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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的酒厂二周目(零七二四)


半晌,他忽然瞪大眼睛,猛地坐起。
[我忘了,今天和hagi约好了去修理店!]
我没忘记。
我只是记错时间了。
松田阵平有点迷茫地在心里重复。
昨天,7月16号,他和hagi约第二天、也就是7月17日上午十点一起去修理店。
结果不知道怎么搞得,今天早上醒来莫名觉得还是16日晚上,又稀里糊涂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发现不太对劲,他猛地拉开遮光窗帘,发现果然日光大亮,已经是中午了。
松田阵平匆忙起床,先给萩原家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换好衣服跑去两人约定的地点,发现hagi已经走了。
他想着去哪里找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的河堤上。水面波光闪烁,晃动着映出男孩头上乱蓬蓬地卷发和他有些心烦意乱的神情。
因为松田阵平知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记错时间了。
甚至前几天的考试,如果不是hagi来找他,他都没准会因为搞错时间而耽误。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简直……简直就像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他不会被送到什么医院去治疗吧,还有hagi,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松田阵平相当烦躁地将一颗小石子踢到水里,又被水花溅起的声音惊醒,最后有点提不起兴致地转身往家里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远远就看见了半长发的少年。
萩原研二注意到松田阵平后,神色中的慌张褪去,眼睛亮了起来。他小跑着过来:“小阵平!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又被人送去……”
“我没有!”
结果松田阵平反应极大,仓促又粗暴地地截断hagi的话:
“我生病的事情已经过去是好几个月了,你别总是提这个!”
萩原研二怔了怔,声音提高了一点:“明明是我等了小阵平好几个小时!你还记得我们今天约好要去修理店吗?”
“……我记得。”
一提到这个,松田阵平的脾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他懊恼地张嘴,刚想道歉,就听见对面的半长发少年冷着脸说:
“那你就是故意失约了。”
松田阵平瞪大眼睛,一直到半长发的少年真的从他身边离开,甚至肩膀撞到他肩膀上,都没能反应过来。
吵架了。
大洋彼岸,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应该拉住hagi。]他自我反省,[hagi说完就后悔了,他故意撞我肩膀。但是当时的我反应不过来。]
[我没想到即使记忆不完全互通的情况下,也会导致时间认知模糊。]
[这个影响很大吗?]希拉好奇地问。
[对人类来说是应该算是的。]松田阵平斟酌地回答,[因为我们的时间单位很小,哪怕是一小时、一分钟、甚至一秒的错误,都可能会导致不太好的后果。]
[那怎么办?]希拉也苦恼起来。
[慢慢适应吧。]松田阵平倒不是很担心,他的思路很快又回到了刚刚的事情上,[我应该去给hagi道歉。]
我凭什么给hagi道歉?明明是他不讲道理!
半夜,怎么也睡不着的松田阵平在榻榻米上睁开眼,意识到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居然就是道歉。
凭什么?!
他愤愤地坐起来,脚步极轻地离开卧室,走到玄关把自己的鞋子拎回房间,穿上后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而这时,K3098正靠坐在一辆面包车的车厢角落里,如货物一般被运出边境。
上午的阳光从窗户缝隙着倾斜着扫过一瞬,照亮他被麻绳牢牢地绑着的双手双脚,和被黑色的眼罩遮住大半的脸。

黑色的面包车在墨西哥的某个小镇中停下。
开车的司机从前面下来, 一言不发地打开后面车厢将他带下车。
因为被眼罩遮住眼睛看不见,松田阵平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踩歪了一下。
但还没等他自己调整,就被旁边的人扶住。那人的手粗糙而骨节宽大,厚厚的枪茧硌在他的手臂上。
“谢了。”
他随口说了一句, 等着对方为他引路。结果旁边却没有动静。
松田阵平疑惑地仰起头看过去, 就听见对方略微低沉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哪儿吗?”
“去见龙舌兰。”松田阵平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觉得这个司机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漆黑厚实的眼罩和手腕上存在感强烈的紧迫感,提醒他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不是他想要见我吗?”松田阵平若无其事地说,“因为我杀了阿涅霍,所以要我‘付出代价’。”
其中“付出代价”是用西班牙语说的, 这是龙舌兰带给白兰地的原话。
“龙舌兰狡猾谨慎,轻易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但阿涅霍是他最得力的下属,她的死让龙舌兰失去冷静。如果我把作为凶手的你交出去, 他一定会亲自见你。”那天晚上, 组织的新任boss说,“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情。”
“你想要一个名字吗……我倒是觉得不需要, 名字不过是一个轻飘飘的称呼而已,如果你想,可以随便给自己起十几二十个, 我能保证它们每一个都有详实的出生证明,身份经历。但这些都没有意义,假的就是假的,他们不是你。”
“但是代号不一样。”年轻男人轻笑一声, “它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从它用来指代你的那一刻, 它就是独属于你的功绩, 你的勋章。”
“杀死龙舌兰的功劳,足够你得到白兰地这个代号。”
“你想要吗?”
扭曲的人影凝视着他, 倏而散去。
松田阵平回过神,悄无声息地落在夜晚的院子里。
神奈川的月色是温柔而清亮的,给无人的街道蒙上一层梦幻般的薄纱,但松田阵平却没有多看一眼。他只注意到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得惹人心烦。
刚刚溜出院子的时候,他故意踩得很响,像是发泄自己的脾气。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步伐就不知不觉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我就道歉这一次。
虽然他也很没道理,但毕竟是我先失约的。
松田阵平说服了自己,他小跑着拐过小路,却在经过公园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hagi?”他错愕地站住,喊出对方的名字。
那个正用脚尖踢粗壮树干的半长发少年却像是被吓到了,猛地跳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
松田阵平走过去,“我又没被捆起来,为什么不能出来?”
“噢。”
少年先和他对视了一秒,又像是烫到了一样移开目光,但又没有离开,默默盯着他被公园路灯拉长的影子。
“你低头干什么?我的影子又不会说话。”松田阵平不爽地说。
“……噢。”半长发的少年闷闷地抬起头,结果没半秒,又扑通一下重新掉回去。
松田阵平看到他这副蔫巴巴的样子,本来刚有些嚣张的气焰,立刻又熄了下来,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出来干什么的了。
他深呼吸,吐气;
“hagi,对不起!”
“噢……诶?”萩原研二一下子支楞起脑袋,淡紫色的眼睛瞪大。
在他对面,卷发的少年臭着一张脸,别别扭扭地重复道,“我说我道歉,今天失约是我不对,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失约了。”
他说完反而轻松了,就站在旁边等着萩原研二的回复。结果萩原研二先是愣了会,才呆呆地问,
“所以小阵平出来,也是想要去和我道歉吗?”
“不然呢?难道我大晚上出来跑步吗?”松田阵平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然后发现了盲点,“你刚刚是不是说‘也’?……啊,喂!你干什么!”
松田阵平刚问出口,就感觉身上一沉,被砸得直接后退了两步。他的手仓促地按在撞过来的萩原研二的肩膀上,“你……”
“我最喜欢小阵平了!小阵平最好!”萩原研二一个熊扑把他抱紧,超大声宣布。
“别说了,你在嚷什么!吵死了!等下把别人吵醒,明天我们就要挨骂了!”
松田阵平慌乱又狼狈地要伸手捂住他的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小阵平!你耳朵红了!”萩原研二笑嘻嘻地避开他的手掌,却眼见地注意到细碎卷发下一点红彤彤的耳尖。
“闭嘴!我是因为热的,你快从我身上起来!”
“明明就是害羞了!”
“我没有!”
一些毫无意义的小声争执之后,两人一起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松田阵平终于坦诚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
而萩原研二本来轻松的表情随着他的讲述越来越不安,最后一把抓住了松田阵平的手臂,眼里的内疚都快溢出来了,“我……”
松田阵平一看就知道他想要道歉,本来就已经散去的郁闷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因为时间问题产生的隐约的担忧,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甚至反过来懒洋洋地安慰萩原研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除了搞混时间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问题。我身体很好,完全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萩原研二的神色却没有好多少,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轻声问。“小阵平不想告诉松田叔叔?”
“嗯。”
萩原研二没有劝他,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于是松田阵平的心情也越发轻松,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仰头安逸地看着墨青色的天空和莹润如玉的月亮。
但就在他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萩原研二忽然狠狠一拍松田阵平的大腿!
“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松田阵平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他
“你还记得加宫酱吗?”
“就是前段时间你拉着我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的那个女生对吧?”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
“我记得她和我说过,她叔叔就是医生,我们要不要去问问?”
“什么医生?”
“……心理医生。”
加宫澄迷茫地回答,又问,“你们有什么事情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萩原研二食指竖在唇边,“嘘。”
他故意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凑近加宫澄小声地说,“我告诉加宫酱,加宫酱不要告诉别人哦……”
小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了点头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是我……我悄悄去电影院看了新上映的恐怖电影之后,结果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又不敢告诉家里人……”
松田阵平站在一边,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背过身翻了个白眼。
但他们的同班同学似乎是相信了。
于是第二天放学后,得到允许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起拜访了加宫家,见到了那个据说是留学归来的心理学博士加宫叶生医生。
[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希拉继续好奇的问。
[什么也没发现,那位加宫医生问了我很多,大概是想判断我有没有什么心理创伤,结果什么也问不出来。最后不死心地自费带我去医院拍了一个脑部CT,结果当然也没有问题。]
虽然看加宫家那个充满历史气息的日式宅邸就知道,这点钱应该对于加宫叶生不值一提。但他能为仅仅是侄女同学的普通孩子做这些,就已经很让松田阵平感慨。
[虽然都是有钱人,但是差距未免也太大了。]松田阵平道。
[还有谁是有钱人?]
[boss。]松田阵平打开盥洗室的水龙头,透明的水流倾泻而下,又被他的双手染成浅淡的红。
他轻轻转动手腕,直到冲刷的水流重新恢复清澈,才继续开口,
[他似乎和原来的首领有些亲缘关系,而且他给我的感觉,也很像是出身很看重礼仪素养的大家族。如果能想办法查到他的名字,哪怕只是姓氏,也许就能查出他的身份。]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现在他还毫无头绪。
松田阵平思索着,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卧室的门,在外面恭敬地问:
“白兰地……大人,还剩下一批外围成员需要处理掉吗?”
松田阵平皱眉。他离开盥洗室,走过去唰一下子打开卧室门,不耐烦道:“他们见过龙舌兰?效忠龙舌兰?还是抵抗过?”
“呃,都没有。”
“那杀了他们,你打扫别墅,做饭和开车?”
“我愿……”
“我不愿意。”松田阵平冷酷地截断他的话,“因为我不喜欢话多还事多的人。”
“如果他们能保持安静干活,一直到弗朗布瓦斯过来接手,他们就比你有用。”
对方茫然又一脸怀疑人生地下去了。
松田阵平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如他所料,弗朗布瓦斯过来后,得知他保留了外围成员,没有任何异议。
松田阵平甚至不需要解释,因为BOSS的令是让弗朗布瓦斯“配合协助”他处理龙舌兰的“意外死亡”。那弗朗布瓦斯就真的会只配合,不发表任何意见。
事实上,松田阵平怀疑弗朗布瓦斯对这种不用动脑子直接干活的行为乐在其中,完全不介意给他下令的是其实一个12岁的孩子。
但松田阵平也并没有得意忘形,他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配合,并不代表现在“白兰地”的地位真的比“覆盆子白兰地”高。
这段时间,松田阵平虽然证明了自己过去的猜测,即基酒的代号代表了组织的高层干部。
但它也是过去式了。
“BOSS对暴露了部分组织据点、造成严重损失甚至轻易身死的龙舌兰非常失望,一怒之下,决定将已经空置的‘龙舌兰’,当做普通代号派发下去。”
螺旋翼搅碎空气,带起巨大的轰鸣声,但传到直升机舱内时已经微不可闻。
而坐在舱内座椅上的年轻男人轻轻晃动了一下高脚杯里的红酒,继续和旁边座椅上的松田阵平交流。
“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
“真的有人会信吗?听起来不是很理智。”卷发男孩犀利地说。
“就是因为不够理智,才更容易让人相信。因为这几年的Boss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
他平缓的语气让人都听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在嘲讽。
“而且我还需要稳住朗姆,但是不能让他发现boss换人的事情。”
朗姆,组织的二把手,代号承袭自父亲,负责绝大多数情报网络,以及政界经济界的联通往来,堪称是组织的支柱人物之一。松田阵平脑海中飞快闪过最近新得知的情报。
BOSS是想通过基酒代号下放,来削弱‘基酒’的地位,从而影响朗姆的威望。
其他基酒已经是普通成员,那‘朗姆’又能好到哪儿去。这是软刀子杀人,让人根本挑不出问题,更没办法反抗。
“……但这样,龙舌兰可能会更换得很快。”
虽然组织明面严禁自相残杀,但是接下来恐怕谁都会知道,没有足够的实力,获得龙舌兰代号就是催符。
松田阵平下意识说了一句,又立刻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过在乎人了。
在BOSS看过来时,他仿佛随意地看向蔚蓝的海面,补充道,“那到时候会很麻烦。”
松田阵平说完,忽然看见了一艘白色的游轮。
“那是……”
“我们的目的地。”白兰地道。

松田阵平从睡梦中醒来, 感觉到身下轻微的晃动。
他赤脚踩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走到窗边,一展手臂将绣着暗纹的厚实窗帘扯开,清晨的阳光立刻被翻涌的碧蓝海浪斜泼到他脚下。
松田阵平的目光从白腹黑翅的海鸟上一掠而过, 又重新落回房间内。
真丝质地的浅灰色面料从床边垂落至地毯, 而床对面的墙上是一个造型雅致的复古挂钟。
虽然样式复古, 但内部的机械工艺却非常先进……因为他拆开看过。
这已经是松田阵平留在卡拉斯号上的第二个月。
这艘曾经属于白兰地、现在属于Boss的巨大的邮轮一共有九层。Boss单独住在顶层,上面还有专门的小型停机坪,可以直接离开。
他们一个多月前过来的时候,就是直接从顶层进入的船舱内部。
事实上, 松田阵平经常能听到顶层有直升机旋翼切割空气发出的轰鸣声,而一层的甲板也时不时有同样的动静。
除此之外,卡拉斯偶尔也会在深夜到一些港口停泊, 去接一些和卡拉斯号一样见不得人的客人, 而这些客人一般都只会在前三层活动,极偶尔的情况下, 才会有人上到第四到六层。
根据松田阵平的观察,前者一般是政客财阀或者是某些企业家,而后者则涉及到了一些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暴力组织, 比如黑手党、极道、帮派等等。
第七层就是松田阵平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层有包括数量不多的套间、小型训练场、会议室、和各种功能性的房间,大概是曾经白兰地的一些下属偶尔过来汇报使用的。但松田阵平四处乱走时发现,另一侧甚至还有审讯室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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