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争穿成了一本书里的垃圾炮灰。
此时,他手里拎着刚将主角妹妹捅了个对穿淌血的剑,脑中只剩一句话:男主还有三秒到达现场——
来取他狗命!
开局就跟主角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为了活下去,他决定将这个身份贯彻到底。
好在,他比原主有脑子,能将男主打入泥里。
澹台俞的人生已经不能用惨字来形容了,父母早亡,妹妹遇害,还报仇不得!九死一生面目全非,意志薄弱,一心求死。
一只拳头狠狠砸过来:“活着才有希望!爷为了活下去费尽心机,看见不惜命的人就来气!”
澹台俞:心活了。
叶争很高兴,身在中界还能拐到个乖巧的小师弟,虽然丑了点,但胜在贴心,他决定脱险之后带小师弟回仙门,给他一个惊喜。
后来,两个体面的人互殴到咆哮:
澹台俞:你对谁都好,对谁都笑,为何对我如此苛刻?
叶争:少他娘的废话,你把我小师弟藏哪了?
第一章 剑宗大师兄
寒风猎猎,裹挟着冰碴子似的雪将浩渊峰铺了一层又一层,晨光将至,银装素裹。
拥有上古大能所设的屏障阵法,坐落于峰顶的封脉府才得以免受寒气的侵袭,这里是修真者的统辖的地盘,寻常猛兽不敢接近,是其他弱小生灵的庇护所。
外围的雪山森林里,挂在枝头的彩雀时不时咂摸着嘴轻呓两声,睡得安详。
忽得远方传来一声惊天巨吼,伴随着大地的震颤,惊起鸟兽无数,彩雀被树上掉下来的一坨雪砸到地上,吓得胡乱扑棱两只翅膀怪叫,“雪崩啦,雪崩啦!”
它身侧厚重的雪地里探出一只满是长毛的粉红长鼻子,对着上空细嗅几下后,猛地向上用力,雪地上塌出一个洞口,一只通体黝黑的鼹鼠抱着果子爬了出来,口吐人言,“别担心,不是雪崩。”
鼹鼠鼻子向来灵敏,彩雀冷静下来。
震动尚未停止,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它振动翅膀盘旋至森林上方,只见一道闪电似的身影在枝杈间来回穿梭,后面树木倾倒,众鸟飞散。
“什么东西?”还未等它细看,那原本跟它不在一条线上的身影忽得一转弯,直冲它这个方向而来,在它身旁的枝头上一闪而逝,那追击而来的东西也转瞬撞断一众树木笼罩在它眼前,是一个身高十几米的巨大阴影。
彩雀定睛一看,登时羽毛倒立,尖叫道:“夭寿了,是白·熊,快躲起来!”
话音未落,连塞白·熊牙缝都不够的彩色飞团就被其一掌拍进了雪堆里,走兽群凌乱踏过,将雪踩实了,徒留一地五颜六色的乱羽。
感知到外面没有危险后,鼹鼠急急忙忙从洞里爬出来,蹬着两只小短腿爬到雪堆上,化作一只五短身材,双耳外翻,上肢粗长的小眼睛男妖,他展开粗长结实的指甲快速挖掘,很快将彩雀救了出来。
死里逃生的彩雀哇哇大叫,“是哪个混账把白·熊惊醒了!”
白·熊是这方圆五百里唯一的猛兽,刚修炼不久,连冬眠的习性都没改掉,现下吵醒了它,凶性大发起来,他们这些低阶的小精怪都没安稳日子。
“我记得他的气味。”鼹鼠看着混乱远去的方向,胸中渐有微怒,“他是叶争。”
“叶争是谁?”彩雀不认识。
“剑宗华阳君座下亲传大弟子。”
“嗡——”
鼹鼠话音刚落,封脉府深处传来一声深远的钟鸣,钟声悠扬,传进了浩渊峰上下所有生灵的耳朵里,金光随之普照大地,万物苏醒。
安静的森林热闹起来,彩雀立马飞回枝头高声鸣唱,与同族相和,这是他们鸟族间互相传递安全的信号。
阳光将鼹鼠的头发照得油亮,他不适地眯住眼睛,拾起落了一地的野果,重新化作兽形。
彩雀见他这幅做派,不由问道:“又去见你那位恩人?”
鼹鼠点了点头,倒腾四肢用鼻子在雪面上嗅来嗅去,来到一处空地,向下猛跺,现出一方新洞口。
鼹鼠的地洞四通八达,有数条直达封脉府内部。
“天天跟那群人精待在一起,小心被骗得毛都不剩!”看着鼹鼠娴熟的动作,彩雀觉得他就像是掰开野兽嘴巴主动把脑袋往里送的呆子。
“他不会。”鼹鼠坚定道:“他是我朋友。”说完,便一股脑扎进洞穴,向着封脉府中心的方向去了。
这边已经安定下来,那边的混乱还未停止。
叶争在树间飞掠半响,才临近封脉府的结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远远抛出,在符纸贴在结界前双手疾速结印,白·熊的咆哮声近在眼前,叶争赶在最后一刻脚底用力,凌空并指,指尖顶着灵符稳稳穿过结界,再一转眼,整个身子都入了封脉府。
白·熊庞大的身躯狠狠砸在结界上,又被反弹出去,只能在结界外喘着粗气,对叶争怒目而视。
“这次爷赶时间不跟你计较,下次见面还这么嚣张,小心爷扒了你的皮!”
叶争抖了抖满身的冰碴子,对着结界外跳脚的白·熊嚣张一笑,便头也不回地向剑阁走去。
作为剑宗的管理中心,封脉府是一座整天都在高度运转的城。剑阁,是封脉府的教育中心,这里汇集了剑宗统辖境内所有的修炼奇才,由已修炼至臻境的三君管理,三君中有两位超脱物外,一心只为剑宗培养精英。
而这最后一位华阳君,叶争现今的师父,是整个剑宗的统领,也是剑宗史上最快突破至臻境的一代传奇,他不止教授剑术与功法,同时也处理剑宗上下大小事宜,以及物色下一任继承人。
其座下亲传大弟子叶争,年仅十五岁就已经达到了剑士第九阶圆满,惊才绝艳,是下一任统领的最佳人选。
如果他不是一本书里的垃圾炮灰,如果他不作死地在欺辱主角之后又杀了主角的亲妹妹,必然会成为新一代的天之骄子。
可惜没有如果,现今主角的亲妹妹就躺在他的储物空间里,跟着他离开浩渊峰又回到浩渊峰,至今仍是一副新鲜的尸体,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储物空间不能放活物,当初给主角的妹妹收尸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这点,也不至于急匆匆下山寻求解救之法。
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他得瞒着,在主角彻底发现叶争就是杀死他妹妹的元凶之前,拥有足以抵挡主角和他背后强大剧情加持的能力。
但垃圾炮灰怎么可能活下去,就算已经成了主角的仇敌,他也得当活得最久那个!
第二章 初见
刚至剑阁门口,便有着一身灰色劲装的外门弟子小跑着迎上前来急急行礼,张口欲言,却被叶争抢了先,“光宗的人到了吗?”
小弟子忙答道:“早前光宗的人送来消息,说路上遇到了些麻烦,晚几日才到。”
“那便好。”至此,叶争一路的紧张才缓解下来。
原著为了增强读者代入感以男主视角展开,如今轮到他身上,却有诸多不便,光宗首次出场已身在剑阁准备参加两宗之间五年一次的大比,这段剧情里,男主借光宗之手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金手指——神兽凤凰,同时出场的还有帮他驯化凤凰的第一个女人——光宗弟子清英。
一路风尘仆仆,紧赶慢赶,终于提前到达,他还有时间阻止主角进一步强大。
回话的弟子不知好在何处,见叶争不再多言便赶紧道:“华阳君让大师兄回来便去见他!”
原著中“叶争”身死,致使修炼到紧要关头的华阳君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失神灵气暴动,不得不闭死关,男主也因此再无限制,大放异彩。
他的到来,把这段剧情扇没了,不是全知全能的人,叶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知道了。”叶争扬头示意他前面带路。
小弟子利落转身走在叶争身前,心里却暗自叫苦,大师兄与殿前那位向来不对付,一会儿见面打起来,可别殃及池鱼才好。
他战战兢兢向前走,后背却冷不丁被人拍了一掌,随即大师兄不满的声音传入耳朵:“一个大男人走路扭扭捏捏的,这么怂,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是是是!我这就改,这就改!”小弟子欲哭无泪,赶紧应声,走得却更慢了。
叶争眼看着小弟子从内八走成了八爪鱼,不由面露嫌弃,本想再开口,一转弯,已经到了重火殿前。
重火殿乃华阳君日常修炼之所,除了定期打扫的低阶弟子,少有人敢来打扰,可如今那向来纤尘不染的长阶中央却跪了一个人。
少年一袭内门弟子的绣金流云袍,与叶争松松垮垮裹在身上不同,此身修长整洁,背挺得笔直,金光洒落长阶,自成光环,宛若天之骄子。
也确实是天之骄子。
叶争嗤笑一声,小弟子听闻脚步一顿,默默向远处移了移,给叶争让开路。
叶争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小弟子答得小心翼翼,“求华阳君用流光镜为他找妹妹。”
“多久了?”
“从昨夜到现在,约莫五六个时辰了。”
“他倒是聪明。”叶争眸色渐深,摆了摆手,小弟子如蒙大赦,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流光镜可窥现在过去之事,乃剑宗秘宝,男主想到用这个也无可厚非,只是都跪了五六个时辰了,看起来希望渺茫啊。
男主澹台俞,华阳君牌绿帽子代言人,乃华阳君未婚妻的私生子。
澹台兄妹身份低微,若非华阳君念及旧情,遵循未婚妻的遗愿将他们带回剑阁抚养,澹台俞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华阳君对未婚妻的背叛并非毫无芥蒂,所以向来对他们的生活和修炼不闻不问。
身为华阳君座下头号迷弟狗腿子,叶争是挑衅欺辱的主力军,双方见面,往往是不由分说便大打出手。
大师兄和师父都是这个态度了,其他弟子更是可想而知,所以即便澹台俞明面上是内门弟子,日子却过得水深火热、连普通弟子都不如。
“每天不过是新伤填旧伤,饿肚子更是常有的事,澹台俞总想着这种日子真是过得猪狗不如,不如早点死了重新投胎,也好过在这里忍受别人的白眼,可想到自己死后澹台柔没有任何依靠任人宰割,他又不想死了。”
这是原著中男主的心路历程。
叶争对于欺负小孩子不感兴趣,要不是原主杀了男主妹妹的锅要他来背,他应该会与男主井水不犯河水。
他一步步踏上台阶,长阶又凉又硬,踩上去有轻微的响动,行至澹台俞身边,叶争瞥了他一眼。
少年神情寡淡,唇色苍白,对叶争的打量不理不睬,一片漠然。
这是叶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澹台俞,“叶争”记忆里的少年,加了个人的情感滤镜,是令人不喜的,如今一看这不屈的眼神和坚定的神色,是男主无疑。
第三章 求我就不成了?
没有像小弟子想的那样跟澹台俞起冲突,叶争收回视线,略过男主继续爬台阶,入了殿内。
华阳君日日打坐练剑,此间灵气充沛,场地空旷,甫一接触,心旷神怡。
“出去一趟,就这样狼狈?”殿中传来询问声,叶争循着记忆向里走去,来到华阳君跟前,行了拜礼。
华阳君静坐于堂前,并未睁眼,叶争主动将东西从空间中拿出来,双手奉上,道:“河岭东郡作恶妖兽已除,这是妖兽的妖丹及当地城主的谢礼。”
说罢,叶争只觉双手一轻,包裹在华阳君挥挥手出现的白光中一闪而逝,露出下面泥迹斑斑双袖,他这才看到自己满身污浊,想起进门时候华阳君的问话,忙收起双袖,尴尬道:“回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都是小事,师父不必担心。”
“独自出门,忌骄忌躁,忌眼高于顶,忌惹是生非。”华阳君如是评价。
“弟子记下了。”叶争乖乖听话,又问道:“师父急叫我来,不知所为何事?”
华阳君缓缓睁开眼,一时殿中大亮,叶争这才意识到,华阳君闭眼时,周身灵气是收敛的状态,睁眼后,灵气竟然控制不住的外泄,一双眼睛成了灵气的开关,怎么看都像是出了问题,他惊疑道:“师父?”
“无事。”华阳君起身而立,灵气夹杂着剑气外溢,玄袍翻滚,剑眉星目,面如玉,冠如虹,右掌向上翻起,灵气聚于掌心化为一方镜子。
华阳君将镜子递到叶争面前。
“流光镜。”叶争直觉唤出了此物的名字,接过后手蓦然一紧,此时澹台俞就在殿外跪求此物,若是给他的......
“光宗御兽多年,欲借此次比试入禁林寻找兽王,你用流光镜在旁协助,勿要增添不必要的伤亡。”
“弟子明白。”
原来是用来帮光宗找兽王的,叶争心下稍定,将流光镜妥善收进空间。
华阳君看他答应得这样痛快,点了点头,“此次出门回来,你沉稳了许多,虽年纪尚浅,一些事情也该交给你来处理了。”
叶争知道华阳君所指何事,若非原著中叶争身死,他应该是剑宗年青一代中最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的,在这之前要学习很多东西。
得到剑宗的继承资格,未来他也有实力跟男主抗衡。
只是此事暂时不急,他先该考虑的,是禁林的事。
禁林内又有一层结界,关押千年来剑宗统辖境内作乱的妖兽,险象丛生,如今已成灾祸,剑阁内寻常弟子不敢靠近,可这对于擅御兽的光宗来说,却是世上难寻的宝地。
“流光镜在你手上,若有他用,你自断便好。”
叶争闻言惊讶欲问,却见华阳君已坐回原处,双目紧闭,已然重新入定。
倒让他怀疑起这话是不是华阳君说的了。
这暗示实在明显,就差明说外面的男主让他来处理了。
让他自断?
人人都知他与澹台俞水火不容,澹台俞要的东西到他叶争手里,他怎么可能会给。
退到殿外,叶争锁眉看着下方这么半天姿势都没动的人,阳光渐渐刺眼,显得澹台俞脸色愈发苍白。
封脉府空气干冷,一动不动长时间待在外面,免不了要大病一场,澹台俞却像是不知疾苦似的,跪得端正,依旧面无表情。
叶争走下台阶,在澹台俞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用食指尖抵起他的额头,露出一张苍白昳丽的脸。
澹台俞任他作为,毫不反抗,看起来温顺极了,指下肌肤湿凉,看起来也可怜极了。
但叶争深知无辜表皮下是一只蛰伏的猛兽,便不会被澹台俞的外表蒙蔽,他眼底充满探究,“你这样,是在用苦肉计吗?”
澹台俞并不答话,只紧紧闭住了眼睛,这些年的经验早已经告诉他,不论他说与不说,不论他说什么,都是免不了挨打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理眼前这个疯子。
可意料之中的拳脚并没有砸到他身上,他感觉到叶争收回了手,少年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师父把流光镜交给了我,说若是有人想用,让我自断。”
哼笑声就在耳边,澹台俞心想:怪不得今日没有动手,原来特地来他面前炫耀的。
一副得势小人的作态。
他张开眼便看到叶争那张令人厌恶的笑脸,旋即一言不发地踉踉跄跄站起来,转身便走。
身后声音继续响起:“你这便走了?求师父可以,求我就不成了?”
澹台俞转回来,说出了目前为止第一句话,“我求你,你会借?”
声音暗哑,跪了一天,应该是冻坏了喉咙。
叶争见他回头,左右摇了摇食指,恶劣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澹台俞面无表情,扶着膝盖,一步一步地蹭下台阶,后面的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他只觉一阵混着清冽的融雪和泥土的风吹过,便被叶争挡住去路。
“你的胸口里——”是什么东西?
叶争伸手便要去碰,澹台俞警惕地后仰躲开,却忘了身后是台阶,小腿被绊住,失重地向后倒去。
“喂——”叶争可没想到这个变故,伸手便要去捞,手指将要触及澹台俞胸口时却被澹台俞一把握住手腕。
身体被拉得向前扑去,澹台俞那张白玉似的脸在他眼前渐渐放大,叶争条件反射便要甩开手固定身形。
澹台俞却没给他时间反应,他借了力道后用没有绊住的腿向前用力蹬出,一个漂亮地后空翻,棉靴踩在阶上,稳稳着地。
与此同时,猝不及防被一脚踹在胸口上的叶争“卧槽”着摔下了台阶。
阶石坚硬冰凉,叶争摔得狼狈。
出手拉人反被踹,他猛揉胸口两下,怒而奋起,把不欺负小孩子的flag抛到脑后,怒吼一句“你大爷的小屁孩儿”,便气势汹汹地飞身一脚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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