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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孝子,纣王贤孙(儒墨刀刻)


哪吒将殷诵带回了东鲁大营。
两人刚刚走到帅营门口,就听到殷洪的声音冷冷地传出来。
“按老元帅的道理,我兄长是大商太子——储君也是君,他现在就去陈塘关杀了你一家老小,你是拦不拦?”
“他杀你至亲全家,杀你父母双亲,你可恨不恨他?难道老元帅要说自己忠心依旧?”
殷洪这句问话,当真是丧心病狂。殷诵和哪吒双双目露惊诧,彼此对视了一眼。
随即,从营帐内传来鲁雄的声音,颇冷,亦有几分铿锵的意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殿下便是要老臣的项上头颅,老臣也绝不眨眼,亲自砍下头颅奉上!”
殷诵挑了下眉:鲁雄没有正面回答殷洪的问题,不知道是答不出,还是真的赤胆忠心到了没有人性的地步。
哪吒心中恶心:为了一个“昏君”,竟连父母双亲、妻子儿女都不要了,当真魔怔!这老头儿与李靖之流有什么差别?这般的干爹,母亲不要也罢!
营帐内,殷洪已经暴跳如雷,大骂出口:“如此愚忠,与猪狗何异?”
然后是殷郊的声音:“老元帅还是回去朝歌吧。我们兄弟二人,难以与老元帅为伍!”
殷诵连忙掀开营帐,走了进去。哪吒没有进去,他站在门外,双手环胸,略作思考,然后向营帐内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老元帅若是执意回去朝歌,还请侯爷与他一匹好马做脚力。”
说罢,哪吒拱了拱手,转身飞去了天上。他现在半点不愿意带着鲁雄在天上飞了。
姜文焕瞧见外甥孙,眼睛亮了亮。他指了一下鲁雄,对殷诵道:“老元帅对大商还是十分忠心的。”
殷诵知道姜文焕在提点自己。这位舅姥爷曾在鲁雄手上吃过大亏,十分清楚鲁雄领兵的本事,自然不愿意把这样的人放回朝歌。
今日鲁雄不降,姜文焕大体不会留他活命。
殷诵如今身量已经很高,甚至比老元帅还要高一些。他上前,与鲁雄客气地打招呼。谨防鲁雄信息封闭,殷诵特意点明自己是殷郊的儿子。
鲁雄原先就知道殷诵是王室子弟,如今听说他是王太孙,脸色当即和气了不少。
殷诵瞧着鲁雄神情变化,暗道方才叔叔那般问话,这位老爷子也不曾否认父亲太子、储君的身份。这就很有门道。
殷诵请鲁老将军坐,而后他竟是将叔叔殷洪刚刚那番问话又问了一遍,只是将加害者从他的父亲换成了暴君,并且指明鲁雄根据问题回答,不要答非所问:“凡有大义者,轻己身易,而轻骨肉至亲难。”
“老元帅莫要觉得我得寸进尺。当年王后谢氏逼死多少命妇;暴君为包庇谢氏,戕害了多少忠心耿耿的大臣。这都是有目共睹。”
“老元帅,莫要觉得刀没有割在自己身上,便可以装糊涂。”
鲁雄沉声不语。他的确说不出,父母妻儿被暴君害死,自己还能无动于衷,继续对暴君忠心的话来。
商王的妻舅,武成王黄飞虎都做不到,何况是他呢?
殷诵走到殷郊身边坐下。殷郊扭头看了儿子一下,先前怒红起来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殷洪看见鲁雄被侄子堵了个哑口无言,不由得轻笑出声。他心里却是后悔,刚刚为什么要拿兄长出来做比,平白让殷郊受一场羞辱。
殷洪当即向兄长看去。殷郊丢了一个白眼给他,这就是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殷诵扭回头,看向鲁雄:“老元帅的忠心,有目共睹。但是老元帅忠心的是大商还是暴君呢?”
鲁雄闻言,一愣,脱口而出:“有何差别?纣王是大商的帝王,忠心殷商既是忠心纣王,忠心纣王便等同忠心大商。”
殷诵却给了鲁雄另一种解释与选择:“实不相瞒,父亲与叔叔都是昆仑山的炼气士。他们二人是受了师命,下山来辅佐西岐武王,兴周代商的。”
“老元帅此次兵败岐山,仙家手段的厉害,想必老元帅已是十分清楚。”
鲁雄微微颔首。他虽然咒骂姜子牙使用旁门左道,不得好死,但是他心底是十分惊骇这等手段的。
鲁雄不禁向太子和二王子看去,想要知道这两位殿下从仙人手中学得何种本事,可比那姜尚更厉害?
“但是父亲和叔叔是成汤后裔,受殷商百姓的供奉养至少年。父亲和叔叔一刻未曾忘记身上的责任,即使违抗师命,要与整个阐教仙人作对,依旧走上了对抗西岐的道路。”
鲁雄闻言,又是一愣:怎么东鲁和西岐不是一条心的吗?刚刚太子三人只说让他投靠东鲁,也没说这一茬啊。他鲁雄对大商赤胆忠心,岂能跟东鲁这样的叛军为伍?
沉默许久的鲁雄不禁出声:“你们东鲁不反商?”
殷诵不意外听到鲁雄这般问。东鲁当年的确打着反商伐纣的旗号起事的。如今虽然从反商变成了保商,但是为了坑西、南两大诸侯,所以一直没有对外明示过。
东伯侯见殷诵把这一层捅开,当即说道:“本侯两个外甥都是先帝的嫡孙,东鲁为何要反商?”
鲁雄微微皱眉。他将目光从东伯侯这边转向殷诵:“可是两位殿下方才话中意思,分明是要报仇雪恨的!”
殷诵丝毫不否认,反而咬牙切齿地说道:“暴君害死我祖母,父亲与叔叔为母报仇,天经地义。”
“暴君倒行逆施,已经引来天怒。就连昆仑山上的仙人都纷纷下山,扶持西岐,欲要覆灭大商。”
“如今大商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我说一句难听话,大商要自保必须舍弃暴君。”
“否则,让西岐姬发得到天下,不止纣王要死,便是我父子两人与叔叔一样难容于新朝新帝。”
“老元帅的官身是闻太师提拔的。闻太师是我太祖太丁点封的。对你们有恩的是太丁、帝乙两位先祖。你们岂能为了无德不仁的暴君,眼睁睁看着两位先祖留下的基业被他人所夺,看着先祖的血脉断绝?”
“这哪里是忠义?”
“这与恩将仇报有何差别?”
老元帅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诡辩”之词?当即被殷诵一番话说得满脸通红,抬不起头。他哪里不知道,依着纣王这个态势下去,便是镇压了西岐,还会有下一个反王?
殷诵见老元帅“道心”已破,当即趁热打铁:“是门内斗,不使国失;还是便宜外人,国破家亡。老元帅凭着良心,自己选吧。”
说罢,殷诵就向舅姥爷开口,向他讨要好马,赠与鲁雄,让这老儿回去朝歌。
鲁雄被他这么一激,当即跳反:“罢了。当年大王听信谗言,害死姜王后,本就是他有错在先,愧对王后母子!”

第076章 贫道对你们大商赤胆忠心呐
殷诵立即说道:“老元帅不必为难。祖母的仇自然由她的子嗣后人亲手去报,不会假手他人。”
殷洪在旁叫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岂有借手他人的道理?”
鲁雄闻言,又是羞愧又是心安。为人臣子的,除了那等大奸大恶的,谁愿意背上弑君的名声呢?
殷郊默默地抬起右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依旧是不赞同殷诵、殷洪和舅舅姜文焕这项决定的。但是他孤掌难鸣,只手难撑天。他根本辩不过这三个人。
在东鲁这一年里,他反复反对过,都没用。他已经气馁了,躺平了。只能寄希望当真如殷洪所说,只要他们宰了纣王,即便倒周也不会让殷洪应誓,灰飞烟灭。
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殷诵与武王姬发父子相残。他与殷洪是没有办法,但是这样的悲剧不能在他的儿子身上重演。
殷诵见鲁雄已经被说服,余下的事他便不做干涉。他起身,掀开营帐走了出去。
黄天祥正好扛着长枪,向帅帐这边走来。
黄天祥今天负责带兵到游魂关下叫阵。东伯侯帐下总兵官马兆一直挑剔他嘴巴太钝,连敌军的阵仗都叫不开,日后难以为将。
黄天祥不服气,这两个月一直冲锋在前,冲到游魂关下叫嚣,要游魂关总兵窦容与他一战。
窦容只第一天小瞧了黄天祥,派遣副将姚忠与黄天祥一战。姚忠勇猛不及黄天祥一半,重伤败逃。在那之后,游魂关再没为黄天祥开过大门。
黄天祥为此被东鲁一众将士好生嘲笑了一番。黄天祥苦恼了很久。
这不,今天刚刚从前线下来,黄天祥听说哪吒在东鲁大营现身,立即奔跑了过来,就为了向“毒舌王者”哪吒取取经。
黄天祥看到殷诵走出帅帐,身边却没有哪吒身影,当即知道自己来晚了。
黄天祥迎上殷诵,问道:“不是说西岐那边战事吃紧么,哪吒怎么来了?”
殷诵正在思索武王姬发将鲁雄送来东鲁的用意。他听见黄天祥的问话,抽回神,当即将情况稍作说明告诉了黄天祥。
黄天祥有些失望地说道:“哪吒跑得忒也快。我还想向他讨教一番,怎么气死敌方将领呢。”
殷诵知道黄天祥现在的“瓶颈”。殷诵本人对阵前放垃圾话这种惯例没什么想法,不过黄天祥想突破,倒是不用一定找哪吒。
殷诵往帅帐内指了指:“你可以向鲁老元帅请教怎么骂人。我表哥都说老爷子在这方面十分厉害,别人都望尘莫及。”
黄天祥闻言,暗道这也算意外之喜,立即跑进了帅帐。
鲁雄在帅帐内,将外面两个小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老爷子脸上立时窘迫起来。
他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又是坐上元帅宝座的军中翘楚。阵前叫骂这等事情哪里需要他来做?若不是这回栽在了姜子牙的手上,老元帅断不至于拿出年轻时候的本事,在西岐那头见一个骂一个。
营帐内其他人都听到了殷诵与黄天祥的对话,碍于老元帅的面子,只是掩住嘴唇偷笑。
东鲁大营这边,实在没有非殷诵不可的地方。他张开翅膀,飞回了兖州东海岸,继续监造东海水族的防护大阵。
按照敖丙所说,东海的形势在未来会有大动荡,但是老龙王瞧不出这动荡于他们水族是好事还是坏事。为防万一,东海龙宫才下了狠心,建造这座由九九八十一座阵塔构成的大阵,保护水族不亡。
殷诵琢磨着,虽然明面上敖丙的老子才是东海之主,但是东海最大的“地头蛇”其实是与阐教齐名的截教。截教教主的道场蓬莱仙岛就在东海。若说东海的形势有大动荡,势必与截教有牵扯。
殷诵对截教知之甚少,也判断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不去多想。
纣王二十七年春末,东鲁无大事,三天两头派兵马在游魂关外叫嚣,与窦容逗玩一番。
窦容若有所觉,与夫人商议,觉得姜文焕这两年来对游魂关的进攻都是鼓声响亮,其实是银样镴枪头——无力得很。
头一年,东鲁还装出一副真心攻打游魂关的样子。这一年里是装都懒得装了。这让一直严阵以待的窦容气得牙痒痒,总觉得这么认真的自己,在姜文焕眼里肯定跟一只猴子一样,随便他遛着耍。
彻地夫人听出丈夫怒气背后的松懈,大惊失色,再三告诫窦容:“正是因为如此,夫君才要更加谨慎防范。若是身为统帅的夫君都轻忽懈怠,上行下效,游魂关中的子弟必然懒散起来。”
“他日,东鲁使出全力攻城,只怕我游魂关要叫人摧枯拉朽冲破城门,击垮全军。你我夫妇项上人头也将不保。”
窦容听着夫人的话,颔首称是,同样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有半分懈怠。
窦容更加不敢将东鲁这边的异状禀报朝廷,唯恐误了闻太师对全局的判断。
与东鲁相邻的北域同往年一般,崇黑虎父子对朝歌俯首乖顺,安静如鸡。
南都鄂氏攻打三山关的势头一年比一年猛烈。却在去年冬至,邓九公的女儿邓婵玉率兵突然出关,夜袭北都大营,将营中坐骑全部放出、打伤屁股。
这邓婵玉曾得仙人指点,手上有一块五光石,是法宝一件,打之即伤。这些坐骑纵然训练有素,也受不住邓婵玉的五光石一击。
受伤之下,上千头烈马、壮牛撒开蹄子在军营里横冲直撞。南都大营顿时躁乱起来,踩死踏伤无数。邓婵玉趁机烧毁南都大营粮仓。
鄂顺不得不退军三百里,换个地方整顿。不想正中邓婵玉下怀。
邓婵玉早就等候在此处。一见到南都兵马奔来,邓婵玉立即动用法术,炸毁了一座蓄水三年的河坝。
河坝轰隆一声巨响,河水倾泻而下,奔腾如雷。南都大军被突然而至的洪水冲击得溃不成军。
正是寒冬时节,寻常士兵如何受得了这个?便是不被洪水冲死,也要结成冰,如岐山上五万大商兵马,被严寒活活冻死。
一夜之间,南都二十万大军,剩余不足八万。
邓婵玉立下大功,洋洋得意,凯旋回关。邓九公一面书写得胜战报,一面安排酒宴,为宝贝女儿大肆庆功。
南都就此一役,可谓是伤筋动骨,只得偃旗息鼓,反攻为守。
西岐这边的境况不比南都好上两分。自从鲁雄被姜子牙施法冻死五万兵马,老元帅下落不明。闻太师动了真怒,调出佳梦关守将魔家四将,叫他四兄弟带兵十万奔赴西岐。
魔家四将入朝之前,曾经拜一位异人为师。四兄弟不仅学得异术,更是从这位异人手中各得了一、二件法宝。魔家四将正是靠着这些本事、法宝在大商武官中占据一席之地,镇守一方关隘。
闻太师派遣魔家四将,征讨西岐,就是为了和手上有异术的姜子牙别苗头!
魔家四将抵达西岐,见田地皆在城外,当下没客气,将兵马各自分了,一人占据岐城一面,生生将西岐围困了一年。
魔家四将日日在西岐城门外叫嚣着:姜子牙胆敢像对鲁雄一般跟他们玩阴的,他们就一把火烧了城外良田万亩,不怕西岐的百姓饿不死!
岐城内被这四个兄弟的喊话,闹得人心惶惶。
姜子牙原想逐个击破,奈何魔家四将都习得五行遁术,哪一个受袭击,其他三个兄弟立刻汇聚过去。四人合心对敌,着实叫姜子牙头疼不已。
如此,魔家四将与西岐将士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五月,听取蛙声一片。
五月十三日是姜王后的忌日。殷郊、殷洪特意赶回东鲁,同去年一般,领着殷诵前往姜家的祖坟祭奠亡母。
殷诵也和去年一样,取出许多元宝、纸钱烧给祖母,并且拜托祖母,帮忙带一份给他的曾祖比干老爷。
殷郊、殷洪在鲁城呆了两天,便回去了游魂关外。殷诵则是独自动身前往兖州,继续监督东海大阵的建造。
这天,殷诵正乘着小船,在海上勘定下一座阵塔基座的海域情况。忽然前方快速飞来一道白点。
随着距离的接近,白点迅速变大。殷诵眯起眼睛,渐渐看出这是一头白色坐骑上驮着一个人。
几眨眼的功夫,白色坐骑已经飞到殷诵面前停下。殷诵定睛一看,随即眼前一亮,暗赞:好一头皮毛油光鲜亮的白虎!
殷诵往上看,就瞧见了坐在白虎背脊上的道士。
这道士头戴青巾,身穿道袍,脚蹬一双麻鞋,广袖轻绡;容颜堪称俊美,身姿更见矫健窈窕。道士满面微笑如沐春风,叫人见之忘俗,使人很难不起好感。
殷诵如遇同行,当下警铃大作,正襟危坐在小船上。
殷诵谨慎地盯着这道士,暗想这人的来头。
想来不是闻仲派来的。
殷诵自思是先帝血脉,当年他祖母死得冤枉,满朝有目共瞩。即便现在他们父子身在东鲁,闻太师也不会直接派遣刺客暗杀他们。
殷诵这边揣测道士的来历,道士那边也在细细地将他打量。
殷诵趁着对方没有展露恶意,率先开口,试探对方的来历:“敢问道长哪里来?”
身骑白虎的道士自打量中收神,轻轻一扬浮尘,捏起一缕青长胡须,笑道:“贫道申公豹,出身昆仑玉虚宫,乃是元始天尊座下弟子。你那表哥哪吒还需唤我一声师叔哩。”
殷诵闻言,心上一惊,同时从对方话语中觉出一丝交好的意味。
殷诵不敢放松大意,再次试探道:“莫非是灵鹫山元觉洞燃灯道人寻你来找我的?”
那道士竟然毫不避忌地点了点头,语气甚是满意地说道:“王孙殿下,果真聪明。”
殷诵听到申公豹点明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个道人肯定盯了自己一段时间了,不是今天才寻过来。
殷诵猜测,搞不好这名名叫申公豹的阐教道士,在两年前他们下山时就尾随在后面了。
殷诵想了想,用笃定的语气猜测道:“道长好像并不想替灵鹫山仙长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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