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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偏差(山河南渡)


话都说到这份上,陆瑞安彻底没有勇气和理由继续推拒了,他点了点头,说:“那听湛哥的,麻烦你了。”
祁扬半知半解地听着两个人一来一回的交涉,耳朵飞快捕捉到陆瑞安话里的那句“听湛哥的”。
他不爽地眉梢一挑,祁湛像手上长了眼睛洞悉到祁扬想法似的,扣在祁扬肩膀上的手指忽然用力,祁扬被突如其来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感到莫名其妙的瞪视转移到了祁湛脸上。
“行,那你早点休息,别熬太晚。”祁湛哥俩好地松手拍了拍祁扬的肩膀,扣在祁扬肩头的手像钢铁一样力大无穷,祁扬暗地里用力却怎么都挣不开,他偶然对上陆瑞安黑沉沉的眼睛,一瞬间的心虚让他没有再挣扎,只能由着祁湛半强制性地拖着他回了三楼卧室。
“你干什么啊!”回到祁湛的卧室,祁扬终于能发力猛地甩开祁湛的手,方才被临时打断而没能发泄的怒气现在都一股脑冲向了祁湛,“我和陆瑞安之间怎么吵是我们的事,您这位日理万机的大总裁为什么要来管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是有多看不惯我?!”
“我没想管你,不打算插手你和瑞安的事。”祁湛冷冷地瞥他一眼,懒得再多给他眼神地转身掀开被子上床,“我是怕你闹起来被爸妈听到,也看不下去陆瑞安被你这么欺负,说出去是我管教出了问题,教出你这么个弟弟,对自己老婆态度差成这样。”
“我怎么他了?”祁扬一听到祁湛一副对陆瑞安深为了解的语气就烦躁得要命,心里泛着酸气的缸不知道被踹翻了多少,他不依不饶地要和祁湛争论出对错,“你凭什么断定是我态度不好、我欺负他?”
祁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反而笑了出来。
“祁扬,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你那对家里人几句话就炸毛的脾气有多伤人吗?”祁湛用陈述事实的语气反问祁扬,“这么多年,你反而对那些没有整天相处的同学、同事态度更好,家里的爸妈、还有我,稍微和你说几句你就不耐烦。后来你不住家里了,跟瑞安一起住,你自己数数你跟他吵了多少次?我没想来管你,是你主动回来找我给你评理的吧?你不会认为你对自己的爱人也这个态度很正确吧?”
“我、我没有!”祁扬受不了祁湛审视的眼神,大声反驳,先发制人的嘹亮嗓音带给他不输人的底气。
“声音小点,对我吼没用,声音大不代表你有理。”祁湛皱眉,掌心朝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我要是没猜错,如果不是你刚刚跟瑞安吵架说了什么赶他走的话,他不会现在想离开的。”
祁扬睁大眼为自己喊冤:“我压根没有说过赶他走的话!我怎么可能赶他走?”
“嗯,你最好是你自己说的这样。”祁湛目光发沉,血液里流淌的本能让祁扬噤声,听着祁湛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你大半夜和瑞安吵架,把他推到左右为难的境地里。不管你是为什么突然和他吵起来,他为了不让你生气只能不跟你在一个房间。就算爸妈和我对他再好,那都不是他的亲爸亲妈和亲哥哥,只会让他觉得在这个地方就他一个人是外人,你是在代表我们全家的态度赶他走。你要让他怎么办?”
“我很早就说过了,他不容易,当初确实是我看他脾气好,想着看看他能不能来稍微替我管着点你,他的确做到了,爸妈和我都没他对你有耐心。”祁湛一口气说到这,语气里带出几分从前不会示于祁扬面前的痛心,“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瑞安才跟他求婚,也放心他照顾你,但你要是真的做出混账事,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他?又让爸爸妈妈怎么办?”
“祁扬,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说话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后果,别再让你身边亲近的人伤心了?”
祁扬怔怔地望着祁湛,胸口里又酸又闷,好像积水已久的酸雨蒸发,潮湿又阴冷,滴得他心里发疼。
他挤出个哭似的笑,丧气地垂下头:“我没想让陆瑞安难受,我只是气他故意跟我拉开距离。”
“嗯,所以你干脆把距离再拉开点?”祁湛都被他气笑了,不想再跟祁扬多费口舌,“说过我不会再插手你和他的事,要怎么样随便你,就是别在家里吵,其他的我不管。睡觉。”
“我不跟你一起。”祁扬不甘心地说。
“那你睡地上。”祁湛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惯着他,也懒得去猜他的想法,他的不退让和兄长威严带来的结果是祁扬悻悻地去找柜子里的被子打算在沙发上窝一晚上。
夜色深沉如水,祁扬满脑子都是瑞安和刚刚祁湛的一番话,越想越迷惘。
他有些委屈,委屈自己明明对陆瑞安的喜欢那么明显,可陆瑞安却视而不见。他知道陆瑞安对他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去一遍遍地反复确认,他想要陆瑞安多在意他一点,再多一点只给他的特别和偏爱,可结果却是陆瑞安越来越疏远他,这让他既惶惑又抓狂。
黑暗加重了他的委屈,祁扬觉得自己还是得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指导他该怎么做才能让陆瑞安把放在祁湛身上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看到他的存在。
祁湛迷迷糊糊中感到身边的位置往下微微一沉,脑中的叮地一响,他猛地睁开眼睛,被黑暗中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黑影吓得心跳骤停了一秒。
紧接着,他听到弟弟哀怨的声音:“哥,我不想跟陆瑞安离婚,你帮我劝劝他吧。”
祁湛:“……”
祁湛忍无可忍地起身往祁扬肩膀上甩了一巴掌,压抑着火气:“滚去睡觉,再吵醒我,明天就劝瑞安跟你离了。”
祁扬一听他这话,又条件反射地要生气,但脑子里闪过祁湛睡前的那些话,又压了回去,憋屈地“哦”,摸着被哥哥扇疼的肩膀缩手缩脚地回到沙发上,一双长腿只能垂在沙发边缘,稍有不注意,翻身就会滚下沙发。
祁扬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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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画展
祁扬一觉醒来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吃完早饭,餐厅和客厅空无一人,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陆瑞安压根没睡他的床,床上还和他昨晚被祁湛叫走前一样平整干净,没有一丝皱痕。
祁扬越想越不安,冲进了厨房,焦灼地问正在准备午饭的李阿姨有没有见到陆瑞安。
李阿姨伸出沾着面粉的手指头朝天花板一指:“太太叫陆老师去画室了,小祁先生你要不要吃点早餐?”
祁扬丢下一句“不吃了谢谢”便风似的刮过客厅的旋转楼梯,连电梯都等不及坐,一口气跑到四楼楼顶的阳光房,推开门果然看到陆瑞安和陶汝成在画室里。
陶汝成正在对着展台上的花作画,陆瑞安按吩咐帮陶汝成撬出一块颜料往调色盘里加水稀释.
两个人听到推门声,不约而同抬头望过去。
陶汝成笑吟吟地询问:“怎么了阿扬?你看起来很着急。”
祁扬定定地看着陆瑞安,没想到陆瑞安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便低下头继续调色,就好像来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祁扬嗓子里发干,他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问:“我哥呢?”
“他去公司了呀。”陶汝成惊讶,“你找他做什么?”
“找他算账,”祁扬眼角余光觑着陆瑞安的表情,大声告状,“他昨天晚上叫我睡地板,睡得我浑身疼!”
陶汝成神色怪异:“你昨晚为什么要去跟你哥挤一个房间?你现在的房间是你小时候吵着换的呀,现在喜欢你哥的那间了吗?”
“……我才不稀罕他的。”祁扬终于神智回笼,被陶汝成的问话拽回昨晚的记忆,清晰地想起是自己大半夜和陆瑞安吵架、逼得陆瑞安只能离开,祁湛听到动静下来把他带走的一系列经过。
他心底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应该的,但他就是不想低头,不想承认哥哥的教训是对的,也不愿意在陆瑞安面前露怯。
他只是无心之言,陆瑞安为什么不能多问他两句?但凡陆瑞安多在意他一点、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就不会这样误会他不是吗?
“你刚起吧,去楼下找李阿姨,让她给你留了早点温着。”陶汝成瞧出小儿子又有闹脾气的苗头,不再询问触他霉头,转回头笑着和陆瑞安说话:“可以了,你混一下这个颜色,然后……”
陆瑞安也没再向他投来多余的目光,温顺地听从陶汝成的指示,学着陶汝成的握笔方式在已经初具雏形的兰花上小心地落下两笔钴蓝。
祁扬觉得被晾在一旁的自己像一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陆瑞安和陶汝成才是一对其乐融融的母子,而他是被这母子亲情结界挡在外的陌生人。
他感到越来越憋屈,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是在气陆瑞安还是在气陶汝成。
他想起祁湛昨天晚上的话,思来想去最终咬碎牙自己气冲冲转头下楼回卧室进行情绪的自我消化,连画室门都没关。
陆瑞安瞧见了,他听祁扬咚咚咚的脚步声远去,默默关上画室门,他一转身撞入陶汝成忧郁的目光:“从初中开始,他就不愿意和我们好好沟通了。”
她没有指明人称,陆瑞安却很清楚她在说谁。
“初中以前他年纪还小,我和他爸爸都有各自工作要忙,怕照顾不到,就留他在老宅雇了阿姨。还好小湛很懂事,跟在我们身边上学从来没让我操过心。一直到阿扬该进中学,我们接他回来后,他的脾气就有些变化了。我咨询过相关的专家,他们说是小孩的叛逆期,让我们别管太严,多给他一些自由,”陶汝成眼里淌过湿意,“我以为到高中就好了,而且后来又有你给他补课,他成绩提了上去,虽然他不怎么听我们的话,但没像以前那样经常逃课、跑出去和人打架。我不奢求他有什么样的成绩,不像对阿湛那样严格地对他,只希望他可以过得顺心自在一点。”
“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哪里没做好,他越来越疏远我们。”陶汝成低低叹息着把狼毫挂回笔帘。
陆瑞安低头替她清洗调色盘,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没有,您很好。”
他在心里想:其实祁扬也很好,如果不是他当初将错就错答应了祁扬的求婚,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他觉得自己看不懂祁扬。
明明上一次吵架,哪怕更早的、钟琳月请他们吃饭的那个夜晚,他都能感受到祁扬对他并不是完全讨厌的,可现在他又不确定了。
他感到疲惫,也终于想放弃争取。
——陆瑞安,别再试图强留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就算祁扬似乎真的对他产生了一些他所期望的情感那又怎样?还是让一切回到本应该的轨道吧。
陆瑞安轻又漫长地叹出一口气,和陶汝成说学校里有事,在午饭前离开了。
祁扬回到卧室故意磨蹭到午饭时间,李阿姨上楼来叫他吃饭才出门,本来是想着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陆瑞安到底有没有听到那些话,然而他一到餐厅就傻眼了。
陆瑞安居然提前走了!说都不和他说一声!什么意思!?
“陆瑞安呢?”祁扬不甘心地往楼上望。
“走了,他说学校有事。你晚上回去的时候把李阿姨炖的汤一齐带上,热一下叫瑞安喝,他上班太累了,得补补身体。”陶汝成说。
祁扬条件反射就想顶嘴说自己都和陆瑞安分居两个月了,汤带回去给谁喝?酒店阳台的花吗?
这话悬崖勒马地被他嚼碎吞了,他低头扒拉饭,含混地嗯嗯两声,一幅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换了说法随口顶回去:“难道我上班就不累吗?”
陶汝成看他这么不上心,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和他一起。”
祁扬突兀地笑了声,听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他挑挑拣拣吃了点东西就撂下碗筷说有事要走。陶汝成还要去筹备画展的事,没留他。
祁扬开车在小区附近的路绕到第四圈时,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在心里盘出清晰的逻辑链——是陆瑞安先听到他在书房和祁湛吵架的无心之言,然后又在卧室和陆瑞安起了口角,错又不完全在他,嗯,姑且算他有一些不对在里面吧。
就算陆瑞安对他生气,和他吵也行啊,凭什么把他当空气不理他?!
祁扬越想越觉得得和陆瑞安论出个所以然,下定决心直接上门堵住陆瑞安,像上次吵架那样让陆瑞安把话说清楚。
车刚在车库停下来,领导就打来电话要他马上回公司。
他左右为难,还是选择坐电梯上楼。
他怕陆瑞安不理他不想给他开门,又怕陆瑞安开了门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又把事情搞砸,站在陆瑞安门口纠结了五分钟,把保温桶放在门口,走之前给陆瑞安发了条消息。
[妈让我给你带的汤,叫你晚上喝,给你放门口了。]
陆瑞安的状态栏立马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才回复过来。
[陆]:好的。
祁扬把这两个字反复看了又看,誓要从里面盯出点什么,脑中涌起各种各样的猜测,最终只剩下了挫败——陆瑞安对他怎么这么冷漠!
公司临时签了个项目交给祁扬组负责,祁扬不得不第二天带着组员飞去出差,忙得晕头转向,终于赶在陶汝成画展的前一天晚上回来。
一周的时间,两个人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陆瑞安上次回复的那两个字上。
他早上七点起床,花了一个小时对镜仔仔细细从冒出青茬的下巴到头顶每一根精心打理的发丝进行了确认,又花了半个小时挑选着装确认造型,紧赶慢赶踩着九点抵达正举行剪彩仪式的艺术馆。
祁扬定睛一看,进行剪彩并合影的几个人里压根没有陆瑞安,只有陶汝成和几个美术协会的主席团成员。
祁扬一看到咔嚓闪个不停的摄像头和虚与委蛇的专家互捧场面就烦得不行,转头四处寻找陆瑞安的踪影。人还没找到,他就先被眼尖的陶汝成叫住了,不甘不愿地顶着一干人的目光走过去。
陶汝成站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手臂轻轻揽过站在阶梯下的祁扬的肩,笑意盈盈地向旁人介绍:“这是我的小儿子。”
祁扬不得不挤出个笑来应对扑面而来的客套赞许,他想拍开陶汝成的手转身走掉,被陶汝成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那个也是我儿子,”陶汝成微微抬眼,脸上的笑容更深,她朝目光所指的方向招了招手,“瑞安,这里!”
祁扬直勾勾地盯着从场馆内出来的陆瑞安走到他身旁。
他听不清陶汝成和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又说了些什么,他只能听到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眼前也只剩下陆瑞安的脸。
“……祁扬,卞阿姨问为什么瑞安是我儿子,你来替我介绍介绍?”陶汝成的声音破开重重迷雾,惊醒祁扬。
他终于和陆瑞安交汇上目光,心如擂鼓地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爱人。”
——爱人。一个浪漫的、书面的、夹带祁扬自己私心的,对伴侣的称谓。
陆瑞安眼神闪烁地错开了视线,配合地微笑着点了下头,紧接着陪陶汝成随主席团一同进馆观展。
陶汝成没料到祁扬会来看她的展,揣度着祁扬的脾气能勉强忍受她向其他同行介绍已经是极限,于是让祁扬自己安排时间。
祁扬清楚母亲的水平是自己无论努力多久也达不到的,也自认没有这个艺术细胞,于是守在展馆出口的咖啡厅里。
他等了大概两个小时,陆瑞安独自从展馆出来——陶汝成展后还要单独和主席团成员商讨别的事宜,留在了展厅里,给祁扬发了条消息叫他接陆瑞安一起回家。
祁扬丢下咖啡追上陆瑞安,一把捉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陆瑞安拉到无人的展馆角落。
陆瑞安被他拽得猝不及防,后腰在踉跄中撞上栏杆,吃痛地弓起身体。
祁扬连忙去扶他,被陆瑞安轻但坚决地推开了手臂。
陆瑞安倚着栏杆,扶着腰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目光一寸寸抬起,无喜也无悲地落在祁扬慌张又心虚的脸上,他缓了会儿,终于能直起腰。
“祁扬,离婚证的申请时间过了。你找个工作日休假的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再走一次流程吧?”
祁扬一怔,瞳孔微缩:“什么?!”
“陆瑞安,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上次说的什么?”祁扬霍然上前,陆瑞安被逼得不断退缩,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这次你是真的想和我离,还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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