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轻笑了一声,在秦鹏俯身凑上来的同时,握着手中的杯子转过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下次这话,秦少不如当着那位的面讲,他呢,如果愿意放手,我也不是不行。”
秦鹏:“当面.....”
秦鹏握着酒瓶的手收紧,到口的话一噎:“美人,这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梁秋白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单手拖着下颌看向对方:“怎么?不敢?”
秦鹏一脸为难:“也不是不敢就是.......”
梁秋白看着对方的脸色喝了一口杯中酒,“我懂,秦家再怎么说现如今跟鬼界也是合作关系,我怎么会让秦少为难呢?”不等对方再回什么梁秋白就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杯壁笑道:“我看秦少今天心情好得很,我还以为秦家此番出了事,秦少会茶不思饭不想呢。”
秦鹏拧紧了眉头:“出了什么事?”
梁秋白一脸惊诧:“秦少还不知道呢?”
梁秋白双腿交叠微微抬眸:“三年前,顾家老太爷在秦家出了事,顾家这边查到了相关的证据,这会儿应该就在前厅跟秦家老爷子问话呢。”
秦鹏:“三年前?”
秦鹏握着手中的酒杯走了过来:“那事明明是那个人干的,关我们秦家什么事?”
梁秋白:“那个人?”
秦鹏‘哦’了一声,“没什么。”
他握着杯子坐在了梁秋白一旁的沙发上,神色不明的喝了一口酒。
梁秋白神色微动,将酒杯举到对方跟前:“自己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来,我敬秦少一杯。”
秦鹏举起酒杯:“来喝。”
两个人酒走了几轮,梁秋白刚喝的起劲,秦鹏那头却已经开始扒着他的胳膊自言自语道:“他们鬼界到底是什么东西,还竟然对我们秦家指手画脚,当年要不是我们秦家,他那事情能成吗!”
【梦貘:这人呐,果然不能喝醉酒,一喝酒人就傻。】
【梁秋白:难道不是一开始就傻吗?】
【梦貘:.......】
梁秋白将剩余的酒喝完,将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就听见秦鹏继冷哼了一声,醉醺醺的继续道。
“三年前,三年前就该做掉那个老东西.......要不然.......怎么现在会让顾家钻空子......”
“什么令牌,我管他什么令牌,封印打开是他的,我秦家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反倒是惹得与......与灵族.....与灵族决裂......”
秦鹏因酒醉,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梁秋白摩挲着手指,垂眸看向了秦鹏。
灵族决裂。
几句话信息量不小,梁秋白盯着秦鹏的那张脸,拢在光中的眸子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那个人到底是谁?”
秦鹏:“我.....我不知道是谁......我.......”
秦鹏抬手挥了挥:“我只知道那人在鬼界......在鬼界地位不低,就算是那位.....那位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握住了对方的手臂:“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秦鹏张了张口,到底是酒有些喝多了一头栽到了梁秋白的手臂上,罪的不省人事了。
梁秋白:“醒醒。”
梁秋白:“秦少?”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将手臂拽出,一脸嫌弃的将人甩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还真是没用,几杯酒就醉成这样。”
【梦貘:不过好歹问出点东西,也不枉......】
【梦貘:你出卖色相。】
梁秋白拍拍手站起身:“我还用得着出卖吗?”
【梦貘:是,您单是站在那就会有无数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一般波涛汹涌滚滚而.......】
梁秋白扯了扯嘴角:“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梦貘:欸。】
梁秋白嗤了一声:“我先把这人弄出去。”
秦家佣人还算好找,梁秋白叫了两个人进屋将人给弄回去,就关了门重新回到了卧室。
“我刚刚给金孟海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令牌的事情。”梁秋白握着手机在屋子里晃悠着继续道:“对方说这令牌一共有四块,玄门四家人手一个,相当于是一把钥匙。”
【梦貘:那如果这么说的话,令牌丢失岂不是封印也就......】
梁秋白:“如果封印开启,令牌丢失,封印之门就无法关闭。而且......”
梁秋白:“这几把钥匙之间相互吸引,可凭借钥匙找到另外封印的位置,所以这令牌对于现如今的局势至关重要。”
【梦貘:你当年封印怎么还留了一手?】
梁秋白的脚步站定在原地:“我所封为死印。”
梁秋白:“金孟海说这令牌是当年张家找人打造的。”
【梦貘:张家?】
【梦貘:这怎么又扯上了张家。】
梁秋白有些头疼的伸手捏了捏眉心:“如果我猜的不错的情况下顾家的那块令牌在顾家老太爷的手里,三年前那人应该就是想从对方的手里拿到令牌,那如果这么看的话,对方的真目的应该就是拿到令牌让酆都鬼城重现于世。”
【梦貘:秦家的这块令牌现如今在那人的手里,那金家的那个......?】
梁秋白:“在阴绪的手里。”
【梦貘:嘶,这两个人难不成......】
梁秋白:“酆都鬼城再次打开于阴绪而言并无坏事,届时地下所镇万鬼齐出,他可做那万鬼的王。”
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所以虽然最近看起来阴绪似乎与那人不睦,但现在还不好下判断,当务之急还是封印之地的事情比较麻烦。”
【梦貘:那除了令牌就没有别的办法重新关闭封印之门吗?】
梁秋白:“有。”
梁秋白将手放下,拢在长睫之下的双瞳之中复杂难明:“除非,是我亲自动手。”
【梦貘:像上次顾家那样?】
梁秋白:“是。”
梁秋白:“我的修复之力可以让破损的封印重塑,这就好比生死人而肉白骨。”
梁秋白的话一出,屋内的环境一时间变得很是静谧,墙上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的响着,半晌,梦貘实在是有些憋不住的问了一句。
【梦貘:你会死吗?】
“不过这些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
“我现在就只想等林不殊把顾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就跟我回去,到时候我们买个大房子,养养猫,种种草。”
梁秋白并没有正面回答梦貘的话,而是握着手机走到屋内的沙发上坐下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直放在兜里的木盒掏出放在了桌子上,将盒子里放着的凤溪石拿起,从一旁的盘子里寻了一个水果刀出来,下刀切下了一块晶体。
梁秋白:“出来。”
脖颈上带着的吊坠上起了一股子青烟,随后一个灵体从半空中飘落而下,落地变成了一个蠢萌的石头灵像,从表面上石头色泽更偏青铜,个头不高一个足球大小,模样......
梦貘踢腾着那小短腿跳上桌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梁秋白手里的那块晶体:“就这么点?”
梁秋白扬眉:“一口气吃完,你不嫌噎,我还嫌浪费。”
梦貘:“........”
梁秋白:“怎么?嫌弃?”
梁秋白将手抽回:“你不要我就送别人了。”
梦貘:“你个渣.......”
梦貘:“我错了。”
梁秋白拖着下颌,摸了摸对方脑袋:“乖,这才对。”
梦貘忍辱负重的跑到跟前,叼着梁秋白手里的那块晶石吃了下去。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咀嚼的声音,嘎吱嘎吱的有些香。
“欸,这件事我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你说你当初既然下的是死印,张家的人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还有,那人.....”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敲门。
梁秋白抬起头,就看见有人从门缝里向他塞进来一张纸,他盯着那纸看了半晌,起身走了过去。
梦貘好奇的从桌子上跳了下去,哒哒哒的跑上前:“什么东西?”
梁秋白将纸打开,就发现那纸上写了一句话。
【既然这么想见我,不如就来找我吧,我在摩严石窟等你。】
【我的新朋友。】
第097章 微醺夜晚
梁秋白握着手机从客房里出来,临路过大厅的时候他发现佣人正在打扫卫生,他伸手拉过一人,出声问道:“刚刚的饭局已经结束了吗?”
佣人:“沈先生,已经结束好一会儿了。”
梁秋白:“好的,谢谢。”
梁秋白目送着佣人离开,翻出手机的通讯录给顾清河发了个消息。
【梦貘:酒局刚散,这会儿.....人怕不是喝醉了吧。】
“顾清河没有秦鹏那么蠢,他知道自己来秦家是做什么的。”梁秋白推开大门走了出去,仰头朝着身后笼罩在夜色之下的庄园看了一眼:“不过,这两个人饭局结束的时间倒是我预想当中的要早。”
【梦貘:你以为?】
梁秋白挑眉:“我以为两个人至少会打一架。”
梁秋白:“现在看来,还是保守了。”
在他看来,顾清河应该是想着把所有的证据都找齐,然后将秦家一网打尽,可如此这般,秦家又未尝不会寻找机会脱身,这件事时间拖得越久,证据就会越少,除非......
梁秋白将视线抽回,站在台阶上想到了那晚林不殊在耳边叮咛的话。
梁秋白:“先打个车离开这。”
【梦貘:你不等顾清河?】
梁秋白低头看着手机上出租车的信息,模棱两可的回答道:“那人想见的是我又不是他,给他发消息不过是给我那小辈送个人情。”
【梦貘:我总觉得你看我傻,又在糊弄我。】
【梦貘:我说你是不是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损招?】
梁秋白:“你可真冤枉我。”
梁秋白握着手机晃悠着下了台阶,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别说,这酒后劲有点大,被风这么一吹,我好像是真的有点醉了。”
【梦貘:咱要不回去?】
梁秋白:“我现在能一个打八个你信不信?”
【梦貘:..........我看你是醉的不轻。】
于此同时,秦家庄园二楼的某个房间,窗帘被一双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指给掀开。顾清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讯息,冷而凝的一双眼睛落在了那个从庄园离开的青年身上。
秦家的庄园距离文溯河风景旅游区不远,打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临下车的时候,开车的师傅望着前面黑漆漆,空无一人的景区,将人给叫住:“欸,小伙子,你是不是喝酒了?这大晚上你可别想不开啊,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梁秋白眼瞅着不远处的文溯河,拉开车门,轻笑了一声:“师傅放心,我死不了。”他将视线移了回来,手扶着车门弯下腰:“不过,我想麻烦师傅帮我办一件事。”
“你说。”
梁秋白:“帮我去给晨江晚报打个电话,就说......”
梁秋白:“海地秦家要杀我。”
“好,啊?杀......”等司机师傅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站在车边的青年已经拨开那拦阻在外围的警戒线朝着文溯河边走去,他扒着副驾驶的座椅朝着那处看了一眼,赶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夜色浓郁,风中还带着一丝水汽,司机师傅向前快走了两步,冲着不远处那个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下的单薄的背影喊了好几声,但对方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并未有回应。
他抓了一把头发,回到车里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晨江晚报是吗?秦家.....秦家杀人了......”
“是海地通明区警署吗?对,我要报警......”
司机怕人出事,挂断电话就拨开了前面的警戒线向景区里面寻找,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路边,顾清河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于此同时,梁秋白握着手电筒重新进了那摩严石窟。
夜晚河边的风声呼啸,回荡在石窟中犹如鬼哭,石窟内部比白天更加的阴冷,潮湿的气像是冷雨落在身上让人的汗毛直立,手电筒冷白的光打在四周石壁狰狞的石像上,显得越发的瘆人。
【梦貘:那人到底来不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梁秋白:“胆子这么小?”
梁秋白握着手电筒轻笑了一声:“说起来,那人还是你的好室友呢。你跟人家睡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一百多年没见,不想他?”
【梦貘:这话到你嘴里怎么这么的带颜色呢?】
梁秋白:“男的女的?”
【梦貘:.......闭嘴吧你。】
梁秋白轻笑了一声。
【梦貘没好气的回答出声:男的。】
梁秋白从兜里摸出林不殊给他带的最后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再次问出声:“哦,那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梦貘:我在跟你说正事!】
梁秋白:“我也在跟你说正事。”
【梦貘:........】
糖纸的声音劈里啪啦的在洞里响着,梁秋白站在原地静静的折着糖纸,那微垂的双瞳拢在暗处看不清楚表情。
【梁秋白:一点钟方向,三点,八点......】
【梁秋白:看来来的不止那人一个。】
【梦貘:你没醉?】
梁秋白将手里的糖纸丢在木制的栈道上,他慵懒的靠在一旁的围栏上,掏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你看我这脸是不是喝的有点红了?”
【梦貘:......是有点红。】
【梦貘:没有那人的气息,陷阱吗?】
梁秋白的手指贴着脸感受了一番上面的温度。
【梁秋白:不好说,但想让我死应该是真的。】
【梦貘:有一只大鬼,不过这里的阴气太浓了,我感受不到对方的方位。】
【梁秋白:无妨,他跟你住了这么久,应该对你的能力了如指掌。】
【梁秋白:走一步看一步吧。】
梁秋白将手机的屏幕合上,扒着一旁的围栏晃悠悠的直起腰:“头有点疼,我想我男朋友了。”
梁秋白:“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是趁着我不在,又找了一个?他那天跟我说他单身三十年,一个没谈过,没房还没钱,我不信,现在的小男生不都喜欢小白脸嘛。”
【梦貘:........你不是也几百年老光棍。】
梁秋白:“我那是睡了几百年,这能一样?”
【梦貘:这怎么不一样?】
梁秋白:“不行,我找他问问。”
【梦貘:不是大哥,你是真的醉了吧,你还记得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梁秋白顶着那张微醺的脸,举起手机在洞内找了半天信号,最后趴在围栏上,翻出通讯录拨了个电话出去。
于此同时,离文溯河不远的地下某处,水顺着岩石的缝隙流淌而下,月光映照入内,落在水上之时,华光微凝,水珠飞溅起的银色光亮犹如星光坠落如海。
阴绪将手中的琉璃杯举到那水流下,艳丽的艳红色衣袖从水上生长着的幽昙上拂过,水珠溅落的星光点点,反射在那张靡丽绮艳的脸上,勾勒出那如玉流畅的下颌线。
“等这洞下水取到了之后,就只剩顾家的地藏火和剑锋金了。”
阴绪看着水将手中杯盏盛满,他将东西收起,接过白面老鬼的帕子擦了擦手:“顾家的地藏火缺少诱因,看来时机未到,再等等吧。”
白面老鬼微微垂眸:“那剑锋金您现在可有头绪?”
白面老鬼:“罗刹在地宫翻遍了古籍都未找到记载。”
阴绪擦着手的动作一顿:“不落山上的藏书阁找了吗?”
白面老鬼微微抬眸:“这个倒是没有。”
白面老鬼:“这不是怕那位在那嘛,所以罗刹就没去。”
阴绪:“不就是当年栽那人手里过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阴绪将手中的帕子丢到白面老鬼的怀里,冷哼了一声:“回头我亲自去一趟。”
白面老鬼:“还得是您。”
阴绪抬了抬手:“他最近不在那吧。”
白面老鬼:“.........”
阴绪沉默了片刻辩解出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阴绪:“我现在这是懒得理他,有这功夫还不如攒钱给老婆买房子。”
白面老鬼应了一声是,再次出声道:“前几天让人给您盘点了一下您现在手里的资产,您工作三年,手里的动产不动产加起来一共三十一万五千八百三十七块零八毛,我询问过了,A市的房价,稍微偏一点的地段,一百多平,够付个首付。”
阴绪转过头:“一百平才够付个首付?我怎么才这点钱?”
阴绪伸手掐了一支花捏在手中转了一圈,拧紧了眉头:“把鬼界卖给玄门的话钱够买个别墅吗?哦,还要带游泳池的那种。”
白面老鬼:“.........”
阴绪正准备再出声,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清了清嗓子将电话接起:“喂?”
摩严洞中,梁秋白趴在观光的围栏上晃了晃手机:“林不殊,你现在在哪呢?信号怎么这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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