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宗佑当然答应,两人又开始讨论给猫取名。徐文祖被冷落在一旁,独自查资料,没人管他。
☆、苏贞花
郑检察官那边很快就安排好了,徐文祖以检查医生的名义进了泰强医院,他想了许多办法,只需要不被其他人,尤其是宣民植注意就行。
罗以载每天照常在监狱上班,偶尔还帮徐文祖去诊所照顾一下,要是时间充足也能帮忙值班看病,他是全科医生,只是不精通牙科而已,简单点的都是会的。
至于尹宗佑,他的生活最简单,写书,吃饭,养猫,每天都这样,罗以载怕他在家闷出病,要求他隔一段时间就去外面散步,当然只能在房子周围,要是不想出门,在健身房运动也行。
不出罗以载预料,金英健果然找了律师来想申请关押中止,律师见到他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和罗以载谈话时语气强硬,认定了他理亏。
罗以载只是听着对方指责他们不负责任,手上转着笔,平淡道:“这是他自己睡觉导致的问题,您要是有什么意见,尽管去医院询问相关情况,要是我做的不好,再来说我没尽到责任这种话。”说完就起身送客。
律师被气到,托人找了极有名望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将病情一说,医生表示无能为力,这确实不是什么大病,要说伤的多严重也没有,按理说人体是能够自愈的,最后得出结论,金英健确实会不舒服,但是他的伤势不够申请关押中止,律师无法,只能这样告诉金英健,金英健几乎是眼前一黑,觉得人生无望。
罗以载像看戏一样看着金英健和律师往来,要是会留下把柄他就不会用这种办法了,顺便还告诉了吉秀贤这边的进展,吉秀贤问他想要什么回报,罗以载思索一会,准备将这个机会留到以后。
上班上的身心愉悦,罗以载决定好心帮徐文祖去诊所值班,他到诊所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患者来往不多,他知道今天是徐文祖值班,准备留下来过一晚,这段时间他常来,诊所其他人都知道他是徐医生的朋友,也是个医生,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暂时没什么需要治疗的病人,罗以载身上穿着徐文祖的医生服,他们身高身材都相似,衣服尺码也差不多,闲着无事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到处看看。
这什么东西?
罗以载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感觉长度似乎对不上,特意研究了一下,打开一个暗格,里面是一个个摆放整齐的牙齿戒指。罗以载低头盯着那些牙齿,一时无言。
所以说,尹宗佑现在还带着的那个牙齿手链,竟然是好看些的成品了?罗以载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这个。
要是徐文祖想在他的书房里摆这些,他绝对会把东西连着人一起扔出去。罗以载面无表情的合上抽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轻轻地叩门声。
罗以载从椅子上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你好?”
门外是诊所的一名护士,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是这样,原本一个预约在明天的病人今天来了,徐医生今天又不在,您……”
“没关系,我看看吧,要是我也没办法,那只能麻烦他明天再来了。”罗以载温声道。
“好的,非常感谢您。”护士一面鞠躬一面后退,罗以载目送她离开,合上办公室的门,检查了一下,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离开。
“医生,就是这位病人了。”
罗以载朝休息区走去,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眯起眼睛。
“徐医生您……好……”苏贞花原本就在这里预约了治疗,更想问徐文祖一些事情,所以打听了徐文祖值班日期,特意过来,没想到徐文祖不在,反而是自己见过的那个医生在?
护士在旁边解释:“这位是罗医生,徐医生这段时间不在,就是罗医生代替他值班。”
苏贞花连忙和罗以载问好,罗以载回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晚上,病人几乎都走空了,护士也只留了两个,他对护士道:“两位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护士推脱了一会,接受了他的好意,罗以载带着苏贞花来到诊疗室:“苏巡警想治疗什么?”
苏贞花没有马上开口,连诊疗椅也没上,沉默的盯着罗以载:“罗医生?我能问您一件事情吗?”
罗以载差不多能猜到:“关于尹宗佑?”
“你果然知道,尹宗佑现在还好吗?在哪里?”苏贞花急切的追问。
“苏巡警放心,宗佑现在很安全,考试院火灾的时候他不在,知道这个消息还惊吓了好久,现在才慢慢恢复了。”罗以载不介意告诉她尹宗佑现在的情况,但是至于在哪里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回答比较好。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贞花松了口气,喃喃自语,她见过两次罗以载,一次在诊所,一次在警局,对方陪尹宗佑一起,应该是关系不错的吧?
“我能去看看他吗?”苏贞花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冒犯,但是她对于尹宗佑还是很关心。
罗以载只微笑不回应:“苏巡警不是要治疗吗?”他朝诊疗椅示意。
这就是拒绝了。苏贞花不再坚持,乖乖的躺上椅子,还是上次徐文祖帮她治疗的地方,她突然想起来什么,问罗以载:“医生,你是不是忘了诊疗表?上次徐医生也忘记了,他还回办公室拿。可惜我那天临时接了个电话要去加班,也没继续治疗。”
罗以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空空如也的夹子,恍然大悟:“对,谢谢你提醒了,我去拿。”
他起身往办公室走,内心怀疑,办公室没什么诊疗表,明明是放在房间外面的柜子里收着,徐文祖上次是拿了什么东西?
他在正确的地方找到诊疗表,拿出苏贞花的那张,慢慢的往回走,中途去药剂室拿了点东西,苏贞花还在椅子上等着,罗以载研究了一下她的牙齿,神态自若:“有点麻烦,估计要打麻药,希望您不怕疼。”麻药是他在药剂室拿过来的,不用再去调配,苏贞花点头,他温和的笑着将麻药推入:“睡一觉就好了。”
麻药很快起效,确认苏贞花睡了过去,罗以载拿出手机给徐文祖发消息。
苏贞花在诊所,问了尹宗佑。
很快消息就回复过来。
她之前怀疑我,现在也是。
罗以载有了想法,输入到一半,又接到一条消息。
监控在我房间。
罗以载停顿一会儿,删掉原本准备发送的内容。
好。
他看了眼熟睡的苏贞花,特意调整过的麻药剂量足够让她沉沉的睡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醒不过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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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罗以载进家门的时候,尹宗佑正在客厅逗小猫玩,之前他们带猫去做检查,除了肠胃弱一点,还是只很健康的布偶猫,尹宗佑专门定闹钟提醒自己按时喂它,又总是心软,由着小猫一直吃,因此它的体型以飞快的速度横向发展,最开始捡回来的时候瘦弱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脱下外套,洗过手,罗以载也坐在地毯上和猫玩,顺便问尹宗佑这两天过得怎么样,他昨天替徐文祖值了一夜班,第二天又去指导所,现在才回家。
尹宗佑写犯罪小说时会用到很多药剂相关的内容,家里两个医生在,他有疑问都能直接解决,比如这个:“罗医生,烷类溶剂中毒会怎么样?有什么少见的情况吗?”
罗以载解释道:“有些喷雾会用到,比如一些防水喷雾,对了,还有防狼喷雾,防狼喷雾就是丙烷做的,丙烷有单纯性窒息和麻醉作用,要是浓度过高,会出现麻醉状态,意识丧失,浓度再高一点就会窒息。要是丙烷不完全燃烧,会生成一氧化碳,与血红蛋白结合,造成组织窒息,严重时死亡。”
他看见尹宗佑又拿出小本本认真记下,觉得有趣:“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尹宗佑忙着写字,随口说道:“今天看了新闻,说有人好像就是防狼喷雾使用不当致死,又不知道怎么有烟头在那,就被点燃了,身份还没查清,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就问你了。”
“这样啊。”罗以载继续和小猫玩,“大部分防狼喷雾其实是辣椒水,她运气也不太好。”
“她?”尹宗佑记得自己好像没说到性别啊。
罗以载失笑:“宗佑啊,一般男人会带防狼喷雾吗?”
“啊,对。”尹宗佑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
难得双休,罗以载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不想管,和尹宗佑一起逗逗猫,看看书,过得比在外务工的徐文祖不知道轻松多少。
他原本在三楼书房,发现一本书忘在楼下,就下去拿,走在楼梯上,“喵”的一声怀里撞进来一只软绵绵胖乎乎的小东西,蹭着他的手,好像很不高兴。
难得,尹宗佑平时这么喜欢这只猫,今天怎么招惹它了?罗以载抱着猫下楼,看见尹宗佑正坐在客厅电视前。
“罗医生。”尹宗佑很久没有这么说过话了,“我能问你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