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攻是怪物反派(墙沿欢笑)

对啊，他为什么要跑，为什么看到主角团的第一反应是拉着小怪物跑。
对于他这个会被反派杀掉的炮灰，想要活命，去寻求主角的帮助难道不是最实际的做法吗？
季初攥紧手心，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眼中带着近乎恳求的水光，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坑，真的是你干的吗？”
他很害怕，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楚笺言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抓住季初手臂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颤抖，脸色惨白仿佛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很脆弱，很弱小的生物，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四分五裂。
他难得陷入了沉默，不一会儿笑着将季初紧握的手掰开，轻柔地抚摸手心，半真半假地说，“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哥哥，昨天晚上我在做什么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季初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他相信了又或者是不愿意再多想，只是又气又恼，抱怨道：“你下次不准这么开玩笑了！”
“还有...”他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你以后离那个叫程寂的警察远一点。”
楚笺言听到这话微微挑眉，“哥哥不喜欢他？”
季初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他道：“嗯，反正你以后避着他点。”
虽然他并没有把那本漫画看完，但按照正常的剧情来讲，反派最后肯定是会被主角打败的，他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剧情走向，但至少现在能避则避吧。
“放心吧哥哥，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楚笺言心情大好。
这个叫程寂的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哥哥面前，哥哥讨厌他是再好不过了。
目的地到了，他很自然地在季初唇上轻吻了一下道：“那我先走了，哥哥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就别去店里了，好好补个觉。”
“嗯。”
回到家后季初直接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抬起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眼睛，短短几天发生太多事了，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可还没休息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那动静活像是要把门给敲坏，咚咚咚响个不停，地板都被连带着震动了。
他无奈又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边走边喊，“来了，别敲了！”
早上才刚修好的门别又给敲坏了。
开门前他先查看了玄关处的可视门禁，在看到画面里的人时，季初很是意外。

“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西装笔挺，昂贵的料子上起了很多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季初刚一开门，这人就扑了上来，把自己抱了个满怀。
季凌明退开一些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自己的宝贝弟弟没有什么事才松了口气又紧紧抱着，嘴里碎碎念抱怨道：“初宝，你吓死哥哥了，小区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要不是哥哥从朋友那里知道三水小区这边出事了，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打算说。”
说着还委屈巴巴看季初一眼，“而且你把哥哥联系方式全关小黑屋一个星期了，我都没办法联系你，是不是可以放哥哥出来了，哥哥保证以后不说你那小白脸...哦不是，小男朋友了。”
季初将人从身上剥下来，奇怪道：“哥，你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开晨会吗，怎么过来的，还有韩黎哥呢，他准你自己跑出来？”
他向门外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人。
听到这话，季凌明好似翘起了尾巴，满脸得意地笑道：“我偷跑出来，而且我可是没带手机，投币挤了一个半小时公交来的，他今天忙没时间看我，肯定不知道我跑了。”
况且他今天可是来找茬的，可不能带着阿黎。
季初无语片刻，随后将人从往门外推，“好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事，快回去工作吧，别让韩黎哥担心。”
要是让这人和楚笺言碰到，绝对又免不了要闹一场。
“我，不！”季凌明抓住门框，从头到脚都在反抗。
他要比季初高上很多，力气自然也大，挣脱开后直接跑进屋子里往沙发上一坐，腿一翘头一扭，一副谁也劝不走的样子，“我可是来考察的，我得看看那个楚笺言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他人呢？”
季初见实在没招，只能叹了口气把门关上，“今天周五，他当然是去学校了。”
他去冰箱里拿了杯草莓酸奶丢给季凌明，然后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懒懒道：“给，吃完赶紧走啊，不然我就联系韩黎哥让他把你带走。”
看到弟弟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季凌明感动得稀里哗啦，完全无视季初说的话，扑过去就想要蹭蹭，结果却注意到季初疲惫的脸色，黑眼圈明晃晃挂在眼周，眉眼间是驱散不开的愁绪。
他神色一凝，严肃道：“初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哥哥？”
季初自然是不可能什么都告诉他哥的，只模棱两可道：“能有什么事，昨天是杨枫哥生日，我晚上在他家喝醉了，然后凌晨又有警察来楼里搜查，所以没怎么睡好，我现在要补觉，你待一小会儿就回公司啊。”
他是真的很累了，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已经西斜，季初眯着眼拿起手机开机一看，将近下午四点半了。
不能再睡了，再过一个小时楚笺言就要放学了。
坐起身的时候，季初才发现自己不在沙发上，而是睡在了床上，排除他梦游的可能性那肯定是他哥搬的。
就在他刚落脚准备穿上拖鞋时，房间外面突然一阵乒乒乓乓啪嗒咣啷响，吓得他差点把鞋踢飞出去。
他连忙跑出去查看，然后就瞧见他哥正在炸厨房。
季凌明站在一片垃圾场里，手和脸都黢黑，可怜巴巴地看着季初，“初宝，你听我跟你解释...”
“算了，哥，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先去洗一下吧。”季初打断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楚笺言虽然不会做饭，但好歹有自知之明，他哥完全就是人菜瘾还大，小时候就专门霍霍自己。
看着季凌明进了浴室，他连忙掏出手机拨通韩黎的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韩黎哥，我哥在我这里，你快把他带走！]
[小初，我到了。]
对方的回话几乎是和门铃声一起响起的。
这一瞬间，季初就仿佛看见了救世的神，他连忙去把门打开。
韩黎穿着板板正正，带着眼镜，整个人看起来一丝不苟，只有稍稍急促的呼吸能看出来他是从公司赶过来的。
事实上他的长相有着极具攻击性的美，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狭长且有神，如果不是眼镜的遮挡，任谁都不会把他和公司里那个面面俱到的金牌助理联想到一起。
他是季家老管家的孙子，父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去世了，季老爷子可怜他一个人，就将他寄养在了季家，故而他是同季凌明一起长大的。
今天他一直在忙着起草投标文件的事情，直到下午听到楼层的保洁阿姨说季总早上从她那边借走了五块钱硬币才发现季凌明跑了，不仅人不在办公室，甚至连手机也没带。
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能让季凌明这么大费周章也要跑出去的事情，肯定是和小初有关系，于是他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他人呢？”韩黎环视了一圈问。
季初一见到韩黎，马上就有了主心骨，连忙拉着他进来，边走边告状，“他把我厨房弄得一团糟，还把自己也弄得脏兮兮的，现在在浴室洗着呢。”
恰巧这时，浴室的门开了，里面的人看到他们两个先是一愣，随后“砰——”又把门给关上了，只听咔哒一声，浴室门落了锁。
季初&韩黎：“......”
“哥？你干嘛，快出来啊，这都四点多了你不回家啦，韩黎哥来接你了。”季初震惊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幼稚的人是他哥，他拍了好几下门，里面的人愣是一句话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季凌明才开口，语气理直气壮，“我不走，我今天非要见到楚笺言不可！”
韩黎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
作为和季凌明朝夕相处的人，他很容易就察觉出了这人状态的不对劲，以往季凌明虽然也是这副德行，但也不至于这么固执。
“我来吧。”他按住季初还准备拍门的手，并让他往旁边去一点。
然后一脚踹门上，冷声道：“出来，我数到三。”
“一，二...”
二的尾音还没结束，浴室门就扣扣搜搜地打开了一条缝。
季凌明战战兢兢地从里面挤出来，垂着脑袋看上去可怜极了，他小声嘀咕，“我出来还不行吗。”
站在不远处看着的季初惊呆了，不禁感叹：太帅了吧韩黎哥。
反观他和楚笺言，怎么感觉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
韩黎将人拽过来，带着歉意对季初道：“小初，真是不好意思，你哥他就是关心则乱，小区的事我来的路上也看到了，这边很不安全，这几天让你哥给你重新找个地方住，趁早搬出去。”
说到搬出去，季初其实也在考虑了，小怪物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更容易暴露，所以他打算找个单门独院，况且主角团总是在这边他更慌，这里肯定是不能继续住下去了，他点点头，“好。”
“行，那我就带你哥先走了。”韩黎拉了拉季凌明，结果没拉动。
季凌明就跟头倔牛似的杵在那边，闷声闷气道：“我不走，我要见到那个楚笺言。”
眼看着就快要到五点了，季初实在没辙只能给楚笺言发消息，让他在外面吃个饭避一避再回来，他再劝劝。
以前他哥看小怪物就很不顺眼，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季初每次都被气得不行，现在他要考虑的更多，他怕他哥激怒楚笺言小命不保。
可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劝就劝了半个小时，他哥愣是像石头缝里冒出来的野草，任他风吹雨打，口水都说干了，就是不为所动。
就在他们三个僵持不下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楚笺言就这么湿漉漉地出现在了门口，浑身都被淋湿，水珠顺着他纤长的指尖滴落。
看到这一幕的季初也顾不上和他哥掰扯了，连忙取了块毛巾跑过去给楚笺言擦擦，“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外面突然下雨，我早上忘记带伞了。”楚笺言弯着腰，乖乖让季初给他擦头。
他语气中夹杂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委屈，却叫季初听得心直颤。
季凌明悄无声息地飘到了他们旁边，直勾勾盯着，幽幽讽刺，“呵，下雨了不知道躲雨，没带伞不会借吗，再不济点个外卖不就行了，非得搞这一出，不就是看我们初宝心软会同情你。”
楚笺言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半垂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眼睫被雨水打湿，三三两两粘连在一起，他很平静地解释，过程甚至都没看季凌明一眼，只是盯着季初，“我走在路上突然下雨了，很大，没来得及躲。”
“哧，谁信啊，没来及躲能淋成这样，什么雨啊这么大～”
季初闻言回头瞪他哥一眼道：“哥，他都淋湿了，你还这么说他，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没关系的哥哥，我没事。”小怪物适时善解人意道。
季凌明睁大眼睛指着楚笺言，就差没脱口而出绿茶两个字。
韩黎见状赶紧捂住他的嘴，微笑着对季初道：“既然人都见到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你快带他去换衣服吧。”
说完凑近季凌明耳朵小声耳语了几句话。
季凌明听完猛地转头看着韩黎，他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写满了委屈，仿佛在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最后，季凌明带着不甘与愤愤不平交杂的眼神被拖走了，边走还边喊，“初宝，哥下次再来看你，你这小区不安全，哥哥明天给你重新买一套———”
两人走到停车场后，韩黎找到自己的车，将人推到副驾驶上，然后扶了扶眼镜瞥他一眼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太莽撞了，这样只会让小初对你的意见更大，更何况...”
他眯了眯眼，“那个楚笺言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这心眼子斗不过他。”
季凌明瘪了瘪嘴，缩在副驾驶上，整个一大只都焉巴了，“我也没办法啊，我就是不想初宝受到伤害嘛，你也是看着他长大，也知道初宝他对自己看重的东西有着近乎执念的在意，一旦失去就会崩溃，这个楚笺言连身份都是我帮他弄的，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怎么可能放心把弟弟交给他。”
他一个猛扑抱住韩黎的腰，埋头蹭个不停，闷声道：“阿黎，老婆，我真的害怕，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初宝出事了。”
思来想去，现在弟弟身边最大的危险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
越想越觉得不放心，他眼神暗沉，恶狠狠道：“要不我干脆找人把他脸划花，到时候初宝肯定看不上他了。”
韩黎闻言，一巴掌呼上他的脑瓜子，“你给我正常点。”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答应这个二愣子的。
他将人的手扒拉下来，叹了口气道：“暂时不用做什么，据我观察，他们两个之间已经出问题了，小初看楚笺言的眼神和以前那种迷恋的眼神不同，或许是新鲜劲已经过了。”
听到这话，季凌明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吗？太好了！”
他就说嘛，就算那小子再看好，都三年了初宝也该腻味儿了。以前他都怀疑那小白脸是不是给他弟弟下蛊了，初宝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见人终于消停了，韩黎给他把门关起来，自己也上了车。
今天这家伙的欠下一堆文件没看，现在带着他加班去。
路上的时候，他余光稍稍一撇就能看见季凌明整个人就像是座位烫屁股一样动来动去。
想要忽视，可无奈又太显眼，最终忍无可忍道：“你又怎么了，有事就说。”
季凌明扭扭捏捏半天才小声道：“老婆，我刚刚乖乖听话跟你走了，你可不能把床头柜里的草莓味换成薄荷味，那玩意儿冻几，我不喜欢...”
韩黎：“......”

第10章 生物的本能
季初见他哥总算是走了，松了口气回头安慰楚笺言道：“对不起啊，我哥不是故意的，他嘴欠是天生的，你别放在心上，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楚笺言浑身都湿透了，黑色的体恤紧紧贴在身上，劲瘦的腰身分明的肌肉被勾勒出来，比直接看要来得更加色.气。
他没有听季初的话去浴室，而是将脑袋搁在季初的右肩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略带了点探究的意味，“没关系，大哥讨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倒是哥哥，你最近几天都没有给我打视频电话，是很忙吗，还是...觉得麻烦了？”
往常，他至少一节课就会接到一个电话，最近几天如果自己不主动联系，季初就不会联系他。
季初闻言沉默了，在恢复记忆后，他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深知这种控制欲是不对的，但是本能很难违抗，所以他最近都会在不用手机的时候把手机关机，防止自己因为肌肉记忆，不知觉中就把电话给打过去了。
其实他也手痒心难耐，只要楚笺言不在旁边，他就会忍不住要联系对方，看看在干什么。
甚至如果不是为了让家里人认同楚笺言，他都不会让小怪物去学校，指不定就干脆养在家里头天天绑在身边。
他还记得刚认识楚笺言的时候，对方连门都不会开，懵懵懂懂的，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教的他，虽然现在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特别是某些事。
但是归根到底，让小怪物认为经常打视频电话给他是正常的这种错误观念是自己灌输的，也应该由自己来纠正。
季初呼出一口气，然后推了推楚笺言让他站直，直视着他十分认真道：“关于这件事，楚笺言，我要先跟你道个歉，对不起。”
“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像我那样动不动就要查岗是不对的，会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我最近在改，所以...”
楚笺言冷声打断，“所以你就是嫌烦了。”
“啊？”季初本来还沉浸在痛改前非的情绪里，闻言整个一愣。
随即连忙反驳，“不是啊，我，我就是觉得那样对你不好，那种行为也是不对的，所以就想着要改。”
“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喜欢伴随着独占是每个生物的本能不是吗？人自然也不例外。”楚笺言靠近季初，幽深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能透过眼睛看到对方的内里。
“可是，就是因为喜欢才会为对方考虑，一味地占有和管控是不对的...”季初被盯得喉咙发紧，微微躲闪着眼神，小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