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是怎么变渣的？(朝述)

张强游移不定，最后看看吴小芳，站了这头：“我也觉得繁哥的很好。”
乔靖海最后挣扎：“二比三，我们可以都试试。”
王楼：“我选繁繁的，青春就是要热血！”
乔靖海：“……”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训练了几天之后，顾繁领着乐队成员到了一家超市门口，每个人都换上一身喜庆的红色，就连顾繁的手风琴上头都扎了一朵红花。
乔靖海：“？”
顾繁：“老板周年庆，演出结束一人一张一百元的购物卡。这就是给大家积累点演出经验，这么多人的场合都能hold住了，回头比赛了不怯场。”
王楼嫌弃钱少，被顾少无情镇压了。
吴小芳倒是觉得购物卡很实用，回头演出结束她就要进去逛逛。
乔靖海觉得顾繁这个安排还不错，的确能积累经验，默默应下了，购物卡不购物卡都不重要，主要是积累经验。
他们这种毫无演出经验的草台班子，这超市老板根本不想付报酬，就这五百块的‘商演’其实是顾繁自己掏腰包给他们整的，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了。
顾繁领着乐队成员上台，王楼抱着吉他站在C位，轻轻柔柔地切入，也让整个周年酬宾活动缓缓拉开序幕。
站在超市的红毯上头，顾繁背着手风琴，在乐队里头划水。这情景，倒是让顾繁对自己十七岁那年夏天的美好有了些许真实感，一切都像是曾经发生过，又像是正在被改变。
演出结束，顾繁用自己给自己发的购物卡，进超市里给王楼买了两瓶冰水。一人背着个琴盒，一人捧着个吉他，手牵手准备回去。
顾繁问王楼：“紧张吗？”
王楼回答说：“还好，没有跟繁繁表白的时候紧张。”
顾繁已经被王楼随时随地要表白的举动整习惯了，不像一开始那么心跳过快，顾繁拽着王楼的手，放在眼前看看，然后亲了下。
“你干嘛。”王楼口嗨比较厉害，真的让他大庭广众亲亲，又是这么突然，他就怂了，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你手好看。”顾繁看着王楼的样子，颇有一种调戏良家妇男的感觉，自认扳回一局，大踏步的先走了。
王楼看着走远的顾繁，又赶忙跟上。
“繁繁，你在夸我手好看是吧，以前我觉得有点白过头。之前打球的时候，手臂不怎么容易晒黑，还被队友笑了呢。”其实作为一个运动员，王楼手这么白嫩，实在是天赋过人。
顾繁嗯了一下，也没继续解释，反正他老早就想亲一下，现在愿望达成，特别开心。
半个月内顾繁带着葬魂乐队成员参加了三四次演出，有时候领购物卡，有时候是老板店里的产品，有时候是附近工地发的安全帽，总之挺有意思的。
哦，顾繁其实想把乐队名字也给改了，奈何从王楼到张强，一个人都不同意。
“这是我们杀马特最后的尊严！”乔靖海反对。
实在别不过他们四个，顾繁同意了，就只是个名字。反正乐队靠实力取胜，而且这个假期过完，乐队就解散了，叫什么也不重要。给他们留个念想吧。
比赛前一天，顾繁带乐队成员去了游乐场，每人发了张套票。
顾繁想着大家比赛前一天肯定很紧张，惯性地拿出顾氏接班人开会的架势，给大家做动员，让大家不要在最后一天掉链子。
“明天就是我们葬魂乐队至关重要的一天，大家努力拼搏了这么多天，为的就是明天登上舞台……”
“让我们共同举杯！”顾繁絮絮叨叨讲话，随后端起桌子上的可乐。
五个人的可乐被撞在一起，这么多天努力，都是为了明天！不管是为了他们的音乐梦，还是为了赢得奖金……嗯，其实顾繁这些天给他们服装道具商演场地的花费，已经比他们获胜后赢的奖金数量多了。
但是，这就是热血青春啊，这就是年轻人！
照这个趋势，顾繁觉得自己找回了青春，少爷今年十七，明年十六，后年就能十五！多么美好啊~
顾繁还想说点鼓励的话，王楼在旁边催促：“繁繁你快点说，我想去玩大摆锤。”
“我想玩云霄飞车。”
“我想坐碰碰车。”
顾繁：“……”
顾繁一瞬间陷入怀疑人生的状态，这乐队究竟是你们的梦想，还是少爷的梦想？

第15章
顾繁原本的计划是‘老板带公司员工团建’，但实际操作下来的感觉却是‘老师带小学生春游’。顾老板本来想趁着团建的机会‘潜规则’下属王楼，结果变成了葬魂乐队的移动钱包。
虽然来游乐场也没什么好花钱的地方，顾少爷自然不会小气这么点钱，只是对现实和理想存在的差距失望。
顾繁扯开格子地垫，铺开之后坐在上头，唉声叹气。
王楼把另外三个人打发出去玩，扑到了顾繁怀里，眨巴着眼睛问他：“繁繁你今天怎么不开心？”
“没有。”当老板就要有老板的亚子，要有风度。
“那我去和小芳他们玩了？”王楼伸出试探的jio，问的时候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像是期待顾繁把他留下，又像是在试探顾繁的反应。
顾繁不知道这人在试什么，扯着王楼，不让人走。
吴小芳他们去坐缆车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是王楼跟着去了，顾少爷今天就真成陪玩了。
王楼半推半就的蹭在顾繁身边，从背包里翻出个便当盒：“繁繁吃蛋包饭还是寿司？”
王楼知道今天要来玩，就准备了两份午餐。卖相都还不错，缺点大概就是味道欠佳，两份都一样欠佳。
顾繁选了中规中矩的寿司，吃一半的时候，王楼就让顾繁给他喂一口寿司，顾繁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匆忙的给王楼塞了一口。
王楼乐呵呵的用饭勺给顾繁喂炒饭。
公园的草地上互相喂饭，后来两份午餐紧张刺激的吃完，看看对方都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繁繁我明天也给你带午饭呀。”王楼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顾繁欲言又止，明天是正式比赛，不应该影响王楼情绪，于是点头答应。
等吴小芳他们坐缆车都回来了，跑累了一起围坐在地垫上头，张强拿了一副扑克出来，说要斗地主。吴小芳对此没兴趣，说她不玩，乔靖海就拉着王楼一起。
顾繁凑到王楼身边看他打牌，几局之后乔靖海输的脸上贴满字条，他有点不满：“你们俩不要作弊啊。”
“我斗地主还用作弊？”顾少爷曾经赢过社区杯青少年牌技交流赛，自封山南市花牌雀神，这种小场面，还用作弊？顾少爷本来只是跟王楼腻歪，顺便指导一下，现在被乔靖海这么一说，王楼和顾繁换了个位置。
“来，今天少爷会会你。”顾繁表情严肃，王楼十分配合的倒了一杯八二年的可乐出来，做作又妖娆的给顾繁递过去。
顾繁喝了一口放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儿巧克力，整个儿吞下朝乔靖海笑笑：“看少爷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乔靖海：“……”
我现在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俩信吗？
后来乔靖海被贴得满脸都是纸片儿，气鼓鼓的说不打了。
顾繁：“呵，社区杯都打不出去的家伙。”
乔靖海被气得不轻，但等大家要回去的时候，乔靖海拉着顾繁说：“你以后一定要对王哥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乔靖海跟顾繁表示：他同意了这门亲事。
虽然不管他同意与否，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征求过乔靖海的意见，不过乔靖海表示祝福的时候，顾繁还是认真回答：“只要王楼是我对象，我一定会对他好。”
乔靖海点头表示满意。
顾繁悄悄松了口气，王楼是他对象的时候他当然会对他好，但是等王楼不是的时候，谁爱对他好，谁对他好，反正和少爷无关。这就是话术，懂不懂。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年轻，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
出门肯定会被骗。
顾繁理直气壮的认为他这种心态‘敷衍’乔靖海，完全没有问题。
顾繁又看看王楼，有点感慨，不愧是少爷喜欢的初恋对象，这续航能力杠杠的，要是一般人，少爷喜欢几天就腻了。
初恋真是什么时候看见都有新感觉，还让人难以忘怀。
王楼发现顾繁看他，立马不再收拾野餐用品，过来问顾繁：“繁繁找我有事吗？”
“没有，就是看看你。”
顾繁伸手揉了一把王楼的头发，稍微有点羡慕。顾少爷的头发其实有点自带天然卷。先前杀马特造型的时候不明显，现在剪短又新长出来的头发，受到郝建国自带基因的影响颇深，顾少爷每天早上都要花时间打理卷毛。
也不是特别明显，就是稍微长了点就会卷。
王楼的头发，天然柔顺，剪了寸头以后几乎不需要费心思打理，就漂漂亮亮的。
顾繁伸手抓王楼的头发，王楼直接抓着顾繁的手，用手指在顾繁掌心抠了下。接着就是狐媚的朝顾繁笑笑：“繁繁，你长得这么好看还喜欢我，我们这是不是叫两情相悦？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繁被夸好看，十分得意：“你没做梦。”
而且两情相悦这事儿听得还真是顺耳，比砸上千万追人还舒坦，顾繁把王楼的手捏着，又把人搂在怀里。
“如果是梦的话，可千万不要醒过来。”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王楼知道顾繁很喜欢自己听他话的、勾引人的样子。要说两人相处时候没有刻意说好听的话，没有刻意勾引，那肯定是不能。
王楼觉得自己可懂顾繁，近水楼台，先下手为强，暗度陈仓，反正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像现在，王楼太懂怎么给顾繁这个小卷毛顺毛了。搞对象这事儿，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就是要你情我愿。
要是顾繁他不愿意，谁能给他顺毛。
顾繁莫名有点羡慕十七岁的自己，能被这么单纯的王楼喜欢。
这俩人腻歪，旁边的乐队成员心情复杂，想问问他们能不能先走——带过来的零食也都吃完了，他们也不饿，不想吃狗粮。
第二天上台表演的时候，俩人在更衣室准备，王楼有点紧张。犹豫了半天，王楼开始给顾繁说甜言蜜语，看顾繁被哄得开心，王楼顺势提出：要是赢了比赛，想要顾繁答应他一个要求。
这种具体内容不提前说的要求，如果是顾繁一般意义上的小情人，他肯定不会答应。
毕竟谈感情伤钱，顾少爷虽然花钱如流水，可也不喜欢别人算计他。顾少爷想给你的，你就能有，不想给的谁也别想算计了。
但这个提要求的人是王楼的话，顾繁纵横情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王楼这么单纯的老实人提要求，无非就是想要少爷一个承诺，什么今生今世在一起之类的。
别问为什么顾繁见过王楼跟人掐架，见过王楼‘翻车’，见过王楼打游戏，还能觉得王楼是个老实人，问就是初恋滤镜。
再说了，现在想在一起，将来说不定少爷没腻，你自己都会腻。顾繁觉得，人嘛，感情就是变得很快，承诺这东西最廉价了。
而且甜言蜜语王楼会说，顾繁也会，顾繁说：“不管你赢不赢，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繁繁你怎么这么好啊……”王楼嘿嘿傻乐，看看周围没人，悄悄凑到顾繁耳边说：“想亲一下。”
俩人在更衣室里腻歪到乔靖海过来催人才出来。
乔靖海铁青着脸，对顾繁说：“狐狸精。”
顾繁：……明明是你王哥先勾引少爷的。
别管私底下怎么相处，反正比赛很顺利。这种市级比赛没什么复杂流程，先前报名的时候就筛选过一轮，葬魂乐队的成员实力凑合，想钱就狗屎运很不错的过了初选。现在多一个顾繁，又换了风格，上台以后获得一致好评。
下头的评委说：“还以为你们要坚持初选的风格，真没想到依然能让人眼前一亮。”
顾少爷颇为得意，少爷可是兔国顶尖水准的娱乐公司接班人，追过的小明星比你们这些评委见过的都多好吧。来这里跟你们玩，纯粹是降维打击。
一直折腾到晚上，最后成绩出来了——第一名。
评委笑着给队长王楼发奖状，问他：“不知道第一名的队长现在有什么感受？”
王楼：“开心。”
顾繁心想，王楼这可太实诚了，得奖以后谁不是先哭一哭，再致辞感谢评委老师什么的。不过这个比赛本来就是市文化局办的，不是什么商业选拔，又不需要骗观众眼泪，不说也就不说吧。
大家都很开心，顾繁觉得这些天总算是没有白忙活，等下台以后，王楼忽然小声问顾繁：“繁繁，咱们的奖金去哪儿领啊？刚刚评委咋没发给我？”
顾繁也有点奇怪。
一队五个人，互相看看，好像真没见到奖金。五个人在更衣室犹豫，不知道应该去问谁，毕竟辛辛苦苦排练，还得了第一名，光发个奖状算什么？
正在商量对策，先前发奖状的评委过来了，对王楼说：“来，这是XX经纪公司的领导，看看要不要去他哪儿做艺人……”
王楼：“？”
嗯，交谈之后王楼才知道，第二名奖金五万，第三名奖金一万，而第一名嘛，奖励是介绍签约经纪公司。
王楼：错亿！！！
王楼苦着脸对顾繁说：“我问了那个经纪人，他说签约没有钱，只是会有出道机会。我要出道机会干什么？我就是想要奖金！”
这，顾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王楼了。
要是实力不够没得奖金也就算了，现在搞这种乌龙。
“我明明看着宣传说第三名都有一万块……为什么第一名就没钱呢？穷鬼，小气。”王楼还有点愤愤不平，反正以后谁想组乐队谁组！
顾繁被王楼逗乐了，心情颇好，搂着王楼问他：“没事，比赛前我还答应了你一个要求呢，尽管提，我肯定给你办到。”
顾少爷色令智昏的觉得，王楼要天上星星都摘给他！

第16章
顾少爷色令智昏想给王楼摘星星，奈何王楼总能把他打醒。比如现在王楼被顾繁提醒，他可以找他的专属许愿机提要求，说他想要什么。
王楼想了一会儿，在顾繁鼓励的目光中哦了一下，接着又兴奋的问顾繁：“什么都可以吗？我想要什么都行吗？”
顾繁点头，心想就算你现在想和少爷领证，就凭今天捯饬的漂亮模样，少爷也能眼睛都不眨的带你出国领证。
王楼咬咬牙，对顾繁说：“我想买电脑！”
顾繁：“……”
虽然少爷知道这个愿望就是你参加比赛的目的，但这么浪费个向少爷要承诺的机会真的好吗？顾繁怄归怄，却还是得答应。少爷一向说话算话。忽悠人的时候不算。
“还是不要电脑了，我想要AT700的球拍！”王楼说完，又摇摇头：“还是要电脑吧。”王楼一边想要个顶级装备，一边又想要个电脑，满脸纠结。
顾繁忍不住提问：“不想许个愿让我永远喜欢你吗？”
“繁繁不会永远喜欢我吗？”王楼还在纠结要球拍还是电脑，忽然被提问，理所当然的反问。等他回过神反应过来了，带着点调戏的语气对顾繁说：“繁繁想要我许愿‘我们将来永远在一起吗？’，繁繁你好可爱啊。”
顾繁：……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顾·许愿机·繁对王楼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就得全都要。一个球拍而已，没什么可纠结的。
顾繁一刻不停的领着王楼去电脑城配了一台电脑，让人送回去，又顺道去体育用品店里头买球拍。看着结账数字的时候，顾繁才知道王楼为啥要纠结。
这俩球拍比电脑还贵！
顾繁忍不住问店员：“这球拍是金子做的吗？”
店员说：“这是用了最新的镍钛合金技术做的，特别适合专业运动员。”
行吧，合金也是金。
顾繁问过店员，顺手上网冲浪，查完各种牌子的球拍之后，真真儿的长见识了。不过自家对象想要，那必须买，买最好的，还可以再买一对儿备用。
可惜山南市这个地方，普通体育用品店能有一副AT700做门脸就不错了，店员表示顾繁想要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到货了通知他来买。
顾繁想想还是拒绝了，既然王楼喜欢这个，那么想要给王楼送礼物，他可以回首都找更好的。追人不就是要投其所好嘛，他的那些前任有的，王楼必须也要有。
“……等回首都之后我给你留意更好的球拍，想要的型号给我写下来。”顾繁和王楼手拉手离开了体育用品店，走在回去的路上，跟王楼说着安排。顾繁以为王楼会很开心，结果王楼关注的重点却不是顾繁要送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