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怒其不争道:“你要是好好拍戏营业,没人能赶得上你,你就是不好好工作。”
每次柏砚进组,粉丝都跟过年一样,说不容易。
柏砚看着他来了句:“你不懂。”
他得陪媳妇,更何况他巴不得沈帆星追上来,被媳妇压下去不丢人,他心甘情愿。
李森:???
宽敞的客厅,柏砚蹲在地上喂洛洛小零食,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整理猫砂。
柏砚看了眼,意外的夸了句:“不错啊!你也喂猫了?”
“没有,这不是听李叔说你养猫了,我们几个就买了几本书看,想着别到时候你有事出门把猫让我们照顾,我们把猫饿瘦了。”名叫大顺的人说。
柏砚:“那个叫大永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大顺:“查清楚了。”
他见柏砚没说话,就继续说:“蒋永傲比沈先生大五个月,沈先生的妈妈是蒋永傲妈妈的姐姐,他们的姥姥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可以说蒋永傲的妈妈是沈先生的妈妈照顾大的。”
“沈先生的爸爸是个孤儿......”
柏砚逗猫的手顿了下,他只是觉得蒋永傲和沈帆星之间的状态不对,再加上蒋永傲坐过牢,所以放心不下,倒是没想让他们查沈帆星。
不过现在......柏砚也没有打断大顺的话。
大顺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沈先生的父母结婚后,一个是银行职员,一个是初中老师,两个人感情好,一儿一女,虽然要忙碌于工作和带孩子,但是也算是幸福的家庭。”
“后来就是出了场车祸,一家四口都在车里,因为沈先生坐在安全座椅上,所以才活了下来。”
柏砚的心脏猛的抽疼着,缓了缓才问:“他是昏迷的状态,还是清醒的状态?”
大顺说:“时间有点久,但是调出来的资料上说,警察和救护车都到的时候,沈先生是清醒的,浑身是血的想去触碰同在后座的妈妈和妹妹。”
柏砚忍不住心疼的眼泪,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才示意大顺继续说。
他坐在橘黄色的沙发上,大顺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车祸是对方全责,因为太惨烈,上了当地的报纸和新闻,赔偿了二百多万,沈先生的爸爸没有亲人,所以沈先生的抚养权就落在了他外婆这边的亲人身上,沈先生的外婆身体不好,蒋永傲的妈妈,也就是沈先生的小姨,就把五岁的沈先生带回了家。”
“他们家对他好吗?”柏砚从来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他甚至恐惧大顺的回答。
大顺说:“问了他们的邻居,说是沈先生的小姨对他很好,甚至超过了蒋永傲,只是沈先生的小姨和她丈夫时常吵架,因为沈先生。”
洛洛跳到沙发上,傲娇的往柏砚腿上爬,柏砚轻轻推了它一把,嗓子口有些堵的疼。
“为什么?”
大顺:“听邻居说,应该是因为些衣服,鞋子什么的,吵架的时候,沈先生的小姨大吼过,她姐姐照顾她长大,她养她姐姐的孩子怎么了。”
“后来,他们家在市里开了个大超市。”大顺偷看了柏砚一眼,说:“我猜测,应该是用了赔偿给沈先生父母的那笔钱。”
柏砚说:“继续说。”
大顺:“沈先生的小姨和她老公离婚,沈先生跟了他小姨,蒋永傲则是判给了他爸爸,不过他爸爸没到半年他爸爸就再婚了,而且新婚妻子很快就怀孕了。”
“离婚后沈先生的小姨原本心里就愧疚,后来见前夫新娶有了孩子,就想争夺儿子的抚养权,把当时还没纠缠清楚的财产全部放弃,换了儿子的抚养权。”
也就是说,这么一折腾,沈帆星爸妈的赔偿款,全都送了出去。
柏砚轻轻吐出一口气,脑仁疼的厉害。
“蒋永傲和沈帆星的关系好吗?”柏砚问
大顺表情纠结了好一会,似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刚开始不好,听说大人不在家的时候俩兄弟也会吵架,打架,后来...因为一个女人要养两个孩子,确实不容易,沈先生的小姨要打好几份工,后来干活的时候晕倒了,俩兄弟就开始懂事了,不再打架,出去的时候也会勾肩搭背的说话。”
“沈先生以前的邻居说,蒋永傲是比较开朗的性子,说说笑笑的,沈先生不爱说话,蒋永傲和他说话他有时候都不理人。”
柏砚:“蒋永傲为什么坐牢?”
“□□。”大顺说:“□□未成年人,三个,有人报警,被当场抓的。”
柏砚拧眉,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大顺看了柏砚一眼又一眼,明显是事情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柏砚:“如果只是这点事,你们应该不会查这么久才来和我说。”
大顺惭愧的低下头:“砚哥你也知道,我们就有时候挺敏感的,沈先生之前的邻居无意间说了一句,说蒋永傲被抓的时候,说是沈先生设局害他。”
“沈先生小姨死前也常打骂沈先生,说他害人精,害的她家破人亡,害她的儿子。”
柏砚心猛的一跳:“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查了查。”大顺:“沈先生应该是年纪小,扫尾不干净,还真查出来点东西。”
“砚哥你知道,以前农村的户口登记不严格,再加上计划生育,所以出生年龄这块有些是不准确的,那三个人,可能确实和沈先生有关,三个都是出来坐台,实际年龄满18,但是身份证年龄未满18的女生。”
“而且...报警的那一天,刚好是蒋永傲满18岁的第二天。”
大顺想说句挺狠的,未满18岁,判刑的时候会考虑年龄减轻处罚,过了18岁,那就是完完全全的成人了。
大顺:“砚哥,要帮着沈先生扫尾吗?这个事不牵扯到法律的层面,身份证的年龄就是法定年龄,蒋永傲的判刑没问题,就是沈先生在娱乐圈,如果爆出来,可能会影响他的事业。”
“嗯,帮他把尾巴扫掉,不要给蒋永傲闹事的可能。”洛洛无法无天的想要爬到柏砚的肩头,柏砚直接托着它放了上去。
大顺点点头:“嗯,砚哥放心。”
“哦,还有一点。”大顺说。
柏砚对还不知道的一点,都有点心生恐惧了。
“还有什么?”
大顺:“蒋永傲出狱后,自己大半夜开着挖掘机,把沈先生亲人的坟都挖了。”
柏砚拿水杯的手一抖,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对于这事,大顺也觉得挺艹蛋的。
“沈先生父母,妹妹,外公外婆,甚至是沈先生小姨,也就是蒋永傲他自己亲妈的坟都挖了,棺材砸了,骨灰拿走了。”
“因为现在的政策是不准土葬,再加上这地是蒋永傲亲妈的,继承者是蒋永傲,所以村里和派出所也没法管。”
这事,谁见谁说一句不是人,但是你说他犯法吧?他也不犯法。
沈帆星不是在村里长大,村里的人就知道有这么个孩子,具体啥情况一概不知,自然也不会有人想着告诉沈帆星。
这事超乎了柏砚的理解范围:“他是想拿这些骨灰,威胁沈帆星要钱?”
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柏砚下意识的就把事情往利益上去靠。
“应该是。”大顺动了动屁股,说:“砚哥你知道,你这边没事的时候,我们几个偶尔也接个小单子赚点零花钱。”
柏砚:“嗯?我知道,这两件事有关联?”
“对。”大顺:“这件事比较巧合的是,吴事那边找了我们,就是让我们找蒋永傲挖出的这几个骨灰,不过没说是沈先生家人的,这件事沈先生没出面。”
如果不是凑巧柏砚说蒋永傲是沈帆星表哥,他们也不怎么会往这个方向挖,只会专注找骨灰。
柏砚眸中漆黑,平视着新搬过来的鱼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大顺欲言又止。
柏砚的心情很糟糕:“你说。”
大顺迟疑了两秒,说:“这么大的体积不可能毫无踪迹,但是找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蒋永傲又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最可能的应该是……没了。”
骨灰这东西装起来是有存在感,手一伸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谁能分的清是灰是尘。
室内安静无声,柏砚骨节分明的五指收拢又放开,平息着心里的怒气,过了好一会才说:“不确定的事别跟沈帆星说,就继续找着。”
“嗯,好。”大顺点头应下,试探的问:“如果...真的找不到?”
“肯定能找到。”柏砚抬眼。
大顺刚想说什么,对上柏砚的眸子,一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柏砚:“蒋永傲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似乎是从沈先生那边拿了钱,开始呼朋唤友的玩,都是他入狱之前的朋友。”大顺问:“要盯着吗?”
“盯着。”柏砚说:“你把蒋永傲坐过牢的事透漏给周艺,蒋永傲不能待在沈帆星身边。”
一个坐过牢,犯过□□罪的助理,太容易被扒了,扒出来能把沈帆星一锤头砸到土里,再也爬不起来。
娱乐圈是光鲜,那些公司对付起竞争对手来,是照死的玩你,别说真的黑料,就算没黑料也能泼你一盆屎尿。
大顺应了下来,随后嘿嘿笑了下:“那沈先生估计要挨经纪人的骂了,砚哥你不心疼?”
“心疼也没办法,他嘴严实,什么都不跟我说,而且他不听我的,周艺比我管用。”
柏砚按住肩上的洛洛,站起身走到酒柜那边选了瓶酒,递向大顺:“这边最好的酒也就这个了,你们拿回去凑合着喝,等到回北京了,我再给你们拿两瓶好酒。”
大顺接过去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听说了,砚哥那瓶七百多万的酒被糟蹋了。”
“别说了,心脏疼。”柏砚开了句玩笑。
两个人抽了半包烟,又聊了些别的,大顺临走前把来的时候放门口的东西拿给柏砚:“砚哥生日快乐,22岁生日礼物,我们几个合伙买的。”
“这么一大箱?”柏砚拿过一旁的水果刀打开:“都是什么。”
随后,他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这都是什么玩意?”
大顺嘿嘿笑:“这不是听说沈先生身子弱,砚哥你洗手作羹汤给他补身体,我们就弄了些不错的人参,冬虫夏草,当归......都是些补身子的中药材。”
柏砚摸了摸鼻子:“这事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点。”大顺嬉皮笑脸道:“这些东西当砚哥的生日礼物不够格,重要的是底下压着的食疗养生方子。”
柏砚把上面的中药材都拿出来,最下面果然压着一个透明文案袋,里面是一张张A4的纸,上面的字迹像是小学生写的。
能认得出每个字......就是,丑。
“手写的?”
“人家祖传的食疗养生菜谱,给什么价格都不卖,拍照也不行,只给手抄半本。”大顺说:“明朝的时候就是御厨,几辈人都是给皇上做药膳的。”
柏砚:......
拍了拍大顺的肩膀,一切感动尽在不言中。
大顺抱着酒,玩笑道:“以后我们也尝尝砚哥的手艺。”
“有机会的时候给你们露一手。”柏砚没怎么犹豫的说。
大顺意外了下,随后哈哈大笑:“看来这份礼物真的送到砚哥心窝里了,这感动的,那我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等着了。”
沈帆星定了夜里十一点五十五的闹钟,醒来后给柏砚拨了个视频。
沈帆星打了4分钟,4分钟都没人接视频,在十二点整的时候,发了句生日快乐过去。
发完手机放在枕头旁,刚闭上眼,柏砚那边就回拨了过来。
沈帆星又坐起来,手机里的柏砚一头湿发,白色的宽松家居服,帅气的让人心动。
“生日快乐。”
柏砚笑的眼尾弯起:“定了闹钟给我说生日快乐?”
沈帆星跟着他笑:“嗯。”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十点的飞机,下午一点多下飞机,三点之前应该能回到酒店。”
“我明天不拍戏。”
“你们导演这么好,生日还给你放假。”
柏砚:“嗯哼,所以......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沈帆星:“你安排。”
柏砚走进卧室,边掀开被子边提声道:“沈帆星,我生日,你让我安排?”
“你确定要让我安排?”沈帆星问。
柏砚:“你安排看看。”
沈帆星:“我安排的话你懂得,咱俩就在床上滚一天一夜。”
柏砚看着手机里的人沉默着,最后说:“沈帆星,你脸呢!咱能不能不要整天想这事。”
沈帆星昨天回到酒店快到夜里两点,早上他又起了个大早,在王月冉的民宿待了一天,刚才睡了会,还是有点困。
他躺下身,把手机靠在另外一个枕头上,让柏砚能看到自己的脸。
闭着眼说:“不是整天想这事,是我没你会玩,想不出来什么安排。我能安排的,做A已经是最有意思的了。”
柏砚在手机里点了下他的眉心:“这么困?”
沈帆星:“嗯,不过还能陪你聊一会。”
“你以前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忘记了。”
沈帆星闭着眼,没看到柏砚眼里肆意的心疼。
“去年呢?”
“就是吃吃蛋糕,唱唱生日歌吧!和其他人的一样。”
“你的生日是下半年,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了。”柏砚想到这里,心里骤疼。
沈帆星睁开眼,回忆了下:“好像是,估计在剧组拍戏吧!忘记在做什么了。”
看了柏砚一眼,怔楞后不由的失笑:“你难受个什么劲,只是认识,那个时候你又不是我的谁,不记得我的生日是正常,我自己都忘了。”
“沈帆星,难受。”柏砚也躺了下来,把手机对着天花板,捂着眼喊着难受。
“难受什么?”沈帆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红了眼眶。
“难受去年你的生日,连句生日快乐都没听到。”
“砚哥,你至于吗?我又不是过了去年没今年,你今年跟我说两句生日快乐。”沈帆星打趣的说。
柏砚想说,他难受很多,难受沈帆星寄人篱下,甚至不敢去想大顺说的那个画面。
五岁的孩子,被车压着,拼尽全力的去触碰已经变形的妈妈和妹妹,那是怎么样的噩梦。
两人刚开始认识,他帮沈帆星带了早餐,沈帆星就买了一背包的早餐让他选,说两清。
沈帆星不愿意欠别人的,不愿意去麻烦别人,柏砚也不敢去想,他小姨的一次次家庭争吵中,沈帆星站在一边是什么样的心情。
柏砚更不敢去想,沈帆星对蒋永傲忍让了多少,蒋永傲长成今天这个样子,连他妈的骨灰都敢一把扬了,怎么可能是因为心疼他妈,就和沈帆星和平相处。
冲突没有了,不过是其中一个把委屈都咽了下去。
沈帆星小姨呢?柏砚没专修过心理学,可是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能猜个七七八八。
或许一开始心疼沈帆星,偏心沈帆星,可当因为沈帆星放弃了蒋永傲,心里的愧疚就会掩盖这份心疼,当要了蒋永傲的抚养权,两个孩子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心里的爱更偏向谁,显而易见。
柏砚不知道沈帆星恨不恨,他听了这些心里生了恨,包括沈帆星的小姨。
听到沈帆星小姨放弃所有财产,只为了要蒋永傲抚养权的时候,柏砚甚至产生了一种,这是他们针对那两百多万设的一个局。
家人死在眼前,能养沈帆星长大的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别人的。
只要当时的沈帆星有任何一个亲人站出来,这件事就办不成。
可是没有......沈帆星除了他们,没有任何的亲人。
“沈帆星,我就是难受。”柏砚捂着眼,生生疼出了眼泪。
沈帆星故意道:“我也难受,可惜离得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给我解不了馋,你说...我要不去外面找个同样身材好的?”
“沈帆星我咬死你。”柏砚被他气的牙痒。
“咬吧,咬死我明天就少个人给你过生日。”
柏砚抽了张纸,擦了擦眼里的湿润,突然觉得丢人,又影响他的攻气值了。
“你以前,有想过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吗?”
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温柔,沈帆星还真的回忆了下:“好像想过。”
“什么样的场景,很多朋友一起,还是吃什么东西,或者去哪里玩?”柏砚追问。
沈帆星很少见的,笑的有些孩子气:“我都说了,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想的都挺无趣的。”
柏砚:“你说说。”
沈帆星:“一间充满阳光,门锁紧闭的房子,我坐在地上,搭完一个很酷的乐高,最好这个乐高足够难,能让我搭到太阳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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