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张,明明他不是一个很容易紧张的人,以前参加比赛发表演讲他都能很淡定来着。
“喂?傅思延?怎么了一天没见这就想我了?”然而所有的紧张在他看到傅思延那张帅的无可挑剔的脸就一点不剩了,很快就找回了他平时吊儿郎当逗人的状态。
“鬼话连篇,看来进展不错?”对面的傅思延估计是在书房坐着,听了他的话之后根本不上当,直接转移了话题。
“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吧,剩下的看明天他们的表现了。”言牧这会儿正经多了。
“你刚才说……”傅思延说到一半微抿着唇,似是在犹豫。
“啊?我说什么?”言牧下意识地问。
傅思延这是想问比赛有关的事?但为什么要思考这么久?直接问不就好了
言牧正疑惑着,结果就听对面的傅思延用最毫无波澜的表情说出了最让人惊悚的话:“你刚才说一天没见就想你了?”
“咳咳咳!!!”言牧是万万没想到傅思延指的会是他一开始那句玩笑话,顿时有种射出去的子弹绕了个弯最后正中自己眉心的感觉,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咳的惊天动地来缓解一下。
还好这家酒店隔音还行。
“怎么了?呛着了?”
“是有点,不过没事了。”言牧在内心默默地祈祷傅思延别再揪着他刚才那句话不放了。
虽然是他自己嘴贱先挑起的话题,但他这么做的前提是对傅思延不会接他的话很有自信,谁知道傅思延这次偏偏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可千万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傅思延。
“言牧。”就在言牧内心焦灼不安时,那头的傅思延的目光很是可疑的移动了一下,随后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言牧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傅思延:“衣服好好穿。”
言牧疑惑地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然后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穿的是很宽松的睡衣,本来就因为一开始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动作就歪的乱七八糟了。
而后来又因为接到傅思延的视频电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的动作太猛,导致领口滑落到他肩膀的地方去了,而他自己光顾着跟傅思延说话,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点。
也就是说,傅思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看到的都是他领口大开,露出了一大截锁骨和白皙的肌肤的样子。
理论上来说男生之间不用在意这个,但是如果对方是傅思延……言牧莫名就有一种羞耻感。
也许是因为此刻对方的表情看着并不那么的单纯,甚至脸上和耳垂都泛起了一抹十分可疑的红晕。
言牧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衣领扯回到规规矩矩的状态,垂下眼眸回避着傅思延的视线,战术性地摸了摸鼻子以缓解一下尴尬。
“你什么时候回来?”好在傅思延很及时再次的转移了话题。
“明天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几点?”
“大概九点多吧。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傅思延这会红晕褪去,又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这就准备挂了?言牧瞥了一眼通话时长,才五分钟不到。
他其实是还想多跟傅思延聊会儿的,但一时半会儿的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闷闷地回了句“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言牧又躺回到了床上,心情复杂地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傅思延那张俊脸。
该死,这几天都是跟他一起睡的,突然变回一个人睡居然有点不习惯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另一边的傅思延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他不习惯言牧不在身边的生活。
就连在工作的时候,他都会习惯性地去寻找言牧的身影,每次已经做出行动后他才会后知后觉地想起言牧不在。
“嗡——”书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随即屏幕亮起。
他以为是言牧发来的,立即直起身把手机拿起来看,看了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言牧,而是他哥傅思贤给他发的消息。
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很及时的回复,但是现在他连消息的内容都不想看,就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反正如果是很急的事情傅思贤等一下一定会直接打电话过来的。
傅思延独自在书房什么也没做地坐了很久,最后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最终落到了言牧这几天常睡的位置。
他微抿着唇,走到那头的床边,坐到了床上。
床头就有灯的遥控开关。傅思延手一伸就把灯给关了,房间离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他小心翼翼地把头枕到枕头上——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言牧这几天枕过的枕头上,那股独属于言牧的体香还残留着,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
房间是他的房间,床也是他的床,就连枕头和被子也是他的,但他偏偏就是生出了一股罪恶感。
心跳跳的极快,快到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傅思延,你睡着没?如此美好的夜晚不如我们来讲个鬼故事吧?”
“奇怪了傅思延,你睡觉怎么不翻身啊,你怎么忍住的?”
“傅思延咱们已经连着吃了两天胡萝卜炒鸡蛋了,放过我吧……”
平时这个时候,言牧一定还在他旁边像这样碎碎念,还会特别闹腾的左翻一下右翻一下。
傅思延越是回想心里那种酸胀感就会越来越明显,到最后他忍无可忍,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经过一整天的比赛流程下来,由言牧带领的长屿一中的代表队成功拿下了二等奖。
那几个学生都快高兴疯了,领完奖之后抱着奖杯在又蹦又跳的,完全不知疲惫。
言牧站在一边,准备等他们激动完了之后再过去。
“言老师——”谁知道那群兔崽子兴奋之余就想起了他们亲爱的指导老师,一窝蜂地全朝着言牧冲了过去。
言牧玩手机玩的好好的,突然察觉到事情不对,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七八个人不由分说地就冲了过来,顿时吓得手一抖,险些把手机给丢出去:“卧槽,你们干嘛?!”
“言老师你就是我们的神!”
“太强了!”
"二等奖啊!!!"
几个人簇拥着言牧,围成了一圈,每个人都兴奋不已。
“好了好了,别离我这么近啊,很热的。”言牧哭笑不得地拨开他们,“我只是提供了一点点指导,主要还是你们足够努力,之后继续加油啊各位。”
“好!!”
“学长!”这时候有个青年刚好从不远处路过,看到言牧后兴奋地一路小跑过来,“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齐齐扭过头一看,越看越觉得这个看见言牧就两眼发光还一口一个学长叫的贼欢的青年很眼熟。
如果没记错的话……
刚才这哥们好像坐在评委席。
虽然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来头,但是这人既然能坐上评委席,那必然也是个大神。
而现在这位大神正在用膜拜的眼神热切地看着他们的指导老师,仿佛见到了偶像似的,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的指导老师更是重量级啊!
几个人猛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在心里也对他更加的敬畏了。
“学长你这就准备走了吗?我请你们吃饭吧?”那位青年在评委席的时候一脸的严肃,这会儿却满脸通红。
“……不用了。”言牧干笑着回绝了,“我赶着回家呢。”
“怎么了?家里有人等?”
言牧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傅思延,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对。”
“那好吧。那学长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啊,日后方便联系。”
最后言牧不得已跟青年加了微信,才得以脱身。
“言老师,刚才那个不是评委吗?为什么会是你学弟啊?”
“那他有没有给我们放水啊?”
“去去去别瞎讲,我们是靠实力拿的奖。”
“因为我是跳级选手,所以他成了我学弟。”言牧不紧不慢地一个一个回答他们的问题,“放水就不用担心了,根据我对这个大赛组委会的了解,放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况且我之前也叮嘱过他要公平公正。”
“那你跟他很熟吗?”这是许煜凡问的。
“啊?不熟吧。”
“那他为什么那么崇拜你?”
“大概是因为大学时期帮了他一个小忙。”言牧努力回忆道。
讲真,他对这个所谓的学弟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学弟能记他记到现在。
“那言老师,我们真的不吃饭吗?”有个人委委屈屈地道。
“吃啊,我什么时候说不吃了?”言牧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刚才不是说家里有人等急着回家吗?”
“这……”言牧被结结实实的给噎到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过后解释说:“我那时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这你们也信?”
刚才发问的那位学生神色认真:“可你刚才不像演的。”
言牧:“……”你无敌了孩子。
确实不是演的,他当时可真情实意了。
“好了,好奇害死猫,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言牧面带微笑地勾住那学生的肩膀说,“说吧,想吃什么?只要不要太离谱的都可以,反正学校会报销。”
“牛排!”
“火锅!”
“大排档!”
“你们这意见不够统一啊。”言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摇骰子决定吧。”
摇骰子的最终结果是牛排。言牧就近找了一家无限自助的牛排店,带着他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就坐上了回去的车。
出于安全考虑,言牧直接把这些学生全部送回了学校,并且和颜悦色地告诉他们说晚自习刚好还剩一节课,千万别浪费了。
这就让那些以为能逃过晚自习的学生们一个个都苦着脸,三步一叹气地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
“可算是把这些祖宗们都送回来了。”言牧兀自嘀咕着,一边往年段办公室走一边低头拿着手机跟陈主任发微信说他们已经安全到校的事,同时脑子里也没闲着,还在想今天傅思延没晚自习安排会不会在学校。
以他的工作习惯,应该会的吧?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言牧踏进了办公室,只是出乎意外的,他没有见到想见到的人。
居然不在?
“哎?言牧,你回来啦?”李茉探了个脑袋出来问,“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家呢。”
“刚好送学生回来,就顺道来看看。”言牧状似不经意地道,“傅思延不在吗?”
“不在啊,他今天下了班就走了。”李茉奇怪道,“你找他有事?”
“没什么事……”言牧也不好说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他,急中生智道:“就是我带了点小礼物,想给他一份来着。”
“小礼物?有我的份吗?”李茉闻言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有的有的。”言牧说着就往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东西出来,“你跟张晓雯一人一份吧。”
李茉欣喜地接过:“好嘞好嘞,先替晓雯姐谢谢你。”
“她不在?”
“在蹲班呢。你要等她过来不?”
“不了吧,我先回家了。”言牧摇了摇头。
“奇怪,你怎么看着无精打采的?”李茉双手抱着言牧给的小礼物,留意着言牧的脸色,“这不像平时的你啊。”
“有吗?可能是太累了吧。”言牧拉上书包拉链,把它重新背了回去,“那我就先走喽?”
“好吧,你路上小心哦。”李茉虽然有点半信半疑的,但也没多问。
言牧便一个人到了校门口,打了辆车,回到了傅思延家。
他本来以为傅思延不在学校那肯定在家,结果等他回去打开门,发现里面没有灯。
傅思延不在家。
到这会儿他终于是忍不住了,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摸出手机给傅思延拨了个电话。
毫无感情的电子机械音“嘟”了好久,就在言牧认为应该是打不通了后,傅思延那清冷好听的嗓音却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喂?”
傅思延也不知道是在哪,周围的环境音有点嘈杂,与他本人的声音显得格格不入。
“你不在家?”言牧没由得的心跳的很快,说话的尾音都在微微颤抖。
“嗯。有点事出去了。你已经回来了?”
“我已经到家了。”言牧语气闷闷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傅思延淡淡地回答说,过了一秒后,他紧接着又问了言牧一句:“你有驾照吗?”
“有啊。怎么了?”言牧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下意识地就回答说。
“车钥匙在老地方,开我的车来接我吧。”那边的傅思延语气很淡地对他说。
言牧闻言起身,果然在傅思延平时放钥匙的地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车钥匙,疑惑道:“你没开车出门?”
“要喝酒,不能开车,司机直接来接我去的。”傅思延很有耐心地和他解释。
“那你怎么不直接叫司机送你回来?”言牧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很诚实地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了。
“出于一些原因不能。”傅思延这会儿估计是走到了外面,那嘈杂的环境音几乎已经听不见了,倒是能偶尔听到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地址我稍后发你手机上。”
“好吧,你等我,这就来。”言牧换了鞋关上门,坐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很熟稔地找到了属于傅思延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说起来坐傅思延的车坐过很多次,自己上手开倒是头一回。而且说实话,他驾照拿到手之后就还没正式开过车,心里没什么底。
于是他秉承着这么贵的车可不能被他给祸祸了的原则,很是谨慎地腆着脸又给车主打了个视频。
这次傅思延很快就接了:“怎么了?”
言牧把镜头转向车的内部,不敢直视傅思延,很是尴尬地问:“呃……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来着?我记得还有一个离合……”
傅思延凉凉道:“自动挡的车,没有离合。”
言牧这才后知后觉:“是哦。”
傅思延怀疑道:“你真的有驾照?”
言牧这次对上了傅思延的视线:“信我,我真的有。只是拿到后还没正式开过。”
“你驾照什么时候拿的?”那头的傅思延迷之沉默了一阵后问道。
言牧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答:“大概是一年半以前?”
傅思延:“......”
言牧很是小心地观察着傅思延的表情,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担心你的车,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
“我主要是担心的是你,不是车。”傅思延不假思索地答,“如果没把握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打个车回来。”
“你相信我吗?”言牧摸索了一阵,再加上平时看傅思延开多了,觉得大概差不多了,“我可以开过来。”
傅思延抿了抿唇,似是在思考,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安全最重要。”
“好。”言牧一口应下,随即便挂了电话。
好在他尽管很久没开,但真正上手之后感觉慢慢的就回来了——当时在驾校练车的时候练出了肌肉记忆。
于是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傅思延成功在市内某高档会所的门口看到了自己那辆黑色迈巴赫。
他径直走过去,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就坐了上去。
傅思延一上来,言牧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酒气,转过头一脸吃惊地问:“卧槽傅思延,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傅思延顺手关上了车门,系好安全带后用手指摁着眉心,疲惫道:“忘了,反正不少。”
言牧听了之后赶紧把车窗给摇开,好让傅思延舒服一点。
傅思延喝酒一点都不上脸的吗?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如果他们没见面,言牧敢保证自己绝发现不了傅思延喝了那么多酒。
不仅脸色毫无变化,就连说话都没有丝毫破绽——硬要说哪里跟平常不一样的话,那也就只有微哑的嗓音了。
但那点细微的变化根本无足轻重,一般人不会去深究。
言牧缓缓启动引擎,满腹狐疑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这种地方?还喝那么多酒?”
“替我哥来的。”
“你哥自己为什么不来?”
“他有点特殊原因来不了。”
“那就算是这样。”言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生气,“你也不至于喝那么多酒吧?”
“下次不会了。”傅思延此刻的声音又低又闷,仿佛是在认错。
“你怎么老是这么听他的话?”言牧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但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并没有立场生气,只能硬憋着,“上次相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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