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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玫瑰(世人满)


他不顾余宸明反抗,还是坚持把对方抱到了厨房。余宸明脚一落地,就低着头去冰箱翻食材——云颢很久没吃东西了,吃不了太油太重的菜,所以他拿出鲜蔬粒,蘑菇和鲜虾,熬一锅暖胃营养的粥。等粥煮出来的时候,他又怕云颢吃不饱,水煮了鸡胸肉、鸡蛋和菜花后切块,和蔬菜拌了沙拉。
做饭的时候,余宸明发热的脑袋才慢慢冷静下来,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在云颢面前控制不住情绪,又丢脸的哭了一回——羞耻、内疚和还残留一点的难过混杂在一起,让他都不太敢直视云颢的脸了。但是云颢吃沙拉的速度实在有点太快,他怕对方肚子不舒服,不得不赶紧回头说:“吃慢点、慢点。”
余宸明当然不知道,信息素契合的双方本来就容易互相影响,云颢的信息素的波动,自然地也会加倍的影响到他自己的情绪波动;云颢的视线一直都放在对方身上,很快就察觉到了小孩的躲避,于是趁着对方把粥盛过来的时候,抓住人的手腕,轻声道:“一起吃?”
余宸明反射性地拒绝:“我不饿。”
云颢没有松手,而是继续安抚:“别生气了,嗯?”
一听他这话,余宸明差点又控制不住情绪,混身竖起毛似的狠狠瞪云颢,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回来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可一看云颢的脸,他又发不出脾气,满脑子都是自己怎么当时就没多做点什么放在冰箱里冻着——因为,闹脾气归闹脾气,他真不该不顾及对方吃饭这事。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更重要了。
他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声问:“......我没给你好好做饭,没有按照我们之前的合同......是不是要付违约金?”
云颢立刻捏住人的下巴,强迫小孩对上眼睛:“什么违约,没有那样的事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忘记吃了。”
余宸明还想说些什么,但云颢这下有理由去堵小孩的嘴了——他亲了余宸明的嘴唇,再次加重了语气:“别想这个了,先吃饭。”
那确实还是先吃饭重要。余宸明把煮好的粥盛出来,放到桌上,云颢又过来捏他的手,看着小孩额发下被眼泪糊掉的眼妆,还沾着点亮晶晶的闪粉。他知道小孩这两天在和他闹脾气,也很清闹脾气的理由,只是他需要时间来处理,并且等待一个合适的、可以缓解对方情绪的机会本。就算余宸明今天不回来,明天他也是要去亲自把小孩接回家哄一哄的。
他抓着小孩的手,柔声说:“本来明天你回来,我就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和你商量一下——后天,杨家有一场宴会邀请我去,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余宸明的内疚持续着。
他把第二天不太着急的工作给推了,在家呆了一天,翻翻食谱,实验一些平常不会做的麻烦菜色,把三餐做好,额外再多做些饮料零嘴。小目标是半个月让云颢胖个五斤,但半个月后他就要去F国了,他还没想好老板的饭该怎么解决。他甚至开始琢磨录节目的两期能不能推掉一期,他好找个空隙回国给云颢做饭。
云颢今天也仍然在家办公,不一样的是,手边奶茶咖啡果汁喝完轮着上,再加上烤饼干烤蛋糕炸薯条——开线上会的时候云颢顺手拿起饼干吃,其他无意中看到的参会人都忍不住脸上的震惊:这男人居然还要需要进食的吗?
云颢的挑食真是薛定谔的挑食——只要是余宸明做的,别说是这些小女生最爱的甜点,就是试验品烤糊的,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吃进去。余宸明没想到他能吃这么多,一去书房看他盘子又空了,又开始担忧云颢一下子吃这么多重糖重油的,不会闹肚子消化不好,赶紧找了消食的药出来,拿了热水过来,让人吃点。
但云颢摇摇头:“不过是多吃了一点,不至于用药。”
“但是——”
两人也相处这么久了,云颢早就有所察觉,余宸明不知道是不是家庭的缘故,似乎对第二性别意识非常的薄弱,对他展现出来的很多关怀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是基因等级最高的alpha,饿上两天、多吃点甜点油物之类的小事,根本不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影响。别说饿个两天,就算是饿三四天,他仍然能保持一定程度的身体灵活度和攻击力。
他跟余宸明解释了,余宸明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但事实上,云颢确实半点事儿没有,昨天在饿了两天的情况下轻轻松松抱着他下楼梯,手臂都不带晃一下——他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感叹,abo设定真很奇妙啊。大家不都是两只手两条腿一个脑袋的男人,里头到底能有啥不一样的?
云颢要是能听到他小脑瓜里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笑;不一样的地方实在是有很多,只是小孩心大没察觉罢了。
第二天余宸明继续吭哧吭哧充实冰箱的时候,John开车过来送东西,云颢出门拿,回来后手里多了一个盒子。他走过来,把盒子放在厨房的酒吧吧台上。
余宸明用毛巾擦了下手,打开一看,是一套一看就很贵的西装。
“差不多七点我们去杨家那边。”云颢言简意赅地说,“不用太着急,我们先在家吃晚饭。”
哦,对,去杨家的宴会——前天云颢告诉他这事儿的时候,余宸明还正在因为自己强烈的情绪波动纠结羞耻中。这两天才迟迟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一直想要知道云颢更多、更多的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们要去参加杨家的宴会,而在场的,都是云颢的亲人。
“我要穿这个?”余宸明拿着西装问。
“随你,穿睡衣都可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云颢说,“这套衣服是之前给你定制的,以后应该有需要穿的时候,刚做完,所以才送过来。”
余宸明衣柜里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定制西装私服,以后他签了品牌代言,参加正式大场合一般都有品牌方的衣服穿,用不着再买这种洗都洗不了的奢侈品。他自己还是更喜欢穿舒适休闲、或者有个性一点的衣服。
不过——余宸明偏着头,打量着云颢的表情,十秒后就做出了决定:晚上他会穿这套西装。
他并不是觉得云颢骗他,老板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想穿什么都可以——但是,考虑到今天是陪着云颢一起去,他可没打算要丢老板的脸;表面上好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宴会见见亲戚,实际上,他清楚,十有八九不是什么愉快的场合。毕竟,要是杨家人和云颢相处得好,后者也不用做小说里的的大反派了。
穿什么衣服去什么场合,有时候也是一种态度,所以余宸明觉得自己认真严肃的态度先要做出来——摸着西装昂贵柔软的面料,他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打电话让柠柠把化妆师叫过来,给让他做个光鲜体面的造型。
不过看时间是没这个空了,云颢要在家吃饭(“去宴会不是去吃饭的吗?”他问。老板则回答:“怕去了没胃口。”),吃完饭后洗澡换好衣服,差不多就到点了。
他没自家化妆师的手艺,也就是洗了把脸,非常直男地扑了点儿粉,遮一下这两天忧虑又熬眼而生出的黑眼圈。穿衣服的时候发现定制西装非常合身,估计他老板是从团队那里拿到他的尺寸吧——余宸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哪里还差一点,还不够完美,他抓了抓头发,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哎、虽然但是——这不是要去见家长!
余宸明下了楼,看到云颢已经在客厅等他了——云颢正在整理袖口,听见动静,便转过头向他看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余宸明立刻心跳加速:他老板穿得其实和平时去上班没什么两样,都是合身的西装,外头加了一件大衣......不过,脸上还多了一副眼镜。
眼镜!他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他老板戴眼镜!但怎么会这么合适......西装,大衣,眼镜、眼镜还是金丝边框的,好一个衣冠禽——啊不,斯文败——不对、是霸道总裁,帅得不行的霸道总裁。
这身look简直迷得余宸明头晕目眩,抬腿后几乎是飘到对方身边的,张嘴就是:“好帅哦......眼镜真的好棒......”
云颢看着小孩迷糊着贴上来的样子,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一直以来,他自己这张脸是一件用得很顺手的武器,但是直到遇到余宸明,他觉得这张脸才发挥了真正的价值。他喜欢小孩为自己的面容而着迷的模样。
云颢抬手搂住对方的腰,低声在小孩耳边轻喃:“你也很好看。”
余宸明还没从云颢这张惊天完美的脸中回神,对这夸赞不为所动,只是盯着镜片下那双浅色的瞳孔,然后发觉这好像是不带度数的。他忍不住继续问:“怎么忽然戴眼镜哇?”
云颢摸了摸镜框,回答他:“给杨家看的。”
余宸明更加迷惑了:看什么,看这脸有多好看吗?这还用多加一副眼镜,长眼睛的不都能看出来?
云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摸了摸他的脸,手指落在他耳垂上:“把之前给你买的耳坠戴上吧,”他顿了一下,又补充,“我想看你戴。”
哦——上次订戒指时候买的那个巨贵的耳坠,因为实在太昂贵,余宸明还一次都没戴过。不过云颢这么说,他就回去把耳坠翻出来戴上了。紫钻在小巧的耳垂上熠熠生辉,衬得皮肤很白——不过余宸明照镜子,第一个念头是:感觉浑身上下充斥着金光闪闪的金钱气息。
他摸了摸身上定制西装领口的钻石袖扣。平时他穿老头衫大裤衩在家晃荡,云颢都能见惯不惯地把他抱到腿上亲亲,但今天却让他戴上耳坠。果然,他想,老板果然还是想让他穿正式一套去杨家,他的选择是对的。
衣服是装饰,但有时候也是盔甲与利器。余宸明坐上车,心知:虽然云颢没表达出来,但比起去见家长、感觉更像是全副武装,去迎接一场硬战。
说起来,他们最早签合同的时候不也有这一条:要作为云颢的伴侣出席某些场合。不知道他老板有没有什么额外需求,比如扮演恃宠而骄惹人讨厌的小作精,或者迷恋痴狂的包养情人,他都可以,考验他之前上表演课的时候到了——余宸明正要问,云颢却先开口了;他老板一边把车开上路,一边很忽然地、像是在解释他之前的问题,说道:“我的父亲以前就经常戴这样的眼镜。”

“我的父亲以前就经常戴这样的眼镜。”
余宸明一听这话,浑身都坐直了;好家伙,他们惯例的车上谈话又要来了吗,怎么每次都不给他一点点心里准备!
云颢余光瞟见小孩正襟危坐的样子,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在他看来,自己的故事实在没什么可讲的。
他的父亲,也就是生下他的人,是曾经云家的独子云恺宁。云恺宁含着金汤勺出生,打小就受尽宠爱,长得好,也足够聪明,本应该是众人眼中人人欣羡的天选之子——可惜,他的人生遭遇了三个不幸:第一,作为一个男性omega,云恺宁身体不太好。
云氏夫妇老来得子,对他爱惜得紧,也没再要第二个孩子,早早地就帮他相中了可以托付的对象——这就是第二个不幸:不满三十,云恺宁就和当时的杨家二子杨海辛结婚了。
杨海辛是个alpha,看他侄子杨景维的脸就知道,杨家人外貌不会差到哪里去。杨海辛身为当时杨家的二子,受到父母宠爱,无需操心家业,很自然地长成一个没什么能力的花瓶富家子弟,或许当初云氏夫妇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吧:家世好,富有,英俊,也好拿捏——但他们却忽视了,杨海辛虽然是个花瓶,上头却还有个野心勃勃的大哥杨海刚。
云家、梦端集团在影视娱乐界如此大的产业,如此响亮的招牌,被一个嫁了人、身体不好的omega掌握在手里,谁看了不眼馋?
恰好,云恺宁的第三个不幸也就在这时候到来了:婚后他生下了云颢。
每个家族都盼望着能有基因评定等级高的alpha后代,因为无论是身体、智力还是精神方面,这样的alpha都远远赢在起跑线上。可惜,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个别alpha会在胎儿时期,就会过分吸取母体的营养——云恺宁生下云颢后,气血大伤,没有再能恢复过来。
趁着云恺宁产后休息的这个机会,杨家很快就掌控了云家的产业。而云恺宁自己也在云颢仅有六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云氏夫妇因独子忽然去世,受到巨大打击,没过多久竟然也双双病发身亡。于是,梦端便彻底落入了杨家手中。杨家的经营方式和云家截然不同,因而梦端当年闹出了好几桩丑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三年前,云颢回国,把梦端重新拿回了手里。
云颢简略地说了说,而旁边余宸明听着这豪门秘辛,难掩脸上震惊。先是:啊,男的还能生孩子?!第二性别这么神奇的吗?
然后就是:不对,这不是重点——天啊,这故事比他之前乱想的什么十年之期已到,龙王归位,还要戏剧好多倍!他知道云颢和杨家有过节,却没想到杨家居然做出过这种事。这也都不算是有普通过节了,可以说,杨家是云颢的仇人也毫不为过啊!
余宸明想起他的爹,虽然也没怎么尽到爹的责任,但是也没到杨海辛这么没良心的程度:和丈夫结婚,却夺丈夫家产,从糟糕的可能性揣测,云恺宁的去世,甚至云家二老的身亡,说不定都和杨海辛有关。
余宸明十分想骂人:去啥杨家,去了他要把杨家兄弟的脑袋掰了当球踢!要不今晚这约不去也罢——可话到嘴边,他猛地收住了,抬眼看向云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对方讲的这个故事内容可谓相当丰富,可是他真正想要了解的那个人在里面出现得却不多。
——杨家趁着云恺宁身体大伤的时候对梦端下手,可那时候的云颢呢?
身为云家的继承人,杨海辛的亲儿子,他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之后为什么会离开家乡,又为什么回来......对待自己的双亲,又有什么样的情感?
余宸明还没来得及问,车就开到了地方,看起来是相当高级的酒店,开到门口就有侍者过来帮忙停车。他们下车,顺着指引来到了二楼大厅。
远远的,余宸明就听到大门后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但他却这时候却没空在意,满心都挂在了云颢身上,翻来覆去地琢磨刚才的那个故事,想着要不看一眼就走人,他还有好多话想问他老板呢——云颢低下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挽起,然后轻声说:“别紧张,不想呆的话,我们就走。”
“啊,我不紧张——”余宸明一愣,沉浸在复杂思绪、一片混乱的脑子里这会儿才想起:他应该问问老板,来宴会有没有啥他能做的、该注意的。但忽然感觉周围灯光一亮,他们已经迈进大厅来了。
门口招待的侍者要拦,但云颢轻巧地推开了他;因此门口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先是困惑,而后是惊讶,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生面孔,但如此气势斐然的男人,应当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他旁边的那个稍矮一些的年轻人看着就很面熟:啊、那不是最近特别火的小明星吗?
余宸明看到云颢将侍者推开的时候愣了一下,赶紧侧头问云颢:“你是不是......没打招呼就——?”
云颢解释说:“之前他们给我寄过好几封邀请函,虽然这次没寄,但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嘿,坏心眼的家伙。余宸明想:但是干得漂亮,这不就主打一个意外惊喜,措手不及。
今天这是杨海刚的妻子,陈颖怡的生日宴会,本来应当是家族聚会的私人场合,但杨海刚向来善于把这样的机会好好运用起来,来邀请的客人都是商界或者文化影视界的大拿,将妻子的生日会装点成了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但正因为来的宾客都算是有头有脸有关系,这些人就算没见过云颢本人,但也多少听闻过杨家最近生意场上频频碰壁,一直在走下坡路——而这个看着陌生的大衣西装男人揽着漂亮男孩入场的瞬间,几位被簇拥在宴会中心的杨家人脸色大变,所以宾客们交头接耳间,都忍不住热烈的猜测讨论起来。
云颢不在乎议论和目光,而余宸明早就习惯了成为焦点和瞩目——他挽着云颢的胳膊,虽然老板没点菜,但身为优秀的员工,他已经很快给自己预备了今晚的人设:体贴大方且恋爱脑的小情人,对他老板死心塌地,爱得不能自拔。所以他把云颢抓紧了一点儿,身体也贴上去,表现出一副深深着迷的样子,且借着这个机会欣赏着那完美脸庞和眼镜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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