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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孝子,纣王贤孙(儒墨刀刻)


殷诵将白天,在微子府遭到的羞辱,统统告诉了老者。
“他分明是看不起我。都是成汤的子孙,他凭什么端着架子,羞辱我和我的父母?”都是类人猿演化出来的,谁比谁高贵呀!
殷诵嘟着嘴,忿忿不平地向老者告状。
老者捏着一根胡子,点头认同殷诵的话:“是他做得不对。”
“是吧是吧。”殷诵高兴起来。这位慈祥的老爷爷能“住”在太庙大殿,肯定是王族的先辈。能得到老祖宗的认同,这让殷诵十分高兴。小屁孩越发地理直气壮起来。
殷诵伸手在老者的胡子上抓了一把:“老爷爷,你是谁呀?”
老者微微一愣,轻轻包住殷诵抓着自己胡子的手,也没将这只小手撸下去。老者不禁想起自家小孙儿,也曾这样抓过他的胡子。不同的是,当时,他的小孙儿被他抱在怀里。
不同的是,他的后人如今都成了奴隶,他的小孙儿再不会有眼前小儿这般天真、得意的神气了。
老者语带苦涩地说道:“老夫商容,一个罪人。”
殷诵愣了一下,松开手。
想了想,殷诵没能压住好奇,问道:“姜王后真的谋反了吗?”商容是为了维护殷郊、殷洪两位王子,才怒撞九间殿的柱子身亡的。按理,这是忠勇之举,殷诵不明白商容为什么要自称“罪人”。难道,纣王真的没有冤枉姜王后和两个王子?
商容闻言,高大的身形瞬间委顿了下去。他伸手在殷诵的头顶摸了摸,最后沉重地叹了口气:“娘娘德性贤淑,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分明是宵小在背后使用奸计,陷害娘娘与两位王子。你若……”商容摇摇头,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尽。
殷诵没有追问商容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他扭头看向书柜,他没有忘记这一趟是干什么来的。
商容一听殷诵还要拿龟壳拿竹简,连忙伸手想要阻拦。殷诵拎着一米长的大麻袋,打开给商容看:“我来一趟好辛苦的,你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呀。表哥还在外面,等我把东西扔给他呢。”
商容往唯一打开的窗户望去。果然有一颗小脑袋在窗外转来转去。
商容没想到,这还是个“团伙作案”。他现在是个鬼魂,其实没办法阻止殷诵。他也不愿意让外面的看守发现殷诵。老者汗颜,不得不和殷诵打起商量:“你莫要拿这些,我领你去挑别的。”
商容领着殷诵走去最靠近门口的书架。老首相指着架上崭新的竹简,说道:“诺,这些你都搬走吧。都是微子他们这些年对国家大事做的记录。”
商容抽出一份竹简,摊开,略略看了一眼,然后老丞相赶紧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地把竹简合上。商容嫌弃了一句:“写的都是什么玩意,狗屁不通。你把这些拿走吧,我不心疼。”说着,商容主动将手里的竹简扔进麻袋。看得出,他是真的不心疼。
商容不心疼,殷诵却要心疼的。他连忙弯腰把竹简掏出来,扔回架子。殷诵双手叉腰,嘟嘴,生气地拒绝:“我才不要把狗屁扔给表哥。”臭死了!

第011章 殷诵和哪吒把镇国神鼎拖走了
殷诵拖着麻袋,两条小腿跑得飞快。商容一个鬼魂都追不上。
殷诵呲溜跑到最前排。这一排放着整个金匮大殿最珍贵的文献。
殷诵踮起脚就去够上面摆着的甲骨。踮脚都够不着,就从商城兑换梯子,爬上去拿。
商容站在下面,眼巴巴望着噔噔噔爬到不锈钢梯子最上面的殷诵。当看到殷诵一出手就抱走了成汤著作《汤誓》、《汤诰》的时候,商容心痛得双手直捂胸。
殷诵将前面几排的文献搜刮一空,然后推着梯子瞄上了中间的架子。直到麻袋装得满满当当,他才停手。
差点背过气的商容,看到殷诵终于停手,那一口气喘了回来。
殷诵将麻袋袋口扎紧,扛到肩膀上,想把麻袋扛去窗户。但是不行,麻袋里一大半是龟壳和青铜金铭文,剩下的竹简份量同样不轻。殷诵用力弓了弓腰,墩在地上的麻袋,纹丝不动。
殷诵从小跟着哪吒后面跑,今年虽然只有六岁,他的身体比十一二岁的孩子都要强壮。就是这样强壮的体魄,殷诵依旧扛不动麻袋。
刚刚缓过气的商容,看到殷诵的尴尬局面,立即欢喜地跑到殷诵面前,喜滋滋地打趣:“你看,老夫都说要少拿一点。现在扛不动,还要把东西掏出一大半放回去。”
殷诵松开麻袋。他转身,歪头看着扛不动的麻袋。麻袋里的东西他肯定要带走,不可能放回去的。他的力气虽然小,扛不动麻袋,但是他有表哥啊!
殷诵立即从商城兑换了一根五十米长的粗麻绳。殷诵将麻绳的一端捆住麻袋,然后抓着另一端跑到窗户。殷诵将麻绳递给哪吒。
哪吒那把力气,别说小孩子,就是十几二十个大人加一起都比不上。哪吒接过粗麻绳往外收。麻绳另一端的麻袋立即受力,被拖到墙角。
哪吒手上用力,往上一提,装着大商太庙最有价值的文献的麻袋,被他提溜了出去。
哪吒解下豹皮囊,将麻袋连同麻绳一起装了进去。
殷诵回头,十分有礼貌地朝愁眉苦脸的商容摆摆手说再见。然后,殷诵伸出手臂攀住哪吒伸过来的胳膊,想要爬出去。
殷诵正要用脚蹬墙面,忽然心有感应。殷诵再次回头,向大殿正位上看去。但是那里除了一张厚重的沉香长案,再没有别的。
殷诵眨眨眼。哪吒唤了一声,殷诵回头,两脚用力一蹬,手上借哪吒的力气,顺利地钻了出去。
商容站在大殿中央,愁眉摇头地望着殷诵爬出窗户。老者没有阻止,更没有引来太庙的护卫。
当窗户被哪吒关上,老丞相叹息一声。他收起愁容,转身向大殿正位上看去。
一道雍容华服的妇人,出现在长案前方的玉石台阶上。商容向妇人躬身行礼:“娘娘。”
妇人正是元后姜氏的亡魂。
姜王后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两只手蜷缩藏在长袖下。这双手曾被按在火红的铜柱上,炮烙至焦黑见骨。
姜王后发髻蓬松,半张脸被乌黑的长发遮掩,毫无一国之母的端庄体面。
生前她的一只眼睛被生生剜去,乌发遮住的眼眶空无一物。
即使做了诸多掩饰,刚刚她依旧不敢现形。姜王后怕自己的模样吓到孩子。他还这样年幼,受到惊吓会生病的,就像她的两个儿子那样。
姜王后望向已经关合的窗户。
这个孩子长得真像小时候的她呀。那时候,她在东鲁,胆量也像这么大。明明有父亲和弟弟在,她什么祸都敢闯的。
她怎么就嫁到这么遥远的朝歌呢?
殷诵从金匮大殿出来。两个小鬼又去了其他三个殿阁,如法炮制了一遍。豹皮囊装了整整八个大麻袋,殷诵尤不满足。金鼎阁最大的青铜鼎都被他挑中,让哪吒拖了出去。
两个小布丁完全没有想过,这件重达三千斤的青铜鼎,对整个大商王室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哪吒收起青铜鼎,拍拍手,问了殷诵一声,还要收什么。
殷诵打了个哈欠,揉起了眼睛。
哪吒见殷诵这副困倦的模样,也不用等殷诵回答。哪吒直接蹬上风火轮,扛起殷诵飞出了太庙。
回到皇华驿馆的时候,殷诵已经就着哪吒的肩膀打起了呼噜。哪吒扛着殷诵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共享了一张床。
馆驿的床很大,两个六、七岁小孩睡在上面不仅不挤,还能各自倒个个。一个从床头转到床尾,一个从床尾滚到床头。
就是殷诵喜欢卷被子。到了早晨,两条被子都被他一个人卷走了。得亏哪吒天生仙骨,不畏寒暑。不然这样寒气料峭的初春,哪吒肯定冻生病。
第二天早晨起来,殷诵没有让哪吒把八个麻袋取出来。昨天他们动作太大了,尤其是最后一个鼎十分沉重,即便是哪吒都略觉得吃力。哪吒拽着麻绳用力的时候,青铜鼎倾斜着被拖出来,压碎了一路的地砖。殷诵胳膊粗细的麻绳,五根拧成的一股,都差点崩断了。
殷诵琢磨着,最迟到今天早上,太庙那边肯定发觉了。太庙根本兜不住,肯定会上报。紧接着就是全城封锁和地毯式大搜查。他们此时拿出麻袋,是上赶着被拿住呢。
果然,上午辰时刚过,驿馆外面吵闹起来。没一会儿,驿丞领着一队军官跑进馆驿,一个屋子一个屋子进行搜查。
随从阳荣打听了一下,得知这队军官是护国武成王旗下,为的正是太庙宝藏失窃,来搜查贼子和失窃的宝物的。
因为太庙众多失物中,有一样是镇国神鼎。据说大商大半国运都压在这件神鼎上。负责搜查的军官半点不敢马虎。即便是哪吒和殷诵这样的小孩,都要仔细地盘问。
阳荣他们四个对昨晚上的事一无所知,军官在他们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哪吒是个杀神,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害怕”和“心虚”。
殷诵同样不心虚。小朋友坚定地认为,子孙拿祖先的东西绝不能叫“偷”。他分明是合法继承!作为先祖代表的商容,都同意了呢。
官兵在他们这里,就更加问不出东西了。
鸡飞狗跳一上午,军官半点线索都没找到。一队人悻悻地离开皇华驿馆。
殷诵有些好奇,按照搜查军官的说法,虽然太庙失了大量宝物,连镇国神鼎都弄丢了,纣王竟然只是下令武成王搜查全城,务必将丢失的宝器全部追回。
以残暴著称的纣王,竟然没有大发雷霆,降罪微子这个太庙负责人!
这可真是奇了!
这还是暴君吗?
纣王已经昏聩到这种程度了吗?
殷诵满脑子问号。他将这个疑惑告诉了哪吒。哪吒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下午,梧子揣着袖子从外面跑回来,告诉殷诵和哪吒,他从老乡那里打探到一件事。
“小人出身北崇。当时一起逃难的同乡,一多半去了西岐。昨天在街上喝茶,坐在隔壁桌的就是小人的同乡。”
“他现在发达了,成了伯侯府上的仆从。六年前,他跟随西伯侯入了朝歌。西伯侯被押后,这位老乡一直留在朝歌。小人猜想他在替西伯侯留意这边的风声。”
“他租的房子就在中谏大夫费仲的斜对门。他告诉我,今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有人送了一个大箱子进费府。”
“那箱子沉得很。路面都被车轮压出了两道印子。”
梧子的老乡没说,这个大箱子是谁送的,也没说大箱子里装的什么,用来做什么的。但是殷诵和哪吒都听懂了。

第012章 是时候找个专业人士了
原来,世人盛赞的“圣贤”,也会为了保命,贿赂他们向来看不起的奸臣恶吏。
殷诵想起昨天,自己要回礼物时,微子鄙视的目光。殷诵不禁感叹:人们往往会长成自己讨厌的鸭子。《宝宝连环画》诚不欺我。
武成王府的兵士走后,殷诵依旧没着急看看昨天具体拿了哪些东西。殷诵不急,哪吒更不急。都在豹皮囊里,丢不了。
下午,殷诵拿出1.5个积分兑换的《麻衣相法》,认真翻阅起来。一双淡且薄的眉毛,很快愁成了八字形状。
不懂,完全不懂,比不小心兑换的《高中奥数大全》还要让他头秃。
这是殷诵第八十八次翻开《麻衣相法》。没用。不管他翻多少次,翻多少页,横着看,竖着看,上面的内容始终理解不了一点。
严格来说,是看得懂,但是完全不能灵活应用。
“这分明是封建迷信啊!”殷诵翻着相术书,愁眉苦脸地抱怨商城坑人。
殷诵不得不考虑,是时候找一位专业人士做老师了。
现在,他已经不是为了短命大伯学习《麻衣相法》了。昨天殷诵被微子羞辱了一顿,这让他对殷王室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短命大伯活不过今年,就活不过吧。小朋友决定学习尊重他人命运。
殷诵纯粹是不服气。凭什么他就学不会这本相术书!难道他比别人笨吗?
这绝无可能!
殷诵忍着煎熬看了半个时辰的相书,终于熬不住,换了一本连环画转换心情。哪吒来到窗边,喊了一声。
殷诵立即抬头,起身上半身向窗外探出。
“认亲的来了。”哪吒神色莫测,扭头往院门看去。
殷诵眨眼:“谁呀?”
哪吒语气中透着烦心:“亚相比干。”现在,哪吒对朝歌的圣贤人,都多少有点不爽。他都计划好明天就带表弟回陈塘关了,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王叔比干,他怎么能不心烦?
殷诵心里奇怪极了,亚相比干怎么知道他的?
殷诵立刻想起昨天在微子府的遭遇。他犹豫起来。他昨天夜里都把太庙搜刮了,这个亲戚还要认吗?
哪吒往窗子里看过来:“去见见吧。”哪吒微微皱着眉。难得耐住性子劝说表弟。哪吒心道:这说不定是殷诵认亲的转机。
亚相比干是个比微子和商容都要高大的老头。他和微子一样,都是当今天子的叔叔。
殷诵以为亚相和微子一样,是个严肃、刻薄的老头。比干确实严肃,但是他在看见殷诵的第一时间,脸上就流露出了笑意,将善意传达给了殷诵。
殷诵紧张、警惕的情绪,放松下来。
六岁的稚童走到高大的老者面前,微微歪头。殷诵仰面看向老者,好奇地问出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
比干笑容慈祥,他向殷诵解释:“昨天夜里后半晌,老丞相商容来我梦里,告诉老夫的。”
殷诵立刻懂了。他迅速地紧张起来,眼神心虚地往旁边瞟了瞟:商容可是看着他搬空金匮大殿的。
比干看出了小屁孩的心虚。老者趁着屋内没有别人,悄悄地询问:“能不能把成汤、武丁两位先祖的物件,还有镇国神鼎送回去?”
殷诵闻言,连忙收起脸上的心虚。奶白小布丁冲老爷子露了个天真无邪的大笑脸,同时无辜地眨眨眼。
比干好笑地摇摇头,没有继续追讨太庙的失物。这一点让殷诵十分惊奇和疑惑。
商容死后,天子至今都没有选择贤才担任首相一职。比干身居亚相之位,如今堪称整个大商最忙的人。他虽然亲自来见殷诵,留给他和殷诵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就是这一点时间,都是亚相咬牙挤出来的。比干和殷诵说了多一会儿话,今天晚上老人家就要少睡多一会儿的觉。
比干询问了殷诵几句话。在确定殷诵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一直养在陈塘关李靖府上这些事后,比干长话短说,叮嘱了殷诵几句话后,匆匆离开了驿馆。
哪吒跑进厅堂,向殷诵打听情况。殷诵抓抓脑袋右边的小髻,回答道:“老爷爷说,明天带我去太庙入族谱。”比干让殷诵乖乖地等着,他这个老祖宗会为他做主。
哪吒点点头,心道这件事总算有进展了。
殷诵趁着高兴,回到房间后立即打开了《麻衣相法》,想要借着愉悦的劲头,揭开这门古老技艺的神秘面纱。
半个时辰后,殷诵一脸晦气地合上《麻衣相法》,换了一套《酷里酷气,数学我最懂》的连环画。
第二天早晨,天色微亮,亚相府派了马车,将殷诵送到太庙。
殷诵到时,比干已经等在太庙内。殷诵被专人带到比干面前。
比干低头,慈祥地问殷诵道:“怕不怕?”
殷诵被问得一脸懵逼。他不由得反问老者:“这有什么好怕的?”前天晚上,他刚把这里洗……咳,清空了一大半。
“好。胆量大,殷氏子弟就该这样。”比干听着殷诵的反问,丝毫不以为忤。老人家反而乐呵呵起来,伸手示意殷诵搀住他的左手。
殷诵连忙双手握住亚相的左手,同时仰起头。老者与稚童相视一笑,大步向太庙正殿走去。
如今太庙的主事人是王叔微子。饶是位高权重的比干,要把殷诵的名字写进族谱,流程上都要在微子这里走一遭。
微子此时,正被太庙失窃一案搅合得焦头烂额。谁知,昨天下午,堂弟比干忽然派人传话过来,要将走失的曾孙殷诵的名字记入族谱和宗牒。
微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比干要干什么。
微子很清楚殷诵的父亲是谁。出于一点私心,微子不希望殷诵的名字出现在族谱上,更不要说宗牒了。
微子有心阻止,苦口婆心地劝说比干不要惹火上身。在比干冰冷的目光压迫下,微子闭上了劝说的嘴。
微子心中愤恨不已,鹰一样的眼睛向殷诵扫去。殷诵规矩地落后比干一步。微子看过来的时候,殷诵仗着比干没有回头不会看见,冲微子扮了个嘲笑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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