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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道侣(东北大灰狼)


藤妖道:“查到了些东西,但不太确定,给我些日子,让我确定一下。假设真是他,那么……”思量再三,藤妖接着道,“很是棘手。”
很是棘手?看来胁迫者身份不低。
“藤妖前辈,你现在在哪里?可需要我派人协助你?”
“不必,人多了,容易暴露。”
“那前辈注意安全,有事联系我。”
掐断与藤妖的联系,温见雪看向谢琅,道:“谢宗主,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了?”
谢琅将名单递给他,“我要是仅凭一张纸,便看出什么了,这天底下,便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是了。”温见雪笑道,他收好名单,站起身,拉着谢琅离开火麟战车,叫吞金和晴天寻几个靠谱的内门弟子来。
“你这是要去调查这些人?简兄那边不是在调查么?”谢琅问。
“多查一遍总没有错。”
谢琅盯着他看了会,道:“等几日再去查。”
“为何?”
“到时候告诉你。”谢琅背着手,扭头就走。
温见雪:?
出于信任,温见雪让吞金和晴天不必寻人了,过几天再说,他快步跟上谢琅,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不告诉你。”
“谢郎君。”
“我不吃撒娇这一套。”
温见雪:“……”你确定?
几日后。
天空晴朗,温见雪披上傅银马甲,见过丹行管事张焦成后,脱了马甲,拿着购买的药材回宗。
他找了个能从早晒到晚的地方,把药材整整齐齐铺好,而后捧着零嘴,不紧不慢朝宗主寝殿走去。
按照之前的约定,今日,谢琅便要告诉他为何现在才能查人。
宗主寝殿没有人。
谢琅应是在处理新弟子历练一事,温见雪坐在殿前,慢吞吞吃完自己那一份零嘴,前往浴池。
他打开谢琅修筑的水牢。
水牢内,已经被他堆满东西了。
这些日子,也忘了同谢琅说,借用了他的水牢,不知对方是否有其他作用,温见雪挽起袖子,决定把东西整理整理,腾出一半的空地。
“你……”
温见雪整理到一半,听到水牢外传来谢琅的声音,扭头一看,谢琅站在水牢入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里的?”
谢琅说着,环顾四周,“怎么这么多东西?”
温见雪向谢琅解释完后,肉眼可见,谢琅表情僵住了。
温见雪连忙道:“这个水牢你要做其他重要的事吗?不好意思,我这就把东西全收拾了。”
谢琅吸了口气,道:“没事。”

“真的没事?”
谢琅几步走了进来,目光在水牢内探寻,“我放在里面的东西你不会给我丢了吧?”
回宗后,他本想找机会,把人弄里面,但重逢时,对方已兑现之前承诺的,任他为所欲为。
因而后面,他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又因宗务缠身,没有进来看。
哪能料到对方已经发现,还将其作为了储藏室。
“你说那金色带铃铛的链子?”温见雪指向左侧最后一间水牢,“在哪里,没动。”
谢琅看了看,倒回来,道:“先别整理了,跟我来。”
温见雪放下手中的活,掐了个洁尘术,道:“你修筑水牢做什么?那个链子做什么的?”
“说了你会骂我。”
温见雪听谢琅这样一说,更加好奇了,跟了上去,道:“你说说看,我不骂你。”
谢琅沉呤片刻,“真的假的?”
温见雪抬眼,“我发誓。”
“那我说了?”
“你说。”
谢琅弯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为了弄你。”
温见雪:“……”
温见雪耳朵微烫,他调整好呼吸,缓缓露出笑容,道:“你……”
“不可以骂我。”
温见雪保持笑容。
“我是想问你,你除了喜欢这个,还喜欢什么?”
谢琅诧异地看他,看了会,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禁我?”
温见雪笑得更温柔,“你要是把水牢和链子用在自己身上,我便不禁你了。”
谢琅仔细想了想,笑眯眯道:“可以啊。”
温见雪瞧见谢琅一脸笑容,便知他没安什么好心,有些后悔说了上面的话。
拽住对方衣领,拉低了一点,踮起脚,咬对方唇瓣一下,道:“磨磨蹭蹭,出去了。你让我等到今日再调查,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才要你好看。”
谢琅连忙弯身,道:“小的惶恐。”
“走。”温见雪把他推了出去。
两人离开水牢。
谢琅带着温见雪来到剑宗主宗后面那片荒山。
这片荒山,前几年买了下来,待灵力温养些日子,就可以开垦种植。
野草及膝,夜风拂面。
穿过两道山涧,宗派内的热闹都远离了。
草香清淡,温见雪挑着灯盏,随手拨走草尖闪闪发光的灵虫,随即被谢琅蒙住了眼睛。
“做什么?”
谢琅道:“等着。”
敏锐的感官察觉到周身妖气浓郁了几分。
似乎是瞬间,蒙住他眼睛的手变成了妖的爪子,粗燥的皮紧紧贴在眼皮,靠近眼睛的地方触及绒毛尖尖。
有点痒。
温见雪微微动了一下。
右手手指针扎一般,疼了一下。
“嘶——”温见雪忍不住嘶了一声,旋即,他感觉到心头血被引出一滴。
“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
温见雪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主仆契约线。原先只有两根主仆契约线。
一根,他与吞金。
另一根,他与晴天。
现下多出的这一根,比前面两根更加明亮,更加粗壮,几乎要遮掩前面两根。
按照契约对象实力的高低,实力越高,主仆契约线越明亮、粗壮。
温见雪几乎不用思考,便知多出的这根主仆契约线是从哪里来的。
他猛地拉开谢琅蒙住他眼睛的手,朝谢琅看去。
谢琅已经恢复人形,见他看来,一如既往,吊儿郎当,弯着眼睛,朝他笑。
“之前瞧书上说,半妖也能同妖物、妖兽、灵兽一般,与人缔结主仆契约,研究了些日子,今日一下子就成了,不错。”
温见雪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他盯着谢琅看了半天,道:
“你与我缔结主仆契约做什么?你我又不是……”
谢琅拿出一本平平无奇,巴掌大,黑封小册子,递给他。
温见雪翻开小册子。
小册子第一页,赫然写着北荒狼妖四个字。
手指触及北荒狼妖四个字。
一串有关北荒狼妖的信息往脑海里钻,信息最后,写着记录在册的北荒狼妖名字:谢琅。
“……万……万妖谱?!”
温见雪往后翻,后面记录了其他妖物,并不多,十几页,其中占多数的是海妖。
“你一直称它为万妖谱,那它便是万妖谱了。”
谢琅抬起手,食指抵着下巴,道:“我改良了控妖术,配合你给的控妖丹,已经能完全控制妖物。”
“宗务繁忙,加上之前被骨龙出世的事耽搁了,目前还没编写好《万妖谱》,只将我碰到的妖物记录在册了。”
他说到这里,意识到什么,解释道:“记录在册的妖物不是作恶多端,就是自愿被记录的,我没有强迫他们。”
“你手中的《万妖谱》是正本,因是我编写,旁人要想使用,要么我死了,要么实力碾压我,所以我将自己契约给你。”
“契约后,因你能完全掌控我,无论如何,都能呈现,实力碾压的情况。”
“本来我是不想契约给你。主仆契约,主死仆从,我担心有一天出意外,我们……”
谢琅极度讨厌死这个字。
放下手,他拧起眉头,道:
“那什么了,仇人还在世。”他说完这句话,烦躁不已,眉间浮现戾气,低低骂了句,“狗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温见雪闻言,犹豫几息,抬起眼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琅总是能因温见雪的话平静下来。
眉间戾气散去,他弯下腰,道:“我希望你遇到危险时,我能第一时间赶到,如果我赶不到,你也能找到其他帮手。”
“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把自己性命交了出去?如果我不想你活了,无论是通过主仆契约还是通过《万妖谱》,都能叫你……”
谢琅凑得很近。
彼此呼吸纠缠,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如果想要我命,现在就可以拿去。”
“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
谢琅揽住他腰,用鼻尖蹭他鼻尖,“那你还问那话?”
“给的太贵重了。”
“当这是我给的聘礼?嗯?”
“聘礼?”
“之前的婚礼太简陋,心有遗憾,想重新办场婚礼。”谢琅抱着他打转,“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道侣。”
温见雪目光柔软,笑着应道:“好。”
“知道怎么召唤吗?我教你。”
此夜过去,温见雪带上晴天吞金等,便开始调查金康花露之事。
谢琅也去忙着自己的事了。
他除了修炼还有宗内外事务,以及编写《万妖谱》。
《万妖谱》分正副,副本没有他的名字,在他手里,也能接着编写。
温见雪当初炼制了许多控妖丹,现下还余许多,不必担心编写到一半,缺少重要事物。
妖物被编写进《万妖谱》,供持有《万妖谱》的人驱使的前提条件是,服了控妖丹,身有控妖纹。
控妖纹是中了控妖术的标志。
待编写到满意的程度,或者册子上限,按照顺序,用特定办法誊写到正本即可。
数日后。
几个年轻人负着剑,几个跃步,跨进了茶馆。他们进入茶馆后,径直茶馆最后一个隔间走去。
走到隔间前,猛地拨开隔间竹门。
“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
隔间靠窗处坐着一个素衣青年,他半束起了黑发,低头思考什么,几个年轻人急匆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让你们办得事怎么样了?”
温见雪说着,给他们倒了杯茶。
“温师兄,妥了。”
几个剑宗主宗弟子坐下来,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摞账本。
“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善后做好了吗?”
“温师兄放心,做好了。”
吞金脖子上挂着晴天,从一个人袖子里钻了出来,道:“我盯着他们做的,放心。”
温见雪拿起账本,一一翻看。
这些账本来自经常购买金康花露的几个大店铺,详细记录了店铺近几个月,各类商品的售卖数目。
温见雪找到金康花露的售卖记录。
这几个大店铺,前段时间进了一批金康花露,如今以卖得差不多。
温见雪对了对账目,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看来这几个大店铺没问题。
至于那些经常购买金康花露的炼丹师、药师……简容查了一圈,他也查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或许要如简容所说,查不出来了。
“温师兄,要回宗派吗?”
一旁几人问。
温见雪放下账本,道:“先不回去,让我想想。”
“是。”
几人提着吞金和晴天,退出了隔间。
温见雪陷入了沉思。胁迫者明明中了毒,需要金康花露,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胁迫者死了?
还是说,有了金康花露的替代品?
当初听藤妖前辈说,金康花露是唯一能够缓解中毒症状的。
莫非胁迫者暗中栽种了一片金康花地,自给自足?
金康花露来自金康花。
金康花娇贵,且需要大量千年寒水,胁迫者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栽种一片这样的东西根本不可能。
除非……
温见雪想到了。
除非胁迫者本身就拥有金康花种植地。如此一来,金康花露要多少有多少,且还不必为可能暴露自己身份而烦忧。
温见雪想到这点,立刻请人查目前拥有金康花露种植地的人。
大约两日后,温见雪收到一份名单。
尚未看完名单,温见雪的注意力便被一个名字吸引。
段家二姑爷单扶摇。
“段少爷慢走。”
翠玉阁,一行人弯身恭送段复。
段复带着人消失在天边,这群人才直起身体。
“这个段少爷比起以前那个段少爷,可要孝顺不少,母亲大寿,竟来咱们阁定做了朝凤羽衣。”
“今日段夫人大寿,段家不知多热闹,只是我等身份进不去,否则定要进去见见世面。”
华筵摆宴,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段复带着巧夺天工、流光溢彩的朝凤羽衣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于段夫人后,获得一片赞扬。
他不卑不亢地笑了笑,退至段夫人身边。
寿宴至夜深,宾客亦未散。
段家主醉了,段夫人正想叫人扶他下去,段复站起身,笑道:
“我送父亲回去吧。”
段夫人道:“也好。”
段复将段家主扶回房,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他回头看了一眼段家主,丢了一枚白色丹药。
丹药入水即化。
段复端起温水,喂到段家主嘴边。
“父亲,喝口水,这样会舒服些。”
谁能料到这个老实的继子会在水里做手脚?段家主醉得一塌糊涂,直接喝了水,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段复见状,嘴角微扬,他目光看向段家主大拇指上戴着的龙凤纹扳指,缓缓抬手。
门开了。
段复动作顿住,转而握住段家主手腕,将他手放在了身前。
“少爷。”老管家从门外进来,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劳烦你照顾家主了,我来吧。”
“父亲刚喝了水,睡过去。”
老管家道:“原来如此。”
“我先走了。”段复笑着点头,他放下杯子,走出房间。待走出房间,段复就变了脸。
“迟早把你个老东西处理了。”
他朝宴席走去。
拐过几个弯,正要入宴席,瞧见单扶摇带着人从宴席出来,朝外走去,心生疑惑,招来人询问。
“姑父这是去哪里?”
小厮答道:“二小姐病犯了,然,府内有几味药没了,二姑爷赶着出去拿药。”
段家二小姐段秋梅没了儿子后,郁郁寡欢,没两年,就生了病。
此病瞧遍名医,都没有办法医治,只能用昂贵的药水缓解。
“姑姑病犯了?”段复眼珠一动,对身边的侍女道,“把母亲给我的雪参拿来,我去看看姑姑。”
侍女道:“是。”
“姑姑!”
段复把雪参放在对着床的圆桌上,来到段秋梅的跟前,笑道,“我来看看你。”
段秋梅脸色苍白,她披散着头发,披着衣服,坐在床榻上,纵使消瘦,却也能看出她容貌过人。闻言,她扭头看向段复,微微点了一下头,道:
“今日你母亲寿辰,我不能去祝寿,实在遗憾。不知寿宴可顺利?”
“顺利。”
段秋梅笑了笑,随即道:“你走吧,我也累了。”
“姑姑,你若是有什么地方需得着侄儿,尽快找侄儿,侄儿定当竭尽所能。”
“你有这份心,我很是欣慰。”段秋梅闭上了眼睛。
段复看了看段秋梅,转身离开了。
段复走后许久,段秋梅睁开了眼睛,她拿出一面雀鸟纹铜镜,怔怔地看着铜镜。
放置在圆桌上的雪参盒闪过一丝微光。
这道微光来自盒上的窥视灵器。
龙凤纹扳指没拿到,听说段秋梅犯病,他便往雪参盒上放窥视灵器,想看看段秋梅为什么会帮单扶摇骗她哥。
此窥视灵器有一点灵识,借着雪参盒进入房间后,能够隐藏在任何一个角落,不叫人发现。
段复站在院外假山前,借着窥视灵器看见这一幕,皱起眉头。
这是在……照镜子?
这个时候,照什么镜子?
且还照这种凡人才用的铜镜。
段复疑惑不已,他想着段秋梅现在病犯了,或者没有精力关注外界,大着胆子驱使窥视灵器到铜镜斜对面。
房间内光线明亮。
段复借着窥视灵器,看到了铜镜正面。
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铜镜。
透过铜镜,他似乎进入了一个漆黑的空间。
用了些时间,适应黑暗后,他看到正前方有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墙。
石墙前跪着个消瘦男人,或许是常年未见光,他的皮肤过于白。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衣上带着早已干涸的血液。
黑发凌乱,散了一地,他低着头,皮包骨似的手,持着笔,一笔一笔,正在写什么。
隔得太远,段复看不清。
根据男人的笔划,段复猜测是在写段家家规。
他初来时,由于不习惯规矩森然的段家,犯了些小错,被罚过抄写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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