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鸢摇摇头:“这就是命吧,当初我想追求幸福,对齐贤国动过心,想隐瞒这件事,和他好好幸福生活下去,谁知道他太聪明,我们夫妻间也产生了隔阂。”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如果真的喜欢我,早就和我结婚领证,何必做名义上的夫妻。”
沈志彰忽然攥紧她手腕,目光恶狠狠盯着她:“现在就去领证。”
得知齐非是他儿子,他不知道有多兴奋,他认识李湘鸢很久,心里的位置一直留给她,所以没有任何子嗣。
“你疯了?” 李湘鸢甩开他。
“咳咳咳——”
他们二人的谈话,忽然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两人同时回头,看见蹲在墙角偷听的齐非,脸色惨白。
李湘鸢大惊失色,沈志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刚刚不是只想守在手术室旁边吗?
齐非是多么精明的人。
他怎么可能不怀疑李湘鸢是谁,虽然没有记忆,但是那么眼熟,果然他猜对了。
“李湘鸢。” 齐非喊出她名字。
李湘鸢怔了怔,想上前解释:“小非……我……”
齐非眯起眼讽笑道:“原来当初真的是你出轨,所以父亲才抛弃你,可笑啊……脚踏两只船的滋味很好吗?”
“当初我被人贩子绑架,在医院时,你还在吵闹着离婚,是因为那个时候沈志彰处于事业顶端,你想成为顶流女明星,对吗?”
他现在能理解。
齐贤国为什么会抛弃他,为什么会重新结婚生子,他应该也怀疑过自己不是他儿子,却没有把他赶走,确实仁至义尽。
沈志彰上前走两步说:“小非,你听我解释,我也并不知道你是我儿子,要不然我一定会把你接回来,不会让你待在齐家受人白眼。”
“可笑至极。” 齐非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留下两人不知所措。
沈志彰闭上眼沉声说:“你儿子和许岑安在一起了。”
李湘鸢震惊瞪大眼睛。
许岑安转入普通病房后,齐非在旁边日日夜夜守着他。
他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呼吸薄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每天要靠营养液维持生机,齐非经常趴在旁边忍不住想哭。
许岑安昏迷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才醒来,他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病房天花板,竟然还活着。
被子有些沉,他缓缓扭头,看见齐非在旁边睡着了,他那么偏执、精神分裂,一定吓坏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疯,有没有伤害别人。
他嗓音有点干,或许是吸入太多浓烟入肺,忍不住低咳了两声。
听到动静,齐非立马睁开眼醒来,看到许岑安的眼睛,他顿时笑容满脸:“哥!你终于醒了!”
“我去叫护士!你疼吗?”
“是不是嗓子难受?我给你倒水!”
许岑安摇了摇头,拉住他的手:“没事……让我看看你就行。”
齐非按了下床头的呼叫铃,半跪在床边,脸埋在他胳膊前面:“你吓死我了……哥……以后不要再这样,我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我不想看见你受罪。”
医生来到病房,检查过后,撤下管子和呼吸机氧气,只挂了瓶营养液,量了□□温,最后说:“没什么大碍,恢复效果还可以。”
“注意饮食,起码要住院一个星期才能下地走路,伤在后腰,没愈合时会牵扯到伤口,所以好好休息。”
向来没什么礼貌阴郁偏执的齐非说:“谢谢。”
医生出去后,齐非打开阳台的窗帘,让新鲜空气进来,然后又坐在许岑安旁边,给他递了杯温水。
“我扶着你,慢点。”
许岑安喝完这杯水,嗓子才缓和许多,幸好是他挨了这一刀,要不然齐非这体弱多病的身体,肯定会高烧昏迷进重症。
齐非趴在他胳膊上,躺着说:“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度过的,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每天睡不着,你盲目的去为我挡刀子,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肯定立马殉情。”
许岑安抚摸着他脸颊,确实消瘦不少,两眼布满血丝,眼底有暗沉的黑眼圈,他也很心疼齐非这副模样。
他勉强笑了笑说:“其实,后死的那个人才最痛苦,所以我给你挡,如果我先死了,也是舒服的。”
齐非瞪着他:“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许岑安嘴角轻扬,捏了捏他脸颊的软肉,身体躺得有些麻木,他想起身倚靠着枕头,齐非蹲下把病床摇了点上来,然后扶着他换个姿势。
“嘶——” 许岑安倒抽了口冷气,紧皱眉头,后腰的伤口疼痛至极,麻药过后只剩下疼,他再次庆幸,没让齐非承受这些。
啪嗒——
许岑安低头,看见手腕的眼泪,齐非趴在他面前,手撑着床,两只眼睛泪汪汪,不断地掉下大颗的水珠。
“怎么了……疼的人是我,你还哭上了?嗯?”
齐非爬到床上躺在他身边,脑袋轻轻靠着他肩膀,吸了吸鼻子说:“看见你受伤,我更难受,我不想让你疼。”
许岑安揉了揉他脑袋:“我没事,起码咱们两个都活下来了,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后来还是当垫背的跳下来了?”
齐非抹去眼泪,沉声说:“嗯,跳在了皮椅沙发上,沈志彰的汽车里,没什么大事,那个楼层也不是特别高。”
“他怎么会帮我们?” 许岑安问。
齐非语气冷淡道:“沈志彰是我父亲,李湘鸢也出现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第52章 带回证据
许岑安听后并没有说话, 他沉默片刻,还是坦然相对:“小非,对不起,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你还记得我之前让盛西周调查沈志彰的事情吗?”
齐非仔细回想,那次在咖啡店。
是有这么回事。
“哥, 你早就怀疑过?”
许岑安:“嗯,就那次我们帮忙给他找到橘猫的时候,我在车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 很像李湘鸢, 所以调查了一下沈志彰, 没想到他的妻子就是李湘鸢,当时……”
他停顿两秒后说:“我父亲跟我说过……齐叔叔抛弃你重新组建家庭,是因为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 因为齐叔叔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也是被伤透了心, 所以我一直都怀疑,你根本不是齐家的孩子。”
齐非坐在旁边, 黯然垂下眼,眼睫随着目光颤了颤, 侧躺在他身边,脸颊埋在他怀里。
“许叔叔愿意把我放在许家养着, 都是因为我是齐贤国的儿子,如果真相公布于众,大家还会喜欢我这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吗……”
许岑安伸出手, 轻轻放在他后背上,揉了揉他头发说:“你早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不管你是谁的孩子,也是我喜欢的人。”
齐非抬头看着他,凑过去在他唇前轻轻吻了吻,这次很温柔,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霸道,也没有很长的时间。
“哥,谢谢你。”
许岑安眼里带着宠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哥哥从小就喜欢你,对我何必言谢?”
齐非抱着他,埋在他颈窝撒娇道:“好爱你啊~”
许岑安叹了口气:“可惜没有拿到证据,就算起诉许昭蔺,他势力大,背后关系多,也必须要有百分百的证据,才能公正定罪。”
就在这时,齐非解开自己长袖衬衣,拿出内袋里面的东西,递给许岑安。
“录音笔?没有损坏?” 许岑安瞪大眼睛,他打开后,里面竟然清楚了记录了陈鞘和他们的对话。
齐非眼神变得充满冷意:“包括许昭蔺走私假货的甲方,通过询问陈鞘的手下,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生产出,再加上这支录音笔,刑上加邢,哥,杀人未遂,可能会是无期徒刑。”
许岑安眉头皱了皱,目光低头看向这支录音笔,做得这么狠,确实动了杀心,还有这些违法乱纪的事,十年起步,无期封顶,陈鞘属于自杀,但是和许昭蔺也有牵连。
他沉声说:“可能会影响源源……”
许源源是个很可爱心善的孩子,如果判刑,许昭蔺的老婆和孩子自然以后是翻不了身的。
许源源是个头脑聪明的孩子,这件事,会影响他的前途,他们是带血缘的叔侄关系,有点犹豫是正常的。
齐非知道他为难,抬手覆盖住他的手背说:“哥,虽然我想让他判无期徒刑,但是,我要尊重你的选择,录音笔到底交不交,看你。”
许岑安沉思片刻,上次他撤诉,是因为许昭蔺有他把柄,第二是因为证据不足,不想两败俱伤,所以才妥协。
现在,没有把柄,证据确凿。
他考虑好后说:“交。”
“这是他的报应,在他想对你动杀心的时候,已经触犯了我的逆鳞,曾经我告诉过他,如果敢动你,我跟他没完。”
齐非目光怔怔,缓缓扬起嘴角,这辈子,他都没想过,许岑安也会这么护着他,地位比他血缘关系的亲人还要重要。
咚咚咚——
齐非扭头,听着敲门声十分疑惑:“进。”
推门而入的,是沈志彰和李湘鸢,齐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许岑安也愣神看着他们。
李湘鸢手里捧着玫瑰花,放在了床头,看了眼齐非后,对上他那双冷漠的眼,目光又回避移到了旁边。
“岑安,好久不见。”
以前许致军和齐贤国是好哥们,所以两家关系来往密切,李湘鸢经常带着小孩过来玩,有时候一起出去逛街,去游乐园。
温凤雅和李湘鸢的关系也不错,许岑安五岁时,齐非出生,那个时候他就很喜欢这个阿姨,给他带来了一个可爱的弟弟。
但是后来,他就开始讨厌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知道他们总是喜欢在齐非面前吵架,所以好感越来越低。
他们相处过三年,这就是为什么许岑安当初能认出她的侧影来。
齐非冷声开口:“你来干什么。”
李湘鸢笑容苦涩,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目光有些哀伤:“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没和你好好说话,妈妈觉得很愧疚于你。”
“这捧玫瑰花,是我的祝福,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男生,还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哥哥。”
齐非抬头讽笑看着她:“怎么?嘲讽我来了?我是同性恋,你不高兴是吧,难不成,离开我二十年,然后现在想回到我身边,来管我?”
李湘鸢眼睫微颤,轻声说:“妈妈是混娱乐圈的,什么人都见过,我和你爸爸……从来没有当过你的父母,所以你的事情,我深思熟虑过,不会管你的自由。”
齐非:“你有资格吗?”
沈志彰没想到他态度如此生硬,可能他坐在事业顶端习惯了,没有被人这样冷眼相待过。
“小非,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许岑安突然打断他说:“沈先生,我想,你们应该是来看望我的,这次感谢您出手相救,但如果是谈他身世的问题,还请您离开,小非并不想见到你们。”
沈志彰:“我……”
齐非猛地站起来,直接将桌上的那捧玫瑰花推到地上,怒吼了句:“听不懂吗!你们想说什么??”
“想让我认祖归宗?让我姓沈?还是喊你们一声爸妈??”
因为愤怒,他脸颊苍白,却把嘴唇咬的泛白,手指都在颤抖,语气冷厉:“我三岁被人贩子绑架时,你们在哪里?我在医院高烧不退,差点死掉时,你们在干什么?在出轨、在离婚,这么多的日日夜夜,我已经接受没有父母的生活,你们现在出来干什么呢?”
李湘鸢这种女人向来喜欢掌控自己的人生,想得到属于她的东西,说话也令人愤怒。
“小非,你再怎么叛逆、恨我们也好,但是你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没有妈妈,哪来的你?不管怎么样,我是你的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齐非顿然讽笑起来:“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自以为是。”
李湘鸢本来还想说什么,被沈志彰拉到旁边,他将地上的花捡起来,放在桌上,随后道了声歉。
“我知道你恨我们,小非,只要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你想要什么,我全部都会弥补给你。”
齐非扭头冷声回答:“谢谢,我只要你们不要再出现。”
李湘鸢和沈志彰听后,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没想到他长大后性格这么刚硬,只好离开病房。
齐非收紧拳头,指节咯吱作响,心中愤恨不平,他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看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他这么多年坚持的意念崩塌了。
虽然他怀疑过,自己身份来历不明,总是被人说是野孩子,但是他不想承认,他很自卑,觉得配不上许岑安,现在更加这样认为。
“小非。” 许岑安喊了声问:“没事吧?”
齐非坐在他旁边,握起他的手放在脸颊上:“没事,只不过觉得自己很肮脏,我居然真的是野孩子。”
“胡说。” 许岑安面无表情严肃道:“不要被他们两个影响,就算他们想认回你,我第一个不同意,别忘记了,你是跟着我长大的,他们想把你带到身边去,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齐非听后,心里很暖,跟吃了蜜糖似的,脸上笑开花,高兴抱着他,吻他在唇角,轻轻勾了下,缠绵悱恻。
良久后,许岑安轻轻推开他,喘着气说:“好了……问正事,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没有?院长有没有说你身体的事能不能调理好?”
齐非抵着他额头说:“没有问,这几天一直待在你身边,寸步不离,院长给我打过电话,给我开了药方,但是要中药调理,好难喝的。”
许岑安将他额头前的发丝往后捋了捋说:“到时候给你买点蜂蜜,每年冬天你身体都扛不住,是该好好调理一下。”
齐非眯起眼笑了笑:“嗯,我听哥哥的,要和你长命百岁~”
一周后。
江城机场。
许岑安刚下飞机,脸色有些苍白,齐非搀扶着他,往外面走着边问:“怎么样?伤口很疼吗?”
“还好……如果不早点回来,我怕许昭蔺会跑了。” 许岑安左手搭在齐非右肩上,重力基本都在他身上,齐非丝毫不累,这样并肩而行,他才发现这个弟弟确实比他高一截。
“岑安!”
刚出机场大门,就看到接机的父母,许致军和温凤雅都在外面,马路边停着他们的车,还有一起跟过来的许昭柔。
许岑安勉强笑了笑,嘴唇有些白,“妈,不是说了让姐一个人来接机就够了吗?”
“我看看你。” 温凤雅双手扶着他胳膊,看见他后骤然红了眼:“没事了吧?前段时间,江城交通集团的新闻登报,说你在国外有人找你寻仇,被人捅了一刀,重伤昏迷不醒,妈妈看见后,差点吓出心脏病,你爸调查了一下,知道是许昭蔺,在家里大发雷霆。”
许岑安声音有些哑:“他人呢?”
许致军脸色阴沉的说:“我那个大哥,想送他去M国避嫌,被我拦截,直接送他去了拘留所,原定于今天如果没有实际证据,晚上要放人。”
许岑安拿出衣服里的录音笔,递给他父亲:“这是他杀人未遂的录音,陈鞘已经死了,想和我们同归于尽,是许昭蔺把他逼死,并且绑架了他的老婆和孩子。”
许致军准备把录音笔拿过来, 谁知被齐非夺去,几个人同时看向他。
齐非很谨慎聪明:“许叔叔,抱歉, 这个案子, 我想亲自接手处理,这个录音笔, 我要留到法律公堂之上,再拿出来,因为这是最重要的证据, 我不相信任何人。”
许致军收回手, 无奈摇头笑了笑:“真聪明, 有防备心是好的。”
齐非扶着许岑安,目光很冷淡:“是,从许大伯开始、许老爷子、许昭蔺……没有一个好人, 我相信您,但是, 我更相信自己。”
“许昭蔺想杀我哥,他有这个想法, 就必须栽在我手里,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们都姓许,会心软, 但是我不会。”
齐非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许岑安浑身是血倒在他怀里,只要是对他有威胁的人,他必须解决。
许昭柔忽然在旁边出声:“交给小非处理吧。”
许岑安看向她, 在许家里面,许昭柔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 御姐女汉子,但是她的心很柔软。
他们是龙凤胎弟弟,同时出生,怎么会没有亲情,自己这么亲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因为是她弟弟,就狠不下心,又说:“他罪有应得,我只想到过他走私假货,判个两年可能没事了,真没想到,他还想杀害自己的亲堂兄弟,已经无可救药。”
“姐,谢谢你没有反对,要不然我真的很为难。” 许岑安说。
许昭柔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扶着他说:“回家吧,伤怎么样?以后还要多复查,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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