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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那个偏执反派(晚饮无)


“好吧,我懂你意思了,这个沈昀估计也是个坏的,但应该没那个沈茉坏吧,那个坏女人老是吓唬你。”
沈家没一个人是正常的。郁乐音谨记这句话,出于防备地对新来的这个沈昀有点预期的心理准备。
他没想到这点预期的心理准备破灭得这么快。
下午的时候,郁乐音和往常一样,正在猫咖店里做清洁工作。
周泽方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带来了一副电子脚铐。
郁乐音提防地盯着那副黑漆漆的脚铐,脑子里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因为对于他来说,很多事情都是上辈子的。
没想起来前因后果不要紧,周泽方旧事重提,提醒他快忘记的那件事情。
继父的小情人流产了,当时的情况说不清楚谁该负什么责任,但郁乐音现在还被继父记恨。
周泽方说这个案子属于家长里短的琐事,放在法院也很难处理。
说他的继父已经投靠沈家了,还在外面通缉他,想抓他回去。
原来就算有的情节发生了改变,小说里原本很重要的转折点还是不会变化。
上辈子他的继父把他卖给了沈家,投靠了沈家,这辈子还是如此,只不过时间点发生了错位。
“我真的很抱歉,但这是上面的命令。”
电子脚铐的金属面在室内灯照下反射光芒,行踪都暴露了,郁乐音只得服从,还跟周泽方说,以后照顾好店里的猫猫们。
好兄弟是郁乐音的哥哥,周泽方还得顾及这一层关系。他叹了口气:“要不是你和沈恪谈恋爱,我还能藏着你,等沈昀他们一走就万事大吉了。”
“什么意思?”
“你继父一定和沈昀事先提过你的名字,就在刚才,沈茉在沈昀面前说,你和沈恪在谈恋爱,沈恪谈恋爱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沈昀那家伙自然要多问两句。”
“我继父要抓我,我总有一天会被他抓到的。”郁乐音说。
除非他消失在这个世上。
周泽方扣住他的脚踝。“滴”的一声,电子镣铐上了锁。
“……我这是要去监狱区关着了?”
系统在他脑海中大喊大叫:“不!不!以后就看不了你玩游戏机了!”
周泽方有些无奈,但没有办法,他身负责任,如果包庇得太过分,对郁乐音反而更不利。
“沈昀说……关禁闭室。”说到禁闭室的时候,周泽方神色微变。
关二十天禁闭室是很重的惩罚。
禁闭室逼仄狭窄,阴暗潮湿,待久了会严重侵害精神。
人会疯的。
“等他返程的时候,把你一起带回去。”
郁乐音还以为他会被关在监狱区。
“那是罪犯,而你现在只是嫌疑人,再说就算你真的有罪,也不可能是故意杀人罪这种情节严重的罪行,不会被关到这里来。”
系统还在脑海中大喊大叫,哭天喊地:“沈恪呢!反派该登场了,他怎么不来救你,不要啊,我不要你关进牢里!”
郁乐音还是问出口了:“……沈恪是不是暂时不知道这件事?”
“很快就知道了。”毕竟猫咖店周围布满了沈恪的眼线。
“啪嗒”电子锁和普通锁的卡扣同时落下,郁乐音面前升起了一道屏障,隔断了他和外界的自由。
这间小黑屋用于关押罪不悔改,不服从管教的罪犯。
郁乐音没想到他从小乖到大,有一天还能关进这种漆黑阴暗的地方,心底难免泛起委屈的酸涩。
逼仄的空间,空气都变得稀薄,唯一的光线来自墙上高高的小窗。
除了小窗上投落到地上的光圈,逼仄的小屋里弥漫着湿冷的黑暗,郁乐音在角落里慢慢前蜷缩成了一团弱小的、可怜的身影。
时间过得很慢,过得越慢,那团小小的身影蜷缩得越厉害。
周泽方说他很乐观,郁乐音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乐观。他现在好想好想沈恪会从天而降,踹开门,把他救出去。
半晌,小黑屋外越发死寂。
郁乐音眸底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或许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沈恪自身就是罪犯,行动受到局限。
那个沈昀,连周泽方都不敢不服从。
可能是过了很久,郁乐音蜷缩昏沉睡着了,小腿发麻,睁开眼睛,迷糊的,听见了外面有打斗的动静。
“你、你,不能进去!”狱警看着满脸是血的沈恪,心底发怵。
他刚才听说,这个疯子一路过来,横尸遍野。
“让开。”简单的两个字。
郁乐音把耳朵贴上门,听到了外面响了一道巨大的闷响,像是结实的人体被砸到了墙上。
沈恪掌心带血,紧攥着开锁的钥匙,眼眸半眯。
他迟早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在那之前,他会用命护着阿音。
开门前,沈恪拆开了湿巾包,仔仔细细擦拭掉手上的血迹,对着监狱墙上的镜子,擦掉了脸上的血污。
然后才打开了那扇门。
门开的瞬间,一只手把他拉进来。
沈恪垂眸,抬手抚摸郁乐音的脸颊,掌心温热,干干净净。
郁乐音视线在沈恪身上逡巡。
——脸上没看出受伤的痕迹,手上也没有。
“你有没有受伤?”郁乐音抓着他的手问。
沈恪无所谓笑笑:“你男朋友哪里会这么没用?”
这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一路闯过来,绝对会有很多人阻拦。
郁乐音还是发现了,沈恪左耳上一只助听器不见了。
左耳还有被刀划过的刀口,细长的一道。血已经凝固了,在冷白的皮肤上留下黏腻的血痕。
那只助听器已经找不到了,可能已经在厮打中被踩坏了。
郁乐音眼眶红了。
“没事,一只助听器而已,我还有另一只可以用,要是你非要和我的左耳说话,可以凑近点说,我听得到的。”
沈恪在笑。
他有一个很想守护的人,除了他,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在乎。
现在的沈恪,和上辈子火海中的那个沈恪身影重叠。
那么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这样的沈恪只属于郁乐音。

他好像能预想出他和沈恪的以后了。
单论这辈子, 沈恪遇到他之后,亲手抽掉了血液里的冷戾乖张,填充温柔耐心。
一次次, 用命护着他。
这次是一只耳朵,下次是什么?
禁闭室逼仄阴暗,潮湿腐朽, 沈恪在里面待过五天,他知道这种不见天日的滋味。
关禁闭室二十天?亏沈昀想得出来。
他拉起郁乐音的手,要把人带出去。
没走几步,脚踝上的电子脚铐倏地收紧,郁乐音半条腿跌在了地上。
脚踝钻骨的疼,郁乐音反应过来这个脚铐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我没事的,应该就是待个二十天。”
他想让沈恪先走。
沈恪没有说话, 半跪下来, 撩起郁乐音的裤脚, 虎口使着力道, 曾经掰断铁扳手的手指如今没有任何办法。
他沉默不语, 用拳头去砸, 一拳接一拳。
他的力气很大,在预备队训练时沙袋的铁链在沈恪的击打下断了很多根。
踝骨上的血肉震颤, 郁乐音扭着头咬唇闭眼, 再回头,电子脚铐上的灯一闪一闪。
沈恪指骨出了血, 却没有他眼眶的血色红。
沈恪又站起来, 在墙边的狱警身上翻找开锁的钥匙, 没有找到,本就昏死的狱警被一脚踹回了墙边。
郁乐音脚踝没有多少软肉, 现在倒是被收紧的脚铐压迫出一小圈软肉,踝骨与脚铐的交界处红了一片。
自始至终,沈恪没有说一句话,身上散发的躁郁愈发浓重。
偏偏这个时候沈昀出现了。他看向沈恪少了助听器的左耳,摊开手将几块碎片放在了桌上。
那是沈恪碎掉的助听器。
“出发前父亲还提过一嘴,让我看看你的助听器还好不好使。”
沈恪不跟他废话,一拳就往他脸上砸去。沈昀不像他受过专门的训练,反应和力道都不敌沈恪,右边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沈昀嘴角吐出血来,温润的眼型显出狠厉:“妈的,你这个疯子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二话不说就干架。”
沈恪反攥他的双手,逼问:“你别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钥匙呢?”
电子脚铐压迫得很,郁乐音又怕疼,眼眶早就湿润了,却只是咬着唇不说话。
沈昀视线挪开,哼笑着:“当然得关禁闭室,人跑了我怎么回去和他爸交差。”
“他不是我爸。”郁乐音冷不丁说。
“是不是不重要,他要的人带到了,两家的生意就做成了。”
沈恪想把他舌头割了,没有任何耐心,在沈昀身上翻找到了钥匙,给郁乐音开了锁。
镣铐开启的瞬间,郁乐音踝骨上充血肿胀,血丝从破了皮的地方跑出来,细白的皮肉上像是一张破碎的血色蜘蛛网。
沈昀刚站起身活动差点被攥得脱臼的手臂,后脖颈猛地袭来向下的力道,他被摁在了桌角,小腿受了沈恪一脚,刺疼到了四肢百骸。
很像小时候沈恪养的小金鱼死的那天,沈恪踹的那一脚。
郁乐音一只脚受伤了走不了,沈恪打横抱着他走出去。
沈恪把人带到了大监狱区的医务室,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
他性格乖张,规矩在他看来就是个屁。
护士给郁乐音处理了脚踝的伤口,让他在医务室吊一瓶药水再走。
郁乐音口渴了,沈恪就给他倒水。他从沈恪手里接过水杯,撩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他。
沈恪刚才干架的时候眼睛是死寂的沉黑,现在还没褪去多少。
“你和沈昀谁大一点啊?”郁乐音问。
沈恪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身上的躁郁消退了:“差不多大。”
沈家的每个孩子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沈恪和沈昀是最小的两个人,除了沈恪能打一些,他们的能力差不多。
沈昀从小喜欢在父亲面前出风头,争宠,他和沈恪年纪最相仿,能力不相上下,自然最在意沈恪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生活很无聊,沈恪不在乎这些。别人犯他,他三倍还回去。
他的两只耳朵废了,沈茉是主谋,他就捅一刀回去。
傍晚的时候,杨典在寝室里收拾卫生,下午他装病请假了,没去工作区,听人说沈恪也没去,又听说沈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干到了禁闭室。
郁乐音被沈恪带到了寝室里,杨典不敢多问,低着头继续收拾卫生。
到了晚上,周泽方接到了新的指令。郁乐音暂时关在大监狱区,和其他罪犯一样,接受管制。
关押紧闭室属于私刑。沈昀这么做本来就不合适。
于是郁乐音收到了罪犯的工装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成为了暂时的大监狱罪犯。
沈恪的寝室还空着一张床位,用不着再安排别的寝室。
郁乐音戴上了罪犯的手环,上面记录着他的身份信息,忏悔值一栏的数值:--(暂无记录)
他碰了下沈恪的手环,沈恪的身份信息和忏悔值显露出来。
前阵子,工作区机器发生故障,在危及性命的关头,沈恪反应迅速,救下了七个人,一下子扣除了210点忏悔值。
现在沈恪的忏悔值是21。忏悔值到了正数,增加的速度会越来越慢。
但他忏悔的对象是郁乐音。沈恪一直想着,正大光明在一起的那天很快就到来。
二十天就像是个倒计时。郁乐音不想跟沈昀回到继父家里,沈恪不愿放手让他离开。
一天一天,各自心里暗做打算。
郁乐音好奇沈恪出狱后打算做什么。
“回家继承家产?然后联姻?”
上辈子他遇到沈恪的时候,沈恪已经是K市最有潜力的年轻企业家。
沈恪从后面搂着他,在他脖颈咬了一口:“那你等我上门提亲。”
“我可没暗示结婚。”郁乐音眼睛弯出狡黠的笑。
“阿音,我们结婚是必然的事情。”
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沈恪早在很久之前就确定他这辈子相伴到老的人只有一个。
郁乐音侧头看向沈恪,月光朗照,在沈恪眉心落下三分温柔。
他踮起脚,下巴搭上沈恪左耳侧的肩头,动作轻巧,在沈恪左耳侧一字一句,清晰分明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呀?”
“记不清了,应该喜欢了很久很久,说不定已经好几辈子了。”
惬意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二十天的日子过得很快。
这是沈恪有生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二十天。
他和阿音同吃同住,每天黏在一起。
沈恪心里想独占郁乐音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餍足。
他承认自己是病态的。只要郁乐音在他身边,他又是最正常的那个人。
郁乐音当初被分配到了手工区。临别前,他亲手做了个小玩意儿送给了沈恪。
一个裱起来的木制框架,透明的薄盖下是一只小纸人,脑袋顶尖穿过一条红丝线,像是月老的红线。
“心血来潮做的,给你睹物思人。”
静止的小纸人看上去有几分幼稚,沈恪说:“那我宁愿看这个。”
沈恪抽出了随身保留的一张照片,是郁乐音送的,戴着猫耳朵自拍的那张。
“你居然随身保留,万一被别人看到了。”
“不会被看到,我很小气。”
“我做都做了,你要不要?不要我送给余固了。”
手上的木制框瞬间被抽走,沈恪独自占有。
“什么时候出发?”
“周泽方说,明天沈昀下午两点离开。”
“我送你。”
“送什么啊,你只能走到大门口,老实待着,别又扣了忏悔值,到时候心疼了。”
沈恪捏着他的下巴亲他:“阿音,我很快会去找你。”
郁乐音眼睫有一瞬间轻颤,笑着回吻他。
他们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好,我等你。”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他都被沈恪养废了。
很多时候, 困扰还没来到他眼前,沈恪就已经消无声息解决掉了它们。
整个Y市,风调雨顺、得天独厚的C区是最大的果蔬花卉供应区, 满足Y市超过一半的果蔬花卉需求。
C区自然也存在整个Y市最好的农艺大学。
郁乐音考上了C区的农艺大学。这已经是考上的第二年。
他喜欢种花种果蔬,就像在养成小怪物的休闲游戏里那样,收集不同的种子,耐心培育成累累硕果。
夏天果蔬大棚里没有恒温器,温度很高。
郁乐音穿着短袖,将裤腿挽得很高,卷起来的裤脚堆在了膝盖上, 露出两段白得发光的小腿肉。
这节课是实践课, 老师讲完了理论知识, 问哪位同学志愿上来为其他人做示范。
郁乐音是第一个举手的, 光洁的两节小腿没入泥泞地里。
下课了。郁乐音蹲在大棚外的石墩边上, 低着头用指甲抠小腿上凝干的泥巴块。
实在抠不掉的, 郁乐音站在水池边上,拧开水龙头, 捏着水管对着小腿就是一番冲洗。
三年前, 他完成了任务,系统和他告别。
他很少再想起过去的人。
大家应该各自开启了新生活吧。
“阿音, 刚才老师说的那篇实验报告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写呀?”
郁乐音住宿, 米西元是其中一个室友, C区本地人,平时和他关系最好。
“我之前写过一篇差不多的日志, 到时候直接就交上去了。”
“啊?”米西元诧异:“你什么时候写的,背着我偷偷学习是不是?”
郁乐音把腿上的泥巴清洗干净,在地上踩着水坑轻轻踏两下,弯腰勾起放在台阶上的一双帆布鞋,趿着湿漉漉的拖鞋走入阳光中。
踝骨上还沾着几滴水珠,在阳光下闪耀,这么一照,郁乐音脚踝更白了,米西元第一次发现他右踝骨侧边还有一道伤疤,看上去很多年了。
很小的一道伤疤,过了三年却还没褪去。
那是他在大监狱留下的。那个时候,沈恪会为了他任何一次微小的受伤抓狂。
他是很少再想起过去的人。
除了每次被人表白,郁乐音总会说,对不起,他有喜欢的人了。
上午的课结束,郁乐音直接回了寝室。下午没课,他打算眯一会儿午觉。
前不久他报名了学校在C区的义卖活动,两点还得和义卖小分队汇合。
郁乐音睡在上铺,床帘拉着。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再次有感觉时,脸颊上很冰很凉。
有人在拿冰块似的冷玩意儿碰他的脸。
一睁开眼,果然是贺一宵那张脸。
贺一宵挂在爬梯上,手提着一袋冰镇杨梅轻搁他脸颊上,露出恶作剧时的笑。
郁乐音用脚踹他。
“诶诶啊啊。”贺一宵差点没来得及反应摔下去,还好落地前稳住了身形。
他手扶住爬梯:“操,三个月没见,你就这么欢迎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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