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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顶流组cp后我被迫爆红(空乌)


恐惧的声音很小很小,池渊会站在很远的地方敲一下笔尖儿,声音脆且轻,落在螳螂的触须上。
手机再次响了。
池渊靠在沙发上,晕眩感透过墙角的夜灯照射到眼底,让他连水都喝不下去,过了会儿才捡起来按掉。
微信聊天框上又添了消息。
“池渊,你已经写过很多别人一生都追求不到的歌,你可以停下了”。
“暂时忘了那些空稿纸,它们不会填满你”。
“两个月了,我们必须谈谈”。
池渊指尖戳了戳这两行字,忍到现在的烦躁从神情里看不出,仰了仰头,脖子贴在沙发靠背上,指尖速度频繁地按着屏幕,最后按下录音键:“十分钟。”
消息终于不再滚动,对方庆幸池渊终于配合,耐心地等待十分钟后的回电。
十分钟能干什么,能把林妄喊上来。池渊眼神冷淡了些,懒洋洋地垂着头,调出那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发送短信。
“过来。”

林妄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动静,他挑了下眉,按着门把手推开了。
屋里光线很暗,绛色花纹的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以至于林妄第一时间都没看清屋内的布置,只能在黑暗里摸索。一股很淡的类似某种花香的味道飘过来,林妄吸了下鼻子,反手带上门,终于看见了房间角落的沙发,和靠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的池渊。
从林妄的角度看,池渊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慵懒松弛的,像刚睡醒。
“来了。”环境过于安静,林妄说话的声音刻意地配合着放低,说完站在原地,等待池渊的指示。
池渊没抬头看他,目光停留在屏幕上,黑沉的瞳孔映着一点点光亮,林妄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的下巴,和绷紧的一点下颌线。
林妄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或者说池渊从那张纸面合同上给了他明确的指示。一行行文字都透露着同一个信息——这一年内,林妄一切行为的前提,只能是池渊的允许。
所以林妄只能继续站着,垂着手臂,看着远处沉默到仿佛没看见他的池渊。
屋里的冷气一刻不停,林妄搓了搓手指,下来的时候只穿了件短袖,很快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变得冰凉。林妄一边用胳膊贴着衣服取暖,一边回忆池渊给他准备的衣柜,里边好像只有短袖T恤。
林妄走神时眼睛也有神,好像多专注多尽心,这招糊弄过很多他懒得结交的人。
社交场上修炼出的本事今天却翻了车。池渊忽然放下手机,看透林妄想法似的偏过头,被林妄在心里夸过几次的漂亮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他。
让小自己六岁的男人这么看着,林妄心里没来由升起点儿心虚来,放在裤边的手很快地蹭了下布料。他很轻地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勾了下嘴角,冲池渊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池渊对他的示好没有任何正向回应,靠着沙发的姿态慵懒却并不放松,连带着林妄都做不到彻底松垮后背,只能稍微绷紧肩膀,维持着体面但不轻松的姿势。
自我就是从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细节里被慢慢蚕食,只是起初痛感轻微,让林妄无从察觉。
屋里太暗了,视觉被最大限度地削弱,其它感官被潜意识放大。林妄清晰地听见斜后方的挂钟秒针发出轻而细的“咔哒”声,像抓着他耳朵,生硬有效地强调时间的流逝。
让林妄站在这的行为,变得像个让人不安的惩罚。
先于触觉时,眼神可以表达很多情绪,回避,无措,冷漠,胆怯,还有压迫……惯于操控的人喜欢用眼神当做开胃,让被征服的一方从冷静变为躁动,失去苦苦维持的理智,最后变成被动的猎物。
池渊目光冷漠黑沉地盯着林妄的眼睛,伴随着钟表重复的“咔哒”声,极其缓慢地挪动到林妄笑着的嘴角,捕捉到喉结细微的滚动,最后回到那双沉稳的眼睛。
林妄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消失,很久没站在这么被动的位置让人从上到下地看个遍,有点儿不习惯。但还好,林妄自认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只是看看,林哥让看。
手臂稍稍放松与身体分离,林妄忽略深深种在心底的那点怪异,摊开自己,准备好接受池渊的审视。
“过来。”
简洁有效的两个字,轻飘飘地打断了林妄的冷静,池渊抓耳的嗓音在沉默许久的房间里有一种冰栎的冷硬质感。
刚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绷起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林妄没说什么,迈开腿穿过黑暗走到池渊对面。现在这样情绪不上不下被吊着的感觉,他觉得熟。
纸张被拿起时发出让人不适的摩擦声,林妄低头看向池渊的手,手背很白,修剪整齐的指甲是浅粉色的,骨骼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空白的稿纸,有一种说不清的圣洁感。
林妄看得有些过于专注了,池渊就这样让他看,在他出神到最深的时候,曲起手指,“啪”地弹在纸上。
这是除了钟声外,屋里第二种物品发出的声音。
林妄的呼吸骤然紧了紧,同时看着池渊松了手,稿纸舒展着落在了前面的玻璃矮几上。
池渊拿起一旁的笔,手背的青筋都是恰到好处的张力,轻轻一抛,笔尖砸在纸面,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尖细刺耳的声响。
林妄不明显地皱了皱眉,第三种声音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抵触。
池渊腰腹微弓,身体贴着沙发,漆黑的眼直直地盯着林妄。他很有耐心,上上下下地看,看得林妄有点儿发躁了,才漫不经心地垂眼,道。
“坐下。”
林妄脸上的表情有点儿难以言说,他先看那块艺术形式大于实用意义的小小的玻璃的茶几,又看只占了半个茶几的小小的稿纸,嘴角不愉快地扯了下,被愚弄的火气从心口往上窜。
林妄深呼吸了一下,又很好地忍住了。
来这里不是享福的,天下没有白得的钱财,这都是代价,林妄目前为止觉得他有准备,他都能接受。
茶几是那种放果盘或者零食的,很小很矮,摆放得离沙发很近,在池渊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池渊的膝盖就抵着茶几的边缘。
林妄看了几秒,有点艰难地吸了口气,最后选择侧着坐下去,避免让自己的腿和池渊的长腿打起来。
一米八几的人侧着屁|股挤坐在这一小块稿纸上,下面是还没有他小腿高的矮几,整个场面说不出的滑稽羞耻。
艺术品都中看不中用,林妄怕茶几被他坐碎了不得不绷紧大腿,挺直腰,用力踩着地面,整个人以一种尴尬狼狈的姿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林妄耳根有点儿热,心里也难免有些臊,但他很能放宽心地劝慰自己,池渊至少没让他跪地上。
林妄的心刚放下一点儿,池渊忽然抬起腿踩住了茶几的最下面,力度不重地一蹬——林妄的身体立刻转了小半圈,膝盖并在一起挤在了池渊的腿上。
茶几底下有滚轮,沙发前面铺着厚重的地毯,林妄坐上去的时候竟然没发现。
池渊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大表情,丹凤眼睑裂狭长,双眼皮的走向绵延上挑,让一张冷淡禁欲的脸越禁越欲,让人不敢靠近又浮想联翩。
现在这双眼睛里情绪藏得很深,好像在禁着绷着什么,直白地勾着林妄看,看久了又让林妄也下意识跟池渊一起绷着。
两个人变成了几乎没有距离的面对面。池渊的左膝挤在林妄两个膝盖之间,一个很危险的姿势,让他彻底处在被动的位置。
林妄做惯了主导,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如说从进门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地踩在他每一根不喜欢的神经上。
但也可以忍受。
林妄眉梢动了动,干脆大大方方地岔开腿,两只手搭在茶几所剩无几的面积上,后背微微后仰,和在门口时一样坦然地给看。
池渊又一次错开林妄的动作,低头,从林妄手边拿走了刚刚掉在这儿的黑色水性笔。指尖擦过林妄的手腕,很轻,很凉,林妄手指不明显地曲起,眼神随着池渊移动。
直到现在林妄都没意识到,除了第一句“来了”,他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从进门开始就牵在了身上,让林妄一举一动都只能服从安排好的剧本。
“嗡——嗡——”
手机突兀地响了,林妄高度戒备的心也跟着一紧,他看向池渊。
池渊掀起眼皮,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林妄脸上,嗓音很淡:“接。”
手机在池渊左腿边上,林妄伸长胳膊向前够的时候两条腿叉的更开,拿起手机的瞬间池渊忽然抬起腿,像是被挤得不耐一样,踩在了这块小得不能再小的茶几上。
林妄身体一僵,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池渊,手已经按在了接听的位置。
“喂?池渊?”电话里是一个温和亲切,听起来有些年纪的女声。
林妄缓慢地恢复坐直,脸色微妙喉结轻滚,说出的话却四平八稳,低沉的嗓音甚至带着点笑:“您好,池渊不在,您有事的话我可以帮您转达。”
池渊的私人手机出现在其他人手里,曲桦顿了一下才掩饰了内心的惊讶,温和地询问:“麻烦了,您是?”
出于对那份合同的尊重,林妄左手始终放在腿侧,这具身体苍白瘦弱的手臂用力到看出肌肉轮廓来,手背随着时间的推迟一点一点绷出青筋,指甲扣在玻璃茶几的表面,几次滑动。
“我是他的...合作伙伴。”林妄嘴唇抿动几下,后背微微弓起,渐渐染红的眼睛看向拿着一张稿纸垂眸默读的池渊,等待他的提示,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电话那头的沉默无疑是最大的羞耻来源,林妄轻轻吸着气,皱着眉笑道:“我让他给您回过去,他现在不——”
牙齿用力咬紧,林妄额角溢出一些汗,掌心紧紧握成拳头,大腿紧绷撑着身体,声音变得暗哑:“……抱歉,他现在不在。”
“您怎么称呼?”
“林妄。”
“林先生,不忙的话,我想和您谈谈。”
林妄深吸了一口气,眼前因为耳边的声音和池渊的注视变得有些模糊,抬眼,正对上池渊深不见底的眼睛。那张殷红到让林妄随时想起口感的嘴,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无声的字。
“继续。”
林妄喉咙里咕咚一声,受足刺激的脑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是池渊自己要继续,还是让他继续。狠攥了攥手机,林妄用力闭了闭眼睛,呼吸不稳严重到牵连了手,拿着手机抖得像帕金森了。
他一边开始后悔,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坐在这张茶几上,或者干脆就不该在这时候进这个房间。一边继续用周全到滴水不漏的话回答曲桦一个接一个的试探。
“林先生,我是池渊的私人医生,您称呼我曲医生就好。”
“...曲医生。”身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举到脸上,用力按着溢出薄汗的眉心和额头,呼吸随着胸口的起伏愈发频繁。
“您是什么时候来到别墅的?”
“不久。”
林妄渐渐不敢抬头看池渊,耳边曲医生的声音变得不清晰,他的每一次回话都是凭借本能,似乎有另一重感觉笼罩了五感,让他就算偏过头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池渊赤|裸沉默的注视。
像犯下凶杀案后观摩现场的凶手,津津有味毫无怜悯地欣赏着受害者的狼狈。
曲桦嗓音温柔耐心,闲话家常一样问:“林先生,池渊有没有对您做过让您感到不适的行为?”
不适的行为……
林妄眼神飘忽不定,什么算不适的行为,从他进门起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好像不属于自己,这算吗……
过了许久,久到曲桦重复了两次“林先生?”,林妄才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看着池渊换了个姿势坐,强忍着脖颈快烧起来的臊,沙哑道:“没有。”
曲桦沉默了几秒,忽然严肃地问:“林先生,池渊是不是在你身边?”
池渊抬起左腿,再次蹬在茶几的最下面,林妄身体被迫转了个圈背对着池渊,眼底瞥过那一块地毯。久经沙场的林哥再也看不得,用力闭上了眼睛,耳根烫得快把自己烧着了。

空气早就没了最初的冷,潮热得好像要把人浸湿,一呼一吸都是燥的。
林妄眼神没敢往下看,抻了下松紧带的裤腰,顾不上别的,赶紧藏起刚刚的证据。
“池渊,我知道你在听。”
曲桦的声音吓得林妄手指头一抖,向来沉着的人差点把自己勒着。
藏好了证据林妄刚要喘口气,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戳在了肩胛那个小小的凹陷上,力道不轻地捻过揉过,几乎留下印子。林妄从小到大都么被这么碰过肩胛骨下面,弯折的后腰瞬间打直,酸胀的肌肉紧张绷紧。
无意识地咽了下喉咙,林妄感受到手指抓着他的衣服,拧起那块布,下摆拧成一股,下一秒用力向后一拽——林妄连着下面坐着的小茶几一起猛地向后撞在沙发上,力气太大,后背碰到池渊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
骤然改变的距离刺激着焦灼的神经,林妄手掌惯性地往后撑,没分寸地一下按在了池渊的腿上。他掌心一抖刚要躲开,池渊忽然按住那只到处躲避的手,巧劲儿反拧用力扣在了他腰上,指关节顶住脊柱的凹陷。
这一下又酸又涩,还有些痒,林妄整个人上岸的鱼似的打着挺往前躲。
池渊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抬腿踩在茶几的一边屈膝拦住他挣扎的身体,另一只手绕过来死死锁住林妄的脖子,坚硬的骨骼肌肉严丝合缝地卡在脆弱的喉结上。
“我让你说话,”池渊靠着林妄的耳边,垂着眼,鼻尖蹭过红热的耳垂,声音低哑:“说。”
喉咙被勒住,林妄呼吸困难到只能使劲仰着头,背过去的手抵着自己的腰往前挺,整个人在池渊手里绷成了一张弓。
拿着手机的手几度攥紧,又松开,连曲医生说的是什么都听不真切,在池渊的命令下勉强支撑着开口,嗓子哑的不像话:“……在我旁边,池渊,在我旁边。”
耳后传来温热柔软的呼吸,轻轻扫过。
池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到林妄耳朵里,声音很轻地对他说:“做的好。”
呼吸失控地急促了一瞬,林妄心脏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一只手狠狠掐住,又安抚地揉了揉,酸涩又饱胀。
曲桦沉默几秒,语气有些着急,但依旧温和:“池渊,你知道这些都是错误的,放开林妄,他是无辜的……你这么做你妈妈也不会开心。”
池渊掐住林妄的下颌,一点一点向后压,直到林妄靠在他肩膀可以偏着头看见他,才垂着眼,按住林妄的嘴唇。
冰凉触碰压迫着滚烫,连一丝一毫的呼吸都要经过允许的压迫感狠狠地激起了林妄身体里肾上腺素的躁动。
林妄张开嘴徒劳地试图通过自身的力量反抗,又被残忍地按着,只能发出反抗失败的动静,一丝不落地传进了听筒。
林妄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了,明明已经头脑发热看不清东西了,右手还中邪了一样紧抓着手机。
直到池渊咬了他嘴唇一下,挪到听筒那边,慵懒暧|昧地蹭着林妄的耳朵,回应曲桦:“抱歉啊医生,我还挺想要的。”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刺耳又美好,池渊松开钳制的手后林妄一直撑着的那股劲儿瞬间散了,手机从掌心脱落,脱力了似的大口呼吸着,两只手胡乱撑着池渊的腿,把自个儿折腾得乱七八糟才踉跄着站起来。
站起来林妄脑袋也是懵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才干嘛了,背对着池渊站在原地茫然。
池渊看着林妄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肩膀,唇角隐约浮现一点弧度,捡起那支黑色水性笔,和开始的时候一样,扔在茶几铺着的稿纸上。
尖锐的声音像赤|裸的明示,“咔哒”一声叫回了林妄的魂儿。
尴尬大发了之后,林妄睁着眼睛瞪着地毯,眼神半天没好意思挪地方。林妄宁可他魂儿还丢着呢。身上汗津津黏糊糊的、脖子火辣辣的疼,哪一样都在提醒刚才他当着一个陌生年长女性的电话干了什么不着调的事儿。
三十岁的人了,不止脸皮,林妄全身上下都臊得慌,臊得想往地里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林妄拳头抵着额头,深呼吸了三次才转过来。
池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睡着了。
林妄怔了两秒,反应过来赶紧弯腰推池渊肩膀。也顾不上自己脸皮薄厚烫不烫了,一天没吃饭,别是饿昏迷了。
“池渊,池渊。”林妄摸了摸池渊的额头,让空调吹得冰凉的,跟冰块儿似的。
“困。”池渊很配合地偏过头让林妄摸,就是不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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