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蔺,我现在长大了。”
齐非忍着痛,没有理会他的话。
只见他忽然拽住许昭蔺的胳膊,猛地来个反摔,就在他刚爬起来的时候,忽然被猛地踹飞,这一脚速度堪称一秒,许昭蔺被打得吐了口血,趴在地上起不来,猛烈地咳嗽,他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男生,力气居然这么大!
许岑安惊呆了。
齐非什么时候这么能打?
“爷爷,您没事吧。” 许岑安抚了抚他胸口,给他又递了杯温水。
老爷子接过喝下,随后说:“吃了药后好多了,你别管,让他们打吧,小非这孩子年轻气盛,这混小子不一定是他对手。”
许昭蔺缓缓爬起来,只见齐非红着眼,阴暗扭曲地笑起来,刚才餐桌的杯子摔在地上,有玻璃碎片,他挑了块捡起来靠近说:“听说脖子的血管很细,你想不想试试?”
“你敢!” 许昭蔺看着近在咫尺的凶器,心里有些胆颤,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个疯子,比他还疯。
“呵……我不敢?”
齐非忽然使劲,许昭蔺脖子溢出一条血丝,还没用全力,他就被人迅速往后拉开,那人温声道:“小非!够了,松手。”
齐非丢下杯子的碎片,眼帘垂了下来,他恢复理智,只需要许岑安的一句话,但是刚刚那个暴虐样子,好像已经被看到了。
许岑安把他拉到旁边低声道:“几次了?小非,如果我不制止,你真想杀了他吗?还有上次,车祸时,在诊所看见别人虐猫,每次都是我阻拦,我说过,不要太过火,不要触碰法律!只要你把别人重伤了,你就要坐牢!”
齐非耷拉着脑袋呼吸微滞:“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太生气。”
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怎么了。
许岑安再次命令道:“你打别人几拳、踢别人几脚,我都没任何意见,但是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拿刀想捅别人,或者动用这种危险玻璃碎片,我会亲自教训你。”
他觉得齐非的法律知识浅薄,有必要让盛西周好好给他上课。
但是他从来没做过什么错事,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二十年,因为固执地爱,所以总是疯狂隐忍着。
“我知道错了……哥。” 齐非垂头丧气,然后嘀咕道:“真凶。”
许昭蔺仿佛看出端倪,齐非像是得了精神分裂一样,刚才那杀红了的眼神,是控制不住?
许老爷子说:“闹够了吧,还想继续打吗?”
“呵,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许昭蔺拍了拍衣服灰尘,转身离去,门口他带来的两个保镖也跟着一起离开。
许岑安见瘟神走了,才问齐非,“你刚刚那招式,是在哪里学的?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从来都不会打架的吗?”
以前上学时,学校老师说他打架,结果齐非回来就去罚跪,他当时不信弟弟会打人,所以原谅了他。
齐非顿时把头低得更厉害,“我骗了哥哥,对不起。”
许岑安:“在哪学的?”
“班上同学教的,小时候许昭蔺总是欺负我,所以我才学打架,我现在可以打过他了。”
许岑安想到这一点也有些气愤,便没再追究,小时候他和许昭蔺每次打起来,都是因为他欺负齐非,这人心思歹毒得很。
许老爷子问:“你现在还想把股份让给他吗?”
许岑安顿时紧握拳头说:“他确实不配,竟然对小非下手这么重,要不是小非现在能打得赢他,兴许又要躺个几天。”
“行了,不谈这事,陪我吃饭吧,张嫂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听说小非喜欢吃海鲜,便让她买了些。” 许老爷子说完往餐厅走去。
齐非笑得开朗阳光,又是一副可爱的表情,“谢谢爷爷。”
许岑安忽然拉住他说:“我看看你的伤。”
齐非怔了怔,当然十分愿意把自己身体给哥哥看,立马就准备解扣子,他刚抬手就蹙眉说:“右手使不上劲……哥……”
“哎。” 许岑安把他拉着坐下,帮他把米白色衬衣一颗颗解开纽扣,齐非心里洋洋得意,阴谋又得逞了。
许岑安将他衬衣脱下来,看见齐非后肩的伤并没有好全,刚刚撞击的位置应该是脊梁骨,有一块位置破了皮,颜色深紫,瘀青很重,伤上加伤,就会这个样子,真是遭罪了。
“回去再给你涂几天药,你刚刚那样子,我没见过,很凶,又很陌生。”
齐非咬着唇低声说:“那……哥哥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子?我刚刚想到许昭蔺会伤害你,我就控制不住想要教训他,才在爷爷面前失了礼。”
“我知道。” 许岑安帮他披上衣服说:“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刚才我也想动手打他,特别是看见他把你往桌角上撞的时候,我都准备动手的,但是我要先安抚爷爷。”
齐非凑上前,眼睛直视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放肆的笑:“哥哥,心疼我?”
距离太近,许岑安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充满魅惑,他心跳慌乱了一下,莫名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退,神情也变得不自然:“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会心疼。”
齐非占有欲极强,凑过去趴在他哥身上说:“我希望哥哥的话是真的,而且,你只能心疼我一个人。”
如果他敢这样对别人说这句话,他一定会疯。
“你还挺霸道。” 许岑安对他丝毫没有警惕性,所以根本不会往感情方面去想,以为齐非单纯地是个哥控,就像他是个宠弟狂魔一样。
吃饭的时候,许老爷子看着这俩孙子,从小到大,感情都是这么好,心里也很欣慰。
“小非,你爷爷奶奶近年来身体可好?”
齐非喝了瓶柠檬味的果酒说:“还可以,他们都挺好的。”
其实爷爷长年高血压,奶奶总是咳嗽,身体不怎么好,要不然许父也不会把他收养过来,但是避免许爷爷操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爷爷苍老的脸上多了些笑容:“那挺好的,来,多吃点,这是老陈前天从海边带回来的海虾,尝尝。”
齐非把虾塞嘴里,眯起眼点点头说很好吃,他长得白,模样乖巧时让人心生涟漪,老人看着他,眼里多了些慈祥:“像个刚成年的小孩子,一点都不显年纪。”
许岑安也温柔说道:“他也就长长个子,只有严肃时倒是像个成熟的大人。”
因为齐非笑得时候,两边会有浅浅的酒窝,他眼睛也生得漆黑发亮,眼尾总是带一点粉红,像哪家娇贵的小少爷,所以有时候不是很成熟。
但是他见过发脾气时的齐非,那目光严厉冷漠,很有压迫感,就会显得成熟有魄力,就像那天,车祸时,齐非把他紧紧护在怀里,他温暖的胸膛,仿佛是强大的靠山。
有时候他觉得。
齐非像是有两种人格。
齐非嘟囔着嘴说:“我也不想长得这么可爱,不过我还小,再过五年,就会越来越成熟了。”
许岑安:“这样挺好的。”
齐非眯起眼,是啊,挺好的,他可以用这张脸,隐藏许多阴暗的性格,即便是做了坏事,也没人会怀疑是他。
齐非眼睫毛颤了颤,他说:“听够了。”
许昭蔺说他是野种,小时候上学,也听过别人讲,自己从来没当回事。
许老爷子语重心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听,当初李湘鸢可以说是江城第一美人,倾国倾城,你父亲当初也是英俊潇洒之人,他们感情破裂,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你可以看开一点,。
齐非皱了皱眉,因为是许爷爷讲,所以他并没有排斥。
许岑安疑惑问:“爷爷,您很了解这件事的起因吗?”
许老爷子张了张嘴,又闭合,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
“公众人物,感情复杂,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一时冲动,追求爱情结婚,最后感情腻了,酿下大错,年轻气盛都会做点错事,只是可怜了小非,成为被伤得最深的那个人。”
许岑安没有继续问,他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而且……
齐非确实不像齐贤国,不然齐贤国不会抛下他,毕竟父亲的朋友人品应该不差。
如果齐非确实不是他亲生的,还能把别墅房产留给他,让他待在爷爷奶奶身边,已经是仁至义尽。
本来这件事不会被提起,就是因为许昭蔺刚才骂他野种,再次让他想起这些复杂的过往,但是这件事没有被证实。
因为长得不像父母的人很多,齐贤国养育了他三年,也有感情,所以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伤到孩子的心,在他心里,觉得齐非是无辜的,没必要伤害他,他也不想去相信任何绯闻。
齐非低着头吃饭,好像听不见似的,殊不知压抑的情绪已经到了极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唯一的依靠只有哥哥。
所以他没有安全感,很害怕被抛弃,在这种状态下生活,最终变得内心阴暗偏执。
“爷爷,你们疼爱我,是爱屋及乌吗,是因为许叔叔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吗?其实我也听过一些谣言,假如我不是齐贤国的儿子,许家就不会收养我了吧。”
老人慈祥温和回答他:“傻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岑安父亲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他有父爱、有情感,不管你是谁,只要答应照顾你,就一定会尽到责任。”
齐非抿了抿唇,目光落寞,当初因为他有家庭、有爸妈,所以许致军名义上领养不了他,但是说了会把他当亲生孩子照顾,让他尽管住在许家,名义上也算是半个父亲。
可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他觉得自己这种身世,配不上哥哥这么优秀的人。
“怎么了?” 许岑安忽然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看他这怅然的表情,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弟弟。”
齐非抬头看着他,许岑安是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光,把他从深渊谷底拉出来,他想永远守护的人。
许岑安想转移话题安慰他说:“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你一两岁的时候,或许你也不记得,那个时候,齐叔叔他们也夫妻和睦,咱们每天都会聚在一起吃饭,你那个时候开朗阳光,话也多,比我可爱多了,我爸还开玩笑说,和齐叔叔交换一下儿子。”
“你还记不记得,我六岁上幼儿园的时候,你刚满一周岁,开口的第一声,是喊得哥哥,当时把所有人逗笑了。”
齐非眼里有了光,两眼一睁:“真的?”
许岑安点头笑着说:“很小一只,胳膊小腿软绵绵的,走路还不稳,那个时候正好想要个弟弟,听到你喊我时,内心竟然有股奇妙感,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很小,并不懂成就感和责任是什么。”
齐非渐渐忘记难过,开始感兴趣,脸上有了笑容,把椅子挪过去继续问:“还有呢?那个时候太小了,我记不清。”
“晚上回去和你慢慢说,现在,先吃饭。” 许岑安见人已经哄好,也不说了,勾起齐非的兴趣,又把他好奇心压下去。
齐非冷哼,他哥心眼真坏。
许老爷子觉得他们两个很有趣,咳嗽了两声,觉得有些困倦,兴许是今天话说多了,有些劳累,现在他这幅身体,连说话有时候都要喘着气。
许岑安说:“爷爷,您回房休息吧,下次假期的时候,我们再过来看您。”
“好,我说的事,你自己也考虑下。” 许老爷子说完,旁边佣人上前搀扶着他回房。
齐非咬着筷子问:“爷爷想把所有财产传给你,哥,你怎么想?这样许老大那边不同意吧。”
许岑安也在沉思,捋了一下袖口说:“股份不能分给许昭蔺,他没安好心,这事等父亲回来后才能做抉择,等国庆吧。”
回到家后,齐非先是在客厅抓着他聊了一会儿天,问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许岑安和他说了半个时辰,实在有些疲惫,明天还要上班,只能哄着他下次再说。
许岑安去洗澡的时候,齐非坐在客厅,内心深处又开始躁动。
他看向旁边的西装外套,迟疑片刻后,伸手拿出许岑安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
只见齐非打开一个网址,输入乱码,选择设置应用,将那串乱码复制出来,录入后台系统,操作了约莫十分钟,全新定位系统安装成功,而且非常隐蔽。
“哥哥,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
他并不是想监视许岑安,而是想知道他的安危,毕竟许家纷争开始了,经过上次车祸的事情,他要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哪里。
车祸这事,许岑安没想善罢甘休,还有上次查贪的事情,虽然陈耿买通律师,但是在盛西周这里,等于一拳打在棉花上面,这场官司,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赢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把罪名加上一条,虽然司机不承认,在盛西周的帮助下还是找到证据,陈耿被判六年。
但是查幕后主使的话,他们没有任何证据,没法把许昭蔺牵连进去,他后台太硬。
咖啡店。
许岑安往杯子里面加着牛奶,轻轻用勺子搅拌,店内音乐是一首英文新歌,偏向清新柔和的曲子,只是他的心还是静不下来。
盛西周坐在对面,抿了口无糖咖啡说:“我是真没想到,陈耿居然都没有见过许昭蔺,只是听信他身边保镖安排,隐藏得真够深的,无凭无据,他就算说出是许昭蔺指使,也没人信,这事只能就这么算了。”
“我知道,这件事太小,牵动不了许昭蔺。” 许岑安的咖啡已经搅匀,但还是没心情喝。
盛西周翘起二郎腿问:“不过,让我好奇的是,陈耿和他们董事长的那些破事,你们是怎么找出来的?”
许岑安:“不知道,一个计算机高手,破了他们的系统,我身边秘书只能查到这一点。”
盛西周疑惑托着下颚说:“能破系统的……全球计算机大神排名有十来名,难道你有熟人,在幕后帮你?”
许岑安拿起咖啡抿了口,语气淡然:“没熟人。”
他刚放下杯子,目光一怔。
男生站在玻璃窗外的马路边,满脸放肆地笑容,举起手和他打了打招呼,他今天穿的是雾霾蓝颜色的衬衣,带点刺绣图案,休闲黑色收口长裤,每次的穿搭都能给他眼前一亮,实在太养眼了。
盛西周见他发呆,扭头看向窗外,惊叹道:“我靠,你弟是神仙吗?这都能被他找到。”
许岑安微微蹙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我在哪里都能被他找到。”
盛西周开玩笑说:“不会在你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吧,占有欲挺强啊。”
许岑安瞪着他。
“小非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齐非走进来,满脸阳光的笑容和对面的人打招呼:“西周哥哥。”
“嗯,又见面了小可爱。” 齐非刚坐下,盛西周想抬手揉揉他脑袋,结果被齐非躲开,挪到了许岑安旁边,满脸厌弃之色。
“…” 变脸真快。
许岑安知道他喜欢喝咖啡,立马喊来服务员:“卡布奇诺,老样子,不要糖,牛奶比例2。”
盛西周痞里痞气:“弟弟,口味挺特别,能好喝吗?”
齐非没理会他,问许岑安:“哥,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
像是兴师问罪的语气,许岑安啊了声,才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见齐非十条未读信息,难怪找出来了。
“刚才在谈正事,没看手机。”
“哥哥偏心,午休时间可以和盛西周出来喝咖啡,都没时间陪我看新医院地址。”
“我不是说了周末休息陪你去?”
“周末就要营业了。”
许岑安被他堵得有点压迫感,扶着太阳穴头疼道:“我中午就两个小时时间,出来喝咖啡是有正事,你的事情可以拖,盛西周平时比较忙,就今天有空,你都要缠着我,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齐非听后眼睛发红难过,但是他还是理智保持清醒,垂头丧气低着头:“……对不起。”
许岑安受不了他每次这表情,让自己心里有种罪恶感,像是刚刚欺负完一个小孩子。
盛西周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心中浮想联翩,有点像小情侣吵架。
齐非心情沉闷,主要是他哥陪别人出来喝咖啡,不带他,而且这个地方,是他们以前常来的,现在,他不带自己,带别人来。
许岑安本来公司事情多,业余时间出来透下气,还被兴师问罪,心里自然也有点不愉快,齐非太黏人了,有点喘不过气。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只喜欢喝这家咖啡。”
“那你过来是?”
“你不回消息,我就找来了。”
许岑安被怼地无话可说,这也太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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