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摸了摸它的脑袋,影卫心念一动,他总觉得这手法,和谢闻摸他的时候,一样。
冷血无情,只知道杀人的影卫,和可爱的猫,没什么关系。
谢闻问:“你们想好名字了吗?”
凌风先来:“叫月饼好了。”
凌风特意给猫猫做了专门的猫月饼,它好像很喜欢,一连吃了两个。
“月饼。”谢闻叫了一声,怀里的猫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谢闻道:“它不喜欢。”
凌风嘟哝了一句:“这都不喜欢。”
他低着头,继续想了。
谢闻看向影卫,“你呢?”
两人被谢闻故意拉近了距离,猫猫的尾巴在不经意间扫过影卫的胳膊,影卫摇了摇头。
取名字的事情,他本来就不太擅长。
这个时候,凌风提议:“不如我们一人写一个,让猫猫自己选吧。”
凌述附和:“也好。”
凌风得到谢闻的允许之后,进了谢闻的书房,很快就将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看着那些东西,影卫抿着唇,绷紧了全身,实在是因为,他给自己选名字的时候,经历并不美好。
倘若谢闻不提的话,他都快要忘记了,如今这个名字却如石子一样,在他的心里泛起涟漪。
四个名字在地上摆好,猫猫被谢闻放到地上,猫猫嗅嗅这个,闻闻那个,最后一屁股坐了上去,看向影卫的方向喵了喵。
猫猫:喵喵喵(喜欢这个)。
谢闻一手抱着猫,一手将那个纸片翻转过来:松花。
凌风凑过来看了一眼,他拍着手道:“这个好,我喜欢这个,松花,松花。”
可能是刚刚有了名字,猫猫还适应不了,对凌风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凌风将它抱到一边,想要它尽快适应新名字。
月光依旧照在庭院,那些花花草草好像都因为这样明亮的月光,生出了精魄,美的惊心动魄。
“松花?”
谢闻在床边开口,影卫正被他逼进狭窄角落里,胀痛还没得到缓解,谢闻就停了下来,影卫只能看着谢闻。
谢闻问:“为什么是松花?”
他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故意迟迟不给影卫,倒像是逼供。
影卫辗转反侧,他从没经历过如此“残忍”的刑讯,额头沁出汗,影卫迫不得已拉住了谢闻的衣角。
影卫吃力道:“随便、随便想的。”
他以为谢闻会不依不饶,谢闻本来就是这样恶劣的性子,从来都不会加以收敛,但影卫没料到,谢闻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
眼前闪过白光,影卫捧着肚子倒了下去。
谢闻将力竭的影卫抱进怀里,影卫正细细地发着抖,谢闻吻过他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痕,轻声道:“松花很好。”
“娘子巧思。”
影卫一口气缓不过来,谁是他娘子?
“又是山庄的鸽子。”
凌风从鸽子的腿上取下纸条,这鸽子似乎就是上次那一只,眼睛一直盯着谢闻,被凌风放飞的时候,还低头啄了凌风一下。
凌风捂着手,快要气死了,上次明明是少庄主说要炖了鸽子,可见这鸽子也是欺软怕硬的,打不过少庄主,便过来作弄他。
凌风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地想,下一次要是还遇见这只鸽子,他一定要将它炖了!
谢闻打开纸条,扫过一眼就取过火折子将纸条烧了,转瞬灰飞烟灭,谢闻掸了掸落到他身上的灰,有些漫不经心。
凌风伸长了脑袋也没来得及看清上面写了些什么,他问:“可是山庄有要事?”
要不是山庄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庄主那个薄情的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传书给少庄主。
揽月山庄完了?
“父亲让我一定要去武林大会,”谢闻展开扇子,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戏谑的眼睛,“即刻启程,不得耽误。”
“啊?”凌风一脸呆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两个月一晃而过,凌述问:“少庄主要去吗?”
“他给我反悔的余地了吗?”
谢闻这样说,凌述却觉得,他早就决定了,此时生气,也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那是因为……
凌述顺着谢闻的目光,看向那间房,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影卫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已经六个月大了,先前影卫还愿意出来走一走,逗逗猫,但自从肚子怎么遮也遮不住开始,影卫整日都躲在卧房里,兴致不高。
如果少庄主要启程去武林大会,是一定会带上影卫的。
少庄主是在担心影卫会为难吧?
反正在凌述眼里,影卫于庄主而言,早就不是一个玩物了,更何况,影卫肚子里还有了庄主的血脉。
正这样想,面前青色的衣角翻飞,谢闻闪进了不曾开过门的卧房里。
“都听见了?”谢闻问。
影卫抱着肚子缩在榻上,良久才点了点头。
谢闻走过去,握住影卫冰凉的手,“要去吗?”
影卫想将手抽回来,谢闻却蛮横地与他十指相扣,影卫的眉眼间涌上烦躁,他冷声道:“不去。”
谢闻在影卫的额头上亲了亲,“我想要你去。”
谢闻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影卫却因为他这句话发起抖来,他颤着声音问:“你想要干什么?”
在他的脑子里,他已经想到,谢闻想要在武林大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公布他是个怪物的事实。
哪怕他可以为自己辩驳,可是遮也遮不住的肚子要如何?
影卫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就浑身发冷。
“你在想什么?”
谢闻的声音让影卫回神,见到自己还是在房间内,影卫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带娘子出去看看另外的风景而已,”谢闻挑眉,他继续说:“难道我还会抛妻弃子?”
娘子让影卫的心口滚烫,中秋之后,谢闻便没日没夜地叫他这些名字,娘子主人只是家常便饭。
他好像真的被谢闻侵入了内心,只要谢闻想要,他毫无还手之力,还会因为谢闻这样对待他,感到欢愉。
他是不是坏掉了?
被谢闻抱着腰入来入去,连胸前的胀痛也需要谢闻来帮他缓解。
他整日泡在情欲里,不止要坏掉了,还无法离开谢闻了。
“原来我在娘子心里,是这样一个坏人。”谢闻的手掌按在影卫的胸前,底下一片柔软,那鼓胀的胸肌,到了谢闻面前,谢闻也是爱不释手。
但现在,谢闻没这个打算,他只是想要影卫松口。
影卫往后撤,躲开了谢闻的手,他的耳朵发红:“你不是坏人,还有谁是坏人?”
“好好好。”
谢闻将影卫搂进怀里,低声诱哄:“我用披风将娘子遮的严严实实的,谁也发现不了,而且……”
谢闻轻笑一声,咬着影卫的耳垂,含糊不清道:“说不定,还能遇见故人呢。”
谢闻虽然笑着,神色却是冷的,感受到影卫僵硬了一瞬之后,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面沉如水。
偏偏023还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哎呀,虽然有几章老婆没在你身边,但以后老婆会一直在你身边啊。】
【宿主忍一忍,火葬场的攻是这样的。】
忍个屁,谢闻忍不了一点,双手将影卫越环越紧,仿佛护食的大狗。
第二日,秋高气爽。
马车内光是毯子就铺了好几层,坐上去柔软又舒服,还感受不到颠簸。
谢闻很满意,亲自将影卫从屋子里抱到了车上,影卫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披风,旁人看不出他有异的身形。
影卫看着马车里面乖巧舔着爪子的猫,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问:“它也去?”
他是想过他们走了之后,猫要怎么办,但谢闻居然连猫也带上了。
“是啊。”谢闻将影卫放下,松花挨着影卫的披风蹭了蹭,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响声。
铃铛是中秋后的那一日,谢闻送给松花的礼物,上面还刻了松花两个字。
谢闻不一定有多喜欢松花,是爱屋及乌?
跟他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影卫胡思乱想,外面的凌风接话:“松花也是我们的家人,当然要一起去了。”
凌风一直训练猫猫,猫猫已经知道松花是它的名字了,捕捉到这两个字之后,它昂首挺胸,不像是猫,像是威风凛凛的老虎。
影卫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松花的脑袋,四人一猫,就这样下山了。
武林大会,将会在九月二十于松山下的云州举办,苍山到云州,至多十日。
谢闻并不着急赶路,反而像他蛊惑影卫那样,一路带着影卫看不同的风景。
影卫其实见过不少的风景,十二影卫除了保护主子之外,还要帮主子铲除异己,十二影卫去过大江南北,但无论再好的风景,都是血淋淋的。
这样的争斗在皇家并不是少数,每个皇子手中都沾满血腥,陛下选定了太子之后,所有皇子才收敛了许多。
也因此,所有影卫都被召回,驻守在主子身边,直到……
影卫手里被谢闻塞了片叶子,小巧的红色的枫叶,映在影卫白皙的掌心里。
影卫一时愣神。
谢闻从后面抱住影卫的腰身,圆滚滚的肚子也被谢闻罩住,谢闻贪恋地汲取影卫身上的味道,意味不明道:“……就好了。”
呼出的气息刚好扑在影卫的耳朵上,影卫的耳根发热,他却冷声道:“要是你真的敢,我会杀你。”
“杀我就杀我吧。”谢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敷衍,脑袋搁在影卫的肩膀上,同他耳鬓厮磨。
影卫忍不住想,倘若他恢复了内力,谢闻再对他做这些事情,他真的会杀了谢闻吗?
只要将匕首插进谢闻的胸口,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谢闻笑意盈盈地看着影卫,他轻声问:“怎么在发抖啊?”
“是想要杀我,却舍不得吗?”
谢闻亲过影卫的指节,影卫手指蜷缩,还在嘴硬,“我一定会杀你。”
“你不是早就杀过了吗?”
影卫握紧了拳头,他不擅长口舌之争,每每和谢闻争论,就一定会是他落入下风。
影卫抿着唇,不打算开口了。
谢闻却有的是法子撬开这张嘴。
拉出银丝,影卫目光涣散,瘫软在谢闻的怀里,谢闻取过那片依旧被影卫捏在手心里的叶子,妥帖地放在了影卫心口的位置。
他轻轻拍了拍,笑容灿烂:“保管好了。”
提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影卫却想起一件另外的事情。
别院里的宝物不少,都是谢闻从各个地方搜罗来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玉石。
那些通透、没有半点杂质的玉,有的被雕刻成玉佩,有的却成了被红线串起来的玉珠。
谢闻的手上就有一串。
触手是凉的,经常冰的影卫一缩,但若放在其他地方,又是另当别论。
影卫当时觉得,谢闻真是看得起他,连这样珍贵的珠子,都愿意用在他身上。
影卫被那些珠子折磨的神志不清,再珍贵的东西,他都消受不了,他只想将那些珠子弄出来,碾成齑粉。
正中谢闻的下怀。
他坐在谢闻的腿上,听谢闻是如何打磨那些珠子的。
说到第三颗的时候,影卫终于受不住地拽住了谢闻的衣领。
他一脸的绯色,媚意弥漫在这个冷血的影卫眉眼间。
他咬着舌尖说:“快要死了。”
比书房里的那次还要过分,他不知道谢闻还有多少花招,这满屋的珍奇宝物,又有多少是可以胡乱塞进去的。
影卫不想要珠子了,那个时候,谢闻拍拍他的臀,也是这样说:“保管好了。”
语气和神色,和现在都没什么差别。
他再看向谢闻,莫名其妙抱着肚子打了个哆嗦。
谢闻不知道老婆是被他之前的手段吓到了,还以为他似有所感,摸着影卫的背不快道:“客栈就要到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但里面的温存散尽,谢闻的嗓子发冷。
影卫扣住了谢闻的肩膀,仿佛面前的客栈,是什么龙潭虎穴。
第70章 影卫(12)
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谢闻抱着影卫进了右侧的上房,他们将在马车里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已经是日暮时分。
谢闻看着陷在被子里捧着肚子一脸失神的影卫,下楼让小二送热水上来。
热水放在门口,谢闻提进来,房间里很快有了热气,这让影卫出现一种错觉,仿佛他身上的那些粘腻被热意蒸腾,再也洗不掉了。
会跟他一辈子,和谢闻一样难缠。
两人都清理干净之后,谢闻喂影卫吃了点东西,影卫还是会呕,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谢闻讶异地看着影卫,他问:“不吃了?”
影卫点点头,他眉眼间都是困倦,他是真的累了。
“好。”
谢闻给影卫擦了脸,抱着影卫上床,影卫一沾到床铺,谢闻就掀开了他的衣服。
影卫死死拽住,他隐忍道:“不行。”
明明都已经吃过了,谢闻为什么还要欺负他?孕期脆弱,影卫只要一想到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违抗谢闻,眼泪就掉下来了,连眼尾都被晕染到发红,看着有些可怜。
“哭什么?”
谢闻抬手给影卫擦了擦眼泪,他道:“我只是想亲宝宝而已。”
影卫白嫩的肚皮露在外面,被谢闻亲了又亲,影卫动了动,谢闻反倒扣住影卫的腰,将他整个人环住了。
谢闻的脸贴上影卫的肚皮,他收着力气,不会让影卫有压迫感,但这种姿势还是让影卫不自在极了。
影卫冷声问:“谢闻,你想要做什么?”
他从没遇见过谢闻这样的人,原本再难缠的,都可以被影卫杀掉,只要死了,就不足为惧。
可是谢闻杀也杀不掉,对上他,影卫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怕你被人抢走了,”谢闻一面说,一面跟个无赖一样,更往影卫身上贴了贴。
影卫手脚冰冷,谢闻却不一样,皮肤滚烫,简直要硬生生将影卫灼伤。
影卫鼻尖出了汗,“你在这里,谁敢来?”
谢闻吻过影卫的鼻尖,语气发冷:“不怕死的人。”
影卫握紧了手,他身上早就乏了,被谢闻这样抱着,他还是睡了过去。
谢闻将影卫抱住,也合上了双眼。
入夜之后,客栈后面的树林,多了几双窥视的眼睛。
“主子,查过了,影一确实在这里。”
姜千寒看向影二,原本他下的命令,是一旦入夜就动手,但现在姜千寒没有吩咐,影卫们也不敢妄动。
姜千寒盯着那一扇窗户,他开始分析利弊,表面上是同揽月山庄的少庄主闹翻,但这一次武林大会,揽月山庄至关重要,影卫一直跟在谢闻的身边,是离谢闻最近的人。
弃子有了用处,再利用一次又何妨。
沉思间,影卫的脸在姜千寒的眼前闪过,他永远不会忘记要处理影卫那一天,影卫的眼神。
忠心耿耿让他暗淡的双眸光彩四溢,这样的人,他问什么,影卫必定答什么。
姜千寒目光凌厉,他冷声道:“动手。”
“是。”
几道黑影同时跃出林子,转瞬之间,便上了客栈的二楼,直奔右侧的上房。
等到谢闻再醒过来的时候,人早就被抢走了。
谢闻忍不住骂人,这一段简直是剧情的bug。
023在暴跳如雷的谢闻面前唯唯诺诺:【……是这样的啦。】
谢闻让凌述去把马车卖了,换了三匹快马,直奔云州。
他要去跟他抢老婆的人拼了!
影卫醒来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熟悉的谢闻的味道消失了,影卫再打量这间房间的陈设,顿时惨白了脸。
“醒了?”
声音让影卫浑身绷紧,他挣扎着跪到地上,低着头道:“主子。”
姜千寒往椅子上一坐,他打量着底下的影卫,也不知道那谢闻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将他十二影卫之首的影一,折磨成这样。
身形臃肿,像是生了某种怪病。
姜千寒先宽慰这个虚弱的影卫:“既然已经回来了,便不用再害怕了。”
“是,主子。”
但影卫做梦也没想到,他还可以回到主子身边。
主子将他救回来,是打算做什么?影卫一向不善权谋,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
只是没了谢闻,影卫的胸口有些酸涩。
姜千寒见影卫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他问:“可要让影四来为你看看?”
影卫面上有一闪而逝的惶恐,他死死捂住肚子,这个秘密不能让主子发现,影卫摇了摇头:“不敢劳烦影四,属下……死不了。”
“那便好好养伤。”
影卫垂眸道:“是。”
姜千寒总觉得影卫身上有了秘密,但他向来身在高位,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只要肯花时间,再有什么秘密,都会一点一点显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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