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说这件事情的波本挑眉,惊讶的看向安东弥生,“你不出任务?琴酒他也同意?”只是收尸人的话,琴酒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是威胁,又是强迫。这种工作,都是没有出头可能的小透明才干的,但凡被分配到这种打扫工作,新人都要高低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主动要求干这种活的。
“我不收钱,白干活,他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安东弥生觉得怎么还有又给饭吃又给钱花的好事了,这种好事他只占一样就很好了。对于组织来说,白嫖一个劳动力,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点吧。
白干活?这是安东弥生和组织的协商结果,还是他本来的目的。不过如果只是收尸的话,确实危险程度低了不少。前提是安冬弥生说的是真的,而且组织也不会强迫他去干其他活。他就算信安冬弥生真的不想杀人,只想收尸,也不会信组织top killer大费周章的,只为找个收尸人。
“那今天?”波本假装迟疑的开口,你不是刚和琴酒一起出任务还杀了任务对象吗?
“他们当时正好在我家,琴酒收到任务,而我要去为这个任务收尸,为什么不一起去?”安东弥生以为波本的重点在“一起出任务”,但其实波本的重点是“你不是说不杀人,结果还不是杀了”。
不过安东弥生刚才已经解释过了,这个时候再去质疑安东弥生为什么杀人显得非常奇怪,一点也不像黑色组织的人。
波本只能另起一个话题,他漫不经心的询问:“你是第一次杀人?干的挺不错的,我原本以为你会空枪了。”适当的夸奖有利于拉近两人的关系,特别是他们还算是前后辈,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而飘飘然的后辈,往往会因为得意忘形而说出原本不想说的真心话。他经常干这种事情,但这次做好了在安冬弥生身上翻车的心理准备,毕竟,对方的心理素质堪比经过特殊培训过的军事人才。
“第一次杀人?”安东弥生迟疑,他可是老老实实等到生命线结束一刻才开枪的,并没有砍断对方的生命线,“这算杀人吗?哦,对哦,好像是杀人。”毕竟按照人类的角度来看,他们又看不见生命线,作为开枪的他当然就算是杀人。不然按照生命线来算的话,所有的凶手都不算凶手,他们只是在命运的指引下杀人。如果暴露出这种真实,对于无法看见生命线的人类来说,不亚于精神层面的全面打击。
波本听着安东弥生开始在小声地絮絮叨叨,继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最后抬头,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第一次杀人。”
虽然他是按照生命线收割的灵魂,但在人类视角就是他杀人,更何况在原本世界,他也不是没干过砍对方生命线的事情。从各个意义上来说,今天都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
波本对此倒是没有说什么,加入组织的人谁不是之前就背了好几条人命。他反而非常在意安东弥生之前小声嘀咕的话,对方居然对今天的杀人行为产生怀疑,认为自己不算是杀人,如果这都不算杀人,那什么才算了?安东弥生的精神状况可能有一定问题,这个记下来,回去也查查。
波本借着怕安冬弥生晕车的借口,把车开的极慢,一路上套出不少话。在这个期间波本发现安东弥生本人其实没有什么攻击性,性子甚至称得上和缓温顺。基本有问必答,答不出来也会努力想半天作答,突出一个乖巧。和刚才一脸冷漠杀人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忽略掉对话内容,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天真的愚蠢大学生。
而且他没有任何防御性动作,坐姿随意,且明显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明明自己的枪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没有展示过一丝一毫的警惕和不安,甚至从没注意过手枪的位置。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基础的普通人,起码目前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琴酒非常在意他,以及他对杀人这个行为的判断和常人不一样。琴酒对安东弥生突然在意,一定有理由,只是这个理由现在还不清楚罢了。
第18章 黑暗的意外降临
深夜的东京依旧繁华,璀璨的灯光昼夜不停的照亮这个城市。无人的城郊,一栋大型家具公司的大楼里还亮着星星点点几盏灯,看上去就是苦逼的深夜加班社畜。铁质的大门口,成年人合抱粗的大树下,一盏昏暗的灯光染黄了砖石制成的保安亭。一个昏昏欲睡的保安斜靠在栅栏上,他的帽子垂下,遮盖住了半张脸,帽檐挡住了头顶的灯光,让他愈发的沉睡。
马自达汽车的灯光晃了一下保安的眼睛,对方瞬间清醒过来,他慌慌张张的戴正帽子,眯着眼睛从车灯中看清车辆,然后赔笑着打开了门。波本无视保安尴尬的笑容,径直驶入停车库。
停车库里面都是大型的运输货车,还有一些集装箱就这样子直接摆在地上。波本从车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遥控器,按下之后,一个巨型货车的后车门缓缓打开,向后倾倒,变成一个进入的通道,波本开车驶入货车。等车停好后,下车带着安东弥生走到旁边一个平平无奇的集装箱里面。箱门关闭的一瞬间,黑暗夺去了所有的视野,只听见一句AI发出的声音:“已识别,访客,波本。警告,有访客,无法识别,请输入口令。”
对此有所准备的波本给肯巴利一个电话:“我把人带来了,口令是什么?”
作为基地负责人的肯巴利早就收到伏特加那边的短信,等了安室透他们一个小时,马上都快睡着了,听到波本终于打电话,立马选择飞速报完口令,然后催促道:“快点,这都十一点了,搞完得去到凌晨两三点了,波本你不睡我还想睡。”肯巴利年纪不小,在其他公司都是要退休的年纪,岁数加上旧伤,肯巴利根本熬不住夜,更何况让他熬到凌晨。
波本听出肯巴利语气中的困顿,于是快速报完口令,感受到电梯的移动,便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好脾气地笑笑:“你可以去睡觉,数据我来测就行了,反正这次只是最底层的记录不是吗?”
肯巴利迟疑了一秒,不负责任地回答:“其实不是,但也行,我把项目表交给你,你去测吧。基地A3区的房间都可以用,你们要是留宿就去那边吧。”他实在是太想睡觉了,只是测试而已,交给波本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虽然这些测试可称不上什么低层的测试,但波本想找活干,他也没有推脱的道理不是。
基地新人之所以要他带,纯粹是怕对方会做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他作为基地负责人,有最高权限,可以直接将对方“就地正法”,免得一级一级打报告上来这么麻烦。但安冬弥生毕竟是三位代号成员一致认可的新人,特别还是由疑心病最重的琴酒做保,他就没有这个必要怀疑他们了。
电梯移动了大约十分钟后,随着电梯的静止,柜门缓缓打开,眼前是一个几百平方米的挑高大厅,大厅中间摆着一个圆弧状的十几米长的黑色金属桌。大厅周围是一排一排的书架,书架上面放满了书,一眼望过去,都是普通的书店就能买到的书籍。如果不说,谁都觉得这是个公共图书馆,而不是hei帮组织的秘密基地。此时大部分的灯光已经关闭,只留下桌子上方一盏台灯发着明亮的光。
一个头发灰白,面容略微有点苍老,胡子拉碴的男人身穿棉质睡衣坐在桌子后面。他背对着台灯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好像已经陷入沉睡。
波本上前轻轻敲击桌子,“唤醒”假睡的肯巴利,他可不认为肯巴利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肯巴利,你去休息吧,id卡给我就行。”
肯巴利睡眼惺忪,控制不住自己打了个哈欠,他眼皮耷拉着,语气也恹恹的:“行,医疗组也下班了,要具体的测试等明天再说。你们要是有精神就先把这些测了。”说着递过来厚厚一沓纸质的表格和一本ipad。
波本接过厚达1厘米的表格,震惊地快速翻阅,惊讶地说:“这么多?不是只是底层员工的测试吗?”
这个表格上面,就他看见的都有:射击,搏斗,炸药,生物,物理,化学,毒理,经济,政治,计算机,堪称一个文武双全,博闻强识。
肯巴利无奈地摊手,“所以我才说你们快一点,估计你们光测完前面最基础的几项就凌晨了。”随后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安东弥生,对他说:“琴酒很中意你。”所以才测这么多。
波本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抵住额头生气地瞪了一眼肯巴利,难怪对方松手的这么快:“算了,这么多,先去录个生物信息吧。你把测试题拿走,看能写多少写多少,把手机给我,在这个期间不能上网。”
安东弥生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对于他来说,有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区别,他已经把网络上翻了个七七八八,现在都在他脑子里面。组织懒得去检测对方是否用ipad作弊,所以测试题都用的纸质。安东弥生拿走了纸质测试题,而波本拿走了ipad。
“行,赤丸他们在值班,你们去吧。”肯巴利又打了个哈欠,和他们挥挥手告别,顺便还把唯一光源的台灯给拿走了。
“嘿,肯巴利老是这么省钱,电费都不愿意多交。”波本眼看着肯巴利远去带走了光源,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当手电筒亮起的一瞬间,波本刻意将灯光对准了安东弥生。黑暗中,刺眼的灯光让安东弥生瞬间失明,他瞳孔急速的缩小,不由自主地流下泪。他知道这是人体的正常反应,所以闭上眼,等波本移开手电筒后才睁开。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这边。”波本有些歉意地说。
撒谎,安东弥生心想,他根本没有移动过。更何况,他能感觉到波本在他失明的一瞬间,不仅照了他的瞳孔,而且还取了他的血。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略微点头,接受了波本的道歉。
波本拿着id卡,领着安东弥生就往医疗组走。虽然大部分医疗组成员已经下班,但是组织晚上活动的大有人在,所以医疗组值班人数也不少,放眼望去也算是灯火通明。
“波本大人。”来者一袭白大褂,却不好好穿,扣子扣错位了,衣袖也被撩到手肘上方,下摆处还有一大滩褐色的污渍,安冬弥生嗅嗅,是咖啡。看来是一个相当不在意自己仪表的人士。
“肯巴利有和你说吗?新来的,做个信息录入。”波本递出id卡,赤丸点点头,“肯巴利大人之前有和我说过,是安冬弥生大人是吧,请跟我来。”
赤丸虽然在组织里面呆了很多年,但是安冬弥生是肯巴利叮嘱,波本亲自带过来的,一看就和一批带来的底层员工不一样,所以他非常有眼力见的喊安冬弥生大人。最关键的是,谁叫他这么多年都没混上一个代号,要不是他是黑三代,这个基地他都不配进。
安冬弥生对这种称呼没有任何感觉,他看向波本,“你是等我还是离开?”
“我去B1那边玩一会儿,你要是录完了,就找他带你过去。”波本伸手指了指赤丸,意思是让他带安冬弥生过去。赤丸虽然没有代号,但在一众值班人员里面,已经算是地位最高的了。
安冬弥生点点头,他对于是谁带他去哪里都没有意见。
信息录入相对于测试堪称十分快捷,不过是扫描三维面部,录入瞳孔信息,再加上抽上一管子血罢了。在安冬弥生刻意的控制下,抽出来的都是普通的血液,并没有给这个基地带来灾难。毕竟在一管子神血的威压之下,这些复杂的电子产品可能就不是短暂失灵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什么复杂痛苦的测试都没有,最多就是抽血有一点点多。安冬弥生脑海里面播放的《活跳.尸》、《地狱.医院》之类的人体.实验电影才停下来。
半个小时后,信息录入就完成,赤丸带着他前往B1训练室。这个训练室距离医疗组很远,在地下五层,还需要经过一大堆的检查设备。要不是赤丸的权限够,他们还没这个本事找到波本。其实基地的各个部门的底层员工之间,并不互相知道大家其实在一个基地,每一个部门的入口都不一样。为的就是怕仅仅一个小员工进来,就把基地位置暴露,岂不是白干。
而通过其他入口进入基地的大部分人,只以为自己是来的一个小聚集地,而不是一个这么庞大的基地。他们的入口和行动范围更小,基本只会是一两个房间。能在基地里面到处乱跑的,只有各个部门负责人和代号成员。但即使是波本这种有权限到处走的代号成员,也并不知道基地的真实位置,他知道的,只是家具公司的入口罢了,那十分钟的电梯究竟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赤丸推开训练室的第一层安全门,侧身示意安冬弥生进去,“安冬大人,我就不进去了,进门右手边是降噪耳塞,建议您佩戴后再进去。那个安全门后面就是射击区域。”
安冬弥生点点头,道谢后老老实实进去把耳塞带上,耳塞质量不是很好,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声音,应该是有太多人使用过,导致它已经有点松动的原因。
他推开厚重的安全门,入眼便是空旷的靶场,只见波本站在射击处,正拿着枪,面容严肃,毫不犹豫的开着一枪又一枪,子弹壳滚了一地,发出卡拉卡拉的金属撞击声。空旷的回音彰显出这个靶场之大,大到让安冬弥生一瞬间想到了建筑安全。不知道这上面有没有建筑,底下挖空了这么多,上面真的不会塌吗?
第19章 黑暗的意外降临
安东弥生看见波本身边有一块16英寸的小屏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波本射击的环数。安东弥生以极好的眼力看见,屏幕上基本都是十环,少有九环,系统打出了一个good的评价。安冬弥生上前拍拍波本的肩,对方开枪的动作一滞,随后缓缓放下举着的步.枪,转而用右手随意地提着。波本潇洒地甩头摘下耳罩,运动后的汗水随着他转头的动作,飞散在空中,带着一点细微甜蜜的酒味,他不动声色地清空了自己的射击记录。喝了点酒,又发泄一通过后,波本阴郁的心情终于好转一点,他面无表情地,淡淡地瞥了一眼安东弥生手上的ID卡,问道:“录完了?”
安冬弥生在看见波本停下射击后,也摘下耳罩,听到问话,附和地点点头。
“那我们回去吧。”波本不是没有注意到安东弥生的目光,对方直直地看着他手里的枪,几乎把想试试表现得清清楚楚。可是波本并没有这个兴致,今天他受到的冲击太多,他很心累,现在只想睡觉,所以他迈着步子就打算走。一般来说,作为一个新人,看见前辈都这样子说了,都会老老实实的跟上前辈一起离开。但安东弥生不是一般人,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波本手上的步.枪,却一句话也不说。波本只好无奈地走回来,说道:“或者你想试一试?”波本掂了下手上的步.枪,空枪都有4千克重了,他都怀疑安冬弥生这个身体能不能举起来。
安冬弥生没有犹豫的点头,他对于这种现代热武器还是蛮感兴趣的,这玩意可比镰刀好使。
这让他想起来一个表情包:大人,时代变了。
波本走到旁边的武器房,挑了一个刚才琴酒教的同款伯莱.塔手枪递给安冬弥生。算了,还是给他试手枪吧,“先试试简单的,刚才琴酒不是教过你吗?”
安冬弥生犹豫地接过,迟疑地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一脸认真的说,“这个我已经会了。”
波本:?
小朋友,你要不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安冬弥生抬手向波本递回手枪,再次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会了,换一个吧。”
“那你打一下靶子试试。”波本指了一下10米开外的靶子,他见多了自负的人,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等这些人碰了壁,就知道痛了。
安冬弥生看都没看仔细看靶子的位置,果断的一枪出去,子弹正中红心,身旁的屏幕响起了10环的报数音。安东弥生并不感到意外,对于神明来说,已经会的知识点,还被人用心指导过,他当然可以立马就明白怎么运用知识。他不是不会,不知道,而是储存了一堆东西,不知道哪个是对的,有用的,但凡经过一次两次的教学,他就可以成功运用这些如同珍珠散落在地的知识。
对此一无所知的波本默默在心底扣了个6,只是安东弥生的天赋显然不是他所期待的。所以他沉吟不语,甚至伸手揉揉太阳穴,无奈的叹气,随后指了指远处的靶子,“你再试试这个。”波本这次加大难度,指了50米的靶子,50米,这已经是手枪精准度的极限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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