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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听原)


如果同意,就意味着镜头前的无所遁形。
陈默自己不愿意,杨家也不会同意。
所以这个纪录片最后拍的是杨舒乐和学校另外三位学生。
上辈子这事儿是由学校通知的,陈默一开始就拒绝了,之后也没有关注过。只是后来突然觉得那段时间杨舒乐的人气很高,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仅此而已。
这次提前从其他的方向得知,这种感觉就有些微妙。
陈默看向席司宴:“这活动跟你有关?”
“只是提前知道点动向。”席司宴看过来时,脸上的表情也不算是完全否认,很平常道:“不过我建议你参与。”
陈默:“理由?”
“上次你送我衣服那天,我为说你试图掌控舆论的自我表示抱歉,事实证明,你处理得很好。”
齐临在旁懵逼,“你们在说啥?”
席司宴看着陈默,接上自己的话,“这次的活动也就是个机会,你用不用教育局反正都要办,只是在我的处事观念里,做事,最好是做绝。机会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有选择的权力。”
在这个瞬间,陈默仿佛看见了后来生意场上接触到的席司宴。
做事不留情面。
这样一个人,他现在是在帮自己吗?
那上辈子他的名字出现在候选名单,总不会也是他的手笔。
他图什么?
陈默:“干什么提醒我?”
“你今天晚上不也为我说了话。”席司宴说。
齐临都让这俩人给绕蒙了,表示听不懂,只是有些兴奋地怂恿陈默:“参加啊,干嘛不参加,这种记录活动全国不少省份的高校都有,搞不好还能成为什么城市之星呢。”
陈默没说话。
和齐临不同。
陈默更清楚席司宴的用意。
他明显是知晓自己刚把杨舒乐和陈家推到了一起,记录活动包括日常生活,他要么以此将这场换子风波彻底大白于天下,要么就等着杨家主导一切。
那对陈默来说,无异于重蹈覆辙。
哪怕这辈子志不在报复,有些事情总得解决。
就像他当时不这样处理,陈建立会没完没了的找麻烦的对象就是自己一样。
到了今天。
他的确没有退路。
而席司宴的建议,让陈默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上辈子如果参加了,事情或许会变得不一样,好像他确实曾经有过机会去改变什么,但都与之失之交臂。
就像有关席司宴,就因为那年榆槐村,他和杨舒乐一同出现的观念先入为主,陈默从未想过真正去认识这个人。
更无法想象,他有一天会提醒自己说,做事要做绝。
陈默走神的时候。
齐临和席司宴的对话还清晰传来。
齐临:“这烟怎么办?我也不抽啊。”
“扔了。”席司宴说。
齐临:“老席这就是你不对了啊,人陈默既不是你学生也不是你儿子,在学校你管天管地,出了校门口还管人小默默抽烟,管忒宽。”
席司宴:“扔不扔?”
“扔扔扔。”齐临告饶,对着陈默说:“默哥,我替你扔了啊,你胃不好,确实得少抽。”
陈默点点头,无所谓:“扔就扔吧。”
席司宴斜过来,“你现在不跟人犟了?”
陈默看回去,“不是你先用抢的?”
齐临哪管他们在说什么,兴奋地对着陈默道:“不过默哥,你今晚倒是干了票大的,你居然当着你爸妈的面出柜啊,多少是有点勇气在身上的。”
陈默没接这话茬。
如果不是因为杨舒乐,他没那个兴趣让杨氏夫妇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晚宴结束已是深夜。
热闹散场。
陈默在路边打车准备回学校。
面前很快滑来一辆黑色轿车,杨跖坐在车后座,“上车。”
陈默没有犹豫上了车,杨跖带他来的,负责将他送回去也算正常。
毕竟他也不想站在路边挨冻。
杨跖的车一走,原本停在路边准备上前的另外一辆车也动了。
林叔问后座的人,“他上了他哥的车,跟吗?”
“没必要。”席司宴收回目光,“回去吧。”
林叔在路口拐了弯。
一路朝着席家的老宅开去,一边问身后闭着眼的人说:“怎么不告诉他,今天他那个养父如果不是你找人拦截,怕是已经闹上门了。这场婚宴一旦被毁,周家和杨家怕是都得把责任算他头上。”
席司宴微微睁眼。
“杨家嘴上应承,到头来又不肯给人钱,这事儿算不到陈默头上,后果自然也不该由他承担。”席司宴的语气淡淡的,“咱们当时既然在舆论上插了一手,替他拦下点麻烦也是应该。”
林叔笑了笑,“那怎么还拿你二叔做借口?”
“借口吗?”席司宴微微侧身,看着窗外的夜幕,“活动是真的,想提醒他也是真的,算不得借口。”
林叔看着前方的路感慨,“也是这条路吧,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带那孩子去医院,你那脾气,还把人直接放医院门口了。”
席司宴估计也是想到了。
低头笑了笑。
“今时不同往日吧。”
林叔:“这也没过去多久啊?”
“可我竟然有点后悔了,林叔。”
那点情绪于席司宴而言也是陌生的。
他竟然也有后悔的时候。
而且原因仅仅是把当时并不熟悉的“某个同学”放到了医院门口,他在发烧,而且身边没人。席司宴毫不怀疑,那天晚上他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在医院。
至于为什么后悔。
林叔看起来很了解,他说:“阿宴,你爷爷说你的有一句话,我觉得很对。你从小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太优秀,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傲慢而感到懊悔。那孩子性格不错,也看得开,想来不会把那件小事放心上。”
席司宴手肘撑着车窗,“确实。”
陈默不会在乎,那点事对他所经历的,不过是点皮毛。
对如今已经足够熟悉陈默的他而言,一次也就够了。
席司宴拿出手机,给陈默发了个消息,“到学校说一声。”
叮一声,对面有消息回来。
“到不了,今天晚上住家里。”
席司宴眉头一皱。
对面又发一句,“杨跖不知道发什么疯,我一觉醒来人已经到门口了。。。”
席司宴基本能从那几个句号里,看出对方的无语。
他笑了笑。
“来接你?”
“那倒是没必要,住就住呗,至少床比宿舍的软。”
陈默回了消息,终于从车上下来。
夜晚的杨家别墅依旧灯火通明。
这是陈默从住校之后第一次回来,杨氏夫妻和杨舒乐已经先一步到达了。
佣人忙忙碌碌,毕竟小少爷顶着一脑袋奶油回来的,夫妻俩脸色也是各异,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吵了架,一回来就各自回房了,谁也没搭理谁。
陈默跟在杨跖旁边,打着哈欠进入。
一拿着小瓶子的佣人匆匆从旁边过来,差点将陈默撞了一趔趄。
“啪!”紫红色的小瓶子也跟着碎了。
浓烈的香气熏得人鼻子发痒。
杨跖冷眼过去:“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大少。”佣人吓了个一激灵,尤其是看见他旁边的人是陈默之后,毕竟他当初一手砸了炖汤的砂锅也是让人记忆犹新。战战兢兢道:“这是舒乐少爷用惯的香薰牌子,房间里没了,我正要拿上去。”
佣人话刚落。
楼上就传来一道大声嚷嚷的声音:“阿香!怎么还没拿上来!”
话落的同时,楼梯最上面就出现了穿着浴袍的杨舒乐。
他的头发还能看出白腻腻的痕迹,泛着红的脸显然是被大力搓过,一脸烦躁要发火的样子。
结果杨舒乐一眼看清了站在下面的人。
快速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咬牙切齿,“陈默!在做出这种事后你怎么敢回来的?!”
陈默看向杨跖,“我也想问,我怎么回来的?”
杨跖见着杨舒乐的态度,深深蹙眉,“舒乐,这也是他的家,他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哥。”杨舒乐先是气,对上杨跖的眼睛然后是怒,是委屈,指着陈默,“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按进了奶油里!他太过分了!”
杨跖持续拧眉,“不是你先逼着他上台的?”
“我那就是互动时顺口说的而已,他都当着那么多人跳舞了,我怎么知道他不愿意。”
“哦。”陈默拖长了音,“我也就是手痒,顺手就不小心把你摁进去了,你当时没反应,我还以为你挺愿意呢。”
“陈默,你!”
陈默跨过地下的玻璃碎片。
对着还呆愣在原地的佣人说:“给我送点精油到房间,能泡澡助眠的,味道别这么浓。”
“好,好的。”佣人应了。
杨舒乐:“先给我送,既然碎了就重新去拿!”
佣人都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默往上走,“先给他送吧。弟弟,晚安。”
后面是杨舒乐抱怨的声音,还有杨跖听不出来是安抚还是不耐的回复。
陈默上楼,进门。
房间和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打扫得也还行。
陈默随便挑了套没穿过的睡袍进了浴室。
这个房间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一个超大浴缸,带按摩的,陈默放了热水,在里面泡得昏昏欲睡。
直到敲门声起。
佣人小心翼翼递来精油和手机,说:“默少爷,我看你手机一直在亮,就给你拿进来了。”
“行,谢谢。”
陈默用湿漉漉的手接过,发现消息还不少。
最新的一条就是席司宴的。
他问,确定不需要接?
陈默手上有水,不方便打字,干脆戳了个视频过去。
这还是陈默第一次给席司宴打视频,毕竟平日里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
响了两声,对面接了。
席司宴那张脸在视频里看起来更绝,照了半身,看不出他在哪儿。只能感觉出他应该在房间或者家里,周围很安静。
“班长。”陈默这样叫他。
热水熏得他声音微哑,腰后的按摩正到了力度最大的时候,按得他微微嗯了声,才懒散说:“别担心,真不用接。”又说:“谢谢啊,深更半夜还不忘关爱同学。”
镜头里的席司宴目光微凝,皱眉低问:“你在干什么?”
“洗澡。”
陈默回答了,才注意到小窗口里自己那张脸泛着潮红,头发也湿淋淋的,整个人因为震动的按摩功能微微颤动。
他反应过来,对方很可能误会了。
笑得整个人侧趴在浴缸边缘,看着镜头,“放心,我再不要脸,也不会对着你那张脸干什么的。”
席司宴看着手机里笑压都压不下去的人。
问:“你能干什么?”
陈默因为趴着的动作,离镜头凑得很近,像是故意,又没说出声音,只从口型里依稀辨认出俩字。
——自渎。
然后在席司宴难辨情绪的眼神里,大笑出声。

第32章
陈默第二天醒来, 看着手机里昨晚和席司宴将近五分钟的视频通话,有些出神。最后是怎么挂的来着?哦,是席司宴说他今天就要去培训基地了, 要早睡。
而自己说自渎那事儿是怎么被岔开的, 陈默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觉得席司宴果然是个转移话题的高手。
陈默从床上起来, 洗漱,出门。
整个别墅都很安静。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借过。”
陈默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杨舒乐, 很有心情和人打了声招呼,“早啊。”
一声早,让杨舒乐的眼神里除了厌恶, 更多的是不理解。
他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做出那种事后, 还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
“我没有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吧。”陈默挑挑眉, “又没和你演兄弟情深, 我觉得我做的还挺到位的。”
“你!”
“哎。”陈默阻止:“大清早别逼我骂人。”
杨舒乐顿时一脸便秘的样子。
抬头看着走廊另一边,喊人的语气都带着忍不下去的憋屈,“哥。”
杨跖走过来, 边问:“在说什么?”
杨舒乐:“你问他。”
结果陈默已经先一步下楼了,连招呼都没有和杨跖打。
杨跖从下楼的人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看向杨舒乐, 语气平常,“乐乐, 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
这话让杨舒乐眼神一滞。
睫毛微微下垂,“我知道他不好惹, 我也没总故意招惹他。可是哥, 在他去住校以前, 明明不是这样的。”
杨跖:“那该是什么样?”
杨舒乐抬头看过去, “至少爸妈不总是因为他吵架, 你也从不会在有关陈默的事情上,不弄清缘由,就先让我退让。”
杨跖深深皱眉,“昨天的事情我全程在场。”
“哥,你真觉得是我无理取闹吗?”杨舒乐看着杨跖,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以前熟悉的纵容或者愧疚,但是没有,他开口说完:“当初就在家里,强行不允许我的朋友进泳池的人是他,他被老师污蔑抄袭,最后反倒像全是我的错一样。我为什么和朋友离心,为什么连实验班都待不下去,这个家里,不是我容不下他,是他容不下我。”
杨跖在这件事情上的耐心属实不多。
但还是安慰一句,“你想多了,他压根就没打算回来。”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杨舒乐像是这些话已经憋了一晚上了,直直看着杨跖,“他会毁了杨家。那个过去明明很好的家。 ”
杨跖像是哄小孩儿,笑笑。
“你得接受一个现实舒乐,他已经回来了,这一点没法改变。”
杨舒乐低了头。
下颌骨的线条微微绷起。
是吗?没办法改变吗?
从他五岁起,他就已经开始有那么点意识了。
妈妈不过是在用他拴住父亲罢了,她不肯接受自己婚姻的失败,所以每次爸爸在外面有什么桃色新闻,或者应酬不肯回来,她就让自己给父亲打电话。而父亲则是因为这个二胎让母亲勉强恢复了和周家的关系,才每次都愿意回来。
他们看似很爱自己,又不那么爱自己。
十多年了,他小心翼翼维护着这个家的完整。
撒娇卖痴,各种讨好。
他曾一度觉得自己是个非常优秀的儿子,杨家完全靠着他维持走到了今天。
而杨跖这个大哥,杨舒乐何曾不知道他冷漠。
冷漠又有什么关系,他喜欢自己,乐意于在一个看似美好的家庭当中,扮演一个好兄长的角色,这就够了。
但这一切,如今都毁了。
陈默得了周家青眼,就连出柜那么大的事情,都因为和席家有牵连,没有得到父亲一句责备。这是杨舒乐最不能忍受的地方,甚至超过了大哥杨跖在本性冷漠的前提下,依然会开始在意到陈默的存在,甚至特意把他带回家。
席司宴啊。
陈默到底凭什么?
陈默压根不知道自己下楼后,在身后发生的一幕。
吃早饭的时候,杨启桉和周窈茕才下来。
一个晚上过去了,夫妻俩似乎也没有和好的打算,互相冷着脸。这就导致餐桌上的气氛很僵硬,也很尴尬。
陈默并不在意。
有了上次的教训在,家里的佣人似乎都有些怕他。
这天早上的早餐,位置都摆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一碗奶白的鱼汤温度适中,还没喝完,就有人主动上前给他换。
陈默自己单独一个方向,慢慢吃着,整个餐桌上就只有他勺子磕碰在碗沿的轻微声响。
大概是他吃得实在是太旁若无人,杨跖是第二个拿起勺子的人。
导致剩下的人反而有些显眼起来。
原本想摆一下一家之主的谱的杨启桉,想要教训陈默两句昨天的事,愣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反而问:“小默,你和席家那孩子……”
“爸。”打断他的是杨舒乐。
杨舒乐开口说:“谣传而已。您也知道爷爷和席爷爷有些旧交,两家这么多年往来不断,也是借了这点情分。我以前在学校阿宴也很照顾我,外面乱传就算了,自己家的人要是把这种事放在明面上说,传到席家耳朵里,怕是说不清楚。”
杨启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手里的确有个项目想要搭上席家的线,老爷子又从不肯在这种事情上去当说客。他再不折手段,也不想让人清楚自己想利用儿子这一点。
所以勉强往回收了收情绪,转向杨舒乐说:“既然人都很照顾你了,没事就该多请人来家里吃吃饭。”
“爸。”杨舒乐戳了戳碗,“我已经不在实验班了。”
说完又往陈默那边看了一眼。
杨启桉果然想起来这两个儿子在学校闹得水火不容的事情,眼下又被项目逼得上火,对着陈默说:“这事儿你做得过了,两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非闹得这么难看,让外人看咱们家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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