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喜欢沈修韫摸他的头,可这些触碰会让他感觉自己很奇怪。
 他害怕自己会“犯病”,所以,不怎么习惯跟沈修韫亲近。
 直到后来读了些特别的书,才明白,那些奇怪的反应是对喜欢的人才会有的,从那时起,心底的渴望如野草般不可遏制的疯长。
 “阿遥,为师说的你可明白?”沈修韫对心不在焉地祝星遥提问。
 “师尊是想告诉弟子,阴阳调和,道侣在一起于修行有益?”
 “没错,待你成年,可以找个心仪的道侣。”
 祝星遥一脸天真地说:“可弟子喜欢男子。”
 沈修韫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咳……男子和男子是有悖常理的,会遭到世人非议。”
 祝星遥莫非一早就是歪的?
 沈修韫心中有些捉摸不透,但他记得,祝星遥是在那次喝醉酒后才吐露心声,才变得格外黏他的,现在这徒弟应该对自己还没什么非分之想。
 应该没啥问题。
 “世人非议又如何?弟子只在乎自己心之所向。”他在心里补了句,谁敢非议,杀之。
 沈修韫听了颇为头痛,“你,算了。如果你真的喜欢男人,我也不强迫你纠正,只是万不可做出欺师灭祖之事。”
 祝星遥眼神真诚,似懂非懂地点头。
 巧了,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以下欺上,欺师灭祖。
 只喜欢欺负师尊一个,别人都不要。
 他想听师尊情难自抑地说喜欢他,想要他,离不开他,不能没有他。
 疯狂地想。
 师尊,你可要快点开窍啊。
 弟子真的怕会忍不住。
 连续上了半个月理论课,沈修韫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吃不消,而且有时候伏案小憩后醒来,嘴唇总是莫名很干很痛。
 思虑之下,他还是决定剑术课和理论课轮流来比较好。
 这天,他正准备教祝星遥练剑,结果云司清一个传影术视频通话打来,猝不及防打乱沈修韫的计划。
 传影术是传音术的升级版,类似于视频通话。
 半空中,云司清得虚影身长玉立,面容冷肃。
 “师兄有何事?”
 云司清疑惑地看着沈修韫,“你上月不是传音说,待我有空有事与我相商吗?”
 沈修韫愣了下,由于是上辈子的事,太过久远,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为啥找云司清。
 “是我忘了。”
 “你现下没空?你在做什么?”
 “教阿遥练剑。”
 云司清蹙眉,“他入门四年,已经长大成人,还没学会自己钻研剑谱吗?你太纵着他了,剑谱让他自己看,你来无相峰。”
 沈修韫无奈道:“好吧,师兄稍等片刻。”
 关了传影术,沈修韫回头就看到他的冤种徒弟,不情不愿的看着自己。
 “师尊,您今天不是要教弟子练剑的吗?”
 祝星遥不乐意沈修韫被别人抢走,即使那个人是师尊的师兄也不可以。
 他上一世就觉得云司清对自己的师尊过于好了些。
 而且他后来还查到云司清的心魔劫是因沈修韫而起,就更加吃味了。
 谁知道云司清心里到底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沈修韫卡了一瞬,安抚道:“晚些教你,为师去去就回。”
 祝星遥心里气的要死,可还是整理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好,那弟子等师尊回来。”
 沈修韫拍了拍祝星遥毛茸茸的脑袋,心想,这倒是比上一世懂事,知道体贴迁就师尊了,有进步。
 然而,他没想到,云司清这个话看起来不多的人,能拉上他扯一整天,以至于他重生回来,第一次收到系统提示男主黑化值+2.
 路上,沈修韫回想片刻,终于记起,自己上一世是为什么事找的云司清了。
 云司清虽为宗主,平日事务繁忙,但他收了五个徒弟,每个都教的不错,而且懂礼、听话、处事进退有度,个个都是玄天宗的楷模。
 所以他想跟云司清取经,把叛逆不听话祝星遥也教听话点,努力朝“别人家的弟子”这个标准靠一靠。
 “有段日子没见师兄了。”
 云司清给沈修韫倒上一杯泡好的清茶,想起先前在传影术中看到的场景,眉头不禁皱起。
 祝星遥这般粘人,何时才能独当一面?
 难道还要师弟养一辈子不成?师弟迟早是要飞升的。
 “师弟,你对你那徒弟,是否过于溺爱了些?”
 沈修韫放下茶杯,口齿清新,舌尖还回味着清茶的淡淡甜味,“有吗?”
 也就还好吧。
 云司清道:“千寻随我修行时,不过八岁。他全家皆为魔修所杀,论起身世凄惨不比祝星遥好。
 但我教导他,人越是在逆境之中,便越是要坚韧不拔,更不可沉溺于儿时不可改变的伤痛之中,如今他已能独当一面。
 我知你怜惜祝星遥的遭遇,但过度保护,恐怕不利于他成长,平日教导还是需严厉些。”
 沈修韫眉头深锁,沉吟片刻后道:“师兄说的不无道理,我会酌情考虑。”
 他是想过对祝星遥教导的方式严厉一点,可那就是个不好碰的玻璃球。
 短时间内,不能变化太多。
 徒弟容易应激。
 云司清提议道:“你不如让他住到弟子舍去,多与同龄人相交,更容易打开心扉,若是不放心,我安排他以与千寻住一处,平日也能照看他一二,依你看如何?”
 沈修韫不太放心,“再过些日子吧,他灵根并未完全恢复,身体并未大好。”
 “你心中有数便好。”
 之后云司清与沈修韫絮絮叨叨许久,大多都是他师兄的养娃日常心得,各种注意事项。
 沈修韫其实有点好奇,为什么他师兄和金千寻这个配置,没有变成师尊文学?
 这不科学啊,不是说,对徒弟严厉的师尊,会让徒弟感受不到关爱,从而引起徒弟的不满,最后就……
 为什么整本书,受伤的只有他一个啊?
 沈修韫很气,这气焰还没燃起来,系统提示:【检测到男主黑化值+2,请宿主尽快回去查看情况。】
 一种植物!
 发生了什么?
 【黑化值+1。】
 沈修韫麻了,人好好地在一指峰待着,怎么黑化值就加了?
 祝星遥你在搞毛线啊!
 沈修韫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了快点回去,忙跟云司清告别,“师兄,天色不早了,今日便先说到这吧,我改日再来讨教。”
 云司清抿唇摇了摇头,越看沈修韫,越觉得不争气。
 这才出来多久,便急着回去?
 是因为祝星遥吧,看来那小子那么粘人,是师弟没少惯着他。
 究竟是看上了祝星遥哪一点?
 他一手带大的小师弟,自从收了徒弟之后,最重要,最牵挂的人,便不再是他了。
 云司清莫名有些不爽,心中吃味,却又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也罢,如今你有了更牵挂的人,师兄这里是留不住你了。”
 沈修韫:“???”
 师兄,你这酸不溜秋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觉得心慌呢?
 能不能正常发言啊。
 云司清手一摊,取出来几本书,“这些书你拿着,平日多看看。”
 沈修韫直接收进乾坤袋,“多谢师兄赐书。”
 然后嗖地一下离开了无相峰。
 麻蛋,黑化值已经涨到10了,要是到一百,他就可以直接送自己一首凉凉了。
 沈修韫紧赶慢赶,回到一指峰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
 月光笼罩下,夜景都镀上了一层银辉。
 静室外的回廊上,一团影子蜷在门边蹲坐着,手身侧还放着一把木剑,头贴着膝盖,缩成一团,像猫儿似的,似乎……睡着了?
 累的睡着也不回家,怎么这么固执呢?
 沈修韫心间像是塞满了纠缠的线团,千头万绪,杂乱得不知该怎么理。
 该拿你怎么办呢?
 “师尊?”
 祝星遥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身姿挺拔,身披一身银辉的沈修韫在庭院里瞧着他。
 祝星遥先是面露惊喜,但很快又满眼失落,重新把头埋回臂弯里。
 沈修韫抬步上前,走至他身侧,“困了也不知回屋休息,你灵根才修复没多久,坐这不怕着凉?”
 祝星遥闷声,没理沈修韫。
 沈修韫弯腰,蹲至他身侧,无奈道:“生气了?”
 今天不把黑化值降下去,他彻夜难眠。
 祝星遥偏过头不看沈修韫,声音委委屈屈的,“师尊你骗人,你明明说今天教我练剑的,却让我等了一整天。”
 沈修韫摸了摸他可怜的狗脑袋,“是为师不好,忘了时辰。先起来,地上凉。”
 祝星遥依托着那柔软的手掌,慢慢站起来,却蓦地脚下一软,往地上跪去,沈修韫眼疾手快,连忙捞住。
 “怎么了?”
 祝星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蹲太久,腿麻了,走不动。”
 言下之意便是想要沈修韫背他了。
 沈修韫蹙眉,过多的亲密肢体接触,得尽量避免,否则很容易再次陷入死循环。
 可现在要是不顺毛撸,祝星遥的黑化值恐怕很难消下去。
 真是头痛。
 “那为师帮你揉揉。”
 不能抱,坚决不能抱!
 沈修韫掌心续了点灵力,轻轻摁在祝星遥的膝盖上,动作轻柔,祝星遥能清晰感觉到师尊掌心的温热。
 灵力缓缓输送,辅以轻柔的动作,祝星遥发麻的腿,应该很快得到缓解才对,可沈修韫却发现,人怎么颤抖得更厉害?
 他问:“腿很疼?”
 祝星遥耷拉着头,咬着唇,慌乱摇头。
 在沈修韫看不到的地方,他脸有些泛红。
 他其实不疼,只是……
 说来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争气,
 总是能被眼前之人的一颦一笑轻易触动,
 为他神魂颠倒。
 师尊总是在不经意间撩到他。
 沈修韫咕咙道:“你怎么愈发娇气了?”
 祝星遥咬牙。
 才不是,我明明是……
 罢了,让你一回。
 师尊你迟早会知道,谁才是真的娇气。
 “师尊,你先别走,再陪陪我。”
 祝星遥坐在床边,拽着沈修韫的袖子,眼神巴巴地看着沈修韫。
 沈修韫注视着祝星遥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大脑思绪似乎有一点断续,不知为什么,唇边想要拒绝的话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他下意识答了声,“好。”
 祝星遥用侧脸贴着沈修韫的掌心,语气委屈地道:
 “师尊今天为了掌门师伯,将弟子晾了那么久,都不哄哄我吗?”
 沈修韫拧眉思索了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哄,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些灵果,都是外面求也求不到的珍品。
 他询问道:“吃果子能让你开心吗?”
 祝星遥眯着眼,桃花眼中波光流转,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师尊喂我的话可以。”
 “好。”
 沈修韫总觉得自己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想不明白,他决定暂时不想。
 他指尖剥开灵果的果皮,手指不可避免沾到果汁,
 祝星遥目不转睛盯着看,像是要把这个人所有的样子都刻进灵魂里。
 在接过沈修韫手里的灵果时,不可避免的指尖碰触,沈修韫如触电般猛的收回了手。
 祝星遥思索片刻,认真问道:“师尊不喜欢这样吗?”
 “嗯。”
 沈修韫点头,感觉脑子里乱乱的,除了祝星遥问他的话,他什么也想不出来。
 好奇怪,他怎么了?
 祝星遥试探着问:“为什么?”
 “不可以。”
 祝星遥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沈修韫没有说不开心,而是避重就轻地说不可以。
 “怎样才可以?”
 “就是不能,会……会……”沈修韫眉头紧皱,抿唇,平静的眼眸泛起一丝挣扎之色。
 祝星遥察觉一丝不对劲,沈修韫很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出来,他内心在抗拒,那应该是他极不愿意提起的隐情。
 “会怎么样?师尊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想让你开心。”
 沈修韫依旧抿唇不语,表情愈发凝重。
 怎么都问不出来,祝星遥有些急切,沉缓的声音带着种蛊惑人的魔力,
 “师尊,告诉我好不好?”
 沈修韫还是不说,眼底挣扎之色变重。
 祝星遥叹了口气,心知是问不出来了,“好吧,今天不勉强你了。”
 按理说,师尊对他动了妄念,这些应该都能问出来的。
 除非师尊心里也没有答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世人只知他是个混血的杂种,却从不知,他那一半魔族血统是什么。
 他那父亲,是一只魅魔,擅惑人心。
 使尽浑身解数,才勾到他的母亲,然后……不提也罢。
 魅魔一族,天生长得勾人夺魄,美艳不可方物。
 凡是对他们这一族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之人,会很容易被他们俘获。
 说出一些,他们平时不愿意说的话,以及秘密。
 上一世,他不是没有偷偷对沈修韫用过魅惑能力,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
 如今,总算比前世要好。
 “那我们说说,掌门师伯找你到底说什么事,聊了那么久。”
 这次沈修韫答的很快,“关于你的。”
 祝星遥眼眸一眯,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我的什么事?”
 沈修韫答:“他要我更加严厉的管教你,让你住去弟子舍,和人多交朋友。”
 云司清果然不安好心,尽出馊主意!
 你自己家的徒儿,还不够你管吗?
 祝星遥声音凉凉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师尊同意了?”
 “没有。”
 “哦?为什么?”
 “会让你不开心。”
 祝星遥唇角扬起,心间像是尝了蜜糖般的甜。
 “但以后还是会把你送走,你太黏我,以后怎么自立自强?”
 祝星遥嘴角又垮了下去。
 师尊的这张嘴啊,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能气死人。
 该怎么罚你好呢?
 “师尊今天留下陪我吧。”
 “不行。”
 “弟子今天被您扔下一整天,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您真的忍心不陪我吗?”
 沈修韫思索了好一会,才勉为其难吐出两个字,
 “好吧。”
 见沈修韫妥协,祝星遥怕人反悔,马上拉着他和衣睡觉。
 重生后,祝星遥上一世的修为都还在,他也不知这是为何,许是因为那个咒?师尊虽是大乘尊者,但对他如今“小小筑基”根本没有什么防备心,所以才会轻易中招。
 但他不能过多的这么做,要是引起师尊怀疑就麻烦了。
 祝星遥侧身,目光一顺不顺的看着师尊,好像怎么看都不会腻。
 他眼里跳动着兴奋的光芒,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看向师尊的目光越来越晦暗,像是饿极了的野兽,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
 “师尊,弟子真的喜欢您。”
 “怎么办?喜欢得快要失控了。”
 “您要快点想明白啊。”
 沈修韫一觉睡到大天亮,窗外阳光有点刺眼,他试图用手臂遮遮,结果抬手时,好像碰到旁边有个软软的东西。
 那一刻,沈修韫脑子里什么瞌睡虫都飞了。
 他定睛一看,果然是祝星遥。
 沈修韫倒吸一口凉气,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摸索了下身上,幸好,衣服还在。
 不对,嘴角有点疼。
 沈修韫努力回想昨晚上的事,然而记起来的却是,他自愿留下来安慰祝星遥的画面。
 他明明只想送祝星遥回来睡觉,根本没想过留下的。
 他怎么会同意?
 沈修韫用手拍了拍脑袋,严重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醒过来的祝星遥连忙握住沈修韫的手腕,制止了他,
 “师尊,你为什么要打自己?你不痛么?”
 “我……”沈修韫狐疑地看着祝星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反手抓住祝星遥的手腕,一股强大的灵力自祝星遥腕脉探入。
 联想到回来后,祝星遥种种不对劲,他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有问题,被什么妖魔夺舍了?
 祝星遥半跪着,眼神痛苦,冷汗淋漓地求饶,“师尊,好痛。”
 他才筑基期的经脉,哪里承受得起大乘尊者的灵力这么横冲直撞?
 沈修韫拧眉,修为没有异常?
 身上没有侵染他人的气息。
 是他太敏感多疑了么?
 如果那东西躲在识海里呢?
 要不要去祝星遥识海确认看看?
 “阿遥,让为师看看你的识海。”
 “师尊,修士的识海只能对道侣开放,师尊是想……”祝星遥欲言又止,恰好卡在关键地方。
 沈修韫听到“道侣”二字,有些犹豫了,只得问道:“你近来身体可有感觉不适?”
 祝星遥道:“有,夜里总是做噩梦。”
 “梦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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