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弟(蜀江春水)

其实这好像也没错，虽然他是殿下的伴读，但是真要论辈分的话，殿下是和父亲一辈的，果然是长辈呢！
怪不得殿下对他总是很宽容，原来是把自己当晚辈对待了吗？
想到秦宸教他武功，还护着他，这一切和长辈对待子侄的行为没什么两样。
突然想通这一切的白宣放下碗站了起来。
“殿下，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是臣不懂殿下苦心，让殿下多年来一直为臣操心。”
“阿宣，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看着突然向自己行大礼的白宣，秦宸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
大将军也迷惑着呢！
“殿下，臣以前在宫中，劳你费心了。”
白宣继续保护着行礼的姿势和他说话。
“快起来，你要是说的这事，不是我应该做的吗？阿宣，你是我的伴读啊！”
秦宸把人扶起来。
“不仅仅是伴读吧，殿下？臣到今天才发现，殿下把臣还当成了晚辈在照顾。明明臣才是你的伴读，年纪也比殿下大。”
白宣直起身，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
大将军吃惊地望着秦宸。
“哈哈，这都发现了？看来我的掩饰技术还不过关啊！”
秦宸虽说惊讶白宣发现真相，可他的态度还是和平时一样。
“因为殿下从没有掩饰过啊，只是阿宣太笨现在才发现而已。”
白宣苦笑，哪里是殿下有掩饰，明明是他自己没看出来。
进宫当了多年伴读没有发现，却不想在北境发现了。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大将军在一旁说道。
他和皇帝同辈，殿下又是陛下的弟弟，称一句长辈也不是不可啊！
“……”
白宣扭头看向他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殿下的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呢？本来应该由他照顾殿下才对，结果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顾着殿下，结果今天才发现从头到尾一直被照顾的人是自己。
当然，也是他以前太小，没想那么多。以为帮殿下拿个书包，送他上学，听他话做事就是照顾了。
事实上，这些不过是伴读的职责罢了。而这份职责自己履行得也不是很好。
帮拿书包只是偶尔一次，送殿下上学还不如说是殿□□贴他，让自己和殿下一起用膳，免得他在皇子所被人踩高捧低吃不饱。
听殿下的话做事，这不是应该的吗？他可是殿下的伴读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错过了太多的东西，白宣自闭了。
“阿宣。”
秦宸把人拉着坐好。
“殿下，对不起。”
白宣郁郁不乐，为自己的失职，也为自己的迟钝而不开心。
“别想太多，小心未老先衰。”
秦宸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夹了一块烤肉给他。
“谢谢殿下。”
好在他是真的馋了，郁闷了一会儿就调节好了心情。
“吃吧！真要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跟大将军学习，武功也不能落下。”
秦宸的话让他精神一振。
“是，殿下。臣会好好跟父亲学习的，武功每天都在认真修炼。”
白宣听到他这话，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是的，他还有用。他以后会帮助殿下守卫边关，把那些想侵略大秦的异族，统统都打回去，让他们知道大秦的厉害。
“不错，继续保持。”
秦宸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将军在一旁见证了全过程，也觉得很欣慰。
他的儿子和自己一样，遇上了明君。
其实他的陛下也是这样对自己的，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还是陛下让人教导来的。如果没有陛下，也没有如今的白大将军。
庆功宴闹到很晚才结束，不过这是白宣和将士们，事实上秦宸和白大将军早早就回去休息了。
白大将军和白宣就住在王府的客院里，秦宸把大将军带回来交给了安于堂，自己便回正殿休息。
等大军休整几日，后勤也把大将军他们的战利品送来，秦宸该分的分，该养起来的养起来。
趁着雪还没有下大，大军带着秦宸的赏赐回到了安胜城大营。
而秦宸在安排好一切后，带着白宣离开了北境。
“殿下，真不能带老奴一起去吗？”
安于堂从没有离开过主子超过半天，现在殿下却要扔下去独自去南方，他不放心。
“安伴伴，这一次我是隐藏身份出行，你要留在北境帮我掩饰行踪。对外就宣称我闭关了，你如果不留下，大家就知道我不在北境了。”
秦宸也不想扔下安于堂，可他太特殊。
世人皆知安公公是昊亲王的贴身太监，只要他在哪里，北境王就在哪里。
“好吧。”
安于堂也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要留下来帮主子打掩护，可他就是舍不得殿下。
这还是他调去殿下身边侍候后，第一次和主子分开呢！
他抱着长大的小主子，现在已经可以独自出门做事了。
“安伴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给你带南方的特产。”
秦宸拍了拍安于堂的肩膀，在他不舍中和白宣施展轻功出了王府。
两人都易了容，以免被人发现身份。
看着几个起落就不见身影的殿下，安于堂垂头丧气地去安排王府的事，顺便把主子关闭的消息不动声色地散播了出去。
因主子闭关，未来几个月北境的官员都不用来请安了，至于什么时候出来，暂时还不清楚。
有什么事，能自己处理的，就别来王府打扰殿下。
本来大雪封路就不用请安，现在又不知道雪化后能不能来请安，北境的官员快郁闷死了。
同时也恨死了上次害得他们没能好好在王爷面前露脸的刘大人。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判了死刑，但是大家还是恨他。不过他的家族因为他的事也完蛋了，敢帮他作弊科举，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关键这事还让他们做成功了。
这刘大人作弊的事，是发生在先皇时期，那时达官贵族们的势力比现在大多了。
先皇手段不太行，只能勉强维持朝堂的平衡，他要不是长子和嫡子，这皇位还轮不到他坐呢！
先皇可是有兄弟的，只是他们年纪比他小，身份也没有他高。
再加上先皇当太子时，有父亲趁着，没暴露出他的不足。
等到后来秦氏一族发现先皇的不足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都当了好几年皇帝了，总不能把没多大错的先帝给换了吧？
幸好太子是个好的，这才让秦氏一族没换个皇帝。
不过先帝时期，确实把朝堂弄得比较乱，那时也出了不少的乱子。只是影响没那么大，很快就平息了。
“殿下，我们已经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快出北境了。现在天又要黑了，要休息一下吗？”
阿宣背着一个包，问正在看地图的秦宸。
“阿宣累了？”
秦宸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
“还好。”
白宣摇头，越是往中原走，雪也越小。
现在他们的位置离后世的陕西省很近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秦宸答应了。
他和白宣的轻功不错，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从安顺城跑到了北境的边界。
“是，殿下。”
白宣去找休息的地方，幸好这附近有山洞，虽然洞不是很大，山也不是很高，但是总算找到了一个落脚地。
可惜没有干柴，不能点火堆。
“殿下，给。”
白宣拿出干粮和水递给秦宸。
“谢谢阿宣。”
秦宸随地坐下，接过干粮吃了起来，至于水太冷直接用内力加热一下就好了。
“殿下，我们还要赶几天的路？”
他和殿下两天一夜就跑出了北境，这还是在大雪中赶路，等出了北境没什么雪时，他们赶路的速度只会更快。
“看情况吧！出了北境之地，城镇就多起来了，晚上我们可以宿在客栈里，不用连夜赶路。”
秦宸咬了一口馒头，这两天他和白宣不是吃馒头就是吃包子，说实在他们已经吃的有些腻了。
可是没办法，这两样带着方便，又没有烤饼子那么难咬。
“哦。”
白宣听了他的话后没什么意见，继续吃干粮。
“殿下，臣打坐了。”
“好。不过阿宣，称呼早点改过来，免得暴露身份。”
秦宸提醒他。
“是，殿下。”
白宣应道。
看着打坐的白宣，秦宸也没再多说什么，和他一样打坐。
这荒郊野外的，不打坐也没办法睡觉。
好在有个山洞挡住外面的冷风，不然他们今天晚上还得赶路。
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别说白宣，秦宸也很疲倦。
不是他们不想休息，而是这一路为了避开人，他们都连城都没有进。
他这一次是偷偷出北境去南方，因此不能让人发现行踪，所以在北境都是遇城而不入的。
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休息，两人直接打坐减少疲劳。
第二天一早，吃了一些干粮，喝了点水，二人继续赶路。
只见雪白的地上两道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前行。
脚轻轻一点地面，身影就去到了几十米远之处。
不一会儿，连身影都看不到了。
用了一整天，二人终于进入了第一座城池。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宿？”
小二看到两人进来，立即迎了上去。
“都要。”
秦宸说道。
“好嘞，二人请随小的来。”
小二带着二人上了楼上的客房。
“这是天字一号和二号房，两位客官有什么需要，直接拉铃，小的立即就上来。”
小二给二人介绍客房里的情况，作为最好的客房，当然也有贴心设计了。
比如这摇铃一直牵到了楼下，每个房间都有专属的铃铛，这样都不用客人喊，拉铃后下面有人守着，几号房间的铃声响起，下面的人立即就能知道。
“好，麻烦给我们送些热水，晚点再送一些吃食上来吧！”
二人赶了几天的路，虽然是冬天没出汗，感觉身上也挺难受的，不洗个澡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
“好的，客官。”
小二答应下来，并立即去安排。

第86章
能住上天字号房的客人, 都是有钱有势的。毕竟一晚上就要二两银子的超贵住宿费，一般人可舍不得。当然贵有贵的道理，像洗澡水和饭食, 都包含在了里面。
秦宸和白宣在自己房里洗澡, 然后晚餐是坐在一起吃的。
“公子，接下来还要这么赶路吗？”
白宣不知道聂衡找秦宸的事, 他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这么干。
白天能吃干粮就吃干粮, 晚上看情况要不要休息。
“继续赶路, 只是晚上我们可以休息一下。”
秦宸也不想这么赶路，只是他担心血魔后人继续害人，对方不仅对江湖人出手，也对普通百姓出手，已经有将近一百的普通人遇害了。
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对方的身份都没有人发现。
这不正常。
再加上南方边境不稳，他要尽快过去安抚边境的将士, 以免兵变。
“好吧！”
白宣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没有任性乖乖听话。
当天晚上两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本来就有内功护体, 再加上年轻, 休息一晚就恢复过来了。
“小二, 给我们准备一些干粮。”
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客栈已经洗好烘干了, 毕竟他们住的是天字号房，这些基础服务都是要有的。
这一次出行，二人只带了两套换洗的内衣和外衣。至于大氅斗篷这些一直穿在身上。
染上的灰尘，用毛巾擦一下就好了。
而且越往南, 这毛大氅和斗篷就用不上了，得收起来不说, 还要另外买衣服穿。在北境穿的衣服，还得找地方存放起来，回程再来拿。
不然带着两个大包袱，都影响到二人的行动。
等他们终于赶到南方的云省时，身上已经换成了秋衫。
宽袖长袍，手中拿着扇子，好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出门游玩。
“小二，来两间上房。”
当两人踏入客栈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吃饭的人有不少，不仅有秦人，还有其他民族的百姓。
云省本来就少数民族居多，秦宸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白宣却一脸好奇，四处张望。
“好嘞客官，二人随小的来。”
小二带路，二人跟着他上了楼。
正吃饭的人，终于不用再盯着他们了，毕竟人都走了，还盯什么啊！
难得他们这里有外地人来，本地人当然会多看几眼啦！幸好二人都易了容，容貌只是普通，不然更引人注意。
“说起来，我们这里最近来了不少外地人啊！”
一位和同伴坐在角落的本地秦人说道。
“可能有什么事吧！不是说最近出现了一个吸血狂魔吗？连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皇龙卫士都出动了，也没抓着人。”
他的同伴一脸忧愁地说道，据说死了不少普通百姓，他们都是老百姓，遇到江湖人半点反抗力都没有。
平时那些江湖人在他们面前好歹还会装一下，大家日子也能过。
可是那吸血狂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都已经害了不下百人了，老百姓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你说得对，确实没抓到人。最近有不少江湖人出现，据说都是来抓这个吸血狂魔的，说他是什么血魔后人，专门用鲜血练功，手段非常残忍。连官府都下了告书，让大家平时少出门，特别是晚上关紧房门，不要出来。”
说到这个，客栈里吃饭的人都没胃口了。
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百姓，只有几个江湖人对视几眼，快速扒拉了饭菜，然后匆匆离开。
秦宸站在客房窗户边，看到他们离开的身影。
“公子，看来云省最近很不安宁。”
白宣就站在他身边，二人的内力不弱，楼下的话自然听全了。
“嗯，晚点我去受害者家里查看一下情况，你在客栈守着。”
秦宸关上窗户，对身边的人说道。
“是。”
白宣没打算跟，他的实力不如殿下，跟上去也只会拖后腿。
而且他留在客栈，跟小二他们打听一下消息，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
客栈这些地方，本来就容易收集消息，搞不好比什么江湖百晓生知道的还多呢！
用过午饭后，二人分头行动。
白宣留下来跟人打听消息，秦宸则悄无声息出了客栈，直奔受害者的住处而去。
对方是一家富户，一共有二十几口人，前几天全都死在了家里，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死相很惨。
虽然他们这里只是一个小镇，可是他们这里靠着边境，因此镇上的人口一点也不少，都快赶上一个小县城了。
富户一家的事传出来后，整个镇子都被弄得人心惶惶，大家连门都不太敢出，就算出来也是大白天人多的时候出门。
秦宸来到富户的家里，里面已经被官府收拾干净了。
地上没有什么痕迹，连血渍都没留下。
本来修炼血魔功的人就需要人血，自然不会浪费了。
富户家除了有一些灰尘外，看上去和平时差不多，就连摆设都没有乱。
秦宸落在富户家的院子里，一个普通的三进院子，他四处走动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官府没注意到的地方。怕破坏现场，他甚至都没有在富户家里留下脚印。
是的，秦宸走过的地方没有脚印，要不是有影子，还真以为是富户家的鬼魂回来了。
秦宸没想这么多，他就是单纯地觉得不能破坏现场而已。所以用轻功走路，在雪上他都没留下脚印，自然也不会在富户家留下脚印了。
其实富户家的脚印不少，那些没铺上石板的地方，就有不少的脚印。看痕迹，应该都是这几天留下来的。
秦宸在这里没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之前他就想到了。
毕竟血魔后人是用人的血来练功，他又不是图其他东西，自然不会留下多少痕迹了。
而且对方武功高强，富户一家除了有点钱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因此他们根本不是血魔后人的对手。
只要点穴，就能制住富户家中所有人。
就在秦宸什么也没发现，打算离开时，突然耳朵动了一下，然后富户家的院中就没看到他的身影了。
“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前几天死了二十几个人，我害怕。”
一男一女从墙外跳了进来，女的拉着男的说道。
“小妹不怕，我们只是进来看看，那些吸血狂魔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作为武林盟主的儿女，有责任把他抓捕归案，还受害者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