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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相到老实人(喜水木)


医生以为他不知道,建议道,“厉,其实医院可以点餐的。”
想着菜单上那些昂贵的金额,厉潮沉默了,他垂下眼,努力让自己在外人面前没有那么难堪,“我知道,我喜欢吃面包。”
医生耸了耸肩,不是很懂华国人奇怪的口味。
小卖部迎来了这周的第一个客人,店员热情的跟他介绍里面的商品,结果才说了几句就被男人打断了。
“抱歉,我只想要一个面包。”
“面包……”店员愣了下,道,“我们有很多面包,这款是最受欢……”
“抱歉,给我最便宜的那个就好。”
店员,“……”
店员看着他一身的名牌欲言又止,还是拿起了最便宜的那款给他,“这个是最便宜的。”
厉潮看着上面的金额,沉默了。
或许是他沉默的样子太过于可怜,他指着角落那堆待处理的面包朝他道,“看见那些面包吗?那是快要过期的,下午会被处理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低价卖给你。”
厉潮眼睛一亮,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个即将过期的面包。
在外目睹一切的医生,“……”
宋时眠完全不知道自家老攻在外干了什么好事,吃完早餐的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起了太极。
医生和厉潮上来的时候他正好打完一套,听见开门的声音,他微微侧了侧脸。
医生朝他打招呼,“早上好宋。”
宋时眠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医生。”
“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
宋时眠拢着手,站姿很乖巧,“保持愉悦的心情病才好得快。”
医生举着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眼睛,“怎么样?眼睛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宋时眠摇了摇头。
医生把今天要吃的药给他,看着去厨房洗碗的厉潮,没忍住好奇道,“我听说,你和厉是夫夫?”
宋时眠点了点头。
医生欲言又止。
宋时眠摸不着头脑,“您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我知道你们华国人注重隐私,可我实在好奇,你不想回答可以不说的。”
“……你问。”
医生靠近他,小心翼翼道,“宋,你对你丈夫是不是太过于苛责了些?”
宋时眠,“……”
天降大锅。
“我很好奇,我对他怎么苛责了?”
见他没露出生气的表情,医生才接着道,“据我所知,厉家很有钱……”
“嗯,所以呢?”
“我刚刚和厉一块上来,看见他买了快要过期的面包,我问他为什么要买这个面包,他跟我说他没钱。”
“宋,我虽然是个外人,但厉对你这么好,给你住这么高级的病房,什么都给你最好的,甚至怕你吃不惯,还亲自下厨给你做饭,你却连买面包的钱都不给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宋时眠,“……”
宋时眠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病人计较。
三秒后,他抄起旁边的导盲杖朝厨房走去。
医生跟在他身后,“宋,你要去干嘛?”
宋时眠冷静开口。
“清理门户。”

医生没见到宋时眠清理门户的场景,他被青年客气的请出了房间。
而屋内,豪华客厅的矩形餐桌一边坐了一个人,中间放着有些冷掉的一碗粥。
宋时眠双手抱胸,身边放着他的导盲杖,他问厉潮,“快要过期的面包好吃吗?”
男人在他面前垂下头,像一个被挨训的孩子,“哥哥……”
宋时眠不理会他的卖惨,“好吃吗?”
厉潮只能如实道,“不好吃。”
宋时眠深吸一口气,把跟前那碗粥推到他跟前,“吃。”
厉潮抬头看他,“我不能……”
宋时眠拿起导盲杖,在冰冷的桌面上敲了敲,“你说什么?”
男人立刻捧着碗低下头嗦了口粥,“谢谢哥哥。”
宋时眠,“……”
粥喝完了,也到了他算帐的时候。
“我包养你?”
男人抿着唇,很是羞涩,“我太穷了,哥哥见我可怜,就提议养我。”
卖惨的宋时眠见过,但像他这样卖穷的宋时眠还是第一次见。
他笑了声,朝坐在对面的人勾了勾手,“那你跟我说说,我花了多少钱包养你?”
见他不生气了,厉潮犹豫着走到他身边,像条大狗一样蹲在他跟前,主动把自己的脑袋往他手心里塞。
“不多,就五千。”
宋时眠摸着他脑袋的手一滞,“五千还是五千万?”
“五千。”
“……”
坏了,好像还真是他能出得起的金额。
他咳了声,收回手,“你下次觉得自己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别自己一个人自作主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
厉潮垂下头,“对不起,让你丢脸了。”
饭后半小时得吃药,宋时眠站起身摸索着去到饮水机旁边,闻言步伐停了下来,侧过头,“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你辛辛苦苦做饭给我吃,结果自己跑出去买难吃的面包,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厉潮张了张嘴,“可我听见了,你说你要清理门户。”
这么多天下来,宋时眠对病房的格局已经摸索熟悉了,熟练的拿着杯子打算接水,结果刚拿起来就被厉潮接了过去。
他听着饮水机工作的声音,扶着男人的肩膀站直身体,“是要清理门户。你,去墙边面壁思过半小时,然后写八百字的检讨反思你今天犯的错误。”
“对了,检讨要电子版的。”
厉潮愣了下,水险些从杯子里溢了出来,他端着杯子试图跟宋时眠讨价还价,委屈道,“哥哥……”
宋时眠一听这两个字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对方甚至什么都没来及说就被他打断了,“一千。”
男人成功地闭嘴了。
宋时眠拿过厉潮手里的杯子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今天的药,顺道“监督”面壁思过的某个人,为了彰显惩罚的力度,他特意选了阳光晒着的那面墙。
厉潮看似在面壁思过,可眼神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他看着青年摸了几下没找到散落在桌子上的药后,忍不住提醒道,“往右边点。”
宋时眠立刻警惕地坐直身体,“你不是在面壁吗?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
厉潮狡辩,“我只是刚好看到。”
宋时眠不信他的邪,“再加十分钟。”
厉潮,“……”
房间内开了空调,哪怕被太阳晒着也不热,厉潮的鞋尖碰了碰了碰墙,侧过头看了眼宋时眠。
青年吃完了药正倒在沙发上听相声,被里面的内容逗得笑出了声,洁白的纱布缠在他眼睛上,乌黑的发有些长了,发稍垂在纱布上他也感觉不到,下面的脸因为不怎么见阳光,透着几分赢弱的苍白。
厉潮换了个姿势,靠着墙面对着他。
青年顿时警觉的抬头,“你是不是在偷懒?”
“没有。”厉潮道,“不信你来检查。”
那么远,宋时眠才不想去,他威胁道,“如果被我发现你偷懒,直接加半小时。”
说完又沉浸在相声里。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说相声的声音。
厉潮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和他在一起后他胖了些,只不过是和之前相比,和别人对比他还是瘦,笑的时候厉潮都能看见将睡衣顶起一个弧度的肩胛骨。
单薄、羸弱,有时候厉潮甚至觉得一场风、一场雨就能将他带走,可偏偏他坚韧得像草,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顽强地生活着。
他们本来是没有交集的,可少年在厕所里仿佛一道耀眼的光,强势地闯进了他生活。
“你好,我叫宋时眠,高一一班的。”
垂在他跟前的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整齐,透着淡淡的粉,每一个上面都有弯弯的月牙,一看就被父母养得很好。
厉潮没碰那只手,他撑着肮脏的地板,自己爬了起来。
和他臃肿外貌不一样的是他脆弱的身体,那盆从他头上淋下的污水足够让他病上一个星期。
他的呼吸有些重,忽冷忽热的感觉在身体里交替,他开始发烧了。
宋时眠跟在他身后,少年的步伐轻盈,被他沉默地拒绝了也不生气。
“他们是在霸凌你吗?你可以跟老师说的。”
厉潮没说话,低着头往前走。
夕阳从山顶隐退,路灯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人不大脾气还挺大,一点礼貌都没有,亏我还救了你。”
前面的胖子忽然停下脚步,宋时眠一时没注意一头撞到了他的头,他鼻尖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恩将仇报啊你!”
厉潮却忽然转过头,朝他鞠了个躬,说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谢谢你。”
这回宋时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天上的星星。
厉潮没朋友,跟前的少年热情又漂亮,他只想远离他。
他这样的人不配和他有什么交集。
可宋时眠还是跟在他身后,“我看你穿的校服是初中部的,你还在读初中啊?你是哪个班的啊?我感觉没见过你?”
回应他的只有盛夏的晚风。
宋时眠跟着他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猛地顿住,他伸出手一拍脑门,“坏了,我作业忘拿了。”
少年像风,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厉潮站在他原地看着他跑远的背影,伸手抓了一手的空气。
他以为这应该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的交集,如果他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些事,他当时就对他态度再好一点的。
“喂!”
窝在沙发上的青年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厉潮从回忆里抽离,离开被晒得发烫的墙面,去给宋时眠倒水。
倒完水,青年又要吃水果,他任劳任怨的去给他洗葡萄。
宋时眠晃着腿,吃了颗葡萄,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面壁就免了。”
厉潮盯着他很轻的笑了声,“那就谢谢哥哥了。”
宋时眠捏着葡萄,表情狐疑,“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男人正色,“没有,你听错了,我站了那么久,被晒得头脑发昏,怎么可能会笑得出来。”
宋时眠将信将疑,“行吧,那我准许你可以坐着写检讨。”
厉潮嘴角的笑意一僵,“不是免了吗?”
“我免的是面壁,关检讨什么事。”
宋时眠把葡萄丢进嘴里,“好好写,要是不过关的话是要重写的。”
厉潮打开笔记本,坐在椅子上,认命的开始写检讨。
宋时眠吃完了葡萄,捏了捏腰上的软肉,从沙发上爬起来,开始了每天的锻炼之旅——
第八套广播体操。
没办法,他又看不见,唯一记得的运动只有这项了。
在铿锵有力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里,宋时眠动动手,动动脚,然后再扭扭腰。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阴影覆盖在坐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明暗交叠间,厉潮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宋时眠的几套广播体操做下来,厉潮的检讨也写完了,他毕恭毕敬地把电子版发给他检阅,自己则去厨房开始做午饭。
宋时眠拿着手里,神色严肃的坐在椅子上,他把手机放平,打开文档,搓了搓手,点了点屏幕。
于是系统开始朗读。
“鉴于我今早惹哥哥生气了,我将对此展开深刻的检讨:
第一,我不应该不征求哥哥的意见就去买临期的面包,给哥哥丢脸不说,还让哥哥心疼我,我自己吃坏了身体不要紧,要是哥哥气坏了身体怎么办?我真是罪大恶极。
第二,哥哥让我面壁思过的时候我不应该顶嘴,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让面壁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他让面壁一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我身体强壮,都受得住的,只要哥哥开心就好……”
宋时眠抽了抽嘴角。
他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会对这份检查抱有期待。
到最后,某个人显然是找不到写的,为了凑字数开始吹彩虹屁。
“哥哥愿意每个月花五千包养我,世上简直没有比哥哥还要好的人。虽然我现在很穷,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把这些钱都给哥哥,让哥哥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宋时眠嘴角不争气地咧开。
字数还是不够,于是画风又变了。
“我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到时候我的处男之身就是哥哥的了,请哥哥对我温柔点,人家、人家没有任何经验呢……”
宋时眠,“……”
厉潮拿着铲子从厨房里冒出个头,“哥哥,可以吃饭了。”
宋时眠没回应他,而是起身抓起放在一边的导盲杖。
此时AI刚好朗诵到最后一句。
“哥哥如果要了我的人,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哦。届时,人家不仅心,就连人都是哥哥的。”
厉潮眉心一跳,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宋时眠的表情看起来比早上还要冷静。
“清理门户。”

如果写检讨要评个好坏的话,那么厉潮将是宋时眠带过最差一届学生。
他将手机重重地拍在厨房的台子上,“看看!看看!你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厉潮歪过头往手机上看了眼,入眼全是他的“虎狼之词”,他顿了顿,伸手摸了下鼻尖,“哥哥,你听我解释……”
证据确凿,解释就是狡辩。
宋时眠才不想听,他拿着导盲杖戳了戳男人的胸膛,“重写,一千五!”
厉潮,“……”
宋时眠又问他,“你自己听听这是什么?还没成年,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厉潮无辜道,“本来就没成年,我才十七呢哥哥。”
宋时眠,“呵。”
人在极度无语的情况下果然真的会笑,宋时眠满腔的怒火顿时像被迎头泼了盆冷水,极致的无语下,反而只剩下了好笑。
他收回导盲杖,靠在台子上,神色不明,“十七岁,正直青春年华呢,跟了我这个大叔岂不是吃亏了?”
男人羞涩地低头,“没有吃亏,我很喜欢哥哥,哥哥愿意养我是我的福气。”
“……”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宋时眠懒得搭理他,收回导盲杖,转身出了厨房。
厉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哥哥,你生气了吗?”
“如果我说我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办?”
“跪下恳求哥哥的原谅。”
宋时眠的脚步顿了顿,“那如果我不原谅你呢?”
男人想也不想地回答,“那我就跪到哥哥愿意原谅我为止。”
青年偏过头笑了声,“算了,我跟脑子不好的计较什么呢,先吃饭吧。”
宋时眠吃的这个药没什么忌口,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让他吃好喝好,保持愉悦的心情,所以厉潮做的都是他喜欢的,满满一桌很丰盛。
他先是往嘴里塞了口饭,然后才用勺子挖一口菜,是青菜,他有些嫌弃的皱眉。
对面的男人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给他剥虾,刚取下虾头,就听见宋时眠开口,“你说你多大来着?”
他乖巧道,“十七岁十个月零两天,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
说到这里,厉潮的眼睛有点亮,充满暗示地看着宋时眠。
可惜他的暗示宋时眠看不见。
“十七岁啊,在读高中吧,我是怎么包养的你?”
厉潮把虾放他碗里,“我家太穷了,连学也上不了,后来为了生计,就出来找工作,然后遇到了哥哥,哥哥见我可怜,就说要养我。”
“是吗……”宋时眠笑吟吟的,“一个月五千呢,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养你你给我提供什么?”
和之前的人格相比,这个人格既纯情又老实,问什么说什么。
“我……我可以帮哥哥收拾家务、做饭,等我成年了还可以……可以……”
厉潮抬眼看宋时眠,耳根爬上红潮,欲说还休。
宋时眠打断他,“好了,剩下的我不想听了。”
男人愣了愣,“哥哥……”
哥哥来哥哥去的,宋时眠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为了自己的肾着想,他义正言辞,“你只要负责做饭就行,其它的不用你管。”
“可是……”
宋时眠摸瞎给他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没有什么可是,你还小,哥哥养你呢,是看你可怜,不图你什么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等以后你赚大钱了,能想着点哥哥就好了。”
厉潮,“……”
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青年五官娟秀柔和,声音也很温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男人垂下脑袋,眼眶说红就红,“我只是太感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哥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却……”
宋时眠的声音比刚刚还要温柔,“没关系的,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博爱的人,路边遇见一个阿猫阿狗也会忍不住爱心泛滥,谁让我前夫钱多呢,留给我一大推钱,用都用不出去,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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