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储一嘉是不是说过他有低血糖?
敌方中下丝血被抓,中上辅带着紫色小兵步步逼退,江一念的到来加速了拆迁速度,一波技能带走苟延残喘的上野顺利拿下胜利。
“卧槽真踏马惊险!”施文星摘下耳机,脸上满是胜利后的兴奋,邀功般对江一念说,“怎么样,晋级赛爸爸我没让你失望吧?”
江一念晃了下神,笑得有些勉强,“……组织对你很满意!”
施文星脸色一变,“是不是更难受了?要我说你就该马上回——回阿姨那吧?也有人照顾你。”
施文星话中有话。
江一念觉得施文星有点小题大做,“回我妈那?倒也没必——”
“要不要回家吃饭?”
话没说完,背后传来储一嘉的声音。
中午的时候施文星说要出去吃,但江一念烧得晕晕乎乎人犯懒,于是就在网吧里随便将就了。
以前这家网吧的辣子鸡块他很喜欢,一个暑假没来,再吃竟然觉得难以下咽。草草扒拉了几口就放在了一边,现下胃里空空如也。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不回家,如果现在就这么被勾搭回去,好像……有点没骨气呢。
江一念想装矜持倔强一下,然而紧接着他就听到储一嘉叫他——
“哥哥。”
脑子还在反应这声猝不及防的称呼意欲何为,嘴巴却像有自己的想法,抢先一步回答说:
“嗯。”
汽车平缓行驶在大学城的路面上,刚才下楼的时候储一嘉想直接送江一念去医院,但被他拒绝了。
江少爷的猛O包袱有点重,这一个月接二连三去医院已经突破了他的极限,像感冒发烧这种小事他宁愿自己撑着。
储一嘉趁江一念下楼的时候偷偷瞥了眼对方的后颈,那里的腺体贴虽然被贴得歪七扭八,但边缘皮肤光滑白皙,没有被抓挠过的痕迹。这场病大概只是由于江一念下水救人碰巧赶上腺体发育初期Omega免疫力低下而产生的意外,于是他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他们的公寓距离学校挺近的,走小路也不过是十几分钟路程,江一念不明白储一嘉干嘛多此一举,非要多绕两个红绿灯。
不过在浑身发冷的时候能安然晒一会太阳这无疑让江一念舒服一些。暗色的车膜刚好中和了耀眼的光线,只在皮肤上留下淡淡一层温度。
一件带着陌生气息的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
江一念睁开眼,正对上储一嘉棕色的眸子。
“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家。”对方说。
正值夏末,没有哪个正常人会穿长袖外套。这是……专门给他带的?
江一念率先别开眼,呼出一口滚烫的鼻息,“哦。”
车厢里恢复令人熟悉的沉默,只是这次束手束脚浑身不自在的人换成了江一念。
余光里握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很漂亮。
手指很长,骨节蜷曲的弧度恰到好处地露出形状漂亮的掌骨。皮肤很白,在转弯的时候手背上隐隐透出脉络分明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就是这样一双手,刚才给他盖了外套。
就是这样一双手,早晨覆在……草!
他妈的他在想什么!
江一念非常暴躁地把自己头发抓乱,好像只要碎发遮住眼睛就能掩盖他内心现在所想。
耳边响起储一嘉疑惑的声音:“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一念绷着嘴唇没说话。
怎么了?他脏了!
【作者有话说】
亲妈:(捏下巴)是谁在偷偷回味我不说~
车子驶进小区,地库的卷帘门识别到以后开始徐徐上升,发出机械的闷响。
“咕噜咕噜”,几声熟悉又尴尬的声音掺杂其中。这次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人,江一念听得格外清楚,想到储一嘉一向注重个人形象这回却连着在自己面前出糗,一时没忍住很没有良心地溢出一声轻笑。
“哥哥。”
他听到储一嘉叫自己。
江一念:“……”
为什么他总觉得储一嘉每次叫他都怪怪的。也不是……
该怎么去形容呢?
这种怪是相对的。小时候储一嘉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一声声脆生生的哥哥喊得他又烦又没辙。年龄上的差距,这声哥哥他听得理所应当。
但是时隔多年同居后,再次听到这声“哥哥”,他总觉得在储一嘉看似平静淡漠的语气中暗藏着什么别的东西。搞得他每次心里毛毛的,既似曾相识又扑朔迷离。
投来的视线好似带着温度,江一念被迫掀开眼皮,目光穿过额前碎发的缝隙懒懒看向储一嘉。
“嗯?”
还是那只手,动作熟练地翻开主驾驶和副驾驶中间的置物格,掏出一块桃子果糖递了过来,“吃吗?”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糖?
江一念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剥开糖纸,合理假设:“你也喜欢桃子?”
储一嘉看了他一眼,“喜欢。”
江一念露出赞赏的表情,算是对对方口味的肯定。
“你不是低血糖?也赶紧吃一块吧。你今天要是晕在外面我可背不动你。”说完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江一念还故意吸了吸鼻子发出浓重的鼻音。
车子顺着斜坡滑进地库,一直到停稳熄火江一念才听到储一嘉沉沉的一句“嗯”。
有点闷,有点哑。
下车的时候江一念看到储一嘉从后座上拿了什么东西,但车库里有些暗他看不清楚,只依稀觉得那玩意像个棍子。
这家伙该不会借口吃饭把他骗回来打一顿吧?
他带病逃跑也是事出有因,又不是故意想给对方增加麻烦。
从下车到进电梯,江一念这一路对储一嘉的四肢进行了深度评估,在心里盘算着以目前的体力应该出哪些应对的招式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弱鸡,结果回到家储一嘉把手里的东西打开递到他面前——那是一面锦旗,暗红色的绒面上烫着四个金色楷书大字:见义勇为。
是那个小Alpha的家长今天送到学校的。
江一念脸色讪讪地松开了拳头,掩饰般清了清嗓子,“谢谢啊。”
储一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爪子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江一念依稀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无语。
储一嘉把锦旗挂在了客厅的墙上,就在电视机的正上方。虽然看起来和整个房间的装潢风格格格不入,但两个人望向那里的目光都格外柔软。
“哥哥,过来。”
储一嘉在沙发上叫他。
江一念转头,茶几上给伤口换药的各种用品零零散散铺了一桌子。空气里从进门就飘着牛肉粥的清香,一看就是出门前早就准备好的,江一念心里的某个地方骤然软了下去。这人……
江一念抿了下唇坐到对方身边,露出手臂上的旧纱布,“你要给我换药?”
储一嘉:“可以吗?”
江一念挑了挑眉毛,杏眼含着一抹狡黠,故意将回答的间隙拉得很长,然后说:“不行。”
开什么玩笑,上次储一嘉帮他处理腺体伤口时的丢脸场面还历历在目,现在他怎么敢让对方再碰他,万一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他不要面子的吗?
储一嘉:“……”
然而五分钟后,江一念看着自己手臂上明晃晃的蝴蝶结下意识攥了攥拳头,却又在看到储一嘉后背透过居家服隐约露出来的肌肉轮廓后又松了开来。
他打不过储一嘉。至少目前是。
晚饭相比之前要简单许多,一碗牛肉粥搭配两碟爽口小菜,江一念却吃得很舒服。
测过体温吃了药,下午消耗了大量体力,简单梳洗后江一念没再去电脑房,直接躺回了自己的沙发。
白天他一直强打着精神,体温飙升的时候他其实浑身都痛,像是身体里的神经在打架。此刻放松下来他能感到阵阵倦意向自己袭来,但还是撑着没睡。
储一嘉收拾完餐桌看他吃完药以后就去书房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江一念瞪着两只酸胀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没睡呢?
江一念觉得大概可能也许是腺体不太舒服吧。他伸手抚摸着后颈褶皱的器官,想从中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看上去合理的理由,但触手的皮肤既不疼也不痒。
心里有个地方空落落的,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江一念拽着薄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这种被不明东西吊着的感觉让他异常烦躁,鼻尖逐渐漫上一抹粉红。
眼神空洞地望向地板上的某一点,江一念试图用当前昏沉的脑袋进行数天生活规律的对比分析来找出被他遗漏的某点。
吃早饭、学高数、吃午饭、学高数。就这么点事足足花了江一念两分钟。
记忆仿佛被禁锢在某处,等江一念拨动思维千辛万苦冲破了阻碍,脸颊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好像……今天储一嘉还没抱他……
江一念下意识摸了下耳朵,储一嘉每次在抱他的时候说话那里都痒痒的,现在那里正一片滚烫。
每天那人不是挺准时也挺主动的么,怎么今天没动静?
说好的替父还债呢?契约精神呢?
江一念裹着薄被往房门紧闭的书房走去。
“扣扣扣”,江一念敲门,“储一嘉?”
在网吧晃悠一天,现下头顶冒着热气,江一念其实乏得不行,脑袋沉沉耷拉着,心里想着等储一嘉开门他要第一时间霸占里面的椅子,以病号的名义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对方的失信行为。
结果预想中的脚步声并未传来,他只朦朦胧胧听到储一嘉说了句【抱歉,今天有点事】便再没动静。
江一念原地震惊,撑着力气一掌拍在门板上:“储一嘉?”
开什么玩笑,一句话就把本少爷打发了?
然而毫无回应。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江一念念着一个做哥哥的本分,觉得抱不抱的先放一边,自己最起码应该确认储一嘉的安全。
手指握住金属门把,缓慢转动,却在即将推开门的瞬间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
是门从里面反锁的声音。
江一念一下子就急了,到底什么情况?!拳头砸在门板上喊:“储一嘉!开门!”
“……”
“储一嘉你再不开门我就上脚踹了啊,我可是跆拳道黑带!”
“……”
薄被被扔在地上,江一念往后退了一步,一脚直接蹬在门上!
但因为人在病中力量不足,门纹丝未动,反而他的脚踝被震得生疼。
江一念捂着痛处龇牙咧嘴,这实木门也忒他妈结实了!
正当他在盘算要不干脆找个开锁师傅的时候,门里终于传来储一嘉的声音。
“别踹了,我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你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也不能憋在书房不出门啊,你出来我给你看看,实在不舒服我把李叔叫过来送你去医院!你先把门打开!”
“没事……你去睡吧……”
江一念趴在门缝处,试图从几不可察的缝隙里窥见一丝半点储一嘉的情况,“别特么废话,你自己听听,声音哑得像只鸭子那能叫没事吗?快给老子开门!”
“咚咚”,门板内侧发出沉闷的声响,好像是储一嘉挨着那里坐下。
“哥哥,你不会想看到现在的我的……”储一嘉声音极低,像在压抑着什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储一嘉这人这么倔?江一念撑着最后的力气和耐心警告道:“想不想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好歹算你哥哥,你生病了我哪有不管的道理?储一嘉,别让我再重复,开——”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从里面被拉开,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江一念直接拉了进去!
明亮的光在地板上由一条线迅速扩展成一片光区,再缩小成一条线,直至消失。整个过程快得让江一念毫无反应。好热!
江一念觉得自己跌入了沉闷的三伏天,滚烫的热气顺着皮肤上的毛孔往本就发烧的身体里钻,烘得他几乎窒息。
他下意识去寻找热源,却撞进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视线里。
储一嘉将他抵在墙边,高大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半垂着眼眸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仰视的关系,从江一念的角度看过去此刻的储一嘉表情比平时更加冷冽,甚至有点臭,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透出一股子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暴躁感——像一只抓不到猎物的野兽。
那是一种与储一嘉本人性格严重违和的野性。
一开始江一念被盯得心里毛毛的,后来也不知道是那根筋突然通了,想到这里是书房,觉得对方现在的模样依稀在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见过,瞬间产生了共情,脱口问道:“难道……你也有补考?”
起初江一念还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等和储一嘉沉默对视了半分钟后他才觉察出不对劲,挂在他唇角的笑容一点点退去——这人的眼睛怎么越来越红了?
该不会来找他打架的吧?
背在后面的左手暗自屈伸了几下,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结果高烧的后遗症却在此时凸显出来,每个关节都叫嚣着酸痛。
江一念忽然萌生了退缩的想法,伸手去推储一嘉,想要挣脱面前的桎梏。结果手腕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被储一嘉紧紧搂在怀里!
仍在病中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腰身被这股巨大的力道勒的生疼!
江一念火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
“你他妈的——”
“念念……”
一道低语击穿耳膜。
江一念直觉得浑身的汗毛从尾椎到头顶依次竖立起来,咬牙切齿地纠正:“叫哥!”
“念念……”
储一嘉像是没听见一般仍然自顾自重复着,一声声裹着浓厚依恋的“念念”带着灼人的温度直直钻进江一念的耳道。
江一念整个人像一只烧开了的水壶,顶着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烧红的脸蛋,陷入了巨大的羞耻中。
他试着用手推了几把,但他现在被耳朵边的热气弄得四肢发软,除了摸到一堆硬邦邦的肌肉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只能寄希望于语言威胁:
“草,你他妈读书读傻了吧?快把老子放开!”
储一嘉置若罔闻,又也许是因为不满意江一念的这种反应,他把怀里的Omega箍得更紧,脑袋往肩窝深处埋去。
江一念从没觉得一个Alpha的力气可以大成这样,储一嘉的手掌好像一个磁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吸附在一起。他好痛。
江一念现在已经顾不得思考储一嘉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反正他现在是很不舒服!
“草啊……老子……呼吸……”挣扎的话还没说完就在储一嘉突然的一个动作里变了调子,“啊!”
这人居然用鼻子拱他的腺体贴!像狗一样。
微凉的鼻尖带着不属于自己的灼热气息直直贴在他的后颈,从薄薄的皮肤渗透进去,带起一阵陌生的麻痒。
虽然江一念生理课学得不好,但Omega的腺体是隐私部位他还是知道的。
而江一念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即便自己的腺体功能丧失,但该有的敏感却一分不少。
身体倏然紧绷起来,热度从脸颊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甚至能从被储一嘉掌心紧扣的位置感到一阵被汗液打/////湿的//////粘/////稠。
他这是被储一嘉……性骚扰了?
江一念长得漂亮,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但被骚扰以后无力反击却是头一遭。
气血上涌脑瓜子只剩下嗡嗡的轰鸣,以至于储一嘉突然松了力道也僵在原地忘了挣脱。
“哥哥,我——”储一嘉话还没说完,只见迎面来了一股劲风,同时伴随着江一念后知后觉的怒火。
“储一嘉你发什么疯!”
江一念生着病,其实这一拳无论速度还是力道都不足以对储一嘉构成威胁,但稍稍清醒的他还是生生受了,俊俏的脸被直接打得歪了过去,后槽牙处顿时酸痛得厉害。
他转回头,看到江一念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Omega原本因为生病惨白的脸现在却涨得通红。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江一念脸上还带着羞恼,指着他低吼。
也许是江一念突然表现出来的Omega特质取悦到了意识模糊的Alpha,在即将做出更加危险的行为之前储一嘉竟神奇地恢复了理智。
只在眼角残留一抹猩红。
“我……易感期了。”
Alpha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语气诚恳又小心,试图从自己的Omega那里博取到一丝关注与同情。
然而他忘了江一念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Omega。
想要说出口的话尽数截断在江一念防备的目光下——我易感期了,很渴望你。
【作者有话说】
储一嘉:易感期了,好像跟老婆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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