甜饼咬了一口。
“你发现了什么吗？”提姆分析：“达米安是记忆出现了错乱，排除他想养只动物想疯了，以至于出现幻觉这种可能。我怀疑我们各自的记忆都或多或少有点问题，扎塔娜怎么说。”
“不是魔法。”
夜巡时的发泄带来的缓和很快散去，心中空洞的感觉愈发强烈，布鲁斯咬了口小甜饼，扎塔娜是说他身上没有魔法波动，但魔法侧之外的神秘力量也有很多。
思索着planABC，布鲁斯顺手把剩下的半块小甜饼递向左后方。
刚刚说话时靠过去的提姆：？
“你是想我吃这块小甜饼吗？”
请告诉他不是。
提姆摸出本子，准备记下又一发现。
布鲁斯转头盯住座椅的左侧。
他眉头皱的紧紧的，眉心和太阳穴连同心脏都在鼓动的跳跃着，根据他刚才的手势，他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
左侧方应该有一个人，就在那个位置，微微俯下身，就能叼走那半块小甜饼。
那个人应该和他有足够亲密的关系，亲密到他愿意和他分享同一块小甜饼。
“他……”布鲁斯发出一个音节。
提姆记上，然后等待后文。
布鲁斯撑着额头，他下意识用了他，这么说坐在他身侧的是个男人。
眼前忽然快速的闪过一个画面。
只是一个朦胧的光影轮廓，有人从身后俯身过来，头发擦过他的脸颊，脸庞贴蹭他的头顶，看不到脸，但布鲁斯想象中他应该是饱含甜蜜的。
提姆把信息整合后，他甚至在纸上快速勾勒了布鲁斯描述中的画面，然后和其他兄弟对了个眼神。
“根据现有条件，我有个人选。”提姆说。
迪克好像凭空多出了好几分热情：“我也有个人选，提宝你绝对和我想到了一处！”
杰森对狗男男不感兴趣。
达米安又一次拔刀了：“外星人滚出哥谭！”
等等，布鲁斯觉得他们误会了什么。
但印象里，超人好像是挺黏人的。
也就是布鲁斯迟疑的这几秒，提姆已经呼叫了康纳，希望他转告超人到蝙蝠洞来一趟。
拐了个弯，才收到消息的克拉克还是很高兴，虽然奇怪布鲁斯怎么不直接叫他。
但管他呢，能去见布鲁斯，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为什么不试试呢？”迪克继续撺掇。
克拉克的红披风出现在布鲁斯视角的余光中, 他探着头看向布鲁斯，纯净的蓝眼睛里全然是真心的喜悦。
大都会的保护神正在因为靠近爱慕的人而喜悦，他已经在迪克积极的讲述中知道了事情经过。
“我可以配合！”
“你们能不能讲点逻辑。”整个蝙蝠洞里都是看热闹的, 包括默默站在角落的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无奈的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回了个得体的微笑。
“你觉得你这个块头合适吗？”
这当然是不负责任的指责，只要超人想, 他能坐在叶子上，更何况是蝙蝠洞里质量过硬的座椅。
被布鲁斯指责会压坏椅子，还是块头太大这种理由, 克拉克却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一派包容的伟光正模样。
布鲁斯牙疼，他大概真是甜食吃多了。
“受得了你坏脾气的也就超人了。”迪克开心的吐槽。
布鲁斯不是因为个人好恶就拒绝搞清楚真相的人，何况他太了解自己。
走进他心里的难度有多大, 布鲁斯很有数, 能坐在他身边和他自然的分享小甜饼的人，该在他心中占据什么分量，不难想象。
说不定，他都舍不得对那个人坏脾气。
如果真的遗忘了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布鲁斯希望能尽快想起来。
而这种心情和蝙蝠侠要知道真相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我应该怎么做？”
看布鲁斯沉着一张脸不玉盐玉盐说话, 而根据经验，大家就把这当成默认了。
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 多少有些尴尬，布鲁斯盯着手里的小甜饼, 简直没有勇气往嘴里塞。
克拉克听到小甜饼被咬开的声音。
他用飞起来的方式，轻轻的靠坐在座椅上。
对于把椅子压塌这种事，克拉克还是在意的。
蝙蝠洞的椅子啊，得赔多少钱啊！
按理说能有正当理由靠近布鲁斯，还不会被瞪，应该是挺开心的事，而且还能分享食物，多么让人脸红心跳的经历。
可等坐到座椅上，真和布鲁斯头发蹭着头发，脸颊贴着脸颊，克拉克却没有自己想象中害羞之类的反应。
和布鲁斯瞬间绷紧的身体相比，克拉克发现自己也僵硬的像座雕塑。
看着被反手举到嘴边的半块小甜饼。
克拉克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嘴。
他盯着布鲁斯的头顶发呆，开始思考这是怎么了。
“肯特…”
别管是喊肯特还是克拉克·肯特，还是卡尔·艾尔，只要喊了姓，那就说明蝙蝠侠生气了。
克拉克钢铁之躯里的小镇男孩的心脏，发出了嘤嘤啜泣。
“也许…”克拉克缓缓拉开自己和小甜饼的距离。
“B，也许你的猜测是对的，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超人心虚的环顾一圈：“你们知道，我对魔法一直没辙。”
布鲁斯开始重新审视超人。
他若有所思。
克拉克在他的打量下，几乎忍不住要后退，但他坚强的忍住了。
如果不是熟人，外人很难想象，蝙蝠侠这样黑暗冷酷的家伙，其实很热衷工作之余偶尔的捉弄。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他强作镇定的问。
若有所思结束，布鲁斯挑挑眉。
下一刻，他眉眼软化，笑容快速攀上他的眼睛和嘴角，随着一个甜蜜的笑容而来的，还有一声附赠的甜腻的：“克拉克~”
与此同时几乎有粉色的小心心从哥谭宝贝的眼角跳出来，把整个蝙蝠洞都照亮了。
“拉奥啊~”
克拉克一脸梦幻，情不自禁的小声感叹。
他可真好看。
“我们现在知道了，他只喜欢哥谭宝贝。”
布鲁斯告诉迪克，他的偶像就是个甜心控，这显然和蝙蝠家的风格不一致。
“我不是…”
克拉克下意识反驳。
布鲁斯拿过一边的头盔带上，白色的护目镜下，传出沙哑的喉癌音：“再说一遍。”
克拉克声音立刻哽在了嗓子里。
小镇男孩儿再次在心里发出了嘤嘤啜泣。
“我绝对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出于对自己人品的信任，克拉克坚定这个世界一定哪里出问题了。
“你们已经意识到问题了？不愧是你的同位体，B！”
主世界的超人双手抱在胸前，看起来可靠极了。
克拉克也双手抱在胸前，除了脸长得不太一样，双方是如出一辙的可靠。
“我见过和你一模一样的超人。”主世界超人向克拉克点头致意。
“你们去过几个平行世界，我还没见过其他超人。”克拉克喜欢和他的同位体聊天，氪星人和氪星人，很棒。
一边忙活设备的主世界蝙蝠侠在护目镜下翻了个白眼：“卡尔，你见过的那个就是他，至于他为什么不认识你，还记得我们这次的目的吗，显然他们已经没有那时的记忆了。”
“唉！是吗，来的时候你都没说。”超人惊讶。
主世界的蝙蝠侠优先选择来这个宇宙，就是看坐标十分眼熟啊，但他就是不告诉超人。
两个韦恩。蝙蝠侠式吐槽。
主世界的蝙蝠侠在接受同位体的他搞到一起的事实后，只不过是再一次被迫正视自己的没节操。
没节操怎么了。
蝙蝠侠不需要节操。
布鲁西其实一直都在。
只是忽然间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了。
他有虚化的肉、身，或者真实的灵魂，他碰不到任何人，也没有人会对他的碰触做出反应。
他跟在布鲁斯身边，看他困惑不解，然后迅速发现问题。
布鲁西是天生的乐观派。
如此糟糕的情况也没让他躲在角落里嘤嘤啜泣。
在克拉克被call过来做实验的时候。
看着他和布鲁斯面面相觑，双方都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布鲁西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如果一直被遗忘，倒真是件值得难过的事情。
可转机来的很快。
今天也是布鲁西的幸运日呢！
因为主世界的帮助，平行世界陆续恢复正常。
而从主世界蝙蝠侠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布鲁西，忽然对他口中的夜枭产生了兴趣。
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一见。

达米安来到韦恩庄园之前, 设想过他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这是一个父控的基本操作，虽然达米安百分百不会承认。
但懂的都懂。
后来达米安的脑补基本被推翻了大半。
他父亲竟然非常不符合正常人类认知的分裂成了两个。
就……不愧是蝙蝠侠！
蝙蝠侠果然是最酷的！
但上述两句话，达米安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而对于两个父亲, 达米安是更认同布鲁斯的。
因为这个更符合他认知里，脑补出的那个‘铁血硬汉’，总之就是流血不流泪的人设。
布鲁西宝贝面对媒体时惊人的魅力, 迎面撞上达米安时被打了折扣。
布鲁西都能从他脸上看出具现化的心声:这个小白脸才不是我父亲。
好吧, 总还是有人不吃布鲁西宝贝那一套的。
布鲁西早就知道。
更何况:傲慢、自大、毒舌、暴力……这简直是布鲁斯·蝙蝠的进化版, 布鲁西深知达米安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柔软的孩子，他追逐强者, 鄙夷软弱，这就是他无法第一时间就接受布鲁西的原因。
他第一时间没有接受任何人。
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就很不讨男孩儿的喜欢。
但就像达米安后来发现黑暗骑士的事业有多么伟大, 并开始逐渐认同一样，布鲁西也致力于让他发现自己的优点。
一个大到其他人都无可比拟的优点。
“你想做什么？”
达米安的问话方式，就像在说你有什么阴谋一样。
特别是在他挑高一边眉毛，用眼角看人的时候, 那架势活脱脱一个小反派。
有点可爱。
布鲁西上了层滤镜。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 掏了一小把瓜子出来。
达米安拒绝伸手。
布鲁西挪开另一只，一直小心护住口袋的那只手，他笑着示意达米安看。
在达米安冷冷的注视下，那只口袋缓缓的动了一下，柔软的兜面, 顿时鼓出来一团。
“你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达米安：……
达米安任由布鲁西把瓜子放在手心，在布鲁西托住他手腕的时候, 男孩儿整个身体都瞬间紧绷起来。
口袋里面最好是他想象的那样，如果这个人敢掏出一个玩具小汽车之类的东西, 他就把他头拧下来。
“放松，你会吓到它的。”
布鲁西把一只白色的糯米仓鼠从口袋里小心的拿出来。
小家伙在温暖的掌心里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爬到布鲁西手指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