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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主角怀了我的崽(谢千钧)


他的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但……还是身子一转,面对面的跨坐到对方怀里。
杨黎慕见状面上开始微微泛红,他瞥了一眼外面还亮着的天色,很想说要不要等晚上再做这种事。
但是他的目光一转,就看见董香竹已经扯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衣衫下面漂亮健康的身子来。
杨黎慕喉结滚了滚,随即也就没有办法再想其他的了。
七月下旬的时候,从杨家传出了喜讯,董香竹这边有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管是林卿衍,谢瑱,还是许绣娟他们心里都是一松。
太好了,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董香竹嫁过去,到时候因为子嗣被杨家为难。
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小哥儿是真的争气,才嫁过去一个多月就怀了。
按照这个日子推算一下,估计是他们成婚没几天就怀上了。
杨老爷子特别开心,吵着嚷着要大办一场宴席。不过杨黎慕觉得孩子才一个月多,若是他们家就这样大张旗鼓,说不定会损了孩子未来的福气。
乡下有一句话叫,皮孩皮孩,越皮实的孩子身体越好。还会特意给孩子取粗俗一点的名字,从而保佑孩子能够健康长大。
所以最后,杨老爷子要办喜宴的事情就被阻止了。
与此同时,杨黎慕还给他和董香竹的孩子,取了一个特别难听皮实的小名,就叫铁牛。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还出过意外。
他知道身体不好的滋味,就不希望他的孩子跟他一样。
所以不等孩子出生,他就给孩子取好了小名,希望孩子跟小名一样皮实,顽强,坚韧,健康。
这些事情谢瑱也就跟着高兴高兴,却没有太多时间跟着他们庆祝,因为马上就要八月参加院试了。
院试的时候,林卿衍他们不会跟着他一起去。
林卿衍现在开了个小铺子,许绣娟那边要照顾薛小亭,也就没时间陪他去参加院试。
刚好,谢瑱也不需要人陪着,院试也不是什么大考,没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

院试与府城都在府城考试, 不过主考官从知府变成了地方学政。
参考人员也与之前不同,只有生员也就是童生才能参加。
由于童生试是整个科举里最简单的,也就是入门考。加上每一年累积下来的童生, 所以每一个州府的童生会很多。
也就是说,院试会比县试, 府试竞争更加激烈。
谢瑱他们依旧是提前去的,租的院子还是上次那个东家的。
他们之中有个是上一次府试的案首, 那东家见到他们的时候就特别的客气。
一到了参加科举的时节,府城就会出现很多青衫书生。谢瑱他们提前赶到府城的那一天, 在马车上就看见了很多书生。
谢瑱当时感叹了一句,“没有想到我们提前几天过来, 就已经有这么多书生到府城了?”
科举要比后世的高考还有影响力, 后世的高考考上了就是个大学生, 出来了也就是比别人好找工作点。
但是科举不一样,科举是和当官挂钩的。这里又是个封建社会,官老爷官老爷可不是白叫的。加上整个时代士农工商的氛围, 科举是从上到下都很惹人关注的。
像是谢瑱他们这种农家出身的书生,说一句可以靠着科举,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都不为过。
因为“鲤鱼跃龙门”太过美好, 很多农家出生的书生就算家境贫寒,也会咬了咬牙想要靠着科举找出路。
就比如陶晴河一样,他们家之前连吃饭都发愁, 还是要一家子供他去读书。
他自己也算是有出息, 还真的靠着科举考中了童生。然后靠着童生的身份, 他们家里给他找了个有钱的未婚妻。他那个未婚妻家为了绑上他这个大船,从院试以后都会尽力的供他参加科举。
这也是为什么上一次他们来府城时, 陶晴河看起来十分的贫困和窘迫,这一次他们再来府城他就有马车了。
是的,陶晴河家里有马车了,马车是他未婚妻家给他买的,还附赠了一个赶车的马夫,专门陪着他照顾他参加院试。
他也不用为了院试的花费发愁了,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但是谢瑱发现他好像不大开心,也十分反感细心照顾他的那个马夫。
等到他们在府城安顿好,谢瑱与陶晴河闲聊的时候,才知道陶晴河在不开心什么。
原来那个马夫表面上是来照顾他的,实际上却是未婚妻家担心他一个穷书生突然有钱了,又没有见过府城的繁华会在院试的时候花天酒地。
他觉得未婚妻一家不信任他,对于他们找个马夫监视他的行为很反感,连带着那个没有见过的未婚妻他也反感上了。
谢瑱却不这样觉得,他看着陶晴河说道:“凡事有利有弊,你既然享受了他们家给的好处,肯定免不了会受到一点限制。”
“可是他们也不能……不能这样怀疑我的人品吧?”
“他们与你熟吗?你连人家姑娘的长相都不知道,人家肯定也对你不大了解。你要是实在觉得他们家烦,不如早早的就退了婚约。这样以来,也省的你觉得心烦,耽搁你参加考试。同样的,也别耽误人家姑娘嫁人。”
因为之前谢瑱屡次帮助他,他们五个人之中,陶晴河与谢瑱的关系就更加好一点。
他之前只顾着烦心去了,此时听到了谢瑱说的话,也觉得自己有一点不妥。
是啊,他又不认识人家,人家姑娘也不认识他,哪里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品?
这世间有太多,穷书生富贵之后抛弃糟糠妻的事情,人家姑娘会有一些担心也不奇怪。
更何况,谢瑱说的也对,他若是想要自由自在的,那就不要用别人家的钱参加科举。
一边用人家的钱财,享受更好的生活,一边又嫌弃人家的姑娘……哎,可是不用别人家的钱,他们家也供不起他继续科举。
除非他跟谢瑱借,谢瑱是有钱的,只要他开口,谢瑱肯定会借给他。
这样他就不用继续受未婚妻家限制,但是……自古以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他……有点拗不过家里的那些人。
拗不过家里人,他们一家子都享受了人家的钱财,那他……似乎也只能认命了。
谢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考试前先放宽心点。
“若是需要我的帮助,可以来找我,我手里有点闲钱。”
陶晴河闻言心下十分感动,他就知道只要他肯张口,谢瑱一定会愿意帮他的。
只可惜,婚事这种事情他现在一个人做不了主,不然他还真的想要跟谢瑱借钱。
之后陶晴河就不再想这些了,开始为了后面的院试做准备。
院试也是五人作保,同时作保的廪生又要增加一名。
这些考试前的流程,他们几个人已经摸清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慌乱的。
如此一直等到八月初八,院试正式开始了。
院试与府试,县试差不多,考试也分为正试,与复试。
正试一共考三天,若是正试榜上有名,就可以不用参加复试了。
若是正试榜上无名,还可以参加一场复试,复试也要考三天。
正试录取一百名,复试录取一百二十名,一共录取二百二十名。
院试进场的时候,检查要比之前更加严苛一点。考生不仅要脱衣物,脱鞋袜,还要把头发散下来,省的有考生在头发里藏小抄。
谢瑱几个人早就熟悉了进场流程,加上他们特意提前来的考场,他们进场的时候就比较早。
然后谢瑱刚刚坐下来,就再次遇见了薛二郎。
是的,薛二郎今年终于考过了县试,府试。
因为今年刚刚好有院试,可以连着考,他在通过童生试之后,就接着来参加了院试。
这一次薛二郎没有继续坐在谢瑱对面,谢瑱会看到他是因为他找错了地方,两个人这才十分碰巧的遇见了对方。
谢瑱只是瞥了对方一眼,就进入了他的那个号舍。薛二郎似乎也比去年沉稳了一点,并没有因为看到谢瑱整个人就破防。
薛二郎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一次他一定要通过院试,他一定要在科举上压过谢瑱一头,这样谢瑱就不敢对他指手画脚了。
院试一考就是三天,考验的不止是一个考生的学问,还要考验一个考生的身体素质,抗压能力,以及个人运气。
是的,科举表面上考的只有学问,事实上身体稍微差一点的人,也没办法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安安稳稳的度过三天时间。
如今是八月份,天气还好。虽然有一点热,却不至于炎热,是大家可以承受的天气。
等到会试,那时候是寒冷的二月,在这种四面透风的号舍里度过几天几夜,身体稍微差一点的考生肯定受不了。
院试考三天,其实大致内容与府试差不多,主要考的依旧是书本上的基础。
除了之前府试,县试考过的,贴经,墨义,杂文,诗歌。如今多了算术,以及一道策问题。
算术对于谢瑱来说很容易,是的,身为一个理科生,算术对于他就像看见了亲人。
就算这个亲人,与他以前见的不大一样,外包装换成了繁体字与文言文,他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它来。
所以算术,对于谢瑱就是一个送分题,他有信心这些题的分他能够稳稳全拿了。
唯一比较麻烦一点的,那就是策问题了。
策问题,有一点像是政治与历史题的合体。
这种题目一般会从四书五经里抽出一段,然后根据这一段内容表达的意思,结合当地人文环境提出政治上的建议与个人见解。
别看策问就一题,但是因为答案要写的内容很多,它是一道题占一整张的考卷的。
这个谢瑱先放到了一旁,他要把他稳拿分的题目先做了,之后再做没有太大把握的题目。
在谢瑱看来,最简单的就是算术题,所以他先做的是算术题。
算术题不需要写解题过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给力了,因为他完全可以在心里心算,然后就直接在试卷上给出答案。
算术题一共五道题,按照夫子交给他们的计算方法,估计要花费半天时间才能算完。但是谢瑱只用了半个时辰,倒是给其他题目争取了不少时间。
做完算术题,他就开始写贴经题。三天的考试时间,考试内容还是挺多的。
贴经题目一共有八道题,其中还有道全文默写,就是为了考较考生的基础底子稳不稳。
去年的时候,谢瑱的底子打得还不算特别稳。如今又经过了一年的学习,书本上的东西他已经打稳基础了。
等到他把贴经题做完,又写了一道墨义题,外面的天色就黑了。
谢瑱见状没有点着蜡烛继续写,担心到时候把卷面给弄脏了,也担心外面风大吹倒了蜡烛。
于是他检查了一遍前面的题目,就妥善的把试卷给收了起来。然后抽掉了用来案的木板,就和下面的木板合成了个小床。
谢瑱人高马大的,缩在这样窄小的空间里,说实话还真的挺憋屈的。
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吃过不少的苦头,倒是不介意现在过于寒酸憋屈的环境。
次日,一大早上。
谢瑱在号舍里,勉强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又开始努力做起题来。
这是考试的第二天,他开始写墨义题与诗赋题。今天稍微比昨天累了一点,他写字写得手腕酸疼,看字看得眼睛也疼。
好在这样的状况,等到第三天就好了很多。因为第三天,谢瑱就只有一道策问了。
他给了这一题一整天的时间,就是为了能够写出比较好的策论。就算不能一鸣惊人,他也不能在这道题上扣分。
因为时间充足,谢瑱心情就比较平静,大脑也比较清醒。
他花费了一上午,润色出了一篇策论来。等到下午的时候,他稍微的修改了点措辞,这才不急不躁誊写上去。
等到他把最后一题写完,剩下还有一点的时间,他就从头到尾开始慢慢检查考卷。
确定考卷上名字写了,籍贯没有错,考卷上没有遗漏题目,他就忍不住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应该……是能过的。
谢瑱这样想着,在考场里收卷的锣声响起之后,这才起身把试卷交给了看守的衙役。
谢瑱出来的有点晚了,顾广峎他们早就回去了。
是的,身为学霸,才子,顾广峎,陈友席出来的很早。
他们不清楚其他人何时出来,于是就提前一步回去了。
而在他们两个人出来之后没多久,孔庭尧和陶晴河也陆续出来了。
孔庭尧是闹肚子,所以急着出来看大夫,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陶晴河也有一点不舒服,他这一次运气不怎么好,号舍在考场臭号的旁边。
臭号,就是在考场茅厕旁边的号舍。
如今是八月份,天气有点热。
考场里的茅厕存了三天考生的粑粑,哪怕是距离比较远一点的号舍,都能够闻到那一股难闻的恶臭。
陶晴河的运气一直不大好,这一次直接就在臭号的旁边。要不是他是个农家出身,见惯了农家的旱厕,他估计真的忍不了这么久。
所以等到他把题目做完,他就急不可耐的出来了,
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好好洗个澡,洗掉身上似有若无的味道。
谢瑱是他们之中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出来的时候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还不错,完全不像是个在考场里憋了三天的人。
相较于谢瑱的好状态,其他那些考生就要凄惨多了。
一群人进考场之前,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出来的时候都跟逃难似的。
有的面容发青,有的眼底乌黑,有的披头散发,还有的似乎生病了……反正到处都是一片凄凄苦苦惨惨戚戚的模样。

这一次院试正试考完, 中间一共休息三天,第四天时才会放榜。
休息的第一天,谢瑱他们都在各自住处休息。补觉的补觉, 调整状态的调整状态,一直等到第二天, 大家才恢复了平日里的光鲜亮丽。
本来孔庭尧打算带着众人出去玩玩的,但是顾广峎有放榜前焦虑症的毛病。是的, 别看他出考场的时候出的很早,心里也明白他这一次是能稳过的。但是就算如此, 只要红榜不放出来,他没有看到自己的名次, 他就没有心情出去游玩。
因为顾广峎不想去, 陶晴河也焦虑, 这一次谢瑱也同样很看重,最后他们出去玩的计划就被取消了。
如此一行人都憋在自己住处,一起等到了放榜的那一天。
参加院试的考生比较多, 差不多有将近两千人。所以这一次看榜的时候,完全不是之前两次能比的。
之前不管是县试, 还是府试,参考的只有几百人。
如今是之前的好几倍, 加上这些考生还带着亲人或下人,那场面说一句人山人海都不为过的。
谢瑱见状就提议,他们找个地方等着衙役报喜吧。
这一次考试, 要比之前更加重要。府衙那边会有人专门报喜的, 他们就等在旁边的酒楼里, 到时候应该会有人来报喜的。
顾广峎觉得很有道理,加上他们也确实挤不过那些人, 挤来挤去的也有失读书人的风度,于是就领着众人朝着旁边一家酒楼而去。
报喜是从后往前报的,上百号的衙役依次从府衙出发。他们会先在红榜前吆喝报三声喜,之后就会按照考生给的住址,然后找到考生住的地方去报喜。
谢瑱他们住的地方留了人,他们几个又在旁边的酒楼。若是有衙役在红榜那里报喜,他们在这边酒楼也能听见。
不过为了稳妥,孔庭尧还是让他家的下人去红榜前守着,以免他们不小心错过了那些衙役报喜。
这一次正试录取一百名,衙役从一百名开始报喜。谢瑱他们这边刚刚坐下来,就听到了孔庭尧的名字。
“恭喜长坪县庆池镇孔庭尧老爷,高中院试正试第九十三名!”
孔庭尧刚拿起一杯茶往嘴里送,差一点就被这一声老爷吓得把茶水喷了。
陶晴河朝着他笑了笑,一边对着孔庭尧道了一声恭喜,一边开始忧虑他这一次能不能上榜。
孔庭尧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这一次运气不好,中间有一点闹肚子了,不然也不会考得这样差。”
顾广峎安慰他,“没关系,只要能够过了,你就是秀才了。以后大家参加乡试,也不按照院试名次来排,考了多少名不重要的。”
陈友席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在意名次,我们要约你出去玩,你也不会拒绝了。”
陈友席一向比较心直口快的,顾广峎听到他这样不留情面,俊秀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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