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攻是怪物反派(墙沿欢笑)

“喜欢？”突然从小怪物嘴里听到这个词，季初还是很惊讶的，心脏不由得一颤，“你喜欢我？”
“当然。”楚笺言毫不犹豫道。
看到小怪物满脸的兴味，季初就明白了，这小子说的喜欢是觉得有意思吧，也对，他在想什么呢，指望一个怪物懂感情也太可笑了，他就是一个倒霉炮灰，难不成还能感化怪物不成。
脸上的温度渐渐褪去，他安慰自己：至少现在楚笺言还没有对自己失去这份“喜欢”，那暂时就不会被开膛破肚。
虽然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哪里让小怪物感兴趣了，自己现在能给的东西，光凭小怪物那张脸，有的是人前仆后继送上门。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是第一个？
楚笺言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颇有些期待地问道：“哥哥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季初回过神，眨巴眨巴眼睛。
“好奇为什么我能...”
话没说完，就被季初的惊呼声截断了，他赶忙扯开话题，“啊，好饿啊，我，我我尝尝这个粥！”
说着就端起碗，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吃进去。
这一口下去，透心凉。
季初：......
小怪物这是根本没认真装人啊，就算是放冷冻里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变这么凉吧，自己以前不仅眼瞎，还心盲，这样都没发现不对劲，真是被美色迷昏头了。
现在就算知道了，也得装不知道。
他面不改色地捧着碗，咕咚咕咚将一碗冰粥灌进了肚子。
自己招惹的小怪物，哭着也要养下去。
楚笺言没再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季初，看样子很是乐在其中。
中午十二点半，季初起床洗漱收拾好对楚笺言道：“我开车送你去学校，你准备一下，我先去楼下丢个垃圾，然后在车库等你。”
“好的，哥哥。”
季初在玄关换好鞋后，打开门刚准备出去，就看见两个人站在自家门口，看动作好像是准备按门铃。
他有些迟疑地开口：“有什么事吗？”
门口站着的两人，其中一个虎背熊腰，浑身上下都彰显着力量二字，尤其是胸前那两颗岌岌可危的纽扣。
而另外一个，一头棕色长卷发随意披散着，脚上还穿着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慵懒地站着，看着就一副没干劲的样子。
两人都穿着统一蓝色工作服，季初知道这是他们小区居委会的统一服装。
可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两个人很可疑，完全陌生的面孔，还有这格格不入的气质完全不像是居委会的人。
程寂，也就是那个大块头看出季初怀疑的情绪，掏出他的工作证展示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您好，我叫程寂，他是林羽，我们两个是小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最近居委会收到八栋楼居民的举报，说是邻里之间矛盾颇多，所以有些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
“啊，这样啊，那你问吧，尽量快一点，我还要出门。”季初半信半疑道。
“好的，您在这里住多久了，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差不多三年，我跟我爱人两个人住。”
“那您和您爱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自己在隔壁文士街上开了家绿植店，我爱人是玉明大学的学生。”
两人一来一回地问答着，都是一些基本的问题，大部分是有关邻居的事，不过季初基本都回答不出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不怎么跟邻里交往，所以不大清楚。”
平日里他眼睛都粘在楚笺言身上了，哪里能注意到邻居之间有什么矛盾。
“好的，没关系，谢谢您的配合。”
看着两个人走后，季初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区里这是出什么事了？
楚笺言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好了，拎着包走到季初身边。
他快速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消毒水，在门口一顿喷。
季初不明所以，“你喷这个做什么？”
“有臭虫子爬过去了，我消消毒。”楚笺言风轻云淡道，不等季初说些什么就牵住他的手往外走。
“对了哥哥，刚刚你在和谁说话呢？”
季初一五一十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你说小区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人手牵手着走到电梯口，任谁看到都会知道这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楚笺言听完后若有所思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楼上那家，听说那家的男主人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了，我们隔壁301的夫妻也经常吵架来着。”
“真的吗！我完全不知道哎，你从哪里知道的？”季初惊讶道。
关于楼上402，他只知道住着一家三口，他们家那个三岁多的小男孩他有点印象，挺可爱的，而隔壁他就完全不知道了，毕竟这里房子的隔音做得不错。
楚笺言抬手按了电梯下行按钮，等电梯的同时顺带解释道：“从一楼的王婆那儿听来的，上次哥哥你店里有事没来接我放学，我自己回来的时候被他们拉住聊了很久，当时有听他们说到这个。”
“原来是这样。”季初心情有点复杂，怎么感觉小怪物比自己活得还像个人。
记忆恢复前的自己怎么那么像围着小怪物转的npc。
电梯很快就来了，电梯门打开时，里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看样子年纪不大，穿了一身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身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双肩包。
在看到季初两人的瞬间，竟是径直出了电梯，头也不抬地快步离开了。
季初进了电梯，而他原本就很复杂的心情更是千疮百孔。
刚刚那个人叫林樊，是他们楼上403的住户，可以说是季初在这栋楼里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人只要一看到自己就会像刚刚那样跑走。
搞得季初真的很懵，他分明不认识那个人，也没说过话，但莫名其妙就被讨厌了。
想不通也不再多想，他得赶紧开车送楚笺言去学校去。
从家到学校开车只要十几分钟，然后再去店里统共也不过半小时，当初选这个住址就是因为这个。
下午一点，他们到了学校，校门口有不少出去吃完午饭回来的学生。
季初看着楚笺言下车后就准备驱车离开，却被一声带着些埋怨的“哥哥”叫住了。
只见楚笺言站在驾驶座车窗外直勾勾看着自己，“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季初紧紧握住方向盘，他当然没有忘，只是想要假装不记得然后顺理成章地跳过这件事。
这都是他当初造的孽。
开学那会儿，为了防止楚笺言被人觊觎，他一定要宣示主权，不仅买了戒指让楚笺言天天戴着，还要求每天送他的时候都要亲自己一下再走，除此之外，还叫他跟身边的人明确表示自己有男朋友，有事没事就要打个视频电话查岗等等等等。
想到这些，季初简直要汗流浃背了。
自己谈起恋爱来居然是个控制欲这么强的人。
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然后把车窗彻底摇下来，“当，我当然记得了。”
楚笺言满意地弯下腰，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唇角，眼尾含笑道：“那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嗯。”季初被他温柔的态度弄的怪不好意思。
然后突然又想起什么，小声道：“对了，我前几天跟你提过的，今天晚上是杨枫的生日宴，所以我可能会晚点回家，你晚上打车回去好嘛？”
见楚笺言不回答，他有些不确定地问，“要，要不我跟他说一声，带，带你一起去？”
他以前从来没有让楚笺言见过自己的朋友，原因很简单，怕有人跟自己抢。
现在，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太想，因为怕自己连累朋友们都英年早逝。
空气凝滞了半晌，楚笺言终于善解人意地开口道：“我就不去了，哥哥你玩得开心，不过不要太晚了，太晚回来不安全。”
听到这话，季初如释重负，对着他挥挥手道：“好，你快进去吧，别迟到了，再见！”
说完一溜烟就开车跑了。
楚笺言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季初的车消失在视野中才慢慢收回视线。
“再见。”他低声重复，两个字仿佛被他放在口中仔细咀嚼品味了一番。

海晏市公安局位于海晏市的中心——澄和区内。
其中有一个特殊的部门，叫做特调处，全称是特殊事件调查处。
明面上，特调处是隶属于刑侦部门的，专门处理一些穷凶极恶的复杂事件。
而只有少数人知道，特调处是专为处理异种所引起的事件而设立的特殊部门。
异种——这是相关人员为这类犯罪者起的统称。
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身体素质也是尤为突出，同时融合了其他生物的基因，拥有完全异化或半异化的第二形态。
特调处的搜查员都是以一个小队的形式进行任务的，其中，最特殊的就是0号小队。
因为这支队伍是由四个异种组成的，是特调处的最强战力。
而现在，0号小队正为了追查一个强凶极恶的异种忙得焦头烂额。
程寂拿着一叠资料走进了会议室，敲了敲桌子将在椅子上躺尸的三人唤醒，“起来了，需要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了，再把已经知道的情况确定一下，我们分配下午的任务。”
林羽撩了把自己的长卷发，懒散开口，一出声竟是明显的男音，“确定这次地点是对的吗，别又做了无用功，监测班的人能不能给点力啊，每次都定这么大范围，还不一定准。”
他爱惜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分叉的发梢，抱怨道：“这都连续熬了好几天了，你看看我头发都没有光泽了。”
程寂好脾气道：“再坚持坚持，这次的事件重大，截止到昨天，整个玉明区已经有十八个人失踪了，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根据公安系统里调出来的资料和大家中午在三水小区八栋楼的实地走访，这次一共筛选出了三个嫌疑人。”
他把资料分发下去后，边说边在白板上画出了三水小区八栋楼的大概布局，“首先是这个402室的王玉梅，嘉禾市人，30岁，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在三水小区附近的餐馆做服务员，家里有丈夫和一个三岁多的儿子，丈夫在几个月前失踪了，报了案但至今都未寻到下落。”
说完他对坐在会议桌右侧的于漓和白琪道：“四五六层是你们负责走访的，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于漓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说起话来也是毫不拖泥带水，“我们从邻居口中了解到王玉梅为人老实勤恳，脾气好，但她的丈夫，大家都说是个斤斤计较且吝啬的人，此外有谣言说王玉梅是二婚，三岁多的儿子是前夫的，还有说她未婚先孕，儿子不知道是谁的。”
“但她的档案上写着只有一次婚史唉。”林羽道。
程寂点头道：“不错，关于这一点，我下午会去她的老家探查一下。”
“接下来是第二个嫌疑人，101室的刘洋，28岁，海晏市本地人，待业中，101被房东当做合租房出租，一共住了三个人，据刘洋的舍友透露，刘洋行迹十分可疑，经常晚上偷偷出去，好几次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血迹，这个人就由林羽你来负责，看看他晚上究竟在干什么，记住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自己。”
林羽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应道：“知道了———唉，又不能睡。”
他毫不避讳地表达不满。
程寂无奈地摇摇头，也知道大家是真的累了，只不过现在正是关键时候，绝对不能松懈。
于是他继续道：“最后一个，302室的季初，25岁，海晏市本地人，经营了一家绿植店，和同性恋人同居，档案和实地走访都无疑点，但直觉上我认为这个人有问题。”
“我质疑。”林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口齿不清道。
于漓对他吊儿郎当的态度相当不满意，“开会的时候不要吃东西，你质疑什么？”
“当然是队长的直觉喽～”
林羽撑着脑袋，歪着头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程寂，“队长，你真不记得啦，季初唉，就是季家的小儿子，以前季氏夫妇每个月都会来福利院，虽说是为了企业形象做做样子，但也确实捐了不少东西，每次他们小儿子也会跟着，你当时可是扒着手指数日子，就等着人家来呢，而且你还脱过他裤子呢。”
他中午的时候可是一眼就瞧出来了，谁叫他记忆力惊人呢。
被这么一提醒，程寂想记不起来都难，于是赶忙为自己正名，“那是在山上发现他受伤了，我怕带着他到山下的时候，伤口被裤子磨到才脱了他的裤子的。”
说完，他看了眼季初的照片，再对比起记忆中这人小时候的样子，猛然察觉到时间竟过得如此快。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几乎都要忘记小时候在孤儿院生活的点点滴滴，只剩下那个被火海吞没的建筑在他记忆中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沉郁，忍不住道：“原来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这么久了啊...可是我们至今都没查到任何线索。”
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变得沉闷起来，最终还是于漓率先出声打破了这份凝重，“怕什么，这才刚刚开始，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触碰到真相的。”
林羽也笑道：“没错啊，好了，回到正题吧，我不认为季初有问题，不过我倒是有些怀疑他的同居恋人。”
“说说你的理由。”程寂问。
“这还用问吗？”林羽站起来把楚笺言的照片贴到会议室前的白板上，并用手拍了拍，一脸理所当然道：“你们看看这张美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脸，它是一个普通人类能长出来的吗！”
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甚至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碰出了回音。
于漓：......
程寂淡淡瞥他一眼。
向来没个正形的林羽察觉到气氛不对立马站正，撇了撇嘴小声逼逼，“活跃一下气氛嘛，干嘛这么凶。”
队长平时看着老实巴交和蔼可亲的，严肃的时候也是真吓人。
会议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程寂拍了拍手让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即使我们都见过季初，但也不能保证他没有问题，毕竟异种本来就是由人变成的，就像我们一样，那季初那边就由白琪你盯着，于漓你去盯402的王玉梅，除了林羽，其余的人晚上十一点在这边集合汇报情况，好了，就这样，解散！”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白琪终于有了动静，她慢悠悠地开口，“这，个，季，初，以，前，来，过，我，们，孤，儿，院——”
其余三人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她这反应慢八百拍的性子。
于漓轻车熟路地拉起她，“走了，做任务去。”
“好，哦——”白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离开。
程寂在走之前先去了一趟拘留室见一个叫做纪瑞竹的人。
这人原本是特调处的，主要负责监测搜寻哪里有异种的反应，程寂虽然和他交流不多，但是印象还算深刻，因为这人性格开朗，每天都活力满满，见人就会笑着打招呼。
但是三天前，纪瑞竹突然发疯，差点伤到特调处的处长，结果专业人员检查后发现他是真的疯了。
由于特调处特殊的执法性质，如今纪瑞竹只能一直被关在特调处的拘留室里，防止他透露出异种相关的事情造成社会的恐慌。
来给纪瑞竹检查的医生说他家族有精神病史，确实有发病的可能性。
但是程寂总觉得事有蹊跷，就算是精神病发作，那也该有个先兆，不可能一瞬间判若两人，所以他想来看一看。
原则上是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的，但他用了自己的异能偷偷进来了。
特调处的拘留室很少有人进，一般都是用来临时关押异种的，这里头没什么阳光，阴暗潮湿，灰色的墙面死气沉沉，走到尽头，程寂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纪瑞竹双手双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他蹲在角落里，用指甲在水泥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同时嘴里呓语着模糊不清的话。
短短几天，程寂已经完全看不出这人从前的模样了。
他凑近了些，才听清楚纪瑞竹是在数数。
“一、二、三、四......五十、五十、五十...”
程寂观察了片刻，发现他一直在重复从一数到五十，在数到五十时会念上好几次，语气一次比一次重，呼吸也会变得愈发急促，看上去很急躁的样子。
在这期间，无论程寂怎么同他说话，他都毫无回应，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在他以为问不出什么，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