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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偏差(山河南渡)


祁扬在穿戴上尤其挑剔,陆瑞安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又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祁扬穿惯的那套花纹繁复的藏青色真丝睡衣,但他不知道要如何向祁扬解释这“顺便准备”的意图。
——祁扬只是说不讨厌他,又不是喜欢他,他这样自作主张的安排,会在祁扬面前显得居心不良吧?
陆瑞安将叠好的衣服放在床尾,花了半分钟做心理准备,转身出去,他心里打着鼓,慢吞吞说:“东西都是新的,你先去洗漱吧,我去客卧。”
祁扬甚至没来得及在诧异后追上去抓住陆瑞安的手腕,陆瑞安就已经逃似的躲进客卧,淋浴的水声欲盖弥彰地从客卧浴室里传出来。
“……”祁扬从鼻腔间挤出一声笑,是被陆瑞安这一套流畅无比的体贴待客之道给气的。
陆瑞安磨磨蹭蹭地擦着发尾的水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他没听到客厅里的声音,想着祁扬大概是回主卧休息了,终于鼓起勇气把声音放到最低地慢慢拉开客卧门,果然瞧见昏暗宁静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放下心来后,他又开始感到惆怅和迷茫,不知道自己今后和祁扬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法律层面上,他和祁扬的离婚申请因为超时未到场确认而失效了,现在仍然是结婚状态的夫夫。
可事实上,他却并不觉得自己和祁扬的关系有到这一步——比学长学弟更近,但又未及恋人的亲密无间——他还是觉得和祁扬离得很远很远。
陆瑞安慢慢地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在心里低低叹气。
又一道亮光从身旁的房间投落在地,更远地映亮着客厅,陆瑞安愣愣地抬头望过去——是祁扬。
祁扬身上穿着他买的那套睡衣,发尾湿答答地贴在颈侧,领口最靠上的两颗扣子没系,松松地垂开,露出小片胸膛的皮肤。
他那双总是黝黑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清亮又明澈,却又含着一丝野性难驯的骄矜,漫不经心地望过来。
陆瑞安下意识抓紧门把手,目光甚至不敢往祁扬身上飘,他默默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问:“怎么了?”
祁扬不满他这样听起来像对陌生客人的问话,磨了磨后槽牙,佯作不经意地拉长语调:“吹风机坏了。”
陆瑞安一听见这就忘了其他,想也没想地跟着祁扬进了主卧去浴室察看吹风机。
落后两步的祁扬慢慢悠悠顺手关上主卧的门。
陆瑞安反复调试,拿着吹风机疑惑地看向抱臂靠在浴室门上的祁扬:“没坏呀。”
“可是我刚刚吹就不行,真奇怪。”祁扬走过来随意地伸手试了试温度,说,“算了,好烫,我不吹了。”
“头发不吹干会头疼,我帮你吹吧。”陆瑞安担忧。
祁扬目的达成,抿了抿悄悄翘起的唇角,在窗前的小沙发上侧身坐着,等陆瑞安给他吹头发。
温热的指尖从他发间穿过,动作轻柔地拨过他的发丝,偶尔会在他额角轻轻按揉,热风被陆瑞安的手掌轻轻拢过才吹过他的头发,留下一段余温,让祁扬受用地眯起眼。
他像一只高傲的猫,在被人类无意中掌握要领顺毛摸舒服后随着抚摸的动作不自觉地仰起了脸,陆瑞安专心致志给他吹头发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他脸上,微微一怔,忍不住轻轻低眉笑了下,给祁扬吹头发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好了。”
“光好刺眼,关一下。”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紧随而来一阵能听见针落地响声的安静。
陆瑞安收束起吹风机的线,转身放回了原处,顺手关了主卧的灯。
祁扬听见陆瑞安的脚步声走向门口,然后停了下来:“那……晚安?”
祁扬不想他走,更不想分床睡。
可恶的陆瑞安一晚上都没能领会到他的真正想法。
祁扬没道晚安,气冲冲地喊他名字:“陆瑞安!”
“嗯?”陆瑞安不明所以地在黑暗中顺着声音望向祁扬,他对于祁扬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可现在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我手疼。”祁扬突然说。
陆瑞安吓了一跳,立马想起两个人下午吵架时祁扬说被酒瓶子扎伤了手,他正要开灯就被祁扬紧接的要求给制止:“这灯亮得我眼睛难受,不准开。”
他对陆瑞安的顺从还算满意,硬绷绷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分:“你困了就去睡,我疼一晚上没事,反正死不了。”
他的话实在不怎么好听,陆瑞安这次没来得及被他的态度弄得失落,便福至心灵地感觉祁扬可能并不是话中所表达的赶他走的意思。
于是他试探地往祁扬的位置走了几步,问:“我……帮你看看?”
黑灯瞎火的,连小夜灯都没有打开,这并不是个好的解决方案。
下一秒,祁扬便半推半就哼声说“行吧”。
陆瑞安没料到自己居然误打误撞试探对了。
他在原地又站了会儿等眼睛适应黑暗,勉强能看见床边的路,慢慢地往祁扬的跟前走。
——他要怎样在连彼此的五官都看不清的黑暗里,帮祁扬察看伤势呢?
这个问题没能在陆瑞安心头留存太久。
咚咚咚的心跳声把这个疑惑撞散了,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祁扬抱着腰压在床上。
祁扬双手抱着他的腰,一只膝盖顶挤入他的腿间,贴在他颈侧的呼吸急促了些,两人彼此的心跳紧紧相贴。
陆瑞安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身体,像是预料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紧张地攥了攥祁扬背上的衣服。
祁扬闷闷的声音从他颈边传出:“……没东西抱着,我睡不安稳。”
陆瑞安张了张嘴,没发得出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原来只是把他当抱枕。
他的紧张消散了大半,腾出来的空间被迟来的失落填满。
他没有推拒祁扬,低低地“嗯”一声。
黑暗中,一阵摩梭窸窣声响过,两人调整到了彼此最舒服的姿势,祁扬悄悄收紧揽在陆瑞安腰上的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祁扬贪凉,夏天的空调总是开二十度,这是会让陆瑞安冷的温度。
其实祁扬看得出来陆瑞安不喜欢,曾经也不动声色地调到陆瑞安习惯的二十八度,不让陆瑞安一味地迁就他。
然而到了晚上睡觉,这个温度就会让陆瑞安在他怀里因为热而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远离他的怀抱。
陆瑞安本人并不清楚这件事,祁扬暗自恨得牙根痒痒五个晚上,最后横行霸道地调回二十度,陆瑞安睡前发现了,不过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陆瑞安不喜欢低温,也讨厌陆瑞安总是不闻不问地做出妥协,可是他更想要晚上能够把陆瑞安抱进怀里,就像现在这样。
祁扬小心翼翼地倾过身体,做贼似的用嘴唇在陆瑞安唇角贴了贴,他怕弄醒陆瑞安,只是蜻蜓点水地一碰,偷偷地伸了一下舌尖,然后触电般赶紧缩了回去。
他抿了抿唇,浅浅回味了一下方才的触感,鼻尖嗅到陆瑞安发间洗发水的香气,心满意足地用口型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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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凭本事错过一次和老婆的doi

第37章 “还离吗?”
陆瑞安这一觉睡得很沉,决堤的情绪将他仅存的所有精力都一并绞尽,迫切得到休息的大脑吝惜于引他入梦。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啄开了黑夜残留的屏障,生机勃勃地被风送到陆瑞安耳畔,像新生儿来到世界的第一声嘹亮啼哭,剥开覆裹在陆瑞安身上一整晚的薄雾,苏醒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回归于现实。
陆瑞安听到自己沉而悠长的呼吸声,像是流经四肢百骸带走所有残留在血液的沉重疲惫,最终从颅顶细细抽出,于是只剩下了一身轻松活泛。
陆瑞安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这样痛快了。他心平气和地睁开眼,目光从墙上的挂钟滑落到身旁的祁扬脸上。
上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祁扬的脸还是在半个月以前,那一次是两个人揣着明白当糊涂,趁着酒意做了的事后。
那时感到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这一点欣幸,他没有期望还能和祁扬有怎样再进一步的发展,毕竟他们已经进入离婚程序了,就算发生关系,也只是一场成年人世界司空见惯的意外,不值一提——陆瑞安这样说服了自己。
今天看,似乎又有不同的感觉了。
昨天和祁扬歇斯底里地大吵一架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本以为自己今天会后悔昨天的失控,像蛹一样重新缩回已经蜷了半生的茧。
可这枚茧被祁扬打碎,他也被推了出来。
他站在刺眼的天光下,短暂的无措后,发现热烈的阳光竟然不会灼伤他。
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拽回陆瑞安走散的神思,他下意识顺着铃声去听手机的方位,很快辨别出来这不是自己的电话,是祁扬的。
祁扬被这不速之客吵扰,一脸烦躁地皱起眉头,惺忪中将脸埋进枕头里,抓过被子捂住双耳,俨然是不愿意接的意思,打算任其自动挂断。
见状,陆瑞安只好慢慢撑起身体,刻意放轻动作替祁扬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按掉铃声,看了一眼来电联系人的备注,做了快速的判断,轻轻拉下祁扬蒙在头上的被子一角,声音很轻柔:“是湛哥的电话,可能是有事,你接一下吧。”
“烦死了,大早上的才几点啊找我干什么,要接你接。”祁扬不耐烦地转了方向,拽过被子重新蒙住脑袋。
其实已经八点半了,平常这个时间,陆瑞安正在学校给学生上课。
他轻手慢脚地下床,握着手机去了客厅,接通电话但没有立即出声,于是有点意外地听到祁湛显得强势的命令语气:“昨天瑞安生日,爸妈想着你俩要自己聚就没问,但他们给瑞安准备了生日礼物,也很想他,所以叫你今天把瑞安带回家一起吃个饭。你到时候注意点,少耍脾气顶撞爸妈,也别和爸妈说你俩要离婚的事情,我怕他们年纪大了接受不了咱俩一前一后离婚的消息。”
“……喂?祁扬,你在没在听?说话。”祁湛对祁扬说话的语气和平时跟自己交流时的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天然的血脉压制的威压。
陆瑞安被他这样一问,连忙出声说明情况:“湛哥,是我,瑞安。”
祁湛:“?”
祁湛条件反射地拿远手机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打错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名字和电话号码笃定他没有出错。
“是瑞安啊,”祁湛的语气柔和下来,他没问陆瑞安为什么会接祁扬的电话,只是问,“祁扬在你旁边吗?他怎么不接电话?”
“嗯,他还在睡觉,让我接的。”陆瑞安如实说。
祁湛:“???”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弟弟和弟婿两个人明明在闹离婚,尤其是祁扬,闹得沸反盈天的,他甚至不打算劝和。虽然知道陆瑞安把他弟弟照顾得很好、让大家都放心,但平心而论,这对陆瑞安实在不公平,他没办法昧着良心劝陆瑞安不要和祁扬离婚。
可是现在怎么,突然两个人又在一起了,而且祁扬还在睡觉?
他俩这是又干了什么???
祁湛满头问号,直觉不应该再细想下去,于是轻咳一声顺水推舟交代给陆瑞安:“那行,既然你在那我就直接问你了,你今天有空吗?要是没别的事情就晚上回家来吃顿饭吧,就算不为祁扬,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而且爸妈挺喜欢你的,也时常牵挂着。”
“好,我知道。谢谢你,湛哥。”祁湛的话让陆瑞安找不到理由拒绝——事实上,就算没有祁扬,他也无法推拒祁湛的邀请。他初中就和祁湛认识了,是祁湛在学业上提携他、给他参考意见,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之久,后来因为要给祁扬补课,机缘巧合下去祁家见到了祁扬的父母。
祁父自我介绍是做生意的,但陆瑞安对他的第一印象就觉得是位蔼然可亲的长辈,虽然话不算多,但也会带着温和笑意朝他点点头请他到茶室下棋聊天。
祁扬的母亲陶汝成女士温雅随和,陆瑞安第一次来做客时,她看出陆瑞安的拘谨无措,笑盈盈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屋内走,一边似真似假地嗔怪祁湛祁扬两兄弟没礼数,一边打趣地问陆瑞安是不是见过面,自己见第一眼就很喜欢他,说自己没上班、在家闲着没事想认他为干儿子,不动声色地驱散陆瑞安的窘促,让陆瑞安深为感激。
陆瑞安回家之后一查,发现陶汝成年轻时出国留学、师从名家,现在是一幅画千金也难求的艺术家。
他很清醒地看到自己和祁扬家庭之间的天壤之别,但又控制不住地艳羡并且眷恋祁扬的父母仅仅是出于自身修养而给他的温柔礼遇。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这么客气我可就生气了啊。”祁湛笑道,“行了,等祁扬醒了你通知他一声,他要是不愿意回去就随便他,你给我打电话,我下班了过来开车接你回去,不管他。”
“嗯,他会回去的。”
祁扬迷迷糊糊中往身边一模,摸了个空,猛地惊醒,鲤鱼打挺坐起身,紧急往房间里环视一圈——陆瑞安呢?!
他急急忙忙地掀被子下床,连鞋都忘了穿,光脚跑出主卧去找人。
客厅没有。
客卧没有。
厨房也没有。
不过厨房的蒸烤箱里有留给他的早点,祁扬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猛地拉开书房门,和听见动静疑惑望过来的陆瑞安目光相撞,在对方耐心询问的注视中讪讪地红了脖子。
“你……你怎么起这么早。”祁扬轻咳一声,推门的手顺势收回,支着脑袋歪靠在门框上,意图凹出一个漫不经心的慵懒造型。
陆瑞安眨眨眼,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举起手腕面向祁扬示意:“已经十一点了。”
他很贴心地没有问祁扬怎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板一眼地盖好笔帽、合上写检讨的本子,站起身:“厨房的早饭你吃了吗?”
“没。”祁扬抓了抓头发,看他朝自己走过来,立马站直了,“我不饿,待会儿和午饭一起吃。”
陆瑞安轻叹一声,从他身边绕过,找出被祁扬遗忘在主卧的拖鞋给祁扬拎了过来轻轻放在他脚边,劝他:“吃点吧,不然对胃不好。”
“哦,那行吧。”祁扬用勉为其难的语气答应了。
“早上湛哥打了电话,说爸妈叫你和我晚上一起回家吃个饭。”陆瑞安简洁转达。
“我哥为什么给你打电话?”祁扬警惕地盯着陆瑞安。
祁扬以前也时常犯浑和祁湛不对付,但鲜少会出现这样抵触的反应,陆瑞安感到奇怪,不过没问,不紧不慢地解释:“他没给我打电话,是给你打的。”
祁扬终于回忆起来早上他被电话铃声吵醒,嫌烦,让陆瑞安接的事。
祁扬自知理亏,气焰全消:“哦,那行吧。”
祁湛下午五点又打了次电话过来催祁扬,祁扬躲进卧室接,陆瑞安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但他从门缝里时不时漏出来的几缕声息隐约感觉祁扬似乎和祁湛吵了一架。
半个小时后,祁湛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这回电话是打给陆瑞安的,叫他和祁扬一起下楼。
“不坐他的车,”祁扬的脸色不太好看,直接安排陆瑞安,“你坐我的车。”
——可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没开车过来吗?
陆瑞安再次观察了下祁扬的脸色,把问话吞了,顺从地跟着祁扬上车。
祁父祁母翘首以盼了一天,终于盼来了儿子儿婿回家,陶汝成一如既往地笑着迎上前,亲切地挽着陆瑞安的胳膊领他往客厅走,问他工作辛不辛苦,一脸心疼拉他去厨房偷偷投喂,弄得陆瑞安不好意思又舍不得拒绝陶汝成的温柔亲和。
“阿姨说菜都好了,瑞安顺便去楼上叫阿扬他们下来吃饭吧。”陶汝成洗干净手,将一玻璃盘刚洗好的草莓递给陆瑞安示意他放客厅茶几上,又趁陆瑞安腾不出手将一只厚厚的红包塞进陆瑞安口袋里。
陆瑞安忙要还回,被陶汝成一把按住了手腕。
她笑得温柔,嗔陆瑞安一眼,说:“不许还我。昨天是你生日,我想着你和阿扬一起过,就没过你打电话、怕打扰你。平时你上班辛苦,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合适找你。可惜呀,我怎么没早点遇到你这么懂事的儿子,比那两个要瞧着顺心多了。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所以只好送这么世俗的礼物,去添置点你喜欢的,别委屈自己。”
“好,”陆瑞安心里酸软一片,他纠结了下,还是沿用结婚后陶汝成用大红包笑着纠正他的称呼,“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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