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没关系，我就在你旁边。”
布鲁西坐到小记者旁边的沙发上，他们中间大概也就三公分的距离。
看着布鲁斯一脸，来吧，让我试试你的眼镜。
克拉克：！
超级大脑拼命找借口。
“这副眼镜度数太高，会伤害你的眼睛。”
“而且，而且它太便宜了，布鲁斯，你适合更贵的眼镜，你还是到眼镜店专门配置一副适合你的吧。”
“布鲁斯？”
克拉克发现他着急之下好像上错了号。
超人被允许叫布鲁斯，但克拉克还没有！
“很抱歉！”
“没关系，我刚也叫你克拉克了。”
小记者扶着他的眼镜，紧张到窒息。
布鲁西却不再难为他，知道这副眼镜肯定有问题就是了。
站在窗边看着小记者勾着腰，缩成一团，慢慢的离开韦恩庄园。
布鲁西忽然想到，他好像还没看过小记者站直身体的样子。
“我打算去一趟斯莫维尔。”
布鲁西在调查了小记者的资料后决定。
“你查到了什么？”
布鲁斯凑过去看布鲁西指着的那句话。
二十年前有卫星监测到陨石落在堪萨斯州的斯莫维尔附近。
“很普通的一件事，隔段时间就会有陨石落到地球，但恰好克拉克·肯特就住在那里。”
“而且我还查到他是肯特夫妇收养的，布鲁斯，我们也许发现了一位天外来客。”
布鲁西总结：“也许那里还留有线索？”
“如果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但已经二十年了。”
“如果找不到线索，就当去那个小镇旅游也不错。”
这件事是暂时瞒着迪克的，这孩子还没有学会完美的控制面部表情，有些隐秘还是等他长大点再说吧。
堪萨斯州的斯莫维尔小镇。
这里有淳朴的农民和甜玉米的清香，比起大都市的尾气，布鲁西更喜欢这里的空气质量。
二十年确实太漫长，很多信息都被掩埋。
但最后放射性物质探测器，帮助布鲁西找到了那个地方。
陨石常带来外太空的物质，放射性陨石碎片就是其中的一项。
挖开地表的浮土，布鲁西下到那个大坑里。
这里其实已经偏出斯莫维尔的地界很远了，布鲁西猜测是陨石通过大气层剧烈燃烧时散落下来的。
那就很可能不止这一处。
坑底静静躺着很多晶体，他们大多是绿色的，但随着挖掘的深入，其他颜色的晶石碎片或大或小的陆续出现。
“布鲁斯我找到了一些陨石碎片，它们是透明的晶体，我不知道这和超人有没有关系，但至少经过检测，这种晶体还没有在地球上出现过，哪怕我是错的，它们也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远在哥谭，一人精分撑门面的布鲁斯表示，那就快带着晶体回来吧。
“我弄了辆卡车，等把它们全挖出来，我就回去。”
挂断电话，布鲁西抄起铲子开挖。
有可能关系到超人，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但除去放射性对人体的危害，单从艺术角度看，这些晶体还挺漂亮的。
除了绿色的，最后整体清点时，布鲁西还发现了粉色的、黑色、银色的。

克拉克那个寻找伙伴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总要给超人找个能聊天的人, 除了布鲁斯外，克拉克希望超人还能拥有一个志同道合的聊天对象。
吃过晚饭，克拉克耐心的等到了深夜, 然后他就换上超人装束飞到了哥谭。
飘在哥谭上空的云层里，克拉克俯视下方。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在黑夜中飞跃的矫健身影。
“拉奥哦，他就像幽灵一样。”
克拉克自言自语, 他保持着足够高的距离, 尽量避免打扰到蝙蝠侠。
虽然蝙蝠侠身手很好, 但这样的注视，也已经足够克拉克看出他只是一个人类。
以及是一个足够勇敢、坚定的战士。
虽然他的方式暴力了一点, 但看着蝙蝠侠在和罪犯的战斗中受伤，却沉默的继续夜巡的黑色身影。
克拉克侧耳倾听到这座城市中数不清的罪犯对蝙蝠侠的唾骂，他在少数的感谢蝙蝠侠的声音中, 了悟到蝙蝠侠是位值得尊敬的义警。
第一次全神贯注的倾听着哥谭这座城市，克拉克深深为它表象下所掩埋的罪恶震惊。
他一时想不出换做他来拯救这座城市该用什么办法。
但仅靠蝙蝠侠一个人的力量真的能守护住这座城市吗？
亲耳聆听到的声音，配合耐心的注视，克拉克打破了心中仅存的, 因为外界对蝙蝠侠的报道而生出的, 这家伙是个暴徒的念头。
虽然克拉克也说不清他对蝙蝠侠的好感，有没有一部分源自布鲁斯对蝙蝠侠的推崇。
但在聆听哥谭时，并没有在其中听到蝙蝠侠的心跳声，只需要一瞬间，克拉克就得出结论。
那套黑色的铠甲里加了铅。
不是故意针对他的吧？
克拉克有点迟疑, 铠甲用到铅也不算很离奇的事情，但超级大脑给出了不同意见。
在耐心的跟了几个小时后, 克拉克终于等到蝙蝠侠蹲上了滴水兽。
这看起来像是中场休息，克拉克连忙飞了过去。
“蝙蝠侠你好, 我是超人。”
红披风还没有出现在布鲁斯的视角，敏锐的感知就先一步察觉到了异常。
布鲁斯猛地转头，就看到超人抱着手臂立在眼前。
他脚下踩着哥谭的空气，飞翔对他来说是如此轻松。
亲眼见到超人的瞬间，布鲁斯对他的警惕再攀新高。
超人的强大只通过视频是很难真实体会到的，哪怕超人现在带着一脸诚挚的微笑。
布鲁斯也感觉自己要炸毛...不是，是调动起了全部的警惕。
“超人，你来哥谭干什么？”
这只大蝙蝠果然和预想中一样不太好接近。
但克拉克不气馁，他在蝙蝠侠紧绷的身体中说明来意。
“我来找你，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克拉克尽最大的努力释放出善意。
“我不需要朋友！”
布鲁斯半秒犹豫都没有，果断拒绝。
“我们都有各自想要保护的城市，之前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说那有点孤独，所以当知道哥谭有蝙蝠侠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你自己一个人的话不会觉得孤独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聊聊天，至于时间由你来定，就像现在这样，你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叫我来，或者我也可以帮忙，当你累的时候，我可以...”
布鲁斯用喉癌音打断了超人的滔滔不绝。
“离哥谭远一点，超人，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聊天，我只需要你滚出我的哥谭！”
吼完超人，布鲁斯站起来一根绳索荡走了。
很好，超人没有跟上来。
这个蓝大个至少懂得什么是拒绝。
蝙蝠侠很快消失在林立的高楼间。
克拉克拽住自己的披风。
拉奥啊，蝙蝠侠比他预想中更不好接近。
他简直就像某种野生动物（超凶那种），对于外人的靠近，有着极度的警惕和不信任。
克拉克沉思着，他被拒绝了怎么办？
那就明天或者后天继续。
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蝙蝠侠总有一天会答应跟他做朋友的。
克拉克很乐观。
等布鲁西带着一堆晶体回来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快要被超人烦死了。
他以为超人懂得什么是拒绝，但事情证明超人他不懂。
仗着自己手里没有能伤害和克制他的东西，布鲁斯得说，超人相当的肆无忌惮。
而且更让布鲁斯克制不住想揍超人的是，他不光晚上找蝙蝠侠唠嗑，白天他还去找布鲁斯·韦恩唠。
天知道，布鲁斯在早上九点多正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被敲玻璃的声音弄醒是个什么狂怒的心情。
特别是在警惕的掀开窗帘后，发现玻璃外飘着超人的时候。
“布鲁斯，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我睡得有点晚，不提这个，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凌晨四点多才睡下，但要是布鲁西的话，哪怕没睡好也不会对别人发脾气。
布鲁斯想到布鲁西很困又不能睡的时候，一般都是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肩膀或者腰腹上乱蹭的。
哦，他的布鲁西连闹脾气都很甜。
所以布鲁斯耐着性子听超人说话。
况且他也好奇，有什么事能难住超人的。
“我有点苦恼，可又不知道该找谁说。”
克拉克沮丧到卷毛都软塌塌的垂着。
“我去找了蝙蝠侠，可他不想跟我交朋友，布鲁斯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呢，我真的没有恶意，可他好像不相信我只是想聊天或是帮忙。”
“我认为你应该有所预料，看他全身都裹着黑色，黑色象征拒绝，或者你可以换个朋友？”
布鲁斯打了个哈欠，可是超人这个大威胁在场，突突直跳的神经让他根本无法继续入睡。
“地球上有无数的人排着队想跟你做朋友。”
所以别再来打扰他，也离哥谭和布鲁西远一点！
“但他们都不是义警，布鲁斯，我缺少同伴。”
超人蓝色的狗狗眼可怜极了，他不明白蝙蝠侠为什么那么固执。
“我被他吼了好几次滚出我的哥谭。”
“哦，那他可有点过分。”
布鲁斯（内心）：今天晚上敢过来，你还会听到！
克拉克不知道怎么的，这是头一次，他不再沦陷在布鲁斯的笑容里。
微微缩了缩脖子，默默拽住红披风，克拉克总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布鲁斯的睡袍对他也不再是福利，他坐的笔直，眼神根本不敢乱瞟。
是起床气吗？
克拉克感觉今天的布鲁斯让他有点紧张。
终于，超人走了。
布鲁斯也睡不着了，他现在急需一样能克制超人的东西。
在超人再敢来烦他的时候，他就能直接用拳头把人恁出哥谭，而不仅仅是嘴炮。
在布鲁西开着卡车回来的这天。
超人再次因为被蝙蝠侠吼，而跑来找布鲁斯倾诉。
在一开始超人白天跑来，布鲁斯还真以为他是苦恼的不行，才跑来找个倾诉对象的。
但很快布鲁斯就发现，超人只是以此为借口跑来找布鲁斯·韦恩搭讪的。
倾诉是附带，超人他是跑来挖自己墙角的！
理性跟布鲁斯说，他不必生气，他墙角硬得很，看那无数把折断的铲子就是证明。
感性跟布鲁斯说，打死超人。
布鲁斯觉得感性说得对。
布鲁西把车开进韦恩庄园的时候，正赶上超人从窗户里飞出去。
克拉克看到了那辆卡车，却只以为是老管家采买的物品或别的什么。
他完全没有把那辆普通的卡车放在心上，也就没有想着透视看看，他正着急赶去一处火灾现场。
因为是可能和超人有关的东西，布鲁西在回来前有给卡车内层加加铅。
这是个明智的举动。
想想看如果没有铅隔离效果，这么一车氪石，足够想飞的超人从窗边掉下来。
不，更大的概率是克拉克直接昏过去。
从没有哪一次，超人离大堆氪石这么近，哪怕他日后被反派拿氪石恁，那也就只是一两块。
这种山一样的氪石堆，是蝙蝠侠的独家供给。
“我刚刚看到超人了，他来干什么？”
布鲁西取下伪装，他搬出蝙蝠洞里的铅箱子，一边给氪石分类，一边问。
“他跑去找蝙蝠侠，说要交朋友，我不同意，他就跑去找布鲁斯告状。”
“你辛苦了。”
布鲁西对双方都挺熟悉的，特别是布鲁斯，他猜得出不同意是怎么个不同意法。
“想弄清楚这些晶体的作用，还是直接找超人实验更准确。”
布鲁西拍拍左手边大堆的绿色晶体：“一般数量越多效果越普遍，那些粉色、黑色的让我感觉不太好，但绿色的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布鲁斯则对着检测出的数据沉吟。
“目前除了检测到放射性波幅，它们就像普通的晶体。”
“就像人耳听不到的声音一样，也许这些波幅只能被超人感知到？”
“我看看，绿色的，一个袖口或者耳钉怎么样，或者一个戒指？”
布鲁斯不说话，一般当他沉默，其实就是表示不赞同的意思。
他只是不想跟布鲁西发生争执，才沉默以对。
“至少目前超人就是个单纯的大男孩，我以我们游历时的阅历保证，至于绿色的晶体如果真对超人有什么神奇的作用...那就一个袖扣吧，这么一点即使有效果也很有限。”
“它也许会引来超人的警惕和仇视。”
布鲁斯压低声音，他还是倾向于仔细的研究。
“我们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如果没有我同意先研究一段时间，但既然有克拉克·肯特在，相信我，他不会察觉的，我的绿袖扣只会是一个巧合。”
“而且警惕和仇视，对我吗？”
布鲁西挑挑眉，他伸了个懒腰，柔韧的躯体顿时伸展出惊人的弧度。
布鲁斯眼神晃了下，下一秒就见布鲁西得意的笑起来。
“连最固执的蝙蝠侠都不舍得对我怎么样，更何况是超人。”
“晶体上有辐射，要注意。”
布鲁斯无奈，如果只是对小记者，他相信布鲁西有办法把一切巧合化，因为超人理论上还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怀疑。
这就是同意了，布鲁西满意的联系卢修斯。
“我看上了一家报社，卢修斯，替我买下它。”
“星球日报？我记得它最出色的记者是位非常有魅力的女性，布鲁斯？”
“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布鲁西再次强调。
“买下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韦恩集团还能拿不下一家报社吗？
布鲁西根本不需要planb，他只需要准备好袖扣。
拿了一块绿色晶体，布鲁西开始做扣子。
至于克拉克在知道自己的报社被韦恩集团收购后，连夜脑补了多少信息，那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但最明显的改变，却来自露易丝。
露易丝在接到星球日报被韦恩收购成功的消息后，就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她原本是站超人和韦恩的，但在强有力的事实面前，她心中的天平开始往韦恩和小记者倾斜。
露易丝（叹气）：cp可逆不可拆啊，她可真难。

克拉克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举着小镜子补妆的同事了。
克拉克也调整了一下领带, 他没有小镜子，但他可以借助反光的窗户整理他自己。
“你看起来已经很好了，对自己有点自信。”
露易丝从旁边路过, 她打气的拍拍克拉克，并小声鼓励他：“这是个好机会，大胆的把握住吧克拉克！”
“谢谢你, 露易丝, 但我真的不知道韦恩先生为什么要买下星球日报。”
克拉克很无奈, 就韦恩集团为什么要收购星球日报的问题，他的同事们已经讨论了很多遍。
而之前专访过韦恩的克拉克更是成了众人眼中最有可能的知情人。
“要知道韦恩收购星球日报就发生在专访后没多久。嘿, 克拉克透露一点吧，你和韦恩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米蹭过来，他用手肘捣了克拉克一下：“我们的新老板马上就要来了, 你就不要再保密了。”
“我真的不知道。”
这句话克拉克这几天已经说了无数遍。
奈何他的同事都不信：“吉米，那就是一次普通的采访，顶多中间我跑题聊起了超人和蝙蝠侠，但这和买下星球日报又有什么关系呢？”
布鲁斯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向了蝙蝠侠。
只要知道他不是为了超人买下的报社就足够了。
克拉克感觉头有点晕, 他觉得这是紧张造成的心理现象。
要知道超人从不生病。
但很快克拉克就不得不坐下来,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腿也开始有点发软。
克拉克你这可不行。
在克拉克检讨自己还不够稳重的时候，星球日报的大门被推开。
他们平日里超严肃的主编正满脸堆笑的引着一个人进来。
来人穿着西装三件套，昂贵的手工费抵得上克拉克好几年的工资，他黑色的头发全部梳向后方，将那张被上帝追着喂饭吃的漂亮脸蛋全部露出来。
他看起来如此高贵, 但又绝不傲慢，脸上始终萦绕的笑意冲淡了蓝眼睛带来的冷漠和骄矜, 让他显得温和而甜蜜。
这就是被各大杂志偏爱的宠儿，布鲁斯·韦恩。
哪怕是做媒体这一行的, 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见到韦恩本人。
所以在新老板没来之前，员工们对韦恩的印象更倾向于外界的流传。
亿万富翁、花花公子、不务正业、哥谭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