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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完分手后他怎么发疯了(岁方晏)


“当然可以,我带欢欢去环球影城玩,跟擎天柱合影!”
“好!那我们拉钩钩!”
阮羡伸出小拇指,欢欢也伸出小拇指,一大一小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一百年不许变。”
季雨眠看着病房里和睦相处的两人,欢快的笑声从病房里传出来。
可季雨眠明明记得,阮羡刚刚从欢欢主治医师办公室里出来时满脸严峻,眉头也紧紧皱着,似乎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病房里。
欢欢偷偷瞅了眼一直盯着他们看的季雨眠,凑到阮羡耳边说悄悄话:“羡羡,我感觉你身边的小秘书是很好的哥哥。”
阮羡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只要是帅哥哥,都是很好的哥哥?”
“不是的!”欢欢小脸通红。
“我觉得那个秘书哥哥,人很好的样子,是羡羡可以信任的人。”
阮羡又笑道:“小机灵鬼,那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可以信任的?”
欢欢脸愈发红,她再次凑到阮羡耳边,小小声道:“因为他看你的眼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第35章 没有家人了
子车方性格倔强, 为人孤僻,是国内外有名的国画大师,著名的墨荷图更是在网上炒到天价。
季雨眠联系了好几次都无果, 甚至好几次提着礼物登门拜访都碰了一鼻子灰,这让他心里愈发着急。
因为墨荷图是阮羡想送给阮老爷子的生辰礼。
季雨眠在入职珀尔传媒前见过阮老爷子几次。
虽然阮老爷子已年近七十, 但却保养十分得当, 精神矍铄, 五官在岁月的洗礼下已然出现皱纹,鬓角两侧也生了白发, 可却并没有让他显得衰老, 反而让他更显渊博、沉稳。
清明而又苍老的眼眸犹如明镜高悬。
阮老爷子和季老爷子的创业史有些相似, 都是当年靠着自己拼搏打下基业, 才有了如今辉煌。
但阮老爷子却似乎多了一丝人情味。
外界传闻,阮羡之所以臭名远扬,整天无所事事混迹酒吧, 还能在圈内混得如鱼得水,都逃不过老爷子近乎于溺爱的纵容。
当初季雨眠被阮明遇推荐给阮羡当秘书时, 就是阮老爷子亲自面试的他。
从阮老爷子问的一些问题, 以及对他的一些叮嘱, 都能看出这个前半生在商场叱咤风云的老爷子, 确实疼爱着他纨绔至极的大孙子。
然而,还有两天就是阮老爷子的生辰礼, 他却连车子方的人都没见到。
阮羡近日来也很是繁忙, 似乎为了符柳的电影筹备煞费苦心, 那张总是精致漂亮的脸上出现了愁云。
季雨眠愈发着急于自己的没用, 想来子车方这么著名的国画大师,肯定不屑于见他这样一个小秘书的。
可若是他搬出季家, 说不定还能有见到子车方的机会。
只是现在为了让苏家那群狡猾的狐狸放松对他的警惕,他只能藏好锋芒,去当一个无害且好拿捏的小白兔。
季雨眠坐在工位上深吸一口气,拳头抵着额,墨色的瞳孔里出现纠葛之色。
可没一会,他就想通了,掏出手机给私人助理发去一条短信。
他要以季家大少爷,以及季家未来家主的身份求见子车方。
只是还未等到助理回复他消息,阮羡突然敲了敲他的桌角,要跟他一起去见子车方。
一路上,阮羡异常的很是沉默,总是松弛的仪态看起来有些紧绷,修长的双腿交叠,手指撑着下颌,宝蓝色的瞳孔看着街边来来去去的路人,还有天上的云朵。
季雨眠不知道阮羡在想什么。
他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依云矿泉水,打开瓶盖递给阮羡,阮羡并没有看见,季雨眠轻轻碰了碰他的肩。
他脸上的空洞才倏然散去,转眸看着季雨眠道:“小季,你说云朵它为什么从来都不会说话呢?”
季雨眠被他这问题难到,墨色羽睫低垂,动用毕生所学,试图找出个完美的答案。
可阮羡却无所谓笑了笑,接过他的手中的依云矿泉水,笑道:“这水喝起来甜甜的,我也爱喝。”
此时,黑色宾利已驶至京城最闹哄哄的街区,人流络绎不绝,小女孩牵着大人的手,手里抓着粉色的小猪佩奇大气球从他们车边走过。
阮羡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季雨眠以为阮羡是想要买这气球。
可阮羡却让小王把车停在一处贩卖水果的小摊前,他下车,矜贵的穿着与这杂乱的闹市区格格不入。
售卖水果的摊贩只当这有钱人是路过,斜睨了一眼,就将视线收了回来。
可阮羡却指着被捆成一捆,粗壮而又结实的甘蔗,笑吟吟道:“老板,我要这个。”
季雨眠从来没想过,阮羡去拜访子车方,带的见面礼竟然是在路边摊随意买的一袋甘蔗。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没多久,车就停在子车方在郊外的住宅区门口。
季雨眠并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每次来管家连门都没给他开过。
可是这次,他提着甘蔗,管家却给他们开门了。
迎面是一片小石子路,两边空地上种满了稀缺的景观树,内部的宅子是古色古香的中式设计,虽不奢华,可却相得益彰,让人看得心旷神怡。
足以看出主人审美和品味极好。
管家领着两人走到后院。
子车方两鬓斑白,穿着普通宽松的白衣,看起来五六十岁,此时正坐在凉亭里饮茶,桃木色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白色宣纸,毛笔被搁在砚台上。
“子叔叔!”
隔得很远,阮羡就兴奋的抬手打招呼,寂静的古宅突然有了丝生机。
子车方冷哼一声,面上微露不满,将茶盏搁在桌上,对远处的阮羡道:“不卖画,你回去吧。”
阮羡却拉着季雨眠快步走到凉亭,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子车方对面。
他手拖着下颌,宝蓝色的瞳孔亮晶晶的,盯着桃木色桌上空无一物的宣纸,笑吟吟道:“谁说我是来买画的?我是来吃午饭的。”
“午饭?”子车方眼也不抬道:“多少年了,也没见过你来我这里吃午饭。”
“直话直说吧。”
“好吧。”阮羡也不藏着掖着,“爷爷的生辰礼到了,我确实想买副画送给他。”
子车方皱眉道:“那老头子懂画么?你买的我的画送给他?”
“懂呀,爷爷最喜欢子叔叔的画了。”阮羡眨了眨眼道:“但子叔叔你也知道,我爷爷他就是个闷葫芦,喜欢也不说。”
“但以前每次回家了,爷爷都偷偷跟我说——姓子的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画出那些画的,真是想不通,简直让人嫉妒!”
他模仿着阮老爷子皱巴着一张脸,语气表情却极为正经的模样,成功把子车方逗得哈哈大笑。
可笑完后,子车方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他看着阮羡道:“小羡,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爷爷怎么了?否则你怎么会突然找我讨画送给他?”
“没有啊,子叔叔你不要多想。”阮羡十分熟络的替子车方磨墨,“是爷爷的七十大寿到了,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正经送过什么礼物给他呢。”
子车方却突然沉默下来,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凝视着阮羡。
在他更为年轻时,和阮黎还算是交好,两人虽然年龄不相仿,但却一见如故,很是相谈甚欢。
那时候阮黎刚从青腾集团董事长退下位来,将阮家全权交给他唯一的儿子阮长青打理。
阮黎一生忙于事业,年轻时疏忽家庭,妻子在他三十多岁就离开了人世。
之后他也没有再娶,近乎弥补似的独自抚养着阮长青长大,可能是父子俩之间的惺惺相惜,父子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
直到后来,阮长青与京城有名的才女宋代曼相识,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几年后,阮羡出生。
阮黎更是喜爱他这个孙子,甚至还专门退休,花时间带这个小孙子到处游玩。
那时候的小阮羡还是个很乖巧白嫩的小男孩,见到长辈会叫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阮黎更是逢人就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子车方是在阮羡十一岁的时候见到他的。
他记得那天阳光很明媚,阮黎带着他这个长得像小汤圆的小孙子来到他的后院。
那时,他的后院聚集了不少像阮黎这个年纪的人,而小阮羡在这群年纪过百的爷爷中,就好像初春刚冒芽的嫩笋,不仅从来不露怯,还嘴乖人甜的很是招人喜欢。
子车方是不太喜欢小孩的,可是小阮羡在爷爷和其他爷爷聊天时,总爱凑在他身边,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的画。
问他画的是什么呀?为什么总是画梅花和荷花呢?他喜欢小兔子和小熊,可不可以画一个小熊送给他。
子车方一开始是不理的,可小阮羡却主动给他磨墨,他一开始怕这小孩磨不好,还呵斥了他一顿。
可小阮羡把磨好的墨递给他,分明比他家里的专门磨墨的佣人还要磨的好。
他一时表情有些挂不住,可小阮羡凑过来,甜甜的对他笑:“子叔叔,可以送我一副小熊画吗?”
那是子车方画了这么多年国画以来,第一次在一张万元宣纸上画了一只毛绒绒小熊。
小阮羡抱着小熊,很是高兴。
可过了会,他又沮丧道:“子叔叔,一只小熊太孤零零了。”
“能不能给小熊画上熊妈妈,熊爸爸,还有熊爷爷。”
子车方根本不会哄小孩,更不擅长哄小孩子,可耐不住小阮羡死磨硬泡。
最后他不仅画了熊熊一家人,还给小熊画了用巧克力堆砌而成的小房子,还有长满糖果的树……
小阮羡抱着画,笑得又满足又开心。
那天太阳好大,后院的风也很大,小阮羡似乎眼睛有些不舒服,他不停拼命眨眼,黑溜溜的眼睛红通通的。
子车方还以为这孩子是收到一副画感动到哭了。
可小阮羡却突然用小手揉了揉眼睛,一个透明的黑色不明物从他眼睛里滑落。
子车方再抬眸一看,只见小阮羡一只眼睛黑,另外一只眼睛是蓝色的。
小阮羡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依旧用小手抱着画,笑得很是开心。
直到他注意到子车方的眼神,还有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美瞳,他稚嫩的小脸上突然出现了慌乱的神情。
他捂住蓝色的那只眼睛,捡起已经干裂的美瞳,抱着画冲出了凉亭。
阮黎当时正和其他友人谈天说地,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子车方一时无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还是追了出去。
最终,他在后院的一片湖泊前找到了小阮羡。
小阮羡蹲在湖边,画被他小心翼翼放在远处的花坛上,担心被风吹走,他用干净的石子压住。
子车方不敢走近,只看见小阮羡脊背抖动,从侧脸能看见,他宝蓝色的眼睛有泪水滑落。
这小孩哭的伤心极了,手心上有一窝浅浅的水,里面放着黑色的美瞳,他近乎于虔诚的注视着。
子车方实在搞不懂,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眼睛里会戴美瞳。
他尝试走近一步,可小阮羡很警惕,他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转过身,不让子车方看他。
子车方无奈道:“你哭什么?”
小阮羡不说话,撇着嘴看着手心里的还没变软的美瞳,又伸出另一只手戳一戳,似乎想把他粘在手指上。
子车方看出了他的意图,他走过去,冷声道:“你是想重新戴回去吗?可你知道这水里有多少微生物吗?就算你戴回去,眼睛也会感染,到时候什么也看不见。”
只要他凑近。
小阮羡就害怕的用手捂住蓝色的眼睛。
小阮羡有一会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怯生生道:“或许瞎了比较好。”
“你说什么?”子车方很是不解,语气染上怒意,“你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小朋友天生失明,他们多想有一双能看清这世界的眼睛吗?”
小阮羡却努了努鼻子道:“可是妈妈说了,蓝色眼睛的小孩是怪物,要是爸爸看见了,还有爷爷和其他人看见了,是不会喜欢我的。”
子车方愣在原地。
在他的印象里,宋代曼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有这种极端的教育方式?
他蹲下身,去看小阮羡被捂住的那只蓝色眼睛。
他放轻语调,第一次哄小孩,“可是蓝色很好看,是大海的眼神,有蓝色眼睛的小孩,都是被上帝特别眷顾过的。”
小阮羡却摇了摇头,很是固执道:“爸爸不会喜欢的,爸爸要是知道我的眼睛是蓝色的,就会把我丢掉。”
子车方愈发纳闷了。
阮长青和宋代曼可是京城有名的模范夫妻,为什么会这么教小孩?
他继续耐心道:“不会的,你爸爸他不是那样的人。”
小阮羡却低着头,浓密的睫毛搭在眼下,“会的,妈妈不会骗我,爸爸不喜欢有缺陷的小孩。”
小阮羡依旧用手捂着蓝色眼睛,不停的流泪,另一只小手戳着早已经感染过度的黑色美瞳,无论子车方怎么劝阻,他依然固执的要把美瞳戴回去。
他甚至还请求子车方不要把他眼睛是蓝色的事告诉任何人,那可怜的模样,饶是子车方自认心如磐石,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让佣人去紧急买了一副新的黑色美瞳,把小阮羡带去了卧室,看着小阮羡十分熟练的将黑色美瞳戴进眼睛里。
漂亮的宝蓝色眼睛变成了平平无奇的黑色,他开心的在原地蹦了一下。
那么的天真和可爱。
可子车方的心一时堵的慌,十分难受。
看来豪门秘辛果真是豪门秘辛,大部分光鲜亮丽的有钱人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那时候,他和小阮羡有了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小阮羡每次跟阮黎来他家,都会去找他黏着他玩。
跟他讲许多事,比如他在学校里考了第一名,爸爸妈妈很开心,说明天要带他去儿童餐厅吃土豆泥。
可是第二天小阮羡又说。
妈妈说儿童餐厅太幼稚了,爸爸说小孩子不能总想着玩,他们给我报了新的奥数班,虽然很难,但这是爸爸妈妈送给我的礼物,我依然很开心。
之后,阮黎发现小阮羡有很严重的读写障碍,其实小阮羡自己也能意识到,可他却骗人说他读写都没问题,是子车方自己误会了。
直到又一次,他在小阮羡身上看见伤痕,那是被尖锐的指甲掐伤的痕迹。
那一次,子车方是真的气愤了,他很想抓着阮黎的衣领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如果不能好好养,那就别生!
可小阮羡拉着他的衣角,求他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要告诉爷爷,他不想让爷爷担心。
在子车方逼问下,小阮羡才如实告知,原来是因为阮长青知道了小阮羡的异瞳,还有小阮羡有很严重的读写障碍。
所以他要和宋代曼离婚,想跟别的女人重新生一个小孩。
小阮羡很愧疚。
他哭着说恨爸爸,说要是妈妈生出来的不是他就好了。
子车方问,“那你恨妈妈吗?”
小阮羡沉默了。
可过了会,他又说,有时候妈妈打他打得痛,他确实很恨妈妈。
可是妈妈总会抱着他哭,对他说对不起。
那时候,他就不恨妈妈了。
那是子车方第一次发觉,原来书里说的没错,小孩子果真是很纯粹善良的生物。
他曾劝说小阮羡离开自己的父母,甚至动过想收养小阮羡的心思,可小阮羡却都会很礼貌而又很清醒的拒绝。
最后一次见到小阮羡,也是初春。
去年他曾让佣人在后院种了一大片甘蔗,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甘蔗的轻香飘在空气中,绿油油的叶片很是好看。
那时候,小阮羡十三岁了,他的读写障碍莫名痊愈了。
阮黎似乎也能察觉自己儿子的婚姻出现问题,可他没办法干涉,只是肉眼可见的在衰老。
子车方亲自下地砍了一棵甘蔗,和阮黎一起削了皮给小阮羡吃。
小阮羡咬着甘蔗,笑着说真甜。
可子车方看见,小阮羡偷偷藏了几根甘蔗在书包里。
他记得小阮羡说过,宋代曼爱吃甜食。
直到三年后,宋代曼在家自杀,他就再也没见过小阮羡了。
季雨眠独自坐在后院等待,虽然子车方表面好像很不欢迎他们,却还是吩咐家里的保姆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吃完饭菜后,子车方就和阮羡两人去了书房,两人在里面聊了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天边染上淡淡的暖橙色,阮羡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他怀里抱着一副包装精美裱起来的画作,季雨眠连忙替他接过去,正是那副很著名的墨荷图。
子车方收下了阮羡买的甘蔗,还假装不在意的看有没有什么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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