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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极年)


梁太傅言之谆谆,入情入理,劝谏帝王不要大开杀戒。
江存度望着梁太傅,之前万民伞出现的时候,他曾看到老太傅眼中有泪光。
梁太傅或许有些古板,可却从来没有私心,梁太傅毕生所求都是君主贤明,国家太平。
而江存度只把皇帝当职业,心中想的都是如何快些退休,成不了梁太傅口中的明君圣主。
梁太傅的赤胆忠心,注定要错付了,江存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面对梁太傅时,他总会多几分容让。
“太傅说得是。”江存度认同了梁太傅所说。
原本,他也没打算因两句谣言就治人死罪,既然梁太傅提了出来,他刚好顺势而为。
江存度看向刑部尚书,开口道:“将两人发配北疆吧。”
边城曾因战乱失去了大量人口,时至今日也一直人口不足,他把人发配过去建设边城,也算是间接支援镇安王的事业。
在刑部尚书的设想中,两人之罪不连累家人就已经是陛下开恩了,没想到陛下会如此宽宏大量,只将两人发配。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梁太傅,他调查此事的初衷是替陛下解忧,而不是与陛下作对,所以刑部尚书虽觉得有些意外,但还是痛快地领旨退下了。
今日的早朝,先是朝中两派争议祭天之事,中途梁青墨带着万民伞出现,结束了争议,最后刑部尚书又揭开了京中谣言真相。
这一系列事端,可以说都是因行宫和洪水而起,如今终于告一段落,江存度和百官都有些疲乏了。
江存度抬手按了按眉心,准备结束今日的早朝。
然而就在这时,下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江存度抬眼一看,就见百官中又有一人出列了,此人跪趴在地上行着大礼。
江存度定睛看了看,发现这次出列的不是别人,正是孟哲。
从黔义县回来后,孟哲便升至了工部郎中,也有了参加朝会的资格。
之前,百官你一句,我一句,互相争辩,孟哲几次想要发言,但每每都因别人更快一步,而被迫憋了回去。
此时,百官终于争出了一个结果,停止了交锋。
孟哲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不会再有人打断自己后,他终于鼓足勇气,迈开了脚。
然而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着急,孟哲的两只脚绊在了一起,扑通一下,以一个双腿跪地,上身匍伏,双手伸出头顶的姿势跪趴在了地上。
孟哲:“……”
作为一个社恐,此时的孟哲只想原地去世……
江存度疑惑看着趴在下方不动的人,心想这孟郎中难道是蒙受了什么冤屈?
“孟郎中,有话但说无妨。”江存度开口,尝试唤醒孟哲。
孟哲脸上的羞红一路蔓延到耳朵尖,被陛下点名,他开始尝试重新掌控身体。
首先是收回双手,然后撑起上身,接下来……接下来还是跪着吧。
跪着更稳当一些,最主要的是,跪在地上低着头,可以避开众人的视线,这多少让孟哲好受一点。
“陛、陛下……”孟哲磕磕巴巴地开口了。
“嗯。”江存度先应了一声,主动询问道,“孟郎中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平事,尽管说来,朕会替你做主。”
“不、不是……”孟哲觉得自己的嘴巴像是租来的不听使唤。
“陛下……”孟哲紧紧握着双手给自己打气,闭着眼睛一鼓作气道,“陛下,黔义县百姓感念陛下为民泄洪,将浔水河直通行宫的河渠,命名为了‘为民渠’……”
终于把话说了出来,孟哲如释重负出了一口气。
江存度怔了一下,没料到孟哲跪出来是为了汇报此事。
百官也都盯着孟哲打量,这位新来的孟郎中平时很没有存在感,这次突然出场,还搞出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想向陛下邀功啊。
这“为民渠”的名字确实不错,只是和万民伞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孟郎中如果早些提出来,众人说不定还能小小震撼一下,此时行宫和洪水之事已经翻篇,众人也都乏了,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捧场了。
当然这是对于一般官员来说,合格的天子近臣,就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抓住机会表现自己。
兵部尚书带着小手帕出场了:“陛下圣明如天上之日月,福泽我大堇万方!”
“能得陛下这般的明君庇佑,是臣与朝中诸卿,乃至天下苍生之幸啊!”兵部尚书声泪俱下,情难自已的模样,让人十分动容。
还跪在殿中的孟哲,望着动情的兵部尚书,显得很是无助,因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他已经等到最后出场了,为什么还是会有人出来抢话。
龙椅上,江存度扶着额头,对着兵部尚书道:“朕晓得了,齐尚书如果无事奏禀,可以退下了。”
江存度怕自己不打断,兵部尚书能一直说到天黑。
兵部尚书见好就收,陛下一发话,便收放自如地归了队。
见兵部尚书退下,孟哲耷拉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陛下,臣还有本要奏……”

“陛下, 臣还有本要奏……”
大概是怕再被人打断,这次孟哲说得很急,说完他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奏折, 向上呈递。
食乐见状, 走到孟哲身前,接过奏折,呈给了江存度。
江存度看着手中的奏折,这本奏折很厚, 都快赶上孟哲当初递交的那本安邦利民折子了。
不过奏折里面的内容却与上次很是不同,江存度翻开奏折, 一页一页看了起来。
下方百官探着头,都很好奇奏折里面是什么内容。
百官想要通过陛下的神情分辨一二, 然而冕冠上的垂旒遮挡了陛下的神情,众人看得并不真切。
不过众人的好奇心很快变得到了满足。
江存度看完最后一页, 重新把奏折递给了食乐, 他看着下方探头探脑的百官,处变不惊地开口道:“传下去, 让众位爱卿也看看。”
食乐展开奏折, 先给位列前排的梁太傅、淮国公,以及众位尚书大人观看。
当看清奏折中所述内容,梁太傅神色一凝, 显然是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而淮国公也少有的在外人面前沉下了脸色,袖中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
淮国公闭上眼睛,先缓和了一下情绪, 才继续观看这奏折后面的内容。
而几位尚书看了奏折,也都开始倒吸冷气, 还不等全部看完,六部尚书中的工部尚书就已经跪下了。
看到前面的情况,齐铭很是好奇奏折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可轮到他还要等一会儿。
齐铭眼睛一转,蹭到孟哲面前,低声问道:“孟郎中,你奏的是什么事啊?”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奏折上,孟哲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凑过来,他惊了一下,嗫嚅道:“是工部的一些事情……”
“工部的什么事?”齐铭好奇追问。
孟哲:“公务上的事……”
齐铭心里更痒痒了:“那为什么前面观看奏折的大人反应如此之大?”
“可、可能有点严重?”孟哲不是很确定地说。
有点严重?
等齐铭看到奏折的时候,他才知道孟郎中实在是过于谦虚了,这哪里是有点严重,这是要把整个工部都掀翻的节奏啊!
等到所有官员都传阅完毕,以工部尚书为首的工部官员全部跪下了。
还有兵部的齐尚书也跪下了。
朝中其余官员再看孟哲时,不约而同生出了一种人不可貌相的感觉,谁都没想到,这孟郎中平时不声不响,一出手便投下了一颗惊天炸雷。
孟哲所奏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被他撞见的工部私运兵甲武器之事。
那些被偷偷运走的兵甲武器是从何而来?回京后,孟哲潜伏在工部,继续深入调查,还真被他查出了端倪。
按照流程,工部造好的兵甲武器会送去兵部,而兵部检验过后,会把不合格的次品退回工部重造。
这两年,被兵部检验不合格退回的次品有上万件之多,然而这些不合格的次品退回工部后,并没有重造记录。
孟哲追寻这些次品的下落,结果是查无所踪,真相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臣失察!”兵部尚书手中攥着小手帕,再次上演了声泪俱下,“那冯侍郎狼子野心,犯下如此大错,臣却丝毫未觉,臣实在是愧对陛下的信任啊!”
这冯侍郎便是被迫辞职留在北疆建设边城的前任兵部侍郎,也是这两年负责和工部对接,检验兵甲武器的当事人。
兵部尚书俯身叩首,悲痛万分地道:“请陛下治臣失察之罪!”
兵部尚书是真的很悲痛,他没想到自己除了被儿子坑,还要被已经离职的下属坑。
此时,朝中的其余官员,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疲乏,各个打起了精神,屏息凝神观看事态的发展。
所有人都清楚,这案子的重点不在兵部,而是工部……
【宿主,工部之事并非当前主线内容。】系统不得不出来提醒。
【我也没想加班啊。】江存度也很无奈。
这件事确实在江存度的预料之外,原本他把孟哲派去工部,目的是为了保证堤坝工程不出意外,而孟哲的所做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如今事情已经曝光了出来,便不能置之不理。
私藏兵甲武器,向来是和谋逆造反关联的重罪,而谋逆造反除非是成功了,否则是大赦天下都不会赦免的死罪。
【我如果在此事上装聋作哑,你觉得朝中百官会作何感想?】江存度问系统,今日他在此事上装聋作哑,明日他在朝中的威信恐怕就要减半,后日便会有更多的人徇私枉法、以权谋私。
系统:【……】
江存度这个暴君如果还想维持在朝中的威信,如果还想让政令上通下达,那便不能在此事上轻轻揭过。
更何况,江存度的眼睛瞥向下方……
殿中,工部官员跪倒了一片,孟哲也在其中,其余工部官员都垂头耷脑,只有孟哲身板挺直,眼睛时不时就向上瞟来。
孟哲从小就被人说笨手笨脚,能考中科举,大概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更好的前程他从不敢奢求。
在衙门当差时,上官批评他连文书都整理不好,同僚说他不会说话,所有人都说他不会有大出息,他也觉得如此,他的人生好像已经被没有出息框死了。
可是那日,陛下传他去御书房。
陛下诚挚地询问他是否担得起责任?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重视,孟哲不想辜负这份珍贵的信任,所以他竭尽自己之所能,用尽一切办法,只是想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
而今日这份奏折,就是孟哲上交的答卷。
孟哲不知陛下是否满意,他的心里有些忐忑,还有些期待……
【更何况,朕总不能失信于人。】江存度又对系统说了一句。
江存度看着殿中百官,就此事发表了看法:“孟郎中检举有功,不必多礼。”
随着这句话落下,朝中百官的视线齐刷刷投向了孟哲。
孟哲:“……”
得到陛下的肯定,孟哲很高兴,可他真的不想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啊!
众人的视线像毛刺一样粘在孟哲身上,让孟哲浑身不自在。
江存度见孟哲仍然缩在人堆里没反应,他又明确说了一遍:“孟郎中免礼平身吧。”
孟哲:“……”
“谢……谢陛下……”孟哲谢恩,然后像是顶着一座山一样,在众人的关注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周围都是跪倒的工部官员,孟哲这一站起来更加鹤立鸡群了。
孟哲眼睛发直,觉得整个人都麻了……
幸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工部涉事官员全部关押候审,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共同调查审理此案。”
随着江存度做出决定,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工部尚书和一众工部官员身上。
江存度也看向了工部尚书。
自从事件被曝光出来,工部尚书便没有一句辩驳,或许是他自知罪责难逃,又或许是怕说多错多,所以最终选择了沉默。
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六部尚书之一的工部尚书,今日栽了,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郎中手里。
朝会结束,工部有近半官员进了刑部大牢。
陛下指定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为了尽快调查出案件真相,三个衙门的官员聚在一起商讨案情。
“罗尚书觉得此案该如何审理?”都察院的副都御史询问刑部尚书。
这副都御史正是曾去北疆调查和亲案件,回来便从刑部升到都察院的王钦差,此时应该称王副院了。
而另一位周钦差,则是调到了大理寺,担任大理寺少卿,听到王副院询问,周少卿也看向了刑部尚书。
之前两人正是得到了刑部尚书的指点,才能顺利升官,此时两人还想向刑部尚书取经。
两人并不知道,刑部尚书其实也是请教的兵部尚书。
此时突然被询问,刑部尚书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觉得陛下是想公事公办,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刑部尚书决定等散值后,先去找兵部尚书下盘棋,让兵部尚书帮忙拿个主意……
毕竟从最初的鹦哥事件,到如今的工部案件,兵部尚书几次陷入危机,都能全身而退,对圣意的揣度可见一斑。
“阿嚏——”兵部尚书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忍不住皱眉。
这段时日也不知怎么了,倒霉事总是落在他身上,难道是祖坟风水出了问题?
兵部尚书心中犯嘀咕,决定回去就找人看一看,他也算是一把老骨头了,这种事再来几次,他是真遭不住了……
放衙回到家,兵部尚书叫住刚刚回来就往外跑的齐铭。
“这段时间你怎么总是往外跑?”兵部尚书疑惑询问。
齐铭摸了摸鼻子,辩解道:“当然是为了长见识,我要是不出门,也想不出用说书人破解谣言的方法啊!”
兵部尚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觉得似乎在理。
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兵部尚书谈起正事:“既然你有见识,那你请个能人回来,看看咱们家的祖坟。”
“祖坟?”齐铭不解,“咱家祖坟冒青烟了吗?”
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气得瞪眼:“有你们这一群坑爹的,老子就怕冒的是黑烟!”
最近一年,兵部尚书是诸事不顺,从鹦哥事件开始,他好像不是在请罪,就是在请罪的路上。
兵部尚书怀疑是祖坟风水出了问题。
而齐铭弄明白老爹的用意后,他忍不住开口劝道:“爹,我觉得那些江湖术士都是骗人的。”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兵部尚书拿出父亲的威严,直接下命令。
“官大一级压死人,辈大一级不讲理……”齐铭小声嘟囔道。
兵部尚书瞪眼看过去:“你说什么?”
齐铭:“我说这就去……”
“等一等。”一个手握长枪,衣着打扮利落大方,眉宇尽显英气的女子突然走来,她叫住齐铭道,“二弟,你送的簪子我用不上,日后莫要再破费了。”
齐铭脚下一停,看向来人:“阿姐,你偶尔也装扮一下,说不定姻缘就来了。”
“见色起意者,早晚会因色衰而爱弛。”齐金钰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不嫁人了。”
“不嫁人如何使得?”兵部尚书立刻表示了不赞同。
发妻亡故后,兵部尚书一直没有再续娶,如今儿女到了说亲的年纪,兵部尚书只觉非常愁人,尤其是想到长女三次失败的亲事,兵部尚书更是愁得掉胡子。
看着眼前英姿不凡的长女,兵部尚书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你的亲事爹一直惦记着,你放心,爹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让你后半生有个依靠。”
然而听了兵部尚书此言,齐金钰手中枪尖挑起,一套漂亮的连招用出,手中的长枪仿若游龙出海,潇洒飘逸。
一招落定,长枪稳稳立在地上,齐金钰问:“如意郎君可有如意枪可靠?”
兵部尚书:“……”
齐铭摸着下巴,不自觉点头道:“爹,我觉得阿姐说得有道理,以阿姐的身手,谁依靠谁还不一定呢!”
兵部尚书瞪过去,齐铭立刻开溜……
齐金钰也转头去练枪了,只剩下兵部尚书一人留在原地……
兵部尚书满面愁容,天天被坑不说,儿女还没一个省心的,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宫墙内。
入夜后,皇宫各处殿宇都掌起了灯。
火红的烛光越发映衬得这皇宫金碧辉煌,也越发衬托出了阴影处的空旷幽寂。
静怡殿,只在主殿门边挂了两个灯笼,殿内昏暗寂静,宫人们似乎都已歇了去。
沈昭兮立在窗边,对着窗户的方向开口道:“你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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