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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发展(奇遇木木)


杨牛蛋那混账,要是知道有十几两银子,说不定还敢再给自己敲掉几颗牙。
“至于何花母女俩,没有赔偿,我说的医药费仅包括并让脸上、身上的抓痕愈合,若后续留疤毁容,或有其他问题,概不负责,是她们自找的。”
“可柔妹正是出嫁的年纪,脸上落下几道疤,怎么...”
“关我什么事,她们自己上门闹事惊着了毛球,要是不乐意可以去报官,刚好算算毁我夫夫清誉之事。”
“村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村长摇了摇头,话都让他说完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大夫已经到了。”
出门前,村长在叶如尘背后付之一叹,“叶小子,你我生分了。”
叶如尘脚步一顿,侧头看了下,说道:“走吧。”
他不会忘记,初来乍到是村长帮他落户,遇到问题村长都会热心帮忙,借他牛车,带他找杨文作保等等。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生分的,是杨大柱偷东西的事吗?不对,还要更早,从他发现杨书很护短开始。
自始至终他就是个外人,哪怕落了户,也终究不姓杨。
杨书这个村长,当得称职极了,事事为村里人着想,就是不知,当初热情的留下叶如尘,究竟有几分真心。
这种较为闭塞的小地方,但凡能出个人才,对村子的影响都是很深的,杨书的眼光确实不错。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叶如尘因此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份情是不能忘的。
见叶如尘不想聊这个话题,村长知趣地避开了,心情很复杂,眼神也带了几许歉意,他的确一直都有私心。
就单单说这次,他之所以没有早点过来,也是带着试探之意,若叶如尘真有机会和杨家姑娘在一起,那就算半个杨家人了,将来自会为村子谋福的。
事到如今,村长已歇了一切乱七八糟的心思,叶如尘太过狠厉,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况且他还是小三元,成为举人老爷是迟早的事。
该警告村里人了,若再有不长眼的,这最后一丝情谊恐怕就散了。
院子里只剩下顾母与刘婶儿,毛球一早被顾青辰带下去了。
“你家毛球,它,会不会吃人呀?”刘婶儿心有余悸,满脸纠结,小心翼翼地问着。
顾母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当然不会,你也是看着它长大了,该知道毛球一向很乖。”
话是这么说,其实顾母也才缓过来劲儿,尚有几分后怕,从未想过她一手抱大的小崽子会有这样一面。
毛球平日喜欢黏着顾母和团子,也一直是顾母在照料,有时叶如尘都叫不动它,谁料今日那么听叶如尘的话。
刘婶儿按着自己的胸口,对顾母说:“可刚才突然就扑了上去,何花她俩的脸都花了,那血流的,太吓人了,我这心尖儿颤的呀~”
“但也没咬人不是吗?毛球很有灵性,她们这样欺负人,就是条狗还知道护主呢。一个月前,那老胡家的狗不就咬掉了偷羊贼的腿吗?还扯了一块肉下来,血淋淋的。”
“行了,你快别说了,我晚上又要做噩梦了。”刘婶儿苦着脸,不愿想那个场景。
另一边,何花三人叫的一个比一个大声,老大夫面不改色的给他们处理伤口,从医几十年,什么伤病没见过,几人的情况就是看着吓人,并不难治。
大夫开了药,何花问:“我们脸上的伤会留疤吗?”
“看你们皮肤的自愈能力,大概率是会的,除非用珍贵药。”
珍贵药自然用不起,何花怨恨的瞪了叶如尘一眼,当叶如尘看过来时又慌忙低下头。
在大家的见证下,叶如尘按照和村长说的方案付了医药费,送走了大夫,又赔了杨牛蛋些银子。
杨牛蛋用两颗牙换了十几两银子,但他觉得还不够,而何花与杨柔偷鸡不成蚀把米,担着毁容的风险却得不到任何赔偿,三人都不满意,可叶如尘一个眼神就退却了他们所有的心思。
事情到此为止。
小三元的身份已成过往。
自今日起,叶如尘有了更响彻的名头:杨家村一霸。
几日后,叶如尘果然收到了云怀书院的录取通知,半个月后这一届学生统一入学。
府城路远,来回不便,虽然书院会提供宿舍,但叶如尘不想长期与夫郎分地而居,所以他们准备在府城买房。
顾父还有庄稼要照看走不开,顾母放心不下顾父,便和团子一起留下了,只叶如尘和顾青辰两人搬到府城住,他们约定每月顾父顾母都要去府城小住几日,或者叶如尘两人抽空回来看看。
家里有毛球坐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本来他们住的就偏,现在这么一闹,除了顾母交好的几位,再没有人上门打扰了。
年前那一批识字的孩子中,有两个小子挺聪明,当时那两家都想让叶如尘收他家孩子做学生,但被叶如尘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了,后来两家人就送了孩子去学堂。
因为很多人家都想让孩子继续学字,顺便看看自家孩子有没有读书的天赋,于是过完年顾母的识字小课堂就又开了。
不像之前那样连续上,而是每月末开五天课,不需要报名,不限性别年龄,只要想学都可以来。
除了孩子们,还有不少大人也会来凑热闹,反响很不错。
可这次月末,只有杨小春一个人过来。
也罢,顾母所幸停了识字课堂,还省了不少事。
明日叶如尘要去县里买东西,临走前为家里备足日常所需。
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爹,你书写多少了?”
上元节在县城明远书肆买书时,掌柜说他们能刻印话本卖出去,叶如尘不在意,但勾起了顾父的兴趣,顾父前半生忙忙碌碌,如今清闲下来,什么乐子都想尝试一下。
叶如尘说:“不是想要发出去吗,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顾父哼了一声,闷闷不乐,“不去,我的著作怎么能随便发。”
这又怎么了?叶如尘看向顾青辰,后者也很不解。
顾母笑了笑,“你们还在府城没回来时,我和他就去了趟县里,书肆不收他的书,说没意思卖不出去。”
顾母还安慰顾父,“老头子,不是你写的不好,是这个小地方容不下你的著作,话本就是看乐子的,书生艳妖情谊绵绵,你写的太正经了。”
叶如尘忍俊不禁,“爹,我之前就说你这书名不行,《村中杂记》,没有吸引力。”
“你又不是隐居田园的当世大儒,没有名气支撑,这书要放在大城市或许有人看,在这小县城没有销路,怪不得掌柜,人家做生意也是要挣钱糊口的。”
“娘说的对,你写的太正经了,文绉绉的,话本看的就是轻松。这《村中杂记》用来压箱底可以,百年后指不定还会小火一把,但现在肯定不行。”
叶如尘眨眨眼,“爹,想写话本就要换个叙事手法,这名字也要改。”
“不如改成《我那天才儿婿》?你信我,肯定火。”
顾父放下碗,两手支着大腿白了他一眼,“你能要点脸吗?”

临行前一晚天落了雨, 第二日放晴后空气有些湿润,刮着小风很是凉爽。
叶如尘他们收拾了好几个大包袱,不只是衣物和书籍, 甚至连被褥都带上了。
小小车厢放不下, 被褥只能绑在车顶, 顾父送他们去了镇上。
这一次他们不再自己驾车去府城, 而是租镇上的马车,让人送他们过去,驴车就留在家里,让顾父他们用。
马儿跑的就是快, 比他们之前赶着驴慢慢晃悠快了将近一天。
但主要还是归功于驾车的师傅,一路疾行, 生怕耽搁一点时间。
也实在颠簸,还好他们都不晕车,忍忍就好
两人先在一家普通客栈落脚, 然后在余家商铺孙掌柜的介绍下,找了一名靠谱的牙人看房子。
书院附近的房价有些贵, 而且周边太过冷清。
在村里他们可以偏安一偶,但到了府城,还是要将安全与出行便利放在前面。
看了三日的房,最后叶如尘选了一个离书院稍微有些远,但地段尚可的青砖小院,离街市比较近,步行也就半刻钟。
院子不大,讲完价, 二百三十四两。
省会城市的物价令人有些窒息。
这小四合院正对大门是正房,中间是堂屋, 左右两间卧室,一间他们住,一间留给顾父顾母。
另有东西厢房各一,东西耳房各一。
房间倒是挺多,牙人说他们可以租出去,还能挣一点。叶如尘拒绝了,本来院子就小,厨房也就一个,再住进来几个外人,又挤又麻烦。
夜晚,叶如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感觉心在滴血。
“阿辰,咱什么时候能把这钱挣回来?”
叶如尘掰着指头,他家好像一直在吃师父和大舅哥给的老本儿。
最开始他偶尔还会上山打猎去换几个钱,但后来打的东西全都自家吃了,美滋滋的。
除了算那几次卦挣了几十两银子外,就是去帮人写信几文几文的进账,攒了有几百文吧?
所以,他那么努力的挣钱养家,却一直都在吃软饭吗?
小迷弟顾青辰摇摇头,“夫君很好,而且你考中了秀才,每月可从官府领补贴,家里的赋税也免了,刘婶儿他们都将地挂在你名下,每年也会给咱家些钱不是吗?”
叶如尘叹了口气,“傻夫郎,这些不够的,若我们一直在村里不出来,一年都花不了多少钱。”
“但如今出来了,就算物价贵,也绝不能凑凑合合的过,往后路长,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呀。”
顾青辰才不傻,道理他都懂。
算了算,家里还剩七百多两银子,也不少,别说在府城,就算去燕京,都够花好久了,但如夫君所说,不能坐吃山空没有个稳定的进项。
况且夫君之前还说,以后要将大堂哥的一千两还回去,虽然人家没说是借,但这么多钱,咱也不能就花的心安理得。
顾青辰想,夫君还要读书,古来那些寒门书生是怎么读书的?好像都是妻子挣钱养家吧?
话本里不是讲过很多吗,什么卖豆腐,做糕点,打零工...
顾青辰思索了一下,不行,这些他都不会。
而他会的琴棋书画等等,貌似都挣不了钱,卖艺?不行不行,顾青辰摇摇头,夫君会生吞了他的。
怎么办,顾青辰感到十分挫败,他太没用了,永远都是拖后腿的。
叶如尘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他的傻夫郎在自暴自弃。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猛地坐了起来,把顾青辰吓一跳。
“夫君想到了什么主意?我能帮忙吗?”
“阿辰,爹往京里递了那么多点子,火药暂且不说,那硝石制冰和蜂窝煤挣了不少钱吧,怎么没给我们这出点子的人分一些?”
“就算不给分成,也要给买点子的钱吧,真当白送吗,太不自觉了,太不象话了!”
叶如尘开心的跟夫郎算着,“明年科试,后年乡试,大后年会试,咱就上京要账去!保底得要两千银。”
顾青辰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小声说道:“那些点子三皇子都报给了圣上,夫君你问谁要?”
叶如尘义愤填膺,“圣上怎么了,圣上就能不给钱吗?”
顾青辰连忙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儿。”
叶如尘笑笑,抱着他低声说道:“圣上有钱,或许还能多要点,又可以少奋斗几年。”
别人上京赶考,他家夫君上京要账,顾青辰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知该哭该笑。
谷雨天,萍始生,新生报道日。
云怀书院虽说难进,可面对全省招生,每年还是会收不少学生,下至童生上至秀才,成为举人后虽然也可以继续在这里学习备考进士,但不用听课,就算不得学生。
因为岁试,今年新出了一批秀才,云怀书院的秀才招生名额也多了些,有不少其他府的秀才都会过来。
今日和叶如尘一同报道来的学子都是前不久通过云怀书院考核的秀才,而童生的报道在六月份,要等各地府试结束。
说起来,岁试前五直接获得入学资格这事,叶如尘觉得很虚,免入学考核算什么,人家都能考前五,还怕你这个入学考核吗?
应该免学费才对!
岁试前五只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叶如尘,第二名楚秋归人在京城,还有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来。
说不定是学费劝退!
进了大门,左手侧一排倒座房就是报道处,叶如尘拿出身份文书和入学凭证走到第一个房间做登记。
看了他的名字,登记人立刻知道是今年的小三元,态度顿时热络几分,但不能耽误后面的人,也没多说话。
叶如尘交了学费,拿过一枚精致的圆形木牌吊坠,这是书院独有的信物,也相当于学生证,一面刻着云水图与书院名,一面刻着叶如尘的名字。
随着指示,叶如尘又来到第二个房间,领了统一的服饰,白衣青衫,挺不错。
叶如尘带着行李来到他的宿舍,书院理论上不让纯走读,十天课获假一天,家近的学生寻常夜晚想回家也可以请假,但无正当理由不可长期请假。
所以这宿舍,他不想住也不行。
屋内没有人,共有四张床,其中两张是空的,也没有注名字分床,叶如尘就直接挑了一张最边上的。
今日全天都是报道时间,明日一早办完开学典礼后才开始上课,叶如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准备到外面转转。
刚打开门,就见一个书童打扮的小豆丁径直跑了过来,那小童看看叶如尘,再看看门牌,叶如尘以为他是来找宿舍其他两个人的,便没说话。
谁知那书童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叶如尘问:“你找谁?”
小童讪讪一笑回了神,对叶如尘行礼一拜,“请问是叶如尘叶秀才吗?”
原来是找他的,叶如尘有些意外,点了点头。
小童说:“山长有请。”
叶如尘知道山长就类似于校长,估计是从报道处那里听说他来了。
刚来就被山长邀请,他自恋的想,是不是太优秀了。
叶如尘从容自若地跟在小童身后,一路走一路看周边的环境。
九曲十八弯,似乎穿过了整个书院才来到山长所在之地,叶如尘都要怀疑是不是小童带他绕路了。
亭下坐着两个人在对弈,一个有点老,一个十分老。
小童将他带到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叶如尘站在亭外,里面的两人屏气凝神盯着棋盘。
上前打断似乎不好,叶如尘静立了会儿,见两人还是没注意到他,便走到一旁等待,左看右看赏赏风景。
围着小院转了一圈,他沿着亭子边的石阶下到了湖边,旁边正好有个高度过膝位置恰好的大石,叶如尘顺势靠坐上去。
背对着亭子,他没看见执棋的老头手抖了抖,差点下错地方。
湖面上飘着白雾,湖水很美,碧波荡漾,有成群的鱼儿在嬉戏。
好像是在打架,有点小凶,叶如尘看的津津有味。
其中两条打着打着脱离了群体,你追我赶,你追我赶,你,哎?鱼嘞?
前面那条鱼来了招神龙摆尾,接着一招潜踪匿影迅速撤到湖边石缝中,半个身子扎在泥里隐藏自己。
后面那条鱼傻了,烈火烹油时刻,它的就转了个身,正准备放大招呢,对手去哪里了?
那条傻鱼在原地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敌人,而鱼群也移动到远处了,它的身旁一片寂静,湖水都不带波动。
另一条鱼倒是耐心,一动不动,颇有忍者风范。
过了好一会儿,藏身石缝的鱼缓缓沿着湖边向远处游去,似乎是出了安全距离,为了庆祝,它欢快地跃出水面打了个挺,然后精神抖擞的原地浪两圈跑掉了。
而叶如尘眼前这条傻鱼,还在原地晃悠,叶如尘嗤笑,坏坏地捡起一颗石子,掷在刚才那鱼跑的方向,掀起一阵涟漪。
这条傻鱼察觉动静,尾巴一摆冲了过去,很快也消失在视线中。
叶如尘起身掸了掸衣摆,都这时候了,他可以断定那俩老头不是瞎了就是在像励志故事里那样用奇怪的方式考验学生心性。
真可惜,他心性不好。
还是趁着时候尚早,熟悉一下环境吧,这书院可真大。
叶如尘踏着石阶上去,经过亭子时,余光瞥见两个老头挺直了腰背。
而他目视前方,越过亭子沿来时路返回。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道呢喃细语,“他怎么走了?”
另一人不解,猜测道:“人有三急?”
叶如尘脚步一顿,当他聋吗?
随后转身,两个老头正望着他,这下可不能装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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