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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仙元)


镇安侯娶公主与他们这些文臣尚郡马怎么能混为一谈?
当年皓蕊公主下嫁镇安侯,是为了给盛安帝拉拢兵权,行的都是妻礼,就连公主府也都是形如虚设。
而他们这些文臣尚公主、郡主、帝卿、郡君的呢?都是他们行君臣礼,他们为臣。
李御史捂着胸口哎呦哎哟的呻吟,正当他想着怎么办的时候,瞥到了下首伍添丁的嘴型——死谏。
他立马反应了过来,哀怨悲愤——“若是圣人不能够体会老臣的良苦用心,老臣宁愿以死明鉴!”
说着,李御史就一咕噜爬起来,冲向金銮殿上的柱子。
好在镇安侯身为武将反应的及时,一把揪住了李御史的衣领,被吊在了半空中像是在荡秋千...
龙熙和等人见着这一幕,觉得是滑稽又好笑。
为了不失礼,诸多官员都是低着头,免得被圣人迁怒自己。
李御史的这番操作,真是引起了盛安帝的厌恶。
先前的谏言,可以理解成为了利益不折手段,他身为帝王自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也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呢?死谏?
当他是西哀帝吗?!
大景开国以来,还没有言官死谏的先例,李御史这是要在他这里开先例吗?!要让他成为西哀帝那样臭名远扬的帝王吗?!
盛安帝越想怒火就越烧,他冰冷的注视着李御史:“李广深不敬长公主、以下犯上,剥夺三品督察副御史一职,降为关北县令,即日起上任!”
从正三品大员直接降为了七品县令,足以见得盛安帝是如何的盛怒?
有了这个例子在内,伍荣等人都不敢在造次。
盛安帝见众位官员都老实了下来,又睨了一眼晋郡王,这颗心再次冷了下来,父子多年,本想留他个体面。
既然他不想要了,罢了,那就将这个体面彻底撕碎吧!
——大理寺少卿许泽礼,秉公办案、执政为民,深得朕心,即日起升迁为正三品督察左副御史!
神仙打架,怎么让他捡漏了?
李御史刚被罢官,自己就被替补上去了?
正在许泽礼游神之际,他被大师兄推了一把,立马回过神来了。
许泽平上前一步叩谢:“臣许泽礼,叩谢隆恩!”
随着盛安帝的这道圣旨,伍荣颓废的垂头,他知道是彻底的完了...
但苦心经营这些年,让他们放弃,谈何容易?
朝华郡君的回归,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苏瑜姮以及苏家。
苏瑜姮做梦都没有想到程哥儿竟然会是她表姐遗失的小哥儿,怪不得他会觉得他这么的亲近就像是亲戚一样...没有想到他们真的是亲戚,按关系来说,程哥儿是他的表外甥。
愁的是程寅夫妻,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失踪这些年的程哥儿竟然被找回来了?
程寅看着大伯一家欢天喜地的模样,强压制着心里的慌张,恭贺的说道:“恭喜大伯、贺喜大伯,小郡君终于找回来了,这下堂妹在地下也能够安息了。”
只是,程寅的话音刚落下,黄司正就带领锦衣卫冲劲了程家——
黄司正笑眯眯的说道:“圣人有请,感恩侯夫妇以及程寅一家子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黄司正看似笑容满面,但是那不客气的语调,却让程寅夫妇心中一突。
倒是程东两口子,因为马上要见到外孙了,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程寅面色有些抱歉的说道:“黄大人,犬子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圣人,就让他在家中休息吧?”
“要休息还是要脑袋?”黄司正一甩浮沉,笑眯眯的神情已经冷了下来。
程寅不敢再多嘴。
程东看着侄子夫妻惨白的脸色,却好像读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但他也没有多想,只将这个事情归咎到程寅胆子小,不敢直视天颜这个理由上头。
程东夫妇、以及程寅一家六口,一共八人老老实实的跟在黄司正后头。
“养父、养母,我们好久不见。”
程家人一踏进坤宁宫,气都还没有喘匀,一个夫郎打扮的哥儿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清丽绝伦的脸庞,让他们呼吸一窒!
太像了,跟苏锦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程东夫妻当即就红了眼眶,想要去摸摸程哥儿。
但是程哥儿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他们身后的那对中年夫妻身上。
程哥儿对于程寅夫妇,到死也不会忘记。
他的声音沙哑,一双狭长的猫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程寅夫妇。
吓得他们后退了数步,他们夫妇二人一个劲的摇头:“郡君认错人了,我们低下而又卑微,如何识得尊贵的郡君大人。”
程东夫妇听着外孙的称呼,十分的诧异,小郡君为何叫程寅夫妇养父养母?
而程东再联想到他们进宫前反应,只觉得浑身一震,他感觉有什么颠覆他世界的事情要发生了....
这时,盛安帝在夏皇后的搀扶下,从内殿走出来,听到程哥儿的称呼,冷哼一声:“他们算什么你的养父母,不过是助纣为虐的死人罢了!”
程寅夫妇听到这威严的冷哼,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随着他们这一扑通跪下,程东夫妇跟着也跪下来了。
程哥儿看着程东夫妇花白的头发,有些不忍心,他们是母妃的阿爹阿娘?
这时,龙熙和带领一众锦衣卫从殿外走了进来。
程哥儿想要将程东夫妇扶起来,只是没有皇伯父的命令...他下意识的看向盛安帝。
盛安帝看出了侄子的不忍心,摇了摇头。
太子妃从夏皇后的身后走了出来,将程哥儿拉倒了一遍。
他只听见盛安帝冷冷的说道:“程寅,你是如实交代还是想要到朕的锦衣卫下走一遭?!”
程寅想要打死不承认,但是看着太子身后锦衣卫那冷冽的刀子,他的寒气从脚气,他可是听说过锦衣卫的那些阴私手段....
程寅的夫人嘴硬的说道:“圣人明鉴,奴婢与郎君才从文州来到燕京,不认识什么郡君,一定是郡君认错了。”
程哥儿看着嘴硬狡辩的程张氏,冷笑一声说道:“不认识我?那我可是认识你程张氏以及你们一家人。
不知道你,程张氏还记不记得你的好儿子程秒左手腕上有一道牙印?”
程周氏起初还云里雾里的,她领着两个孩子跟着面见圣人娘娘那是天大的荣誉,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听着这些前后的话语,她感觉到了害怕。
她身为枕边人,如何不知道程秒手腕上的牙印呢?
只是每每追问,程秒也只是说道是被一个弟弟咬伤的。
程张氏眼里止不住的透露出慌张,她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说不出来。
程哥儿幽幽的说道:“要我说那道牙印是怎么来的吗?”
程秒从小就蛮横,看上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等不到就抢。
他手上的那道牙印,就是程哥儿留下来的。
程哥儿有些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咬下去的,只记得他与齐哥儿得了老鹰风筝,正在指挥着丫头院子里放风筝。
程秒冲出来就要抢,他和齐哥儿不依,程秒就要动手。
丫头婆子们只能够从中调和,但是程秒仗着年纪比他们大两岁,个头也高,就在丫头婆子们调和的时候,趁机撕碎了风筝。
在程秒的世界中,得不到就毁了!
程哥儿很生气,就一口咬在了程秒的手腕上,死死的不松口,即使是程秒被咬的鲜血直流...
后来他记不住这件事情是怎么结束的,他只记得他和齐哥儿被罚了两天不许吃饭。
自此以后,他们对这个长兄就更加讨厌。
一个锦衣卫在龙熙和的示意下,抽出一根绣花针,不留情面的扎在了程张氏的大腿上,扎得她嗷嗷叫。
程家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都脸白了。
盛安帝开口说道:“程寅你还不说实话吗?”
程寅吓得不知所措:“说...我说,奴才我说。”

第317章 程哥儿身世揭秘2
程寅吓得两股颤颤,自知已经在劫难逃,也不敢有所隐瞒,就将当年贤王的密谋和盘托出...
程张氏在文景四十年十月初五生下一对双胎哥儿,程寅很是开心,准备大办洗三礼。
程寅的父亲程西也认为是吉兆,但是程国公却让他们停止办洗三礼,对外就说双生子体弱,不宜吹风。
程西都不敢忤逆程国公,更何况程寅这个孙子呢?
起初程寅也不明白阿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的两个哥儿虽说只有四斤多,但也是个健康的,大夫说是能够养得活的。
但后来十月十五,堂妹妹发动产下一哥儿的消息传来,他就知道阿爷卖的什么关子了。
原来程国公接到贤王的命令,务必要将逍遥王之子抱出来,他要让逍遥王从关北退兵!!
所在在十月十五当晚,国公夫人程唐氏就急症病重了....
十月十六日,程国公以给逍遥王妃报丧的由头进了逍遥王府,报了丧以后,提出要看一看孩子。
程苏锦也没有做防备,就让奶麽麽抱出了孩子。
程国公趁机就抢走了孩子,趁机放言:“小锦,你只要劝王爷收兵,阿爷保证归还孩子,若是王爷不收兵,这孩子阿爷就不敢保证了。
你也别怪阿爷狠心,你要想想你阿爹阿娘的性命。
你若是敢告发,我这个老头子反正是活够了,大不了程家上下二十口人,都跟你一起死。”
程苏锦看着程国公掐住自家小哥儿的脖子,哪里敢抢?
以孩子相逼、以阿娘阿爹的性命相逼,程苏锦吓得六神无主。
直到程国公将孩子藏在篮子里带走,她才反应过来,喊歹人。
程苏锦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是她带过来的陪嫁。
这些陪嫁多数是家生子,阿爹阿娘都还在程家...
程寅边说边流泪,国公夫人程唐氏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程国公用药害死的。
程东夫妇孝顺,程家出了白氏,他们也是跟着忙活阿娘的丧失,这头就顾不上刚刚生产的女儿...
而程国公的心狠程度远不如这些,他为了让孩子有一个顺利成章露面机会,他直接下令让程寅掐死自己的一个哥儿。
程寅夫妇都不从,他就让人将程寅夫妇绑起来。
程寅夫妇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儿子,被他们曾祖父下令掐死的。
双生子的孩子养上十来天,与刚出生的婴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加上孝期又没有办法大办满月礼,于是这件事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糊弄过去了。
程寅边说边流泪,而程张氏也是控制不住的掩面痛哭。
没有什么,是比看着自己儿子被人当面掐死来的难受。
程哥儿看着痛哭流涕的养父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张氏不喜欢自己,也明白为什么程张氏对齐哥儿也是淡淡的。
她恨自己夺走了她孩子活下去的机会。
她对齐哥儿淡淡的,是因为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他被掐死的双生弟弟。
因为这种情感,她只能加倍宠爱自己的长子来麻痹自己的情绪。
这也是为何程秒被惯的蛮横无理的重要根因。
而听着程寅说完这一切,程东夫妇受不住打击直接晕死过去了....
娘是被父亲毒死的、外孙是被父亲抢走的、女儿是被逼死的。
程东夫妇如何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虎毒尚且不食子,程国公却能够毒杀自己发妻、掐死自己的孙子,盛安帝也为他的心狠感觉到凉意,还真是为了权利无所不其极!
也幸亏这种人,被自己厌恶了,不然他还真无法想象,大权在握的程国公会做出何等恶事来。
看着乱作一团的程家人,盛安帝下令——
程淮山【死了的老国公】,主导谋逆,剥除功勋,挫骨扬灰!
程寅及其妻参与谋逆,赐鸩酒!
程东...
程哥儿看着盛安帝的嘴一张一闭,就将程家众人的罪责都圈了下来。
程东被削成了三等伯,卸了职务荣养在家中。
程寅的儿子一家念其不知情,流放岭南。
程寅的哥儿,念其不知情且已经出嫁,出嫁从夫..也就罚了他念经吃斋三年。
程哥儿其实明白,皇伯父已经是念在自己及母妃的面上,对他们从轻处理了,若不是程寅夫妇对自己还有教养的恩情,只怕...
程家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按上谋逆罪。
谋逆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
“多谢圣人仁慈!”
程家人谢过隆恩以后,颠颠撞撞离开皇城。
“等风平浪静些,熙华你再去看望你外祖吧。”
程哥儿听到盛安帝的提点,收敛自己的情绪:“是。”
皇城的风浪,许泽平不知,因为他此时正与李戍在前往北上的路上。
南洲在长南府的上头,他们回南洲,恰好要路经长南府,所以正好蹭着他们的官船到长南府的码头。
二人也算旧相识,故而在一起也不免谈论其从前的旧事。
“不知东宝现如今在哪里高就?”
说起洪东宝,李戍不由的摇头:“东宝少爷被老爷子宠坏了,极为的任性,三年前,非要跟着将军入伍,将军不依,他就羞恼的离家出走。
后来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个主意,跑去了淮河水军入伍,现如今呐,在淮河水军营做着一个小伍长。”
东宝是盛安五年二月生的,许泽平算算年纪,他也有十八了。
许泽平哼哼一笑:“让东宝去吃吃苦头也好,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身不由己。”
瞧着许泽平脸上的促狭,李戍便知他还记着当年东宝少爷对他的捉弄呢。
“李先锋,你们在南洲水军营的时候,会日夜巡防吗?”
李戍有些不解的看向他:“这是自然的啊!若是不巡防,细作混进来了怎么办?”
许泽平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李先锋,你说有什么船能够在河海中一路畅通无阻?”
在河海中一路畅通无阻?
李戍想了想说道:“那便只有官船了。”
经此一言,许泽平彻底打开了思路,对啊!
若是用官船拐卖人口进行买卖交易,又会有谁做防备呢?
“许知府,你问这个做什么?”
许泽平摆摆手说道:“嗨,这不就是没事耍耍嘴皮子,唠唠磕嘛。”
五月初二,许泽平回到了长南府。
程哥儿不在家、孩子也不在家,他觉得十分的孤寂。
但是想到程哥儿那是认亲去了,所以打起精神在小虎的服侍下,在前院安顿休息。
休憩一晚上后,他又回到府衙开始忙碌公务。
叶同知得了许泽平的敲打,变得十分的老实。
许泽平一检查公务,发现府衙中的公务被叶同知与朱通判打理的井井有条。
叶同知也不傻,他们虽然没有打听到皇太子前来长南所谓何事,但观皇太子及太子妃娘娘待许主君这般的和善,还要亲自迎接他们去皇城玩,就知道许知府绝对是皇太子的心腹。
为了跟在许知府后头捞一些好处,他自然不敢使绊子。
府衙中一派和谐,办事效率自然也就上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十三傍晚,小虎收到潜藏在流芳小院中苏铭的口信。
苏铭以给百合买药的名义,偷摸溜出来告诉小虎——他收到消息,五月二十三日晚上花船会在东码头进行交易。
小虎将口信一丝不落的转达给许泽平。
听闻口信,许泽平激动万分。
长南府一共有两个码头,一个是西码头、一个是东码头。
西码头多是商船、民船停泊,而东码头则是官船停泊,因着码头特殊,一般百姓都不让靠近,故而也较为安静。
而敢大摇大摆的放在东码头交易,还真是有恃无恐!
大景没有市舶司一说,有很多东西是很混乱的,市舶税这一块都是握在地方衙门的手里。
许泽平想了想,这或许是空架设定的缘故...他至今熟知的大景,外敌一个是游牧贼匪、一个是倭寇,额,倭寇作为敌人,如何进行贸易?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国家?
有待考证。
所以有没有市舶司,根本就不重要。
许泽平收到这个消息也是辗转反侧,市舶税握在地方衙门,那么管理权自然也是握在衙门手上的。
从前税务这一块是握在叶同知手里,码头水利这一块当然也是他派人管理。
许泽平来了长南以后,将税务拨给朱通判管理,这码头水利自然也就换做了朱通判管理。
而换了人之后,花船还敢堂而皇之的交易,难不成他们府衙的两位官员都被人买通了不成?
也不对,前任知府在跟他交接的时候,怎么没有提码头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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