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是怎么变渣的？(朝述)

顾繁自我反思着，朝着王楼笑了笑。随后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块手表，打开盒子递给王楼：“之前准备送你的礼物——”
王楼看着手表，心下一凉，拒绝道：“我不要分手礼物！我只想要繁繁。”
顾繁忍不住伸手在王楼头顶上摸了摸，对他说：“谁说要分手了。就是很久没见你了，想你。”
说完，顾繁亲亲地在王楼额头上吻了一下，浅尝辄止。像是跨越时空弥补遗憾，又像是面对自己珍惜的至宝。
王楼被闹了个大红脸，恶声恶气的对顾繁说：“给我把手表戴上！”
“好。”顾繁从盒子里拆出手表，漂亮的手表配王楼白嫩嫩的手腕，好看极了。
顾繁带着王楼回家，跟他说总共五天假，王楼说：“不如我明天后天请假吧，反正学校也不缺我一个。”
顾繁说：“这不行，我不反对你肩负‘责任’，但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这两天我都会送你上学，接你放学，中午、晚上都给你送饭，怎么样？”
王楼想了想，欣然答应，并把自己的课表给顾繁，还从家里拿来他这些天做过的卷子，抄过的错题本。顺便和老妈表示，他想这几天都住在郝建国家里，跟顾繁交流学习！
王楼妈妈同意了。
王楼这些天学习上头的变化，王楼妈妈是看在眼里的，林英岷天天来家帮忙监督，是受谁叮嘱，王楼妈妈一清二楚。现在顾繁本人回来了，王楼妈妈十分欣慰。
“繁繁你有空来家吃饭，阿姨给你炖肘子。”
顾繁听着王楼妈妈的话，开心的答应了。
山南市这边家长里短的邻里关系，和首都动辄宫心计抢夺股权的大战真是，完全两个画风。顾繁觉得，自己挺喜欢山南的气氛，让人怪怀念的。
重生前的十七岁，自己也是轻易就有这种环境，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就逐渐失去了……
果然长大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繁骑车送王楼上学之后，无所事事地在学校附近转悠了一天，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其实，高三这一年他可以留在山南啊。
为什么不呢？
留在山南的话，首先就可以防范顾洛那孙子来找姥爷闹事，如果有自己在姥爷身边，能预防悲剧发生。其次也能盯着王楼学习，不用继续麻烦林英岷，自家对象自己照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最后一点嘛。
顾繁现在还挺担心王楼被人拐走的。
先前顾繁在学校外头转悠，很轻松的就看见了操场上训练的王楼，毕竟杀马特造型太好认了。
和王楼靠那么近的，他那个不知名字的队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第26章
五天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顾繁有转学的想法之后，送了王楼到学校，反手准备好材料，直接到了山南一中的校长室打申请，说他想在这里参加高考。
校长看着顾繁自己带过来的简历，参加过各种大赛得过奖，完全是可以保送五道口的好学生，漂亮的不像话。原本也在首都中学，学校是全国顶尖了，为什么会忽然想转学呢？
不过校长更关心的问题是——
“参加过希望邀请赛，得了奖，为什么没直接参与保送呢？”
顾繁回答：“五道口想录我工程物理，我不想读。我比较倾向电子信息，未来这个方向一定会成为世界级课题，然后和学校没谈拢，我准备自己考。”
重生前的顾繁其实是恃才傲物，觉得自己可以考得上，就没同意保送。
后来高考之后姥爷出事，没多少精力思考，最后还是读了工物。但工物也没能好好读完，顾繁被顾氏娱乐的事情搅合得焦头烂额，精力跟不上，最后不得不转去与顾氏娱乐发展相关又相对容易毕业的新闻媒体。
不过现在重来一次，顾繁考虑再三，觉得工物跟他的志愿的确不同。而且顾繁也有自己的野心，开娱乐公司和少爷的理想实在不匹配。
既然一切都重来了，那么给自己开点选专业的金手指也不过分吧。
哦，这种理由就不必和校长解释了，顾繁只说了点结合未来关于通讯在未来经济中所占分量的构想。
校长听了顾繁的想法，觉得这小孩儿可有意思，很有自己想法，谈吐跟一般十七八岁少年完全不同，更像是一个成年人。校长想了想跟顾繁说，只要首都中学允许，可以让他在山南一中学习，但转学就不必了。
高考是需要连续三年学籍的，也就是说顾繁学习在这里，考试还是得回首都中学。
校长说：“首都中学的确是兔国顶尖，但我们山南一中，也有自己的特色，自认不比首都中学差，我们也有很多优秀的老师，希望未来一年，你作为旁听生，能愉快的相处。”
顺利解决过来读书的问题，顾繁心情愉悦，校长说顾繁可以先参观一下学校，手续等放假回来再办。
顾繁从校长室出来溜达到了王楼他们班附近，现在正是大课间，王楼所在教室乱哄哄的，尤其是王楼所在的教室后排。睡觉都是小问题了，吃泡面的，打扑克的。画风和首都中学完全不同。
站在教室附近的人群中，顾繁从窗子外一眼就看见王楼，他低着头认真地在写什么。顾繁有点欣慰，觉得自己督促还是有用的。
“繁哥！”顾繁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顾繁回头，看见林英岷手里抱着篮球，开心的过来跟顾繁打招呼：“繁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王哥吗？我去给你喊？”
林英岷热情的说要喊人，又觉得反正教室里也不多顾繁一个，干脆把顾繁拉到了王楼身边。
“王哥，你看谁来了。”林英岷的嗓门成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教室里安静一瞬，所有人目光聚集在顾繁身上。
王楼看见顾繁出现，非常意外，却又十分惊喜。
“繁繁你来了啊。”王楼把手里的练习本丢开，又看了眼还没动弹的同桌。严肃的目光之下，同桌识趣走人，王楼立马就扯着顾繁往自己身边坐下，发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王楼面上一囧，对其他人说：“看什么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王楼在学校的地位无人动摇，他这么一喊，也没人敢继续看热闹。该睡觉的继续睡觉，该出牌的出牌，吃泡面的继续吃，教室又恢复了原本闹哄哄的样子。
顾繁在旁边看着，啧啧称奇，别的不说，就王楼这气场，说不是校霸谁信啊。
王楼看看还不走人的林英岷，没好气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林英岷说：“这不是到了检查上午练习题的时间了……”
王楼恶声恶气的说：“繁繁都来了，你还检查啥，该去哪儿去哪儿。”
“唉，这过河拆桥的，你们俩。”林英岷灰溜溜的离开，王楼附近的后排成功便成一个小真空地带，只剩下顾繁和王楼两个人。
旁边没人了之后，王楼从书包里翻出一包零食，塞给顾繁：“繁繁你吃小饼干吗？”
这变脸快得。
“你什么时候塞进去的？”顾繁没收饼干，明明王楼的书包是他看着收拾的，怎么会混进去一包不应该存在的小饼干？
“妈妈给的。”王楼又翻出一包牛肉干，拆开给顾繁喂了一块，自己砸吧着吃起来。王楼边吃边问：“繁繁，你过来学校陪我吗？”
顾繁：“算是吧。”
听了回答，王楼眉眼弯弯带笑，还有点得意。没有继续追问顾繁为什么过来，也没关心顾繁是怎么溜进来学校的，而是直接问顾繁能不能在教室陪他上课。
顾繁点点头，不等王楼高兴，顾繁又说：“我来和你说一声，之前计划呆五天，但临时有点事情，时间不太够了，明天就走了。”
“啊！？”王楼的小零食袋子被掉在地上，他又立马捡起来。起身的时候表情垮下去，但跟没事儿人一样跟顾繁说：“今天陪我上课也挺好的……我们下午就放假了。本来还想约你去城北爬山玩，两天一夜一个人才二百。”
王楼说话越说越小声，受了委屈一样。
顾繁本来的计划是告诉王楼他要转学到山南一中，就在说之前想卖个关子，结果看见王楼这样子，顾繁有点忍不住想逗逗王楼。
“那可太遗憾了，下次放假我还会找时间回来的。”顾繁揉了揉王楼头顶的发丝，弄乱他发型以后，顾繁还是半个字都没提准备转学的事情。
王楼他们班后排的座位经常缺人，教室里多了个人一上午过去老师都不会发现，甚至还往顾繁手里发了一套假期作业。
下午放学，顾繁跟着王楼出校门，到了自行车棚，王楼十分熟练的开锁然后等顾繁载他。人多的时候王楼还很规矩，离开学校一点距离以后，王楼靠在顾繁背后，伸手搂着顾繁的腰。
本来也没什么，但王楼这手暗搓搓的开始乱摸。向上向下的乱摸，搞得顾繁有点心浮气躁，一个急刹车停下，回头看王楼。
“乖一点。”顾繁说完，王楼把手缩了回去，撑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个人拉开距离。腰间少了一双手，后背少了一个人，顾繁觉得有哪里不对，到下一个路口又把王楼的手抓过来，环在腰间。
“抓着点安全。”顾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王楼解释。
王楼听得一清二楚，顺势靠在顾繁后背，小声跟顾繁说：“繁繁，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滴滴滴——”一辆大卡车从旁边呼啸而过。
王楼的话淹没在马路的车流中，顾繁问他的时候，王楼却不好意思再说一遍了。
第二天顾繁临走前，王楼一定要跟着去送，一路跟到机场，能看得出来不开心，但是啥也没说。顾繁去办登机牌，发现证件不见了。回头一看，王楼还在旁边等着呢，顾繁跟王楼说：“证件给我。”
王楼说：“什么证件？”
顾繁叹气，揉了一把王楼软软的头发：“不登机我也得走，真的会回来看你的。”
王楼沉默地把证件拍在顾繁手里，转身走了，很快消失在密集的机场人流之中。
顾繁的老师想劝他留在首都，但顾繁思前想后觉得姥爷那边更需要自己。
顾繁的理由冠冕堂皇，还有点像模像样：“我家环境不好，去姥爷家那边更容易安心学习。”
环境不好？老师觉得是顾繁矫情了，那么大一老板爹提供的环境还不好吗？
但老师劝不住，就想问问顾繁家长的意见，老师联系了顾兴华，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听声音就很年轻，不像是顾繁的妈。
听明白老师找顾兴华以后，那边娇憨的说：“兴华在忙呢，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
老师说：“这事儿关于顾繁，得和家长说。”
那头熟练的回答：“兴华在洗澡呢，你过半个小时打过来就差不多了。”
嗲声嗲气，言语中的暗示让顾繁老师倒吸一口凉气，挂了电话之后，老师沉默半晌。
顾繁在旁边也听了全程，安慰道：“下次打电话就是其他人了，这种我爸也不是很喜欢。”
老师愕然，这家庭环境还真是不好。
顾兴华不管儿子，郝美丽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学校无奈，看看顾繁的小测成绩，又不得不相信这个学生自己就能学好。磨了几天，联系不到家长，也就尊重学生意愿，让顾繁办了回家学习的手续。
于是某天早上，顾繁带着行李准备去山南的时候，从二楼下来的郝美丽一脸懵逼。
“儿子你去露营吗？”
“去山南。”
“咦，这么快就放假了。”
“……我高考之后再回来。”
“是有很久没见姥爷了，到地方了记得打电话回来。”说完，郝美丽又上了楼，完全没意识到儿子有什么问题。
顾繁看看郝美丽，脸上堆笑的跟林桂花道别。
其实，有没有父爱母爱都不是很重要，少爷会自己爱自己。

第27章
顾繁起了个大早，林桂花给顾繁塞了一个便当盒，让顾繁带着路上吃，又悄悄地抹眼泪：“少爷去了山南，照顾好自己啊。”
“当然了，又不是第一天去。”顾繁给了林桂花一个拥抱。
昨天顾繁告诉林桂花他要去山南读书，高考以后再回来，林桂花那如遭雷击的样子，真是……还真是，家里的保姆都比自己母亲关心自己。
想到最后林桂花家里可能会出事，顾繁十分郑重的跟她说：“桂姐，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一定和我说。你少爷长大了，对不对。很多事情，可能在你看来千难万险，但是我来处理就是很简单的小事儿。”
顾繁说服林桂花承诺有事儿了一定告诉自己用了点时间，上车以后小陈一边叮嘱顾繁系安全带，一边问：“少爷怎么忽然想起来去山南？”
顾繁说：“山南挺好的，比首都清净多了。”
小陈不知道想到什么，点了点头，对顾繁的话表示认可，他也觉得顾家挺不适合高三学生备考的。一路送顾繁到了机场，小陈帮着顾繁把行李撤下来，两人正在道别，小陈忽然说：“少爷，你看那是不是先生——”那边的孩子。
小陈后面的话没说，但顾繁顺着小陈的提示看过去，很快就脑补到了内容，因为他在机场又看见了顾辰。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的顾辰正在路口打车，东张西望着。
就这会儿，像是察觉到这边有人看过来，顾辰转头，双方视线成功对上，顾辰成功看见了顾繁，很显然，顾辰看见了顾繁以后，几乎没有犹豫，就背着包跑了过来。
顾繁心里头暗自吐槽倒霉，怎么总是碰见顾辰。
但顾辰过来以后，一脸兴奋地说：“哥，你是来接我吗？”
顾辰比他妈长得精致，比较像顾兴华，说话时候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顾繁。
作为顾家的司机，小陈其实是认识顾辰的，或者说，顾兴华的所有外遇，小陈基本都有过几面之缘。生了儿子的，生了女儿的，存在感比较高的新欢。顾辰这样年纪比较大，又出息的孩子算是比较有存在感了。
小陈知道少爷和私生子的区别，平日里肯定站顾繁，但今天恰好遇见顾辰，这个时间又没多少车在路上，顾辰年纪也还小。
小陈就在等顾繁开口，但顾繁没说话，小陈无奈，但老板家的事情，他也管不着。便直接将行李递给顾繁，跟顾繁说：“少爷，看看还有什么忘带的没，别耽误了飞机。”
顾繁点点头，让小陈回家，小陈说完，就直接上车走人，顾繁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顾辰留在原地尴尬。
顾辰看着冷漠的顾繁，心里头升起一丝不悦，但这份不悦是给顾兴华的。
如果不是顾兴华，他的哥哥对他会很温柔。
之前不知道他是私生子的时候，顾繁会带他去医院，会送他回家，会想要看看他生活得怎么样。但这一切都在身份暴露以后变了，他给顾繁发信息，顾繁一个字都不会回复，他给顾繁打电话，顾繁直接把他拉黑。
现在偶然遇见，顾繁会当他不存在，像一个陌生人。顾辰看着顾繁在人群中不见的背影，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脚发软，开始有点站不稳……
都是因为顾兴华……
“小孩儿，你怎么了？”
“这孩子昏倒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顾繁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发现顾辰的状况。
顾繁转学到山南这事儿，算是高三九班里不大不小的一个风波，传闻中的首都中学尖子生，跑到山南来做旁听生，这事儿稀罕但也不怎么稀奇。
顾繁进教室以后，教室里几个认识顾繁的人一脸震惊，下意识地回头看王楼，然后看了个空。这个时间王楼去做体能训练了，不在教室，让想看乐子的看了个空。
班主任让顾繁做自我介绍，顾繁在黑板上写名字：“我叫顾繁，顾盼生辉的顾，繁星的繁……希望未来一年，能相处愉快。”
班主任早先就知道了会来个尖子生，看见顾繁的模样以后更加满意，好看又学霸，家世也好，这种学生能废什么心思？
班主任听完顾繁的自我介绍，更加放心了。
班主任看了下教室座位，指着一个前排的男生说道：“张强，你坐后头去。”随即又对顾繁露出个笑脸，正要开口，顾繁却打断了他的话。
“老师，我想坐那儿——”顾繁指了下后排空着的一个位置。
如果没记错，那是王楼的座位旁边。
张强笑呵呵地对班主任说：“周老师，我和吴小芳都两年多同桌了，比较熟，到后面不习惯。”
班主任微微皱眉，他的影响里，好学生都是喜欢坐在前排的。想到这里，班主任重新打量了一番顾繁，虽然长得高高瘦瘦又好看，但是头发并不是时下规矩学生应该有的小平头，隐约还能看出发梢地方有烫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