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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给我摸摸腹肌 (998)


陆遥安抚道:“陈公子息怒,好好的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
“那小子给脸不要脸,闯进我房中还出言不逊,还敢动手打我,真是活腻了!”
“可伤到哪了?”
“嘶……”陈滨吸了口凉气,半边脸都肿了,心里愈发恨的不行。“我早晚要了他的命!”
陆遥赶紧让下人拿伤药过来,如今他在气头上,自己也不好劝什么,看见旁边瑟瑟发抖的侍妾,让人给上了一壶热茶,顺便把地上砸坏的瓷器收捡出去。
另一个屋子里,梁长安气的浑身发抖,头上被砸了一下渗出血来,顺着鬓角往下流。
陆遥又赶忙让人消毒上药,因为跟梁勇生意上来往密切,自己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何必去招惹他,他爹位高权重万一惹恼了少不了要给你使些绊子。”
梁长安怒道:“他骂我有娘生没爹教,我,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这话骂的确实不好听,特别是他爹还去世了,陆遥拍了拍他肩膀,“我已经派人去叫了你大伯过来,你先消消气。”
不一会儿梁重就来了,章夫人和章秋澜一起来的。
上了二楼梁重先去给陈家小子赔礼道歉,那小子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非得让梁长安给他下跪才肯消气。
梁重咬着后槽牙去了隔壁屋里,看着不争气的侄子伸手就要打。
章玉和陆遥连忙拦住他,可打不得,这孩子没了父亲又正是叛逆的时候,这一巴掌打完怕是情分都没了。
梁重怒其不争的指了指他,“你啊你,你怎么没随到二弟半点脑子!”
梁长安抿着嘴不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后悔,商不与官斗,自己把陈滨打了意味着在范阳的生意可能要受到很大影响。
他抹了把眼泪,“谁让他说我没爹教!他不能说我……说我没爹……”梁长安呜咽得哭了出来。
梁重也红了眼眶,把大侄子揽进怀里,“谁说你没爹教,伯也是爹,你爹没了不是还有我吗!”
“呜呜呜……”梁长安把头靠在大伯肩膀嚎啕大哭起来,这是自从他父亲过世后,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哭出来,章玉在旁边看得都红了眼睛。
陆遥递给她帕子,章玉擦了擦眼角道:“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马上都是一家人了,不说这些。”
旁边章秋澜喊了声,“嫂子。”
陆遥笑着点点头,章秋澜这小子生的真好,每次看见都觉得心情都舒畅不少。
“小春在后厨呢。”
章秋澜难得的红了红脸,在章玉身边耳语了两句,自己先出了屋子。
他轻车熟路的朝后院走去,厨房里小春正在炒菜,炽热的灶火烤特他脸颊通红,额头和脖子出了一层薄汗,看起来亮晶晶的。
章秋澜喉结滑动,眼角的孕痣愈发艳红。
“糖醋里脊好了。”小春把菜盛进盘子里,递给旁边的传菜的伙计,拿布巾擦了擦脸上汗,转过身突然看见身后站着的人,眼睛一亮匆匆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这里都是油烟,去外面吧。”
章秋澜跟他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指了指楼上,“表弟出了点事,跟着姑姑和姑父一起过来的。”
“哦。”小春问完便不知说什么了,扣着手指上的皮尴尬的脸颊发红。
章秋澜最喜欢看他这幅模样,故意开口逗他,“手上的伤好了吗?”
“好,好了!”
“让我看看。”
小春颤颤巍巍伸出自己烫伤的那只手,上头的痂快掉光了,新长出的嫩肉跟旁边的皮肤颜色差别很大。那貉子油倒是挺管用,没落下疤。
“还疼吗?”
“不,不疼了。”
章秋澜伸手碰了碰,小春整个人僵在原地,耳垂红的几乎快滴血了。
“下次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
章秋澜笑了一声,“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嗯。”等人离开,小春才同手同脚的回到厨房,切菜时好悬又切到手,陆清赶紧把他撵了出去。
小春坐在台阶上,抱着那只被摸过的手傻笑。
梁长安和陈滨这件事,最后还是梁重找人在中间说和,赔了一笔银子了事。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陆家酒楼依旧生意火爆。
不过自那之后,梁长安倒是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混迹在酒楼里买醉,而是跟着家中几个老掌柜的开始学习做生意。
他本也不是愚钝的性子,加上过去耳濡目染逐渐把父亲留下的生意接手,虽然不及粱勇但也有了些模样。
另一边从青州返回的路上出了些事。
赵婆婆往回走的第五天病了,大概因为长途奔波加上心情大喜大悲,身体经受不住突然发起高热来。
她本就年纪大了,这一病十分凶险。
赵北川给她喂了药,白日好了一点到晚上又烧起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兄弟俩都有些焦急。
“大兄,怎么这办呐?”
赵北川拿布巾给赵婆婆擦了擦脸道:“看看婆婆明日能不能退烧,若是还不行,我去问问镖师附近有没有县城。”
第二天,赵婆婆烧得更厉害了,赵北川赶紧找到镖头,询问附近最近的县城。
镖头道:“往北走三十里就是八通县,你要不带着人去哪看看?”
“好。”
可如此就耽搁了行程,赵北川不愿再麻烦镖局,“劳烦镖头先将我弟弟带回去,我自己带婆婆去县城看病就好。”
镖头犹豫道:“我还是给你留两个镖师吧,不然你们回来的路上也不好走。”
“多谢镖头!”
尽管赵北斗十分不愿,但正事要紧,乡试成绩他还不知晓,如果考中了还得去上京一趟,这些事都耽搁不得,只能跟大兄道别。
赵北川带着赵婆婆和两个镖师改道去了八通县,而此时已经到了十月份。
陆遥在家里开始着急了,几乎隔一日就要去镖局问一问有没有青州的消息。
可惜这个朝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稍微远一点的距离写个信都麻烦的要命,所以一直没消息传递回来。
陆遥忍不住担忧,生怕他们路上遇上劫匪或是中途生病……
这么提心吊胆着,加上这些日子吃东西没胃口,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陆苗过来的时候,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担心哥夫,“你前阵子还劝我呢,怎么自己又想不开了。”
陆遥揉着眉心道:“我也不知道,这几日心烦意燥,晚上睡觉总做噩梦,想起咱们上次回老家的时候遇上不少劫匪,就怕他们万一遇上……”
“放心吧,哥夫当年都能把蛮人打跑,山匪还能有蛮人厉害啊?”
“也对,希望他们早点回来吧。”
“三哥,你要不要看看郎中啊,我总觉得你这脸色不对劲。”
陆遥也觉得自己最近特别容易疲惫,偶尔还有点反胃,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不舒服,“不用,可能就是担心北川和小豆,加上这些日子忙铺子里的生意累的。”
“你可得照顾好自己身体,不然哥夫回来肯定得生气。”
陆遥笑了一声,“知道了。”
十月十七,赵北斗一行人终于回来了!
陆遥闻讯匆匆从酒坊赶回来,看见小豆激动得够呛,“好小子,你考了解元知道吗!”
小豆笑的见牙不见眼,“知道,刚听他们说了。”
“快进屋,这一路累了吧,吃没吃饭让你二哥给你们煮点面头。”
“嗯!”
走着走着陆遥发现不对劲,“怎么不见你大兄呢?”
赵北斗这才交代道:“路上赵婆婆生病了,大兄带着她留在青州的县城瞧病,让我先跟着镖局的人回来了。”
陆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回来?”
“嫂子别着急,大兄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镖局给留下了两个镖师,多则半个月少,则四五日他们就回来了。”
陆遥心里还是难掩失落,“快进屋吧,吃完饭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
“哎。”赵北斗脚步匆匆的进了屋。
陆遥捂着胸口感觉有些喘不过气,鼻腔里一阵酸涩,一想到还要等那么久相公才能回来,眼泪就有些止不住的往下掉。
陆遥赶紧拿帕子压住眼睛。
他本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突然就变得脆弱起来。缓和了半天,才把这股情绪压下去,陆遥赶紧整理好心情回到后院。
赵北斗洗了手正在等二哥煮面条,这一路看着瘦了不少,脸上竟然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孩子是长大了。
陆遥搬了把凳子坐在他对面询问道:“你们这一路来去可还顺利?”
“嗯,来去都挺顺利的,就是回来的时候途中马车坏了一辆,修车耽误了半天时间。”
“找到老家的亲戚了吗?”
赵北斗点点头,把他们回去的事一一跟嫂子讲述了一番。
“我们还找到了亲舅舅,大兄跟舅舅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陆遥听得好奇起来,两个人究竟能有多像。
不多时小年也匆匆赶了回来,这几日她和马宽正在看房子,本来陆遥想帮他们买,不过想来想去既然是小两口以后自己住,索性让他们自己去买吧,成亲的时候自己多给他们些银子就得了。
“小豆!”
“阿姐。”
“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么样找到家里的亲戚了吗?!”
“我正跟嫂子说呢,找到咱们亲舅舅和堂叔,我跟大兄还去祖坟祭拜了,等明年开了春就把爹娘的坟挪过去。”
“太好了!大兄呢?怎么不见他和赵婆婆。”
小豆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小年听完立马看向嫂子,见他脸色难看连忙拉住陆遥的手,“嫂子你别担心,过几日大兄就回来了肯定无事的。”
“我没事。”
小年又问了问老家那边的情况。
“那边跟咱们在湾沟村差不多,堂叔家日子过的还不错,舅舅家不太好,舅娘生了病一直吃药。”
陆遥道:“没带着人去瞧一瞧吗?”
“带了,我跟大兄劝了舅舅和舅娘两天才把人劝动,带着他们去了青州城,大兄给两人租了房子还给他们留了看病的银子。”
陆遥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咱们也没什么亲戚了,就剩这么一个亲舅舅,理应照顾好才对。”
“大兄也是这么说的。”
陆遥道:“前些日子子健给你写了信,放在你屋子里了,估计是询问你什么时候去上京呢。”
明年二月份还要参加会试和殿试,他得提前去做准备。
小豆赶紧把碗里的面条扒拉完,坐着马车匆匆回来家。
陆遥心神不宁的进了屋里,然而还不等他缓过来,下午一个更坏的消息砸了过来,契丹带着十万大军南下了!

今年夏天北方炎热少雨,土地干旱,许多草场都绝收了。
这对契丹那些游牧民族影响非常大,他们靠放牧打猎为生,没了草就养不了牛羊。吃不饱饭就想着南下来抢,这是千百年来这些游牧民族养成的惯性思维。
没想到陆遥当初随口一说,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大概察觉到了北方的异动,镇北王早早就调遣了大军在驻守,但还是被这波来势汹汹的进攻惊住。
契丹王亲自带领十万大军,朝营州边境压过。虽说这十万多半是吹出来的,至多不过六七万人,但契丹都是骑兵,战场上十分勇猛,所以镇北王并不敢小觑。
他立马派人传讯回上京,这一战同样是个难逢的机会,之前都是小打小闹,对契丹国没多大影响,若是此战能重创契丹,那边境至少十年安稳!
战火的消息慢慢从传过来,已经有不少营州商人和贵族早早离开来到平州。
这几日平州城的驿站住满了人,就连酒楼里也能听到不少营州口音的人。
每逢遇见这样的人,陆遥都要上前攀谈一番,询问战事如何。
“咱哪知道啊,听见风声就赶紧跑了。”
“那你们看见契丹人了吗?”
“哎呦,要是看见契丹人还能跑得了?俺们都是营州城的,驻军离着城里有几百里地呢。”
陆遥点点头,“多谢,给这桌客人添一道小菜。”
“谢谢掌柜的!”
北斗回来已经三日了,赵北川依旧没消息,如今边关又起战事陆遥这几晚都睡不好觉。
下午陆苗来了,明显是刚哭过一场,眼睛还是红肿的。
陆遥也不知说什么话安慰他,只得拉着他的手拍了拍。
“三哥,我想去边关一趟……”
“胡闹,边关现在那么乱,你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陆苗咬着唇,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陆遥赶紧拿出帕子把他擦脸。
“怎么办啊……三哥,我一闭眼都是长保浑身是血的模样。”
陆遥将他把鬓角的头发掖到耳后,“你不考虑自己,你也得想想蛋蛋啊,他还那么小离开娘亲怎么能行?再说弟夫也未必会受伤,你别整天胡思乱想了。”
“可我害怕……我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成亲的时候,相公就受了一次伤,后来虽然治好了但肩膀每逢阴雨天都疼的厉害,如今又要大战,他怎么能不担心。
“你闲着的时候就来酒楼帮忙,这几日好多营州的商人过来,打听打听兴许能问到消息。”
陆苗一听止住眼泪道:“营州的人都来了?”
“嗯,商人们贯会趋利避害,应当是怕战火影响生意,所以听到风声就早早就跑了。”
“那行。”
把陆苗劝好后,陆遥又接到曹五爷的消息,说待会要在楼上订个包间,有要是相商,让他也一同参加。
陆遥赶紧把竹居安排出来,让小春多准备出一桌的菜食。
未时左右,曹五爷和几个平州富商来了,陆遥上前打了声招呼跟着一起上了楼。
今天来的都是平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北方药行的迟老板、曲家镖局的曲天、盛通布行的杨盈盈、以及平州最大的粮行刘铭涛等……凡是能叫上名的那都是家财万贯的大商人,陆遥坐在他们之间真不够看的。
不过今个儿是曹五爷组的局,大伙也不介意太多,纷纷聊起这场战事。
他们消息比那些营州小商户们灵通多了,契丹骑兵已经攻下上次的三城,这次契丹王军王打算一举攻下北方三州迁城,既营州、平州、幽州。
“如今营州驻军只有八万,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
“昨日我听说已经调了六万大军即将北上支援,应当无碍。”
曲天搓了把脸道:“那是你不知道契丹骑兵有多厉害,早些年我跟着镖局跑过几次营州,有一次半路上遇上一股契丹骑兵偷袭。不到二十人的小队,把我们镖局近百人砍杀死,还是我叔拼命把我护下来……从那以后镖局就不接营州的生意了。”
大伙听完陷入短暂的沉默。
曹五爷突然开口道:“今天我叫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家国有难,匹夫有责,我想着购买一批粮草送往边关支援,先听我说几句,你们再决定同不同意。”
“此战关乎北方三州百姓的生死存亡,以及咱们在北方的生意。一旦营州失守,平州城肯定紧随其后,早在七十年前,平州就曾被契丹攻城过,当时府志上记载,整个城中尸骸遍野,男人的骨头堆成小楼一般高,被蛮人浇上油烧了十七天才烧完……”
曹五爷顿了顿,“虽然咱们都没经历过那场灾难,但必不能让咱们这一代人再经历一次,所以我决定拿出十万两银子在各地购买物资,送往边关支援镇北军。若是胜了至少未来的十年二十年间,北方都会再无战事,届时北方的生意肯定也会越来越好做。”
大家听完陷入沉思,都在思考其中的利弊。
陆遥见无人开口,觉得自己应当来破这个局,开口道:“陆遥虽力薄,但愿出一份力,此前我已为镇北军提供了一千近酒精,如今战事起这些酒精恐怕不够用,我愿再捐三千斤。”
曹五爷露出笑容,赞赏着对陆遥点了点头。
酒精的价值这些商人都有所耳闻,陆酒本来就贵,精炼成酒精听说一斤就能卖上十多两银子,三千斤酒精那可就是几万两银子。
曲天作为曹五爷的好友自然也愿意出这个力,“曲家运送这次的物资,另外我再单独捐资五万两银子。”
迟老爷道:“五爷高义,迟家也愿意拿出八万两银子的伤药支援营州。”
其他人见状纷纷开口,都是家大业大的商人,出得太少了怕是不好看,但也没越过曹五爷去大多都是五万两银子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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