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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男友(子时欢)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多扔了一句话给对方。
“还有,记得别多管闲事。”
换来男人眼神一暗。
这可真不愧是一艘大游轮。
绕过阳光充裕的巴黎咖啡馆和充满穿着清凉人们的露天游泳池,皮鞋踏在橡木地板上,他搭上二等舱专有的电梯。
站到挂着302牌子的门前。
封瑟把配套的钥匙插入钥匙孔,用力转动,锁内发出清脆的一声。
门开了。
这里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不错。
客舱用漆布地砖进行装饰,颜色内敛,配有桃花心木家具,那张拼色的布艺沙发看上去很柔软。明净的玻璃窗前垂挂着朴素的窗帘,客舱全天都可以接收自然光。
他看过二等舱的介绍图册。
虽说不像头等舱那样特别豪华,却也不失优雅。
但他没有踏进去,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将门完全打开,光线充盈了有些阴暗的房间——
黑色的天花板蠕动着的东西不能再伪装成阴影,于是,它们更加放肆的动作着。
暗红色、淋漓的血肉,整体看上去像一块摊开的肉饼,均匀的粘在天花板上,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肉芽,仿佛会呼吸般微微颤抖,或粗或细的血肉组织像蜘蛛丝般垂了下来。
地上很干净,没有血滴。
似乎是注意到了开门的封瑟。
它们像是陡然惊醒过来,整体一阵激烈的起伏,血色丝线如一根根小触手般飞快地向他探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
话说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整个人退后了几步,他的视网膜好像还残留着那些狰狞的血红色,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分钟,血色才渐渐消退。
首先,他的胃部一阵痉挛,有点想把那杯酸甜的饮料全部都呕出来,然后肺部有种沉闷感,好像里面都充满了粘稠的二氧化碳。
他站着,不然回想起了任务的话。
【请放心,这是一个安全的世界,请你安心地度过。】
深渊果然不能信任。
我安全度过你妈呀!

封瑟扶着墙站了好久, 那股子难忍受的恶心感终于从□□里离开了。
但他的神经末梢难以放松,一直保持着面对危险时的紧绷感,只要一回想到那幅画面, 眼前就是一片泛滥的血红色。
这时, 他的肩膀轻轻地被拍了一下。
一瞬间,封瑟几乎是要跳了起来。
但终还是勉强压下激烈的反应。
他转过头, 就看到有人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问道:“先生, 你还好吗?”
说话的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长着一头黑发,看起来颇为英俊,脸廓雕塑般流利的线条证明他可能是希腊人或者意大利人。
唯一令人感到不快的是他的肤色,太惨白, 像散发着海腥味的的乳白色盐块。
这家伙更适合做个电影明星,而不是在一艘船上,当个月薪70美元的服务员。
除非他想从过船上的有钱人做一些更大胆、更赚钱的事。
封瑟按捺住抽搐的手指,指尖泛白, 笑着回答:“还好,只是有些晕船吧。”
他克制住没去掐对方的脖子。
收拾杂物的推车摆在一边, 上面鼓鼓囊囊地塞了一大车, 盖上了一块白布。
整洁制服的年轻人咧开嘴,笑出一口整洁的大白牙,“哦,您的英语说得真好, 我差点以为您是我本土的同胞。”
那是因为深渊自动加的语言包, 能让一个单词都不认识的人分分钟过英语八级。
封瑟想。
对方愉快地和他交谈。
好像他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他边说着边把手插进了上衣口袋,在阳光下, 那鳞片般光泽的皮肤,似乎在熠熠生辉。
这勾住了封瑟的视线,这让他注意到对方的左半边口袋鼓的有些不正常,应该是多装了些东西。
至少,装下一把枪是不可能的。
封瑟收回视线。
“您可以服食一些醋橄榄,可以缓解晕船症状,还有请不要去留意起伏的海面,那会让您变得更加严重。”
年轻人建议到。
“好的,我会的,谢谢。”
封瑟回答的有些敷衍。
他是想尽快打发走对方,房间里的那些鬼东西或许会受到区域限制,不敢乱动。
但也有可能只是等待时机,天知道它们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冲出来,猝不及防地把他们两个人戳成筛子。
不过,年轻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是,他站在原地,默默微笑地注视封瑟。
这让他留意到对方更特殊的地方。
是眼睛,充斥着怪异的水蓝色,瞳孔呈圆球形,有点像鱼类的眼睛。
这让人不愿意多直视他几秒。
不会是要小费吧?
封瑟还记得自己的口袋空的连一毛钱都找不到。
这时,他不知道是应该吐槽西方的小费文化,还是埋怨自己国家对待服务人员的冷漠。
正当丰富的决定厚着脸皮无视时,有只手夹着一张纸钞,进入他的视野。
身形高大的男人成为了两个人中间的一堵墙,黑衣银发,眉目深邃冷硬,又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他把纸钞扔到青年的手心里,说:“你最好滚开。”
发丝像是冰雪缝纫出来的流苏,声音也不比一阵凛冽的寒风要来的有温度。
那双微眯的银白瞳眸几乎能成为一场噩梦,直面它,身上的皮肉都有被寸寸凌迟过的感觉。
这让封瑟的眉心一跳。
虽然对方是不太讨喜,他也想尽快摆脱,但这家伙赶人的态度真的想让人揍他。
“啊,谢谢。”
青年倒没在意那份恶劣,接过那张钞票,熟练地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随后推着车离开了。
临走前还摘下帽子冲着他们一笑,这让那张苍白的脸多了些阳光灿烂的意味。
好像,他真的是为收到一份丰厚小费而开心。
只要不去注意,他陡然阴郁的表情,水蓝色眼睛蕴含的阴霾,和因恐惧而颤抖的手指。
真是糟糕,他被发现了呢。
所以自己很快就会被干掉的吧……
“不要随便靠近过别人。”
白寒景在他离开后对封瑟说。
“在那之前,你先离这扇门远点。”封瑟拉着他后退了几步,盯着门扉,“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幼稚心又发作了,或者说……”
他小声说让白寒景注意危险。
“……你也发现这艘船上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他猛地握住门把手拉开了门——
已经做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开门的反弹声停止后。
没有预想的东西冲出来。
试探性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后,封瑟和白寒景盯着对方的脸看,两个人面面相觑。
——门内的房间干干净净,天花板和地板几乎一尘不染。
毫无异常。
“一个一个来,乖孩子们,排好队!”
一听这话,可能会以为是某个幼稚园的老师在教导自己的学生守规矩地行动。
实际上,是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英俊青年拉开白布的一角,让里面的东西一个个跳出来——
那是一群蠕动着的小肉块,慢吞吞地排队,从金属把手上滑了下来,就像一群粉红色的毛毛虫。
“看来那位大人不喜欢你们呢。”
他笑眯眯道,“唉,那就只能废物利用啦!我已经想出了一个顶好的计策。”
一个小肉块听到“废物”二字,愤怒的咬了他的手指一口,“啪叽”一声跳了下去。
“在某个…人?算了,在他逮到,要杀掉我之前,我得把活干完呢。”
他注视那些东西爬向其他客人的住宿,半晌,兴致盎然地回过头,露出个有些甜蜜的笑容。
“那位躲在角落里的先生,唔,我看见你是黑头发和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请你来做我计划中的King好不好?”
“就是你哦,别躲了啦!”
阴影处,有个人剧烈地开始哆嗦。
几分钟后,青年目送个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地走远,热情开朗的对他喊道:“记得要保管好啊!”
他低头,边哼着小调边脱下左半边口袋已经变扁了的上衣,将它折叠好,与刚脱下的鞋子放在一起。
“我明明已经和那帮贱人说清楚了,我的头发是天生的,他妈竟然还诽谤我像人类那样去染头发。”他撩了撩有柔软的黑色发丝,满怀怒气的哼了一声。
“一群只敢拿我撒气的家伙。”
他爬过栏杆,一跃而下跳入大海。
在身体稍许沉了下去以后,他双目紧闭,面庞浮现溺水人才有的僵白脸色,像一具尸体。
浪潮一阵阵的转过,他像游泳似的挥动双手,在波浪下向南方游去。
“哎,这里怎么有那么多的海豚?”
一个观看海景的女士惊讶地叫了一声。
或许是有一个海豚群刚好路过,这些海中精灵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多的有些恶心了,与游轮一起同行。
洋流在悄无声息的开始变化。
“啊啊啊——”
平静的夜晚突然传来一声嚎叫,尖细的叫声始终没有停止,活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家禽。
一瞬间引得许多本来按下的房间灯火明亮。
有咒骂声传了出来。
门外的保镖立刻发现了不对,不顾雇主的坏脾气,撞坏了门,“阁下,阁下——”
无数的踩踏声纷乱无比。
他们已经做好应对许多麻烦事的准备了,只是衷心的希望雇主的那些家属不要发疯似的找他们麻烦。
以为会看到一片血色。
但没想到,让他们那个担心的人穿着一件睡袍,好好的躺在了床上。
尖叫声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就停止。
他们雇主的脸色只是比以往要苍白的多,他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冷淡的说了声:“我没事,都出去。”
“您真的没事吗?”
“要不要让船医来看一看。”
“是啊是啊。”
他们的雇主今天一言不发的回来,手中抓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紧紧不放,推脱了晚饭,钻进房间一直到现在。
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是他们有多余的好心,而是雇主的来头太大,如果照顾不好,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我说,出去!”
男人的眼沉了下来,命令的话语迸发出刀锋般的冷冽。
介于雇主的脾气一向不好,他们唯唯诺诺的带上了那扇已经坏了的门,临走前看了一眼房间。
头等舱的房间就算大,还是能一览无余。
没有刺客,没有强盗,房间也不是很凌乱,干净的地板上躺着一尊被摔坏的象牙雕像——头部的轮廓雕地很清晰,是个有着俊美五官,戴着月桂头冠的年轻人。
只是一眼,象牙雕刻的年轻人的嘲讽的、活生生的面庞,有魔力般的攥住了他们的心灵。
所有人在走出门时一阵恍惚。
插曲发起的源头——那个中年男人像个孩子似的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慢慢的呼吸出胸膛里的气体。
他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脸在发生异变,轮廓越来越精致,肤色越来越白皙,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被赋予了着魔似的魅力。
他像是从头到尾浇上了维纳斯的香水,再由最好的工匠将原本拙劣的雕塑打磨成美丽的作品,几乎拥有了潘多拉那样惊心动魄的美貌。
银月降下不可名状的光辉。
他的影子分出无数触手张牙舞爪。
丝缎似的黑发滑落肩头,他轻轻低喃:“好久了…我们终于可以再见面了,封瑟。”
第二天。
封瑟听到敲门声,趿拉着拖鞋,打开门一看。
门外无人,地上放着一个用红色缎带包好的盒子。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抱了进来。
“是谁?”白寒景发问。
他刚淋浴过,布料紧紧的贴合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结实的腹肌令封瑟嫉妒不已。
锋锐眉宇间的凛冽依旧,水滴像断了线般的白珍珠滚落在银发间,随后坠落在地上。
他们现在住在一起。
封瑟自认为神经没有那么粗大,就算那间房间恢复了原装,但一想到有恶心东西存在过,他就忍不住皱眉头。
所以他勉勉强强的住了进来,并且很嚣张地把原本的主人赶去睡沙发,自己霸占了床铺。
“鬼知道。”
封瑟没好气地回答。
大清早的被吵醒,他的怒气狂飙似的飞速上升。
这让他拆包装的动作都有些粗鲁。
打开盒子。
里面藏着一套叠好的服装,带着古朴韵味,上面放着一张卡片,烫金色的字体写出飘逸的字母。
内容是——
【亲爱的客人,克里斯蒂安号的董事为了感谢您的搭乘,决定举办特殊的活动,还请您莅临今晚8点的化装舞会,角色随机抽取,请穿戴好我们为您准备的相应服饰前往舞会,还请302号的客人独自前往。】
化妆舞会的主题是希腊神话。
而他的角色,是纳西索斯。

封瑟对此表现出了很高的兴致, 起床气都一扫而空。
他看向白寒景,手指夹着卡片,“没有你的份哦, 这是给我一个人的。”
白寒景房间号是306。
白寒景对他孩子气的炫耀一语不发, 反而把床头边摆放的一个点心盒子递给他,“先吃早饭, 是你喜欢的。”
封瑟挑眉。
他打开来, 就看见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椭圆形蛋糕有序的铺满空间, 上面洒满了可可粉。
咬了一口,里面还有果酱似的夹心。
很甜,他尝了一下就喜欢上了。
不过……
封瑟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记得我从来就没吃过这种点心啊,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
只是一句平平淡淡的疑问,绝对不是质问, 却成功让白寒景全身的动作一滞,血管里的血都停止流动。
他:“我猜的。”
平静的谎言下藏着一个脆弱的秘密。
封瑟也没在意,接受了这个说法。
白寒景知道他喜欢吃甜的,给他准备的点心一定也是甜的。
不多时, 他的嘴角因为沾满了可可粉而一塌糊涂。
“小景,等舞会开始的时候, 你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给你制造点机会让你溜进来。”
白寒景一抬头,就见到封瑟难得笑盈盈的模样。
“你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是吗?”
这船的服务速度够快啊, 他刚搬到其他房间, 连谁都没告诉,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知道他搬到了哪间房。
说是头等舱特别关注还有理可循, 而他只是个二等舱的。
还特地邀请他去什么化妆舞会。
“如果有意外情况,我们得做点准备。比如,面对不怀好意,我们就得还颜色。”
他恶作剧般地比划了个杀头的手势。
“又是血肉怪物,又是化妆舞会的,我都觉得是有人想特意让我的这次旅途来点乐趣。”
他咬开酥脆的外皮,一口一口接着一口。
玫红色的果酱涂满了嘴唇,像干涸已久的鲜血,配上那张艳丽的脸,活是性转版的血腥玛丽。
“当然,去不去随便你。”
白寒景当然不会拒绝他,还用布巾擦去他嘴角的蛋糕屑,动作很熟练,像个照顾婴儿很久的母亲。
封瑟到没有拒绝。
他抬头,让阴翳覆盖深色的眼珠,流转出不寒而栗的阴冷,深色调的恐怖。
“让我们看看,这个【安全】的世界是否真的是那么安全吧。”
很快到了晚上。
月亮像是被砂纸打磨似的苍白如铁,乌压压的黑云,像是一阵黑色的风吹过朦胧的群星。
许多只闪烁的眼睛俯视地下的世界。
舞会开始的前奏,宾客纷纷入场。
阿芙洛狄忒张开她两条修长的双臂,桃金娘的枝条缠绕在手臂上,火红的花朵编织花冠,扣在她的头上,这是象征着她的圣树。
她的扮演者足够称职,至少把她的美貌发挥了出来,微翘的睫毛都勾着淋漓尽致的美感。
赫尔墨斯手举双蛇盘绕的金魔杖,脚穿带翼凉鞋,头戴有翅膀的低冠帽,手握双蛇盘绕的金魔杖,那股子调皮机灵劲儿流于表面。
死亡女神和复仇女神是一同入场的,好像正如复仇永远跟随着死亡,她们身着飘逸的黑色长裙,脸罩上了一层轻纱,不苟言笑,生人勿进。
白裙的清冷女子走在前头,年轻俊美的阿波罗跟随着他的姐姐阿尔忒弥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比喻日月不可相逢。
波塞冬,德墨忒尔,阿瑞斯……
没有宙斯和赫拉,谁敢在一帮心高气傲的家伙里充当他们的主人和女主人,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无数的神灵好像都降临此世,在他们的奥林匹斯山上,欢聚一堂。
哪怕只是扮演,此景都足以惊心动魄。
主办方算是下了血本。
竟然将船上的大餐厅改造成巴洛克式的宫殿样,精美的浮雕和贴满金箔的墙壁,洁白的圆柱排列有序,穹顶上像翻过来的高酒杯,溢出的神性直直地浇在人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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