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飘，马甲在挨刀(四脚吞金兽)

两个人去了一家冷饮店。
空调吹出的冷气拂去了夏季烈日带来的燥热，舒服极了。
百鄞咬着吸管：“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渊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LBM组织信奉死亡，对吗？”
百鄞坦然：“我知道。”
秦渊：“我曾经不理解，为什么百晓生对于都云谏的死亡如此平淡。直到卡洛斯的出现。他们都是一百年前大浩劫出现时的人，对吗？秦执曾经在兰兰的带领下，去过一次世界缝隙，那里面没有生命，死寂一片，也不存在时间。缝隙书屋存在裂缝之中，LBM组织的人就沉眠在那里。直到裂缝出现，把他们唤醒。”
百鄞放下了手：“你继续说。”
失算了，没想到随手救了一个人，居然还挺有心眼。
当时兰兰扛着小秦执的时候，估计小秦执就已经醒了。
秦渊紧紧盯着他：“我曾经猜测过，LBM组织一直有人存在，等到合适的时间，他们留下的那个人会负责唤醒所有人。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查不到任何有关LBM成员的资料，就好像......他们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然后我就开始思考，为什么，LBM组织出现的时间是现在，不是一百年前，不是五十年前，不是三十年前，甚至不是十年前！偏偏是今年？我查了百晓生第一次出现的地点，A市一个很普通的高中。唯一让它有些特别的，大概就是高考那天跑进去了一个异灵，而且你，也在那里高考。”
“那天你选择提前交卷，有人看见你进了地下车库。那里没有确实没有污染的气息，但是你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在这个每个地点都有污染的世界，没有污染恰好是最不可能的。”
百鄞：！！！
以前自以为没有破绽，怎么秦渊这么一说，全都是破绽。
他琢磨了一下，也不慌，在心里问系统：“三圈，你说他能掀开了咱两的马甲吗？”
系统000也懵了，它想起了被宿主自身体质支配的恐惧，不由得有些瑟瑟：“经计算，概率是50%。”
算了，系统也是个不靠谱的。听天由命吧。
秦渊：“我查过你的资料，也许别人看不出什么。但是作为患有同样的病的病友，我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在高考过后，你的病就消失了。”
他微微俯身，眼底弥漫上碎碎蓝色，极具压迫感：“我猜，百晓生先生是LBM组织第一个醒来的，而唤醒他的人，是你，作为报酬，他帮你抑制住了你的精神力，对吗？”
百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不是一个秘密被揭穿的表情，除非对方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秦渊继续说：“我猜，高考不是你第一次遇见异灵，你第一次遇见异灵应该是在高中的时候，而你因此接触到了LBM组织的成员，在高考前10天的左右。而真正让你下定决定唤醒百晓生的，是高考时遇到的异灵。”
百鄞：........说吧，老天爷是不是给你开了脚本？
除了想象力有限没猜到系统的存在，其他的几乎全对。
下一季名侦探柯南没有你我不看。
百鄞沉吟一会儿，决定按照秦渊的剧本走。逻辑很紧密，跟他自己规划的剧本几乎没有没有差别。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渊，非常干脆地承认了：“你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LBM组织一经唤醒，不到污染消失，就不会停手。”
系统的任务，一旦绑定，除非失败，否则就得一直做下去。
秦渊不在意这些，他问起了另一件事：“LBM组织成员的来历是什么？”
百鄞：“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一百年前的，因为大浩劫被世界遗忘的人。”
秦渊：“我问的是他们是怎么存在这么久的。而且他们在这个时代无法存活太久，对吗？”
百鄞：“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秦渊：“商陆先生死的时候，曾经借助一株白玫瑰将能力强行提升。他说过，这是他【看见】过的最好的结局。朝生没有见过商陆先生死之前的模样，却也知道大概。”
这个眼睛近乎全蓝的男人抬眸，语气笃定：“能量消耗，这是他们沉眠的代价。而且这个代价不会随着他们醒来而消失，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急切地封印裂缝。因为他们知道，封印裂缝除了他们本身，还需要足够的能量。而他们，根本等不起。”
“朝生说过，他们不惧怕死亡，也不会在乎死亡的感受。他们只是惧怕死亡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的死亡，大概就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能量逐渐消散，再也无法成功封印裂缝。”
百鄞问系统：“他是怎么做到拿着正确的证据推出一个谬论，然后拿着一个谬论推出一个差不多的结果的？”
这相当于拿着一个糖果去诱惑一只鸭子，结果这个鸭子真的吃甜食，被诱惑成功了！
能量消耗是真的，但是朝生没见过商陆晋级的模样也是真的。
就离谱。
系统000感叹：“人类的思维果真奇妙。”
百鄞拉起脸，神色淡淡：“所以，你来找我，说了这么一堆，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渊：“那么你呢？”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作为第一个唤醒LBM组织成员的人，你的精神力得到抑制。但是你为LBM组织买了缝隙书屋。我以为两清的时候，你为他们花十几个亿买了一座岛，那个艾尔曼斯岛。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秦渊：请叫我名侦探渊！
百鄞：你他喵的开脚本了吧？！
系统000：人类的思维果真奇妙！
窝：日更好痛苦啊可恶！
看见有评论区问副cp是谁的，窝就知道，窝写的一点苗头都没有呜呜呜呜呜

第113章 守墓人
百鄞发自内心：“为什么不是我自己看上了那个岛？毕竟对于我这种纨绔子弟来说，花钱买个高兴，应该是常规操作。”
秦渊严肃：“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A市圈子里，说严澈是个纨绔子弟谁都信。但是敢说百家老三是个爱玩的，不要说圈内人，圈外人都会认为这是个玩笑。
百鄞眨眨眼睛：“好吧。你知道的，那个岛上发生了一些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事。为了保证安全，我买下了它。”
秦渊：“但是你买下来后，除了M国的政府申调，再也不允许任何人登陆。就连原住居民，也被你妥善安排出岛。你接触过LBM组织，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们处理裂缝的能力。但是你还是这么干了。”
秦渊没有说的是，原来他以为百鄞也想利用艾尔曼斯岛做什么事。
比如，召唤神明。
但是，对方对岛民的处理和相处的细节告诉他，对方并没有什么坏心。
百鄞沉默。
当初完成主线任务时，系统000就明确标明，那个岛屿周围有片海域，维度很高，被称为【世界壁垒薄弱之处】。后来根据资料显示，那块地方确实频频出事。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地方明明有更强的信仰，却只有艾尔曼斯岛的神明被成功召唤的原因。
为了避免历史重演，百鄞在知道M国在拍卖这块地的时候，就直接买下来了。
而且百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百鄞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起伏，他只是平静地说：“知道这些对于【波塞西】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它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这是个威胁。
花国花费那么多的精力隐瞒的关于【波塞西】的事实被百鄞一语道破。
秦渊并不焦急，恰恰相反，他很高兴。
因为在说了这么多后，终于有些东西触碰到了百鄞的内心。
这代表对方并不真的无懈可击，通过对方，秦渊能够知道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秦渊的唇很薄，明明是薄情的寓意，上挑时却无故有种君子端方，温润无害感，但是说出来的话直接把百鄞的意思挑明：“我从不怕麻烦。”
百鄞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我以为这件事必须得保密。”
他听说过【波塞西】的神秘，甚至于逛论坛，这个堪称“半神”的能力者都有专门的帖子和无数拥趸。
虽然这个马甲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是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渊依旧是那副无害脸：“没有这回事。现在，可以给我讲讲，这个所谓的麻烦了吗？”
百鄞不知道秦渊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最起码从他的角度看，秦渊不知道明显比他知道要少很多麻烦。
但是既然对方执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神明。就连M国的【光明神殿】，供奉的也不过是【席封】的心脏。当初艾尔曼斯岛的出现的，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更高维度的生物。神明与信徒之间靠信仰联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明明比艾尔曼斯岛人虔诚的比比皆是，到最后，神明降临的地点却是艾尔曼斯岛。”
秦渊：“百晓生先生说，是因为裂缝，让那群土著居民通过信仰与神明产生了联系。”
说完，他一愣。
因为秦执的记忆里，A01地区，商陆的死亡之地，同样有信仰，也有裂缝。
百鄞了然，掀开眼皮，语气有些凉薄：“因为艾尔曼斯岛很特殊，从某个意义上讲，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降临【神明】的地方。”
秦渊被这句话震惊到了。
作为全球排行榜能力第一的人，他很清楚，能力代表了什么。
这也表明，秦渊知道，一旦艾尔曼斯岛的实情败露，会有多少人为之疯狂。
那可是【神明】的力量。
一个“半神”的【波塞西】就已经位列全球能力排行榜第一。
那真正的【神明】呢？
沉默充斥着整个空间，百鄞有些不着边际地想，如果当初席封送身体来的地方不是【圣殿】，而是艾尔曼斯岛，说不定就能够成功降临。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脏被挖，身体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污染”也用不着他来了。
拯救世界，听着很高大上，实际上一堆破事。
过了不知道多久，秦渊率先回过神，他看了一眼手表，哑声道：“我的问题结束了，给你请的假距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需要我送你回去，还是说你再逛一会儿？”
百鄞慢吞吞地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还早：“你先走吧，我再待会。”
秦渊点点头，将遮阳伞留给了百鄞：“谢谢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把伞，虽然觉得用处不大，但是你还是拿着吧。”
百鄞看着桌上的饮料，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伞。
犹豫片刻，他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秦渊：“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实际上，告诉你也没什么。”
秦渊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男人的身形高大，站起来俯身，几乎能将百鄞整个人笼罩住，极具压迫感和威胁力。
百鄞没有感觉到一般，依旧懒洋洋地，他看着秦渊已经微微泛蓝的眼睛，笑得云淡风轻：“你猜得没错，LBM组织是我唤醒的。而且，我的职责不单单是唤醒，还有
埋葬。”
秦渊喉结滚了滚：“什么意思？”
少年人的眼睛是不笑也风流的桃花眼，说话的时候明明在笑，却让秦渊无端有种冷意，像是被某种冷血动物缠上，从指尖到骨髓，浸透全身：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我是LBM组织的【唤醒者】；也是他们的【守墓人】。”
这句话是真的。
秦渊突然有种时空交错的荒唐感。
昔日的书屋中，长发祭司看着他指的画下的字句，眉眼淡淡，声如清泉：“那是我们的【墓志铭】。”
“死亡，是我们的归宿。”
这一刻，他倏然有种感觉。
那座巨大的书屋，收藏了历史的同时，也禁锢住了所有的LBM成员。
那是他们的墓地。
百鄞看着秦渊离开。
系统000觉得自己宿主虽然没有被掀马甲，但是心情并不好。
它问：“宿主为什么要再三强调，LBM组织的人活不久呢？明明只要有系统能量支持，所有的马甲都可以永生。”
百鄞：“三圈，你知道为什么【兰兰】的损坏度只有80%，我却依旧让你收起来吗？”
系统000将程序运转一圈，试探地给出结果：“宿主说过，不想做萝莉，因为很难不想变态？”
百鄞：“.......”
你是懂变态的。
百鄞失笑：“因为你的马甲，永远保持着最佳状态。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终将老去，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在所有马甲中，【兰兰】作为一个孩子，她的变化应该是最明显的。”
“但是因为你的程序设定，她不可能有变化。”
他的眼光落到窗外，外面的温度依旧很高，几乎很难看见行人：“你还记得马西亚那群人吗？人类的欲望沟壑是无法用数字计算的。所以【兰兰】必须死，而且还得死得很早。在人察觉到她没有任何变化前。”
“一个净化污染已经足够引人瞩目了，我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死亡是必须的。”
“最重要的是，我很菜。”百鄞说这句话很认真，也有些无奈，往常叫嚣着智商140+的天才难得谦虚：
“即使有马甲加持，我也不可能真正地和那些混迹政坛的老狐狸一样。现在的平衡只是因为有足够多的意外，等到他们摸清了LBM，就会如同饿狼一拥而上撕咬着LBM组织的利益。”
之所以能够在国际上暂时站稳脚跟，是百鄞自身家世的培养，也有系统马甲能力的震慑。
更重要的是，百鄞手里掌握着世界上唯一的净化秘密。
这就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系统000不解：“那宿主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投靠花国能力者组织呢？”
百鄞：“你给的资料里面写了现在各国的能力者部门情况，我看了看，没有一个能打的。花国算不错了，但是你看马西亚那件事，洗了多少人？”
历史延展至今，总有些东西在慢慢腐朽。
系统000扒拉了一下男频系统爽文，陷入了沉默。
这和书里写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只要主角手握系统就能够大杀四方吗？
是自己不够高级不够智能吗？
百鄞看了一下系统000程序里面的书，乐了：“这些书看看就行了。反正我自认是个聪明点的人，但不是什么世界之子。”
他想了想，说：“如果说世界的亲儿子的话，我觉得应该是秦渊才对。你看看，样貌顶尖，家世顶尖，能力全球第一，还身负精神病，没有自由。美有了强有了，惨也有了。这不是主角标配是什么？”
系统000被他的逻辑说服了：“.......好像没错啊。如果他是主角的话，那我们是什么？”
百鄞不确定：“主角成功背后的.......老爷爷？”
系统000：“.......”
画风突然就变得沙雕起来了。
百鄞见喝的差不多了，决定回去，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了门外边的秦渊。
男人应该是站了很久，额头上细碎的汗珠顺着锋利的眉骨滑下。
百鄞：“......？”
秦渊：“介意跟我去一趟总部吗？”
他郑重道：“知道我身份的，都必须签个协议。”
百鄞：“.......”
那你刚刚说什么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秦渊对自己是【波塞西】这件事直言不讳
百鄞：这是能说的吗？
秦渊：没什么不能说的！
谈话完毕，秦渊：要不我们还是去签个协议吧
有反骨，但不多。
百鄞：我怀疑你在演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严源一个翻滚躲开身后的异灵。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外层的异灵仿佛发了疯，一直在试图冲破束缚。
因为A09地区的污染辐射的强度，严源只带了黎祈。
甚至他连黎祈都不想带，如果不是对方面无表情地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的话。
黎祈：“应该是里面的高级异灵发生了意外，不然这些初级异灵不会毫无秩序。”
严源也这样觉得，他说：“只是不知道与月宝他们有没有关系。”
男人皱着眉，那些黑色的普通人看不见的物质围绕在他们周围，像是要将他们掩埋。
黎祈想起来严源和赶尸人的对话，后知后觉：“头儿，你知道【落花洞女】是谁？”
严源想起来就头疼：“是我表弟严澈。他一个混吃混喝的B级能力者，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接A级的任务。总之，我们先找到他们再说。”
黎祈点头。
严源：“我已经让李哲去找苗疆女了。至于我们的任务目标，先不急。”
想起这件事，他就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变色龙】的能力让他最擅长潜逃，现在进了这里，出去也不容易。等我们找到人，出去和苗疆女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