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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师尊感化逆徒失败后(九千钱)


她幽幽道:“秘境因人而异,表面越是放浪形骸,秘境之内的情景就愈发禁欲规制。”
“反之,表面越是孤冷克制,秘境也就愈发突破常理。”
“在秘境之中,道长不再是道长,秘境会赋予你新的身份,以便脱去俗世躯壳,放肆享乐。”
说到底,这秘境不就是角色扮演么?
楚霜衣心情不善,若不是为了一探究竟,根本不愿在这儿浪费时间。
懒得听她滔滔不绝的介绍产品功能,抬腿就迈了进去。
“道长,切记,不要违背秘境。”
楚霜衣脚下一轻,平娘的最后一句话被搅碎在天旋地转的眩晕里。
几乎是瞬间,冰凉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灌入鼻腔、耳中,水流疯狂地挤占着他的生机。
窒息之下,他想挣扎,四肢却无比沉重。
黑暗冰冷的水底,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撕扯着他的衣物,将他向水底拖去。
他正要调动灵力唤出纯钧,忽然被人拉出了水面。
“他嫂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就算他哥没了,日子也得照样过下去啊。”
“这寒冬腊月的,多亏河水还没结冰,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嘈杂的声音一下涌来,楚霜衣头晕脑胀,一时倒有些应接不暇。
他浑身湿淋淋的坐在河岸边,被一群农家妇人围着,身上的衣物被河底的东西撕得破烂不堪,尤其裤腿,几乎成了一条破布,两条笔直的腿就这样露在寒风里,泛着红,仅剩的几块布料黏腻地贴在腿上,好生可怜。
寡……嫂……
这就是平娘所说的突破常理?
待听清了农妇们所言,楚霜衣脸色铁青,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
毫不收敛的剑意喷涌而出,横纵交错,瞬间将周围的重重人影绞了个稀碎。
就像他意料之中的那样,剑意凶悍斩下,不见半滴血迹,周遭只剩些被切的七零八落的树叶。
幻境中人皆是假的,寒风却是实打实的,吹过他湿透的衣裳,寒意刺骨。
他寒着脸,摸索着从河岸上站起来,才走了没几步,就有新的灵侍出现在他面前,为他指引方向。
在灵侍的指引下,楚霜衣回到了他在这里的“家”——一间相当简陋的茅草屋。
楚霜衣走进院中,诡异的是,院子正中就摆放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材,阴森可怖。
他摸索着进了草屋,里面更是简陋,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连张桌子也没有,唯有床板上放了两条被子,算是这屋里唯一的财产。
床板上铺满了干草,让楚霜衣无处落座,只得摸过那两床被子,铺在身下。
他运转灵力,飞快地将身上湿冷的衣物烘干,衣物虽然干爽,但残破的部分却无法修补,稍显狼狈。
这地方妖气四溢,他正思忖着从灵侍身上夺件衣裳来穿,忽听得门外传来热络的女声,“他嫂子,衣裳都湿了吧,我这有套新衣裳,你先拿去穿。”
农妇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楚霜衣摸了摸,材质虽低劣,确是合他身形的男子衣物,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制作的。
他摸着衣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平娘滔滔不绝的产品介绍来,又联想到这屋里家徒四壁,却单单留了两床被子……
楚霜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更觉得平娘万般可恨,待他查明原委,定要将这妖物捉回浮光山,关进禁地!

第43章
再不情愿,这衣裳也得换,外面指不定有人正在窥视,楚霜衣可没有裸露身体的特别嗜好。
他筑起一层屏障视听的结界,才飞快地褪下衣物,换上灵侍送来的衣裳。
幻境中夜色深沉,半根红烛跳动着微光,衣物落地,在薄薄的窗纸上投下一道匀称风流的身段。
这衣裳材质低劣,穿起来磨得人通身不适,腰间又勒的极紧,难挨极了。
自打上次大战之后,屡次惩罚累积下来,除目力之外,楚霜衣其余的感官敏感值均被系统调高了十几点,愈发放大了这粗粝磋磨的细密痛楚。
楚霜衣忍下不适,刚一撤去结界,一室寂静之中,就听得长风掠过窗纸,发出凄厉鬼鸣似的响声。
在这风声之下,另有一道咯吱咯吱的轻响,像是重物摩擦地面的响动。
妖物,果然来了。
楚霜衣负手在身后,空余的一手扶着墙壁向外探去。
纯钧剑身缓缓在他身后的手中化形,银白霜色在一片漆黑中格外突兀。
他摸到房门处,猛地一推,“嘎吱”一声,破旧的木门拉出一声刺耳的长调,像是鬼哭。
门一开,重物拖地的诡异声响陡然放大了数十倍,不加掩饰地涌入耳边。
这座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河岸边,旁边没有一户人家,而院中只摆放了一件东西。
就是那具巨大的黑棺。
楚霜衣小心翼翼地摸上前,咯吱咯吱的声响愈加强烈,寒风送来女子的哭声,正在那具黑棺在疯狂震动,沉重的棺盖都被震的移了位。
棺盖未嵌棺钉,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或许,平娘的幻境,不止为了取人性命,更是为了豢养什么。
楚霜衣伸出手,骨节匀称的手上透着青色血脉,浮在黑棺上方,缓慢地落下。
“阿嫂。”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黑棺的瞬间,一道青年的嗓音忽然响在院中。
这声音,低沉却又青涩,与徒弟的嗓音如出一辙。
霎时间,楚霜衣的手重重地颤了一下,继而紧紧地握起,苍白手面上的青色血脉越发凸显。
“阿嫂,天黑了,怎么还不歇息?”
青年双瞳灰暗,全然没有活人的生气,仿佛看不见院中的黑棺一般,直直地向着楚霜衣走来。
诡异的是,从青年出现的那一刻起,院中的黑棺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阿嫂,好冷,随我回房好不好?”
青年凑得极近,说话间,冰冷的气息落在楚霜衣的颈边,就要去抓楚霜衣悬在棺上的手。
霎那间,银光划破黑夜,纯钧抵在青年颈间。
楚霜衣面色冰寒,冷冷呵斥道:“别碰我!”
就在他话音出口的瞬间,青年猛地跌倒在地,整个脑袋竟然诡异的扭断垂落下来,不住地隐忍呻吟。
整个幻境也随之波动起来,身前的黑棺剧颤不止,凌厉的妖气化作箭雨,铺天盖地的砸下来。
切记,不要违背秘境!
平娘的话骤然响在耳畔,楚霜衣眉头微拧,迟疑了片刻,却忽然听见青年痛苦难当的呻吟,仿佛正在遭受极大的折磨。
师尊……师尊……冷……
那声音实在太像,一如当年徒弟在寒潭边的痛楚模样,声音重叠,楚霜衣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终是不忍心。
当即改口道:“回房!”
妖气退散,黑棺平静,一切乱象渐渐平息。
血红的月亮下,青年嘎吱扭动脖颈,脑袋完好的回到原位。
他跌坐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目光落在楚霜衣身上,闷闷道:“阿嫂,我疼,站不起来。”
就连这委屈的语调都一模一样。
楚霜衣僵硬地站在原地,与青年近乎冷漠地僵持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青年以为楚霜衣不会心软的时候,他动了,他俯下身,素白的指尖尽是尘土的地面缓缓摸过来,扶住了青年的手臂,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
青年顺着楚霜衣的力道站起来,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空着的那条手臂放肆地搂上了楚霜衣的腰肢。
楚霜衣身子僵了一瞬,却没拒绝,扶着青年向草屋内走去。
仗着楚霜衣眼盲,青年忽然转头望向身后,咧开嘴,森白的尖齿映着血月的光,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血月高悬,赤红月色之下,浮满碎冰的河岸旁,一人身着赤纹大氅挺拔的立在岸边,高大的身影被拉长,投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那人身姿昂藏,剑眉入鬓,凤眸狭长如刀刃,眼窝比寻常人略深些,鬓发攒成的发辫高高束起,骨相野性十足,极具侵略性。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青年的小动作显然是故意所为,却没能引得那双凤眸注意。
深邃的眼底,映着的是那道瘦削的人影。
腰间缎带束的极紧,将那本就细于常人的窄腰勾勒得愈发劲瘦,那人从来不会穿这样的衣裳。
粗布白纱,分明是一身孝服,不知是谁欺他眼盲,哄骗他穿了这样一身。
倒像冰崖上淬过风雪的高岭之花,引人采撷罢了。
眼见着那斑驳的窗纸上映出两道错落的人影,他神色未变,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向草屋走去,凶悍的魔息却早已弥漫的到处都是。
“阿嫂,好疼。”
“帮我,帮帮我。”
破旧的木门压根掩不住春色,一门之隔,他听见与那道他几乎全然相似的嗓音,低喘着,说着不知廉耻的浑话。
不知羞耻!
无由来的火气窜上心头,他抬脚一脚,尘烟四起,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顷刻间化作一堆碎木片。
失去了房门的阻隔,房内的景象霎时间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视野之中。
半根红烛下,身着冷白孝服的人长腿微微敞开端坐在床边,青年跪在他身前,奋力地喘息着……
侧颈青筋条条暴起,狰狞的魔纹蔓延道下颌,理智仿佛瞬间被无名妒火燃烧殆尽。
不是正人君子么?
不是正道仙尊么?
不是对他厌恶至极么?
多年积攒下来的暗恨与怒意被这一副画面轻而易举地点燃,他只觉得,浑身如同岩浆灼烧,无处发泄的滔天愤恨充满了四肢百骸。
眼底瞬时溢出一片猩红,两步并作一步,他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冲了进去。
阴鸷目光锁在那人身上,一脚踹翻了那人脚边跪着的青年,青年倒在地上,露出一张与他毫无区别的脸来。
这愈发激怒了他,遍布魔纹的粗壮长指卡住下颌,一条腿半跪在床榻上,将人锁在身下,近乎粗暴的撕咬了上去。
“别人伺候着,舒服么?”
“不是厌弃、憎恶我么?”
“那怎么还对着这张脸心软?”
“师……尊……”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落入耳畔,血腥气弥漫在唇齿间,咣啷一声,银白长剑猛地砸在脚边,全无往日纤尘不染的孤高。
裴……夙……
熟悉的气息被放大数倍的感官强烈地感知着,多年压在心底的愧悔、思念瞬间倾斜而下,如同翻天巨浪,将楚霜衣吞没在其中,窒息的裹挟着,推搡着。
楚霜衣颤抖着,单薄的脊背抖得不成样子,眼前鲛纱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湿透,惊愕的低唤甫一出口便被暴戾的唇%舌碾碎。
他这副隐忍颤抖的模样却反而激起了裴夙的怒火,紧实的手臂向下而去,将人猛地一提,推倒在冰凉的被褥上,随即追缠上去。
脆弱的床板不堪重负,发出一声脆响。
肆虐的魔息侵入经脉,勾起陈年旧患,犹如钢刀插入胸膛,翻绞不停。
冷汗霎时间浸透了衣衫,楚霜衣再难忍受,一巴掌落在裴夙的脸上,凄厉怒喝:“裴夙!”
这一巴掌打的极重,一道血迹缓缓从嘴角流下,然而时而多年,这点伤对于魔尊而言,只如蚍蜉撼树。
裴夙额头抵着他的下颌,剧烈低喘息着,抬起阴沉沉的眸子望着楚霜衣,“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楚霜衣旧患突发,耳边嗡鸣不止,压根不知裴夙说了什么,只觉得身边这滚烫得体温令他无比安心。
下一瞬,这体温便迅速抽离,裴夙揽着他的腰,将他扶坐到床榻边。
楚霜衣胸前素白孝服已经被拉扯不成样子,缎发也凌乱不堪,松松地垂在鬓边,整个人颓然地靠在床边不停喘息。
裴夙站起身,高大的身形越发显得茅屋低矮逼仄,他却顾不得这个,掌心召出一簇魔焰,粗暴地将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提到楚霜衣瞎掉的眼睛前。
“本座竟不知,清霄仙尊竟然沉沦至此,连个怨灵也分不清!”
楚霜衣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心头一紧,连忙牵动着疲弱的身子阻止,“别!”
然而为时已晚,楚霜衣为之急迫的情态只是在裴夙心头上又添了一把火。
他眸色愈深,手上微微施力,那只与他容貌相似的怨灵瞬间便被魔焰吞噬,化作一缕烟灰。
急怒之下,气血与魔息相冲,一口腥甜猛地冲上喉间,楚霜衣的意识便迷离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地倒了下去。
怨灵消散,整个幻境再次开始坍塌,屋外传来巨大的震动声响。
恍惚间,楚霜衣听到一声急促的、不加掩饰的呼唤。
“为师……没……事……”
大股的血流从口中涌出,呛的楚霜衣的话音断断续续,他奋力展开手掌,纵使体力不支,却仍然试图召起纯钧。
这次,他要保护好徒弟……

石雕巨剑轰然坍塌,混沌尘烟中,凄厉鬼影与修士缠斗不休,惨叫声不绝于耳。
手中长剑早已被鲜血浸透,滑腻的握在手中。
“师……尊……你对弟子……可曾……”
飞速坠落之下,青年微弱的呼唤的从千万鬼影中模糊传来,悲戚难言。
刺耳的机械人声不断示警,天道、苍生,哪怕是重回现世的唯一生机,尽数抛在脑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只想把徒弟重新带回人间。
不知何时,他伸出去的手成了锋利的长剑,瞬间贯穿了青年的胸膛。
一簇血花飞溅开来,温热粘腻的血水溅了满脸,青年的气息再次消散在他眼前。
“裴夙!”
楚霜衣瞬间从噩梦中惊醒,一下坐了起来,冷汗浸透脊背,冰凉一片。
他像一尾脱水的银鱼,脱力地垂着脑袋,鬓发落在胸前,急促地喘息着。
一成不变的梦境,重复了百余年。
楚霜衣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神智逐渐清明,他记得,幻境崩塌之前,徒弟回来了。
徒弟,徒弟呢?
他连忙伸手向身侧一摸,是质地厚实的布料,没有残余的温度。
仔细地摸索出去,两边就是低矮的木板,围成了一个逼仄的空间。
楚霜衣摸着木板一愣,他躺着的这东西,似乎是——棺材。
他磕磕绊绊地爬出去,没走两步,咚的一声,膝头就狠狠地磕在另一具棺头。
他眉头轻皱,放缓了步伐向旁边走去,发现几乎每隔几步就停放着一具棺材。
空气中溢满了潮湿的腐臭味,像这样的棺材,这里应该摆了上百具。
幻境破碎,这里应当已是现实,若是他从棺中醒来,那徒弟也应该在另外一具棺中。
想到此处,楚霜衣放出神识,身处之地的全貌尽数落入识海。
此处竟然是一处地宫,密密麻麻的黑棺几乎占据了整座大殿,大殿正中是一座神女像,这些黑棺就围着神女像众星捧月地摆放着,像是某种献祭的阵法。
除了他醒来的那具黑棺,还有一具黑棺并无棺盖,就在神女像周围。
楚霜衣穿过满地的黑棺,逐渐走近,随着他逐渐接近神女像,空气中的腐臭味道愈发淡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类似花草的清香。
这味道有些熟悉,但他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闻过,索性先放下,飞掠到那具无盖黑棺旁。
神女像下,香气已经十分浓郁,对于楚霜衣而言,这香气还要放大十倍,是种无形的折磨。
迟疑片刻,他揽起松散的衣袖,露出截净白的小臂,缓缓探入棺中。
还未触及,缓慢的鼻息就已经拂过指尖。
还有鼻息!
楚霜衣连忙俯下身去,一手垫在后脑,一手拉住肩头,将整个人从棺中拉得坐了起来。
触及那人皮肤的瞬间,他的希冀瞬息幻灭。
粗粝不平的褶皱触在指尖,这棺中的人分明是个老者。
楚霜衣愣在了原地,一个荒唐的念头涌上脑中,难不成就连徒弟也幻境幻化出来的,其实压根就从未出现过……
就在他怔愣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狠狠抓住。
“救我!救我!”
一道苍老颤抖的声音从棺中传来,正是楚霜衣扶着的那位老者,他面色一变,连忙将人从棺中拉出来。
这声音,他记得,是老城主!
老城主怎么会在这里?
楚霜衣猛地想起,这香气他在囚禁老城主的别院闻过,平娘身上也有这样的香气。
将老城主带到此处,分明是还没来得及处置。
平娘,她究竟是谁?
楚霜衣刚回过神来,老城主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拽着他的衣摆颤抖着的躲在了棺材边,口中喃喃地念叨着。
“玉娘回来了……玉娘回来了……”
地宫之中除了这上百具棺材,别无他物,寂静之中,楚霜衣缓缓回首,身后空空如也,并无活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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