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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失焦(沐风的猫)


王可可:“那也太突然了,总不能是大街上随便拽了个Alpha吧?”
“不是”,江一念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第一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那人醒没醒,易感期之后的Alpha应该不会像Omega那么娇弱需要人特别照顾吧?
“他是我的娃娃亲,我们之间的契合度有99%。”
王可可咋舌,“还是你们有钱人会玩,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娃娃亲。”
“不对啊”,李思哲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你都没有卧室住,怎么着,他堂堂一个Alpha居然跟你抢卧室?”
“就是”,许久没说话的周涵小声应和,“太没绅士风度了。”
王可可随声附和:“太没绅士风度了。”
李思哲痛心疾首:“太没绅士风度了!这是什么奇葩Alpha!”
说完他们三人齐齐看向江一念,等待老大哥做最后犀利不失风度的陈词。
他们宿舍向来同仇敌忾,一家人整整齐齐。
没想到江一念斜了李思哲一眼,“没你的那个暗恋对象奇葩。”
李思哲不服:“直A癌!”
江一念反弹:“虚荣鬼!”
王可可&周涵:“……”
【作者有话说】
还在床上睡觉的储一嘉风评被害。
感谢一直追读和评论的宝宝,么么哒!

第27章 疼多一点爽多一点?
四个人不紧不慢走向教学楼,清晨林荫小路上充斥着江一念和李思哲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battle声。
坐到教室里的时候江一念竟有种没吃早饭的错觉,拧开矿泉水给自己灌了个水饱。
这堂是专业课,一进教室王可可和李思哲就忙了起来,各自和其他关系不错的Omega、Beta朋友商业互吹,周涵看了眼江一念已经空了大半的水瓶,默默跑去了楼道的自动贩卖机。同在篮球社的几个Alpha则绕到江一念旁边打招呼,问他又去哪里打架了。
几个人抢椅子的抢椅子,坐桌子的坐桌子,把江一念围在中间。
江一念笑骂了句脏话,“我就不能干点惊天动地的好事么,我哪那么爱打架。”
几个Alpha面面相觑,对江一念不甚清楚的自我认知感到尴尬,要知道江一念的Alpha朋友大多都是不打不相识。
大一那会儿江一念作为少有的Omega篮球社团队员入选首发阵容惹来了不小的非议,很多Alpha摒弃不了AO体能上的传统偏见,认为江一念是走了什么捷径才拿到的名额,在训练的时候纷纷给他穿小鞋。
江一念哪是受得了委屈的人,不光一个个单挑斗牛在技术和体能上双重碾压他们,更是联合新社长纠正老队员倚老卖老欺负新人的不良风气。
“念哥你这伤了右手有点麻烦啊……”坐在右边桌角的一人挑着眉毛说得意味深长。
江一念没听出其中的意思,只顺着道:“是有点麻烦,吃饭都不方便。”
那人一脸跟铁不成刚的表情。
众人原本也懵着,在接收到那人的目光后猛然反应过来,“哦~~~”的一声,个个脸上春潮层生。
江一念:“?”
“念哥,你出了好多汗,用不用换个腺体贴?”周涵在这时候突然插进来一句,声音还是软软糯糯的,但刚好能让每个人听到。
众人脸色一变,特别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悻悻地站起身,“念哥对不住啊,又忘了你是Omega,开玩笑过火了,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他嘴上没把门的,和我们这些Alpha秃噜惯了,没有恶意的。”其他人帮忙解释。
江一念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不明白群人聊天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道上歉了。上课铃声适时打断了不知怎么收场的局面,众人推搡着回到自己座位。
江一念小声问周涵:“他们为什么道歉?”
周涵回答得理所当然:“他们冒犯你了啊。”
“冒犯?他的意思不是我的手受伤会影响吃饭?”
周涵看着江一念清澈见底的眸子,憋红了一张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索性一脑袋趴在桌子上。
“周涵?”江一念杵了下周涵的胳膊。
然后他就看到周涵的耳朵也红了起来,被阳光一照连细小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受不了听话听一半,江一念现在恨不得把那几个再叫出来重新说一遍。
“你再不说我就微信问他们了啊。”江一念吓唬周涵。
果然,周涵马上抬起头露出一张涨红的小脸,江一念仿佛能看到对方脑袋上汩汩冒出的热气。
周涵一向安静内向,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江一念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了。
他正想着要不还是问问坐在他另一边的李思哲,只见周涵贼眉鼠眼地看了下讲台的方向,确认安全后把手伸到他小腹的位置,做了两个滑动的动作——江一念愣了一下,然后秒变第二颗沉默的番茄。
也不知道是不是腺体功能缺失的缘故,江一念很少会出现这些原始冲动。即便偶尔有点兴致,自助几下后很快又会消弭下去,尝不到什么乐趣。所以江一念其实不太能理解那群Alpha起哄的根源在哪里,但却隐约从中窥见几分Alpha在这上面与众不同的需求。
江一念想起昨晚储一嘉红着眼睛压着他,明明表情隐忍克制,却嘴硬说不用管他的情景。
昨晚是江一念第一次陪伴Alpha度过易感期,愧疚与新鲜,笨拙与疲惫,全部交织在一起,实在是兵荒马乱。
具体情形江一念其实已经开始记忆模糊,只依稀记得小腹那里被硌着的感觉持续了很久,久到他筋疲力尽堕入梦境前还在想——Omega的发情期需要如何度过江一念很清楚,那Alpha的易感期呢?
他们甚至连脖子都咬不了,储一嘉口中唯一纾解欲望的方式只是抱着他亲吻他的腺体而已。
忍那么久真的不会……憋坏吗?
就在江一念暗戳戳思考Alpha自我排解容忍度的时候,另外三个在微信群里已经狗狗祟祟发了许多。
从刚才上课一落座,李思哲和王可可的目光就跟黏在江一念身上似的,偷偷摸摸地打量了无数次。在食堂的时候王可可就发现了,江一念身上带着一股子Alpha信息素味道,整个人也变得比以前更甜更水润。虽然已经被晨风吹散了不少,但那味道张扬热烈,和江一念平时偶然沾染的那些完全不同。
都是过来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但话题一直围绕着李思哲,他没机会问出口。
李思哲是怎么察觉出来的王可可不知道,但就在对方转过头和他目光相接的一瞬,两人神奇地对接了脑回路。
短短几分钟,两个人似眉目传情一般暗地里交换了太多不为人知也不容见光的信息,最后由于探究结果太过惊人,又碍于空气这种介质的局限性,索性连课也不听了,掏出手机手指忙到抽筋,还不忘顺道拉上周涵。
吃瓜么,人多才香!
江一念这节课也没听。
而且他不光没听课,他也没看到王可可李思哲顶着一张甜O的脸表情却逐渐猥琐的样子有多违和,更没注意到周涵早已褪去羞怯,整个人变得沉默。
直到下课后一只手攀上他的肩。
脑子里面的东西后劲儿太大,江一念热着脸转头:“?”
他这个样子给李思哲也弄不好意思了,收了原本想打趣的心思,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念哥别藏啦,我们都知道了!”
江一念:“???”
这人在说什么?
李思哲指了指江一念后颈上的腺体贴。
江一念恍然,李思哲不说他都忘了,他的腺体开始分泌信息素了。可是昨晚储一嘉抱着他的时候不还一个劲儿地说不够闻吗,李思哲他们怎么闻到的?还是说其实OO之间对彼此的信息素更加敏感?
“没打算藏,就是忘了和你们说。”江一念回答道。
“所以你请病假也是因为这个吧?”王可可托着下巴,一脸洞若观火的模样。
江一念想着那天在医院腺体痛到怀疑人生,为此还住院观察了一晚,觉得王可可的说法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差不多。”
李思哲转头和王可可又狗狗祟祟说起了悄悄话,两个Omega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对劲。
江一念:“?”
一只纤细的小手在此时拉住江一念的手腕,掌心传递着潮湿的凉意,江一念回头,只见周涵双眼通红,眼眶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了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问:“……疼吗?”
“当然疼啊!”江一念靠在椅背上,一副感慨万分的模样,“大大小小的伤我也算是都受过,真没想到最疼的居然是这个。”
回想那天的经历,江一念仍然觉得皮肤上还残留着神经末梢抽搐的痛感。
身旁传来一声抽泣,那声音里夹杂着心疼和哀伤。
可惜江一念听不懂。
“你别哭啊,我现在不是好了嘛”,江一念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早晨吃饭的时候刚哭了一鼻子,现在怎么又哭上了?
再结合刚才李思哲和王可可奇奇怪怪的表现,江一念有点不高兴——这三个人是对他有信息素这件事有什么意见吗?人人都能有信息素,为什么他江一念不能有?
这时一只熟悉的爪子再次攀了过来。
李思哲眼睛里猥琐与羞涩并存,捂着嘴像接暗号一般:“激烈吗?”
江一念微微皱眉,这人怎么今天说话鬼鬼祟祟的?不就是他的腺体二次发育了么,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而且……激烈?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形容?过了一个暑假,李思哲的文学素养仍然让人惊叹。
江一念瞥了李思哲一眼,“好好说话。”
李思哲噘了噘嘴,好像受了打击一般。
江一念看他这幅样子又没了脾气,都是弟弟,也不能太厚此薄彼。就在他刚准备哄两句的时候,只见李思哲又重新凑了过来,顶着一双圆圆的小狗眼,浑身散发着求知若渴的气息,问道:
“爽吗?”
“终身标记了吗?”
“是疼多一点还是爽多一点?”
【作者有话说】
现在——江一念自己:手动有什么好玩的(嫌弃)
以后——和储一嘉一起:卧槽……&*%¥#*

江一念负手而立站在一排课桌前,因为情绪波动,鼻尖不自觉染上一团粉红,圆润的杏眼蒙着雾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委屈地哭出来。
王可可他们太熟悉这个模样的江一念了,放在别的Omega身上那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放在江一念身上这就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前两年不知有多少“不明真相”的Alpha因为他这张甜O脸被打到亲妈都认不出来。
“知道错了吗!”
Omega声音洪亮,气势磅礴,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自己面前垂头耷脑的非正常舍友们。
江一念万万没想到,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病假,居然被这三个Omega臆想成和储一嘉度过发情期。
他真是识人不清,甜什么O!都是一群包裹在可爱外表下的小黄O!包括周涵!
看起来平时文文静静的,居然趁他不察和李思哲这个O片专业户厮混在了一起,怪不得那些Alpha们说的话这小孩一听就明白!
“念哥……这事你也不能全怪我们”,李思哲戳着手指给己方辩解,“你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你看咱们同学两年你都没生过病,我们觉得这病假蹊跷……也算情有可原吧……”
“而且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江一念:“怎么不一样?”
王可可捏着下巴:“就……很灿烂,像开花一样。能感觉出来,你那个订婚对象在释放这些信息素的时候应该很开心。”
后颈莫名一抽,江一念别开了目光在心里默念——Alpha都是狗!
“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这么敏感吗?”江一念问。
他每天和一群Alpha混在一起,他以为王可可他们早就习惯了他身上混杂的味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储一嘉的信息素分辨出来了。
“因为腺体会有反应啊,突突的”,王可可回答说。为了证明自己腺体真的“突突的”,王可可还低头将腺体贴掀开了一角。
江一念清楚地看到,Omega后颈的腺体泛着薄红,像富有生命般,以一个固定的频率跳动着。
这是属于Omega独特又脆弱的器官,里面流动的腺体液为其撑起一个圆润漂亮的弧度,散发出的信息素可以让Alpha为之疯狂。
这才是一个健康Omega的腺体。
一个成熟的腺体。
它会在Alpha信息素的影响下躁动不安,使Omega逐渐丧失理智,意乱情迷地渴求对方的触碰,沉沦在单纯生理支配下的欲海。
鬼使神差的,江一念听到自己问:
“那现在我身上……是什么味?”
晚上江一念躺在沙发上,眼前是手机里刚才在卫生间洗漱时拍下来的,自己的腺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洗完脸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想看看自己的腺体长什么样子。
王可可后颈的腺体很漂亮,和他在生理课本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可此时照片里的腺体,除了干瘪和丑陋,他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一直以来,也许是受腺体功能发育不全的影响,他对自己的第二性别并没有什么实感。
他自己没有信息素,也感受不到别人的信息素,AO之间源于信息素的种种羁绊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关系。
他有时候会想,要不然就这样吧。平凡,却也省去很多麻烦。
可体内腔体的萎缩为他这个想法彻底判了死刑。
萎缩到一定程度的腔体会引发脏器感染,而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尚不足以在保证Omega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为其做腔体摘除手术。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高契合度伴侣一条路。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通常来说这点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其所有者的性格特征。
不过现在江一念不这么想了。
昨晚的储一嘉实在是太分裂了,无论如何江一念都无法把之前沉默寡言的面瘫脸和昨晚趴在他身上抱着他不撒手的哭包联系到一起。
上次说给储一嘉约美容科医生,要不一块儿再约个脑科?
他正想着,储一嘉已经走到他面前,将一张批改完的高数试卷放到他面前。
“结果不如上次,你是不是做题的时候分心了?出现了好几处基础性错误。”储一嘉居高临下,垂眸看向他。
江一念气还没消,理直气壮迎上对方的目光:“你说呢?”
他后颈上长的是腺体,又不是菠萝包,哪禁得住好几个小时又亲又舔的。
这话一出储一嘉自知理亏,战术性清了清嗓子,放缓语气问:“腺体……还疼么?”
储一嘉不问还好,一问江一念更生气了,合着这人根本就记得!那下午他下课回来的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还装模作样问他昨晚自己有没有伤到他!
放下试卷,江一念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双腿自然劈湳沨开,视角微微向上,以一种审视的姿态看向储一嘉——是时候算算账了!
坠在唇角的梨涡影影绰绰:“老实交代,你昨晚是不是装的。”
Alpha将视线从江一念唇角艰难挪开,喉结一滚,声线比刚才低沉了些许:“这次没用抑制剂,易感期的症状脱离了掌控。其实……我只记得某些片段……”
“比如你对着我的腺体又舔又亲,不论我说什么都压着我不松开?”江一念反问。
储一嘉:“……”
哦,这个记得。
“那我说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你就哭了呢?”
储一嘉的耳根漫上一层薄红。
哦,这个也记得。
“那后来你把手放在我腰上说哥哥好——”
“冰箱里有我早晨剩下的桃子酥”,储一嘉突然打断江一念。
江一念轻而易举被转移了视线,“嗯?”
储一嘉看着他,表情诚恳又老实,“要吃吗?”五分钟后。
江一念抱着甜点盒子,独自坐在沙发上,空荡荡的客厅回响着啃食东西的细碎声音。
模样像极了大丰收的小仓鼠。
直到桃子酥见底,江一念抹了把全是渣渣的唇角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饱嗝后幡然惊醒——妈的储一嘉怎么跑了?!
这诡计多端的Alpha!
过了几天,江一念和舍友们在食堂吃午饭。
“周涵,上学期末你说想去图书馆做学生服务的事我帮你问了,那边还在统计信息,学期报名的人可能有点多,你还要再等等。”江一念拿起盐酥鸡腿尝了一口,皱了皱眉又放回餐盘里,然后和坐在对面的人说。
周涵家庭条件不好,每个学期都要半工半读给自己赚生活费。
江一念热心肠,了解到舍友的情况后自动把给周涵找工作这事揽了下来,每个学期都帮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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