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忍不住编写出更刺激的东西来了。
将曾经脑海升起的想法付诸行动。
“那你……”封瑟微微一笑,主动凑近他,引诱道,“想不想让一位国王屈服于你的身下。”
抗拒是一回事,演戏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一开始就明白是欺骗,不带任何真心,他可以稍微做出点崩坏自己人设的话语。
空头支票,谁可都会开。
少年有着一副和玫瑰雍容华贵的外表,却散发着罂粟花的妖艳气息,细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钩子一般。
“你的意思是什么?”埃尔维斯明知故问的补充一句,“我可并不想和现任的国王有任何亲密的关系。”
现任国王是个身材有些发福的大胡子。
“来试试看掌控我,掌控我的身体与心脏。”
“那就帮我成为国王,希望你愿意和下一任的国王发生点不同寻常的关系。”
封瑟低低的笑出声来。
“是个不错的提议。”
他乐意满足这个孩子的野心,他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他实现这个看起来有些荒唐的想法。
封瑟要权利,他给。
不安分的猎物才让人更有兴致,带血的爪牙总比失去力道的爪子要来的有味道的多。
想做什么都行,只要对方最后属于他。
“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埃尔维斯浅笑。
“我未来的陛下。”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怀鬼胎。
谁都没信对方。
安迪急得快要上火了。
那位枢机主教的一时起意对许多人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眷顾, 他连忙召集了所有的孩子。
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但是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少了将近十个人,询问别的孩子, 都得到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个该死的诺拉不知道带着一帮人去做什么了, 除了那一小帮人,还有一个, 往日整天泡在典藏室的纳塞尼尔也不知道去哪了。
安迪在一大帮人面前狂抓自己的头发, 渡着步子走来走去, 那幅样子让古拉看了不少的笑话。
“还是和阁下先说明一下吧,他会原谅我们的。”
看笑话是一回事,古拉也不能坐视不管。
毕竟他明面上和安迪的地位相同,这事情塌下来大概率要一起担着,真搞大了, 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
安迪火急火燎,将近半天没喝过一口水,嘴上都快起泡了。
“那位大人也不见了!”
安迪真想揪着这个家伙的领子,让他的脸上重重的吃上一记自己的拳头, 让他云淡风轻。
以为自己是个傻子,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他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把一位枢机主教撂在一旁等啊!
那群跟随而来的骑士也表示不清楚。
今天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一起和他玩失踪?
那群孩子面面相觑, 私底下小声地议论开来。
他们其实都知道诺拉那帮人的去向。
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乱告状的人就等于叛徒,会被群体孤立,他们可没有纳塞尼尔那么强大的心脏,可以一边漠视, 一边反击所有人。
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说了又没什么好处, 安迪又不会奖励他们,反而会痛骂这帮小崽子现在才说出来。
诺拉他们去了那么久, 纳塞尼尔的下场恐怕……
想到这一点,很多人都齐齐摇了摇头。
倒不是怜悯,只是庆幸面对的人不是自己。
就在一方沉默,一方焦急的情况下。
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阳光透过玻璃彩窗散落在他们的发丝间,光影晕出了一圈圈绚烂的斑驳。
青年与少年,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复古穹顶的辉彩也不及他们美丽的容貌半分。
他们正是美好本身。
“这…大人…”
安迪结结巴巴地说道。
走入视线的两个人正是他们刚才着急寻找的对象。
惊讶的并不是他们一起走了进来,而是因为两只牵在一起的手,金发的年轻主教毫不掩饰自己对身旁另一个人的亲密态度。
嘴角上扬成优美的弧度,淡色眼眸里温着浅浅的笑意,他凑到身边人的耳畔旁轻声低语,而那个阴郁冷淡的孩子竟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往日里咄咄逼人的阴霾好像也被圣洁驱散了。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极为和谐,刚走进来的那一刻,他们还以为是神灵带着祂的圣子降临。
“我的任性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埃尔维斯首先道歉,只不过得到的却是安迪和古拉连声的不敢。
“我之所以离开的原因是因为……”
他拉过封瑟的手,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下,垂下眼睫,翩然亲吻他的指尖。
“这个孩子——”
埃尔维斯虔诚的像对待自己的信仰,半阖的眼眸流露出渴求,像是溪流追溯自己的本源。
“拥有连我都自愧不如的才能,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是神最喜爱的样子。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竟然能见到这样出色的天才。”
“经过短短的交谈,我已经被他巨大的潜力俘获,甚至忘却了时间。”
他轻叹一声。
可想而知。
年轻的主教和抱着书籍的少年。
两个从未见过的人也许会在古老庭院突兀相遇,或许会有恰到好处的阳光微风,蔷薇轻轻摇曳,像一场绮丽的幻梦,细细交谈后,相互为对方折服。
一群人可劲的往美好的方向脑补。
不,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上我。
封瑟微笑着把他的这些话尽数接下。
好像他才是主导者。
不过这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演出而已。
在那华丽的演技之下,那双似乎倾泻出狂热感情的眼眸,刻画出了浓浓的恶劣,以及病态的占有欲。
这可不是遇到天才的兴奋,而是宣誓自己占有欲的表白。
这个人,想要牢牢的掌控住他的一切。
“所以,我要带走他。”埃尔维斯怜爱地为封瑟捻去额角上的一缕发丝,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他将成为我最引以为傲的……”
——情人。
他暗地里悄悄地伏在封瑟的耳边说道,只有一人看见的眼睛,浮现出几分病态的神经质来。
极具侵略的注视,像是野兽窥视自己唾手可得的猎物。
“学生,我将成为他的教导者。”
“请问,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埃尔维斯似乎很好说话的问道,但有点眼力见的人不会和他谈任何条件。
他们能做到的,只有顺从。
“当然当然,那是他的荣幸,阁下。”
安迪忙不迭的点头,还不往瞪了一眼呆愣住的古拉,他对自己这个木头脑袋的同僚真是操碎了心。
“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和他相处,就不多打扰了。”埃尔维斯笑,“那么,临走前我想再询问一个问题,孩子们对伙食是否满意?”
安迪刚安分下来的心脏又跳到了嗓子眼。
最让他心惊胆战的是,这位尊贵的大人根本没有询问那帮他已经事先敲打过的孩子。
而是询问了要离开的纳塞尼尔。
“你觉得怎么样?”
埃尔维斯侧过脸,语气温和。
眼中的攻击性褪去了。
封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是要替他出头啊。
想来这个家伙对伙食心里有数,可就是偏偏要问他,等同于他的一句话决定对方的生死。
他可不觉得他出头的手段会很柔和。、
完了完了……
安迪牙齿已经开始打颤了,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脸上的神情,等待死刑的宣判。
有了后台的纳塞尼尔一定会把他中饱私囊的事情说出来。
“我们的伙食…”
安迪闭上了眼。
“非常棒呢。”
安迪一惊,抬头就看见封瑟脸上小恶魔般的笑容,柔和甜美的语气下藏着一层玩味。
“哦,是吗?”
“对啊,大家都很满意。”封瑟保持住这个笑容,走过去拍了拍安迪的肩膀。
表面上似乎是在做临走前的感谢,暗地里却对他低低说了一些话:“真的,先生,我很满意。希望你以后一直这样保持下去,让大家吃到那样的食物。”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否则…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封瑟微笑,对他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幽默感十足,一改在安迪眼中冷漠孤僻的形象。
把他吓得心尖一颤。
安迪在某些方面非常敏感。
他听了出来封瑟并不是让他改善伙食,而是要保持原样。
“就这样。”
封瑟回到了埃尔维斯的身边。
他全然没有顾虑到那些孩子一脸沮丧的神情。
想的到挺美。
身为冷漠的旁观者和加害者,在他临走前安全无事还想得到点好处,他是会给别人做筏子的那种人吗?
食物他挺满意的,那你们吃一辈子算了。
“那就按照这个孩子的意思做吧,先生。”
埃尔维斯很好说话得顺着封瑟的意思。
逃过一劫,安迪猛点头。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下,埃尔维斯领着他新鲜出炉的所谓学生走出了这座小教堂。
外面有教廷专属的马车在等待。
古拉一直在做个背景板,平视前方,不敢吭声。
封瑟特意在走过他身边前,轻声说道:“神父先生,粥确实做的很糟糕,我实在吃不下去。不过还是多谢了,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些事情。”
古拉看着对他浅笑的封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啊,这是神的仆人应该做的。”
封瑟眨眨眼,笑而不语。
难得在他面前露出了鲜活的样子。
古拉可谓是难得的良心了。
是他把原主从水里捞了上来,甚至花自己的钱给他找了个大夫,私底下还会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孩子。
“你好像很喜欢他,需要我帮他开拓一下晋升的道路吗?”他们已经远离了那帮人的视线,埃尔维斯问道。
“你就是在送他去死。”封瑟淡淡的回答,“安逸有时并不是一件坏事,那样的人被卷入高层,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果然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埃尔维斯只是笑。
“就那么轻易放过那帮欺负你的人吗?”
“那要不你折回去叫人把他们都抓起来,绑到火刑架上一次性烧死,就当给我出气?”
封瑟的话中蕴含讥诮,字字带刺。
“还是听从你的意见吧,让我折服的天才。”
埃尔维斯继续笑得有些暧昧。
阳光灿烂的照了下来。
那辆停留在外面的马车异常奢华。
有些带巴洛克风格,车身花纹繁复,四轮雕刻精美,光线萦绕着鎏金的顶饰流连忘返,四匹高大神骏的白马套着绳索,偶尔喷出一个大大的响鼻。
封瑟沉默着思考。
那四个金光闪闪的轮子是不是用黄金做的?
坐着这样的马车是不是非常容易被打劫?
埃尔维斯已经先一步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红丝绒的内里展现在封瑟的面前,车内那也是极尽的奢华。
车内足够宽敞,封瑟本想是坐在他的对面的。
却不想埃尔维斯一把拉住他的手,两膝并拢,冲他勾了勾手指,“来,坐我腿上。”
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封瑟拒绝了埃尔维斯的搀扶, 迫不及待地一跃而下,在他几乎落荒而逃跑入眼前的建筑物时,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咒骂。
果然, 他还是太高估眼前这个人的节操了。
埃尔维斯倚在黑色的车厢旁, 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右手指腹轻抚过手上的权戒, 低低地笑了。
轻得消失在了微风之中, 无人听见。
但他面上的笑意却是再张扬不过。
“您好像很开心。”
在驾车过程中一言不发的车夫此刻开口说话了, 衣着干练,褐色的短发尽数塞入帽子中。
他的年纪并不大,有着青年独有的俊秀,裹挟些许沉默的脸庞上深刻着冷静。
年轻的主教稍微转过头,金色的发丝好像划过了一缕流光。
“确实。”埃尔维斯的眼眸盛满了阳光, 深处好像有一汪流光溢彩的熔金在流淌,“我好久没有遇到过那么有意思的人了。”
“他有意思到足以让我对他特殊。”
“请恕我冒犯。”车夫欠了欠身,“您应该小心一点,别被有心之人刻意的算计了。”
他的脸上闪过忧虑。
“我们之间只有算计。”埃尔维斯轻笑, “那个孩子的野心被我看的一干二净,他也倒是很坦诚的表明了自己的欲望。”
他们把一切都撕开, 坦诚来说。
能够直言说出自己所渴求的东西, 总比那些遮遮掩掩的小人要好的多。
利益是根纽带,把他们拴在了一起。
回想起指尖美好的触感,腿间残留的温热感,埃尔维斯的愉悦更深了一些。
“我是说, 担心您过于迷恋……会丧失理智。”
车夫说完, 头颅低下,不敢再抬起。
“那可太糟糕了。”
埃尔维斯唇瓣抿出了一抹血色的弧度, 眼底沉着冰凉、残忍、自嘲的光泽。
“我已经迷恋他到有些疯狂了。”
车夫不敢相信的猛然抬起头,大惊失色。
让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其中一方有了这样浓烈到快溢出来的感情。
只用了短短的半天时间。
“艾德文临死前向我推荐了你。”
埃尔维斯赞许他,却有些意味深长。
“他的选择没有错,你确实很大胆,大胆到在我的事情上插手。”
“请您原谅。”
车夫弯下了腰,额角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一切的罪责都在我,请不要迁怒于我的家族,哪怕是看在我们侍奉了您几百年的份上。”
埃尔维斯的眸光薄凉如天幕,他将一根手指抵在过于鲜红的嘴唇旁,流泻出了浅浅的笑意。
“记住,不要多事,即便是在你们看来没有大碍的关心。”
车夫见他不再计较,点头称是。
“就当将功抵过,去查一查纳塞尼尔有没有和我同处过的经历,顺便再把王室最近的动向报告给我。”
埃尔维斯的喉咙里不可控制地冒出一连串的笑声。
“王室…神明……弑神者的荣耀。”
“他的后裔到头来还不是要屈服于神明之下。”
他笑声中夹杂的残忍和嘲讽意味甚至惊跑了一只栖息在塔尖的白鸽,扑扇翅膀冲向天际。
车夫静立,如同一座雕塑般沉默。
封瑟有了一个新的住处。
说是私人宅邸,不如说是一座宫殿,处处装饰奢华,像从一副用金粉调色,浓郁的油画里剥落出来,散发着古典精致的韵味。
他依旧对那次马车的经历心有余悸。
为了躲开那个变态色情狂,他把自己整天泡在图书室里,三餐要求端到自己的卧室里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确保每天锁好了门。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试图把自己这次的任务对象从那一大堆的典籍里翻出来——所谓的神明。
要不是任务已经标明,他真的很怀疑神明是否存在。
一遍遍的筛选,那些信息千篇一律的重复神是存在的,但那些所记载的神迹在他看来可能只世人伪造的,只是为了维持神权而编造的谎言。
追溯更久,这个神好像是突兀出现一样,偶然在某一天就出现在了典籍上,某个节点似乎出现了断层一样没有连续,祂简直如同一段强行插入的历史。
根本就无迹可循。
那他做什么任务?
连任务对象都找不到…搜罗到的线索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面对的只是一群进行自我欺骗的神棍。
这个神他妈根本就不存在!
封瑟的神经抽了抽,“啪”一声关上了厚重的书籍。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一点有用的,他都是快被那些一水的赞美词给蛊毒坏了。
就算再不情愿还是得继续找。
现在他抱有希望的就是王室的图书室了。
那里根本不允许外人进入,被允许进入的只有王室,封瑟那个不体面的私生子是别想了。
所以,他才想拥有王权。
如果想恢复身份,不干掉王后和另外两个王子,那一切都白说,他们不会让自己有重新爬回顶端的可能性的。
行吧,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成为王子,那干脆当国王算了。
他原本没想得那么极端,但埃尔维斯的出现让他有了新想法。
啪嗒——
金属翻盖的脆响打断了封瑟的思路。
他转头,循着声音去看。
埃尔维斯扶着书架,扎成一束的金发贴在脖颈侧,发带上的绿松石似乎氤氲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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