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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当天和死对头穿进狗血文(鹿八今)


而且他这么长时间都没再做过梦,说不定那只是一场梦,无关剧情呢?
方臻不知道的是。
他浑身紧绷的信号太明显,在许风酿的视角看,像是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好像有一点风吹草动,接着就会落荒而逃。
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风酿主动靠近他,校服外套已经脱掉,自己的地盘,浑身透着一种松弛和随性。
如果方臻还有理智的话,大概能看出来,许风酿现在的随意,只不过是为了之后的饱餐而做的前期准备。
许风酿问:“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
方臻拒绝的话没说完,许风酿已经倒好了水,推到了他面前。
现在的气氛有点诡异。
如果不是方臻知道,以许风酿的人品不会那么下作,但他们之间的气氛,真的很像诱哄着人干坏事。
方臻闭了闭眼,决定速战速决,“亲我。”
他梗着脖子,颇有一种就义的悲壮。
哪知道许风酿半天都没动静。
方臻睁开眼,就看见许风酿正对着他笑。
他恼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方臻,”许风酿问,“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还是真就那么讨厌我?每次走剧情都像是我要杀了你一样。”
方臻不解,“我讨厌你这件事还用另外说明吗?”
他说完后,就见许风酿眸色黯淡了一下。
方臻顿时有些后悔……其实他现在,对许风酿,也没有那么讨厌,相反,还改观了不少……
只不过狠话说习惯了,脱口而出的也都是这些。
方臻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总觉得许风酿该理解他的扭捏。
许风酿果然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如果你每次都这么抗拒,对你自己也不是很好,人总是做一件自己讨厌的事情时,久而久之,心理上也会出问题。”
方臻发现,许风酿不仅在学习上厉害,其他的地方也涉猎很广。
他下意识选择了相信,竟然没觉得是在忽悠,有点焦虑道:“那怎么办?我要是不来找你,下一秒就会有倒霉的事情,我也不想总是做讨厌的事情啊。”
“既然躲不掉,”许风酿一顿,“不如,你尝试一下把讨厌转变成喜欢?”
方臻怔住,随后气不打一处来,“我……”
“先别急着骂我,”许风酿的手举起,慢慢点在方臻的唇上,又顺着滑下去,落在他的衣领,“欲.望是动物与生俱来的,只要是动物,就会有繁衍的欲.望,猫狗有发情期,人类有爱和欲,这仅次于吃饭睡觉,再正常不过。”
方臻想躲,但是被许风酿掰住下巴,动弹不得。
许风酿的眸色渐深,“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厌恶和我接触,对不对?”
方臻张了张嘴。
下一秒,许风酿的唇靠近,轻轻贴上他。

舌头顺着唇形, 在嘴边打了一个转,柔软的四瓣唇紧紧贴合,亲密无间。
口腔中, 舌头进进出出,又勾着他交缠, 唾液从嘴角缓缓流下, 被许风酿的手擦去, 故意放在两人紧贴的嘴唇边摩挲,指尖勾勒两人接吻时相连的状态。
方臻被压得仰起头。许风酿滚烫的呼吸与他相融,
许风酿没有做其他越界的动作, 只是亲他。
不知过去多久, 许风酿拉开距离, 额头抵着他,轻声问:“是舒服的,对不对?”
方臻羞于启齿, 脸色前所未有的涨红。
许风酿问:“你喜欢这样吗?如果不喜欢,我们还可以商量着换。”
这怎么换?!
许风酿都不需要他开口, 又一次低头, 凑近他。
“接吻的方式也有很多种, ”许风酿道, “有的像这样——蜻蜓点水式。”
他边说边演示,在方臻的唇上印下一吻。
“刚刚是法式湿吻, ”许风酿又亲他, “还有的像这样……”
许风酿的声音逐渐低下去, 吻落在方臻的耳垂, 轻轻咬住,“亲吻其他的地方。”
方臻够了。
他头一次发现, 原来他还是个土包子,接吻都需要人教。
教他的人还是许风酿。
这个世界好像疯了。
许风酿的嘴唇顺着往下,他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方臻浑身一抖,接着他又感觉到脖子一痛,是许风酿在吮咬他。
“你有没有见过草莓?”许风酿声音哑了。
方臻有些茫然,“什么?”
许风酿轻笑了一声,似乎在笑他单纯,方臻感觉自己被咬住的地方时而酸痛,时而酥麻,许风酿的发梢偶尔会扎着他的下颌,方臻有种浑身都在过电的感觉。
“等等……”方臻开口时,才发现他声音都变了调,“你不能……!”
许风酿充耳不闻。
狼不会放过已经递到嘴边的猎物,他也不会。
方臻推着许风酿的手都十分无力,他对于自己陌生的反应感到茫然,事情在往不受控的方向发展。
在事态进一步严重之前,方臻心一狠,猛地把许风酿推了出去。
许风酿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方臻有点狼狈,四处找东西想挡住,找了半天,愣是没在许风酿光秃秃的家里发现毛毯或者其他能遮挡的东西。
最终还是许风酿拿起两人背后的沙发靠枕,扔在了方臻腿间。
“这有什么好遮挡的?”许风酿道,“青春期时我们每天早晨都会这样,那时候你会挡吗?”
方臻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全程都被许风酿牵着鼻子走。
他怒瞪他:“这哪能一样?!”
许风酿施施然:“有什么不一样?”
方臻一噎。
……当然不一样。
早晨的时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现在算什么?他被许风酿给亲起来了。
许风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以前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害臊。”
方臻现在有种近乎于恼羞成怒的情绪,他一瞬间想拍案而起,揪住许风酿的领子和他打一架,然而在他起身的刹那,他又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急匆匆坐下。
活像一只热锅上跳舞的蚂蚁。
许风酿没有帮他的意思,或者说,他乐于欣赏方臻的狼狈,这让他觉得方臻十分鲜活,可爱到让他想再咬一口。
方臻发现了,越折腾越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静静等着。
两人彼此静默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方臻拿开了枕头,怒气也消散了,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和许风酿商量的问题。
“许风酿,”方臻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风酿身体后仰,知道今天已经到此为止,“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我们不是在走剧情吗?”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贤者时刻,方臻大脑忽然无比的清晰,“就算是走剧情,也不会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而且才开始,他们两个是互相排斥的。
他能感觉到,在他坐上许风酿的大腿时,僵硬的不只有他,许风酿同样。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风酿的僵硬变了,变成了沉迷的享受,毫不吝啬肢体接触,有时没有剧情,他也会主动凑近他。
如果是对着一个讨厌的人,会这样吗?
方臻是迟钝,他不是傻。
尤其是……刚刚不只他。
许风酿也冷静了下来。
在方臻审视他的同时,他也在审视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
毫无疑问,方臻是迟钝的,有时候迟钝到令人发指,但他迟钝的同时也很警惕,如果就此戳破他的心思,方臻会不会变本加厉地躲着他?
但总不能让方臻一直仇视他。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可能一直是死对头。
许风酿想,或许不破不立?
方臻是个急性子,尤其他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答复,已经有点着急,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你说话。”
许风酿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不让他动。
“方臻,”许风酿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不是有些怪异?”
方臻又一次瞪圆了眼,“你说什么?”
许风酿没有松开,指腹摩挲片刻,“你一直觉得你厌恶我,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竞争对手、死对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哪个人会和死对头接吻、做.爱。”
许风酿一顿,视线落在方臻的脚上,“更没有哪个人会对死对头撒娇,踢死对头的膝盖。”
方臻觉得荒谬,“我没有撒娇!”
许风酿轻笑,“那你刚刚是想踹我,然后跟我打架?”
……那他也没有要打架的意思。
只是催他快点说话,不行吗?
许风酿似乎知道他想什么:“就算是催促,也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可是你踢我的腿,你没发现这个动作很亲密吗?”
方臻触电般收回自己的脚。
他有些被许风酿绕晕了,好不容易恢复的神志续航不足,眼见就要没电。
他垂死挣扎,“亲密是因为我们上过……”
“可是死对头会上.床吗?”
“那是因为我们被下了药!”
“这样啊,”许风酿像是认同,点了点头,“可是,上过床就一定会变亲密吗?”
方臻卧了个大槽。
他觉得,他好像亲手把自己推进了许风酿的陷阱,又或者许风酿利用现有的条件织了一张网,此刻正密密麻麻地朝着他网下来。
许风酿靠近他,缓缓握住他的手腕,见他没有反应,得寸进尺,拢住他的手背。
两人就差十指相扣。
“我只是想说,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讨厌我,”许风酿道,“也想说,你要不要尝试把讨厌转变成喜欢。”
绕了一大推,又回到最起始的位置。
也是许风酿至始至终最想说的一句话。
许风酿道:“方臻,我确实喜欢上你了。”
站在玄关处,方臻像一只被玩坏了的布偶娃娃,目光呆滞,任由许风酿帮他整理好衣服,给他打开了家门。
许风酿道:“你想走,我没有意见,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方臻语气平稳,“你问。”
许风酿道:“你下次应该还会来吧?”
方臻佯装出来的平静逐渐土崩瓦解,他嘴唇微张,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以前怎么没发现,许风酿原来……这样呢?
“你真的……”方臻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你真的好……”
许风酿替他补上,“狡猾。”
当然是狡猾的。
哪怕是在感情中处于劣势的位置,成了先表明心意的人,也要为自己争取最有利的形式。
之前许风酿想过,如果方臻也喜欢他的话,他们两个人又会是什么境况。
或许也会暗中较劲,看谁先开口,先开口的那个人判定为输。
但如今的情况,他早就输了。
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跟他进入同一个赛道。
不过,也许正是方臻懵懵懂懂,根本没开窍,才让他有机可乘,难度没准也降低了?
方臻了解他的厚脸皮,深吸一口气,不再和他纠缠。
“等等。”许风酿忽然叫住他。
方臻暴躁道:“你还有什么——”
许风酿往他手里塞了几个纸箱子。
方臻一愣。
许风酿无辜道:“能不能帮我带下去?”
方臻人傻了,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刚表白完,就让表白对象替自己捎垃圾?
要是相亲的人换成许风酿,能被吐槽的体无完肤!
“你不想带也没关系,我自己拿下去就好,”许风酿道,“这个小区里有一对拾荒的老人,经常翻垃圾桶捡纸箱子……”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方臻不带还是人?
他现在只想赶快堵住许风酿的嘴,“我带带带。”
反正纸箱子轻飘飘的,也不费力气,方臻出去后,很有脾气的“哐”一声砸上门,坐电梯走到楼下时还觉得很玄幻。
他左顾右盼,没发现许风酿说的拾荒老人。
他正无语又被忽悠了,想把箱子扔垃圾桶里时,忽然一只黑手从他身边伸了过来,摁住纸箱子的边缘。
“小伙子,箱子你不要的话,给我们行不行?”
方臻一愣,下意识把箱子递了过去。
扭头才发现,这位大爷是站着的,而他身后拖着一辆脱货的板车,他妻子双腿似乎瘫痪了,静静地坐在上面。
等两位老人拿着纸箱子缓缓走远,方臻才回神。
原来是真的啊,许风酿没撒谎。
许风酿不是偶尔在这里住吗?怎么会知道这些?
纸箱子都是整理过的,许风酿很明显是刻意留给这对老人的。
……许风酿确实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冷漠。
他有爱心就有爱心吧,为什么非要他扔纸箱子?让他知道这件事?
为了体现他的善良?
方臻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许风酿的脸,正一本正经地给他设一个又一个的圈套。

太抽象了。
方臻离开许风酿公寓后的几天里, 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六魄,就剩一副躯壳机械性游走。
他脑子里很乱,好像什么都在想, 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哥?哥?”方天意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天天跟傻了似的。”
方臻似乎没听见。
方天意背着小书包, 围着他转了一圈, “哥, 用不用我给你做法叫叫魂儿?或者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
方臻游魂似的,没理会他, 从他的身边幽幽飘过, 进了洗手间。
“哥!”方天意这才急了, “我马上上学去了, 你别又在洗手间里发半个小时的呆!”
很显然,方臻听不见。
半个小时后,在方天意快把洗手间的门给敲烂时, 方臻猛地打开了门。
方天意差点哐出去。
“我问你个问题,”方臻双眼无神, “小红和小明认识了很多年, 彼此看不惯, 他们互相攀比, 小时候攀比在学校里谁更受欢迎,长大了攀比学习成绩, 甚至到了社会上, 偶尔也会约架, 看谁的打架技巧更厉害。”
方天意秒懂, “哥,你说你跟许哥哥吗?”
“……”方臻的眼神总算有了点光彩, 是寒光,“你从哪只耳朵听出来我在说他?我们什么时候进社会工作了?我们都还在上学,条件能对上吗?”
方天意打了个哆嗦,一时间不敢直视这双寒光四射的双眼,“那他们算是死、死对头?”
“没错,就是死对头,”方臻道,“我还没说完,他们这对死对头,在某一天,忽然一起穿越进了一本小说里,然后,离谱的来了。”
方天意越听越茫然。
不是,两人一起穿越进小说里就已经够离谱了好吗?
方臻道:“小红爱上了小明。”
方天意更茫然了,“等等,小红是女生,小明是男生?”
“不是,”方臻道,“他们两个都是男生。”
……男生叫小红,也行吧。
方臻道:“由以上给出的条件,请你作答,此时此刻,小明该怎么办?”
方天意担忧地踮起脚,在他的额头上试探一下,“哥,你没事吧?用不用去医院?”
方臻道:“我很清醒。”
“既然这样的话,”方天意思索,“也没什么好怎么办的啊,虽然他们以前是死对头,也没规定人不能喜欢上自己的死对头,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啊,没什么离谱的。”
方臻不敢置信,“他们是死对头,彼此之间非常非常讨厌的那种,这还不离谱?”
“不离谱啊,”方天意的语气理所当然,“问题是,现在的重心不应该在这件事离不离谱,而是小明怎么想的吧?”
方臻张口就来:“小明不喜欢他。”
方天意道:“那这件事不是很好办吗?我们学校里,有女生被表白了之后,不喜欢就明确拒绝,哪管你是什么死对头活对头,哥,你想那么多前缀都没用,重点是人啊。”
——拒绝。
方臻混沌了几天的脑子,像是有人拿斧子忽然凿出来了道光,给他提供了片刻的光明。
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重感。
“不行,”方臻这次反应倒快,“小明还有事情求着小红,不能拒绝。”
方天意顿时一脸鄙视,“那小明不就成了渣男吗?又不喜欢人家,又利用人家做事。”
“……你才渣男,你不懂。”
而且就许风酿的样子,像是会被人渣?
他不渣别人就不错了。
方臻这么想着,却又想起来那天许风酿看他的眼神。
那天许风酿看着他的表情,伏在他身上对着他轻轻说话,他就没见过许风酿这样。
……其实是有些低姿态的。
起码在方臻认识他的十几年期间,没见过许风酿这样对第二个人,当年对着他掌权的亲爹,许风酿照样不卑不亢。
那他现在算什么?
比许风酿他爹还厉害的人?不痛不痒获得了许风酿的芳心,不是,获得了许风酿的喜欢,还能让许风酿对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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