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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男友(子时欢)


封瑟想知道另一种结果。
“我会让西奥多继承王位,哪怕他是个蠢货,我的心腹也足够在他身上下一任继承人时,不被别人拉下王位。”
“至于你……”国王微微一顿,“如果是你登上王位,我会向国民宣布你是我流落在外的孩子,前不久刚刚被找回来。”
“不愿意的话,我会放你自由,但你要一直戴着面具,不能,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的真实面貌。”
两位王子长得实在太相似了,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问题。
一边是彻底的自由和无上的荣耀。
另一边是隐姓埋名的生活。
正常人只要过了弑亲那道坎儿,想想都会选第一种。
而且这只是一个剧情副本,是个游戏,这里面的亲人都是假的,把他们当做虚假的数据来看待,有什么下不了手呢?
封瑟是不清楚,一个好好的傻白甜童话为什么会弯成了残酷的宫廷斗争。
但他知道,如果他成了国王,那么这个副本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他只要下令让人把那条项链拿过来就行了。
你看,多简单。
封瑟做出了选择。
他的嘴角拉开一抹笑容,他把那瓶毒药握在了手里,仔细端详,好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国王的眼神说不出是复杂还是欣慰。
“那我去让人把西奥多叫过来。”
他是打算今晚就结束王位继承人的选择。
“不。”封瑟制止了老侍从,随意抛着那个瓶子,语气飘忽不定,“我又没说现在就要杀了他。”
“那你要干什么?”
封瑟微笑,“正好,我还从来没有和他正对面的交谈过一次,我想知道他怎么样的人。”
是的,游戏很容易就能结束。
正常人都会选,但他是个疯子。
所以他拒绝。
拒绝一点都没有乐趣的选择。
“我都说了他是个性格懦弱的蠢货,你不必那么多此一举。”
国王眯眸,他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能够轻而易举地观察出他们的性格特征。
此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他的第二个孩子。
“我长了眼睛,会自己去看。”
封瑟的眼瞳边缘镀上了冷冷的浮光。
“你在教我做事?”
片刻的沉默后,国王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按你想做的去做吧。”
他阖眸,觉得自己果然是老了。
“你恨我吗?”
封瑟快走到门口时,国王忽然问了他一句。
封瑟眨眨眼,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沉默着,半天才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当然,即使你死亡,我也会一直恨着你。”
这个问题,国王在游轮快开的时候也问过他。
封瑟那个时候的回答是不恨。
但是为什么现在又改了呢?
【我会一直恨你们,即使到了我死的那一刻。】
封瑟刚刚做了个梦,他看不清那个梦完整的样子,只记得燃烧尽一切的熊熊烈火中,有人满手鲜血,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好像他就是那个人,那句话是他亲口说的。
他现在的身份就相当于是被囚禁多年的王子,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一定恨死了把自己囚禁起来的人吧。
封瑟离开了。
国王沉默无言,他拒绝了老侍从的安慰,根本不想听那些连安慰者自己都觉得假得很的话。
他问出口时,已经明白了这个答案。
克拉丽丝的心情可没有他们表面上那么平静了。
她紧紧抓住胸口的布料,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从未那么心惊胆战过。
她都听到了什么。
果然来这一趟是对的,克拉丽丝一路跌跌撞撞的返回,甚至还差点栽了个跟头,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也是,你叫她怎么冷静?
心上人今晚就差点遭遇致命的危机,虽然那场死刑推迟到了明天,可还是终究会到来。
克拉丽丝是无措的,她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突发状况,所以根本没有可供选择的预备方案。
你要问为什么?
因为千百次的重复根本没有跳脱她手掌心的安排。
无数次的完美结局都按照她的设定来安排,这样一次次的胜利,连她都有些狂妄自大了。
眼下就是个教训。
克拉丽丝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怎么解决这个事。
好吧,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方案。
她今晚去把另一位拥有继承权的王子杀了。
这样老狮子就只有西奥多一个继承人可以选择。
反正她手上讲过的鲜血也不多少一个人的。
可是……
克拉丽丝恰好经过了玫瑰园,含苞欲放的花朵如刚出浴的美人,笼罩着淡淡的朦胧,她揪着一根花枝,无心欣赏眼下的美丽。
这个想都不要想。
埃德加之所以给了她那么多的帮助,就是因为那位王子,信不信她去那么做了,他就敢和她当场翻脸,以后绝对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从此,她还会被一条疯狗咬着不放。
而且从另一种角度,她也不敢那么做。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么做会有什么下场,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恶……”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奥多任人宰割吗?
克拉丽丝的脑袋乱成一团糟,她控制不住地把自己白嫩的指尖都咬出了血。
还是回去再想想吧,这里太容易被发现了。
她抓了抓头发,只能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在她走后不久。
有人从暗处出来,满地的枝叶被一双靴子踩地沙沙作响,如一曲安详的小夜曲,那个人触碰被克拉丽丝揪过的花枝,轻轻地抚摸着枝干。
“殿下,您为什么要半夜起来啊!”
年纪不大的小侍从仗着自家的主人脾气好,没什么心机的抱怨着。
他不知道自己家殿下要玩什么游戏,半夜来到玫瑰园欣赏花朵,欣赏就算了,还非得畏畏缩缩地藏着。
搞不好还会被巡逻的侍卫发现,万一被当成刺客,那就糟糕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而已。”
一头细腻的金色短发如阳光般灿烂,冰蓝色的眼眸澄澈纯粹,白皙的皮肤在淡淡的光线下几乎透明,精致的,好像没有一点点瑕疵。
他笑起来,容貌如虚幻的水晶花,眼底没有一丝阴霾。
这不是西奥多又是谁?
年轻的王子折下花枝,连带着上面的花朵一同摘下,轻声细语地对自己的侍从说道:“明天下午的红茶里,多加一些安神成分的香料。”
“是您要喝吗?”小侍从点点头,“确实,您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真的有点任性呢。”
“不是,是给丽丝喝的。”
西奥多像个初尝爱情禁果的年轻人,处处为恋人考虑,他的爱情柔软极了,没有一丝的强硬。
“她最近一定很累。”
西奥多的唇瓣轻轻贴上花朵,微闭的眼睛簇拥着细微的光点,形成瑰丽的斑驳。

国王醒了。
这个消息给那些忠诚于他的贵族和大臣打了一支镇定剂, 崩了一晚上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下来。
国王知道在他遇袭后,克拉丽丝代替他下的一连串命令,惊讶之余首先对她表示了赞扬, 只是自身碍于身体原因, 没有接见这位未来的儿媳妇。
西奥多为自己父亲脱离危险感到真正的欣喜。
旁人见了他的样子,不经感叹, 国王和王子的关系真的是如一对平民父子般亲密。
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只有父子关系, 还是国王和储君。在国王遇袭的时候, 储君大多都是会蠢蠢欲动,对王座流露出觊觎,关心也为了掩饰野心而铺上的外衣
可谁都能看出西奥多是真心的为自己的父亲担忧。
他是个真诚的年轻人。
雾色朦胧的清晨。
西奥多的心情很好,他的父亲脱离了生命危险,所以才有闲暇时间来处理自己的爱好。
他哼着愉快的小调, 亲自用银剪刀修剪着玫瑰园里的玫瑰花枝,并且想摘取最美的,送给自己的未婚妻。
他的眼眸如绚丽灿烂的晴空,一碧如洗, 唇瓣好像都上了一层浅柚,色泽红润。
柔和的阳光落在优雅深刻的脸庞上, 他没有经历过操劳的手干净修长, 如玉一般洁白。
几乎谁都会爱上他专注的样子。
但这不包括远远站着的封瑟。
他很难诠释自己现在的心情。
第一次,封瑟也是这样隔着一段距离注视他。
他就跟着了魔一样,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一双眼睛怎样不肯挪开。直到兰斯喊他, 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到底盯了西奥多有多久。
——那是一种微妙又浓重的占有欲。
他几乎贪婪,认为他是他的所有物, 却又有一种平静的哀伤,始终不肯更靠近一步。
随即而来,是陡然的怒火。
封瑟事后都觉得,他那副鬼样子好像表现地对西奥多一见钟情似的。
只是好像。
为什么不是?
因为西奥多笑了,就是平常的笑容,那抹纯粹天真的笑容瞬间让封瑟陷入了下一种魔怔,不可名状的,扭曲憎恨的情绪瞬间覆盖了他。
谁会冲上去想把一见钟情的对象撕个粉碎?
封瑟是第一次见到西奥多,一向情感淡薄的他,竟然同时产生了两种不同但又同样极端的情绪。
这就足以让他对这个人特殊对待了。
间隔好几天,封瑟没有那种奇怪的占有欲了,到是厌恶一如既往的没有减少。
国王让他毒死西奥多,他没有太多抗拒,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成分存在吧。
封瑟握紧手中的毒药瓶子。
——这个人的生死就掌控在他的手上。
本想先交谈试试看,可是又不太想靠近,这种反复矛盾的思想让封瑟如一尊雕像般站着。
西奥多把自己青睐的玫瑰剪下,剔除掉上面的尖刺,用银色的丝带扎成一束,红艳的花朵鲜嫩欲滴,还沾着几滴露珠。
他垂下眼睫,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人到底还要看多久啊?
他早就发现了封瑟,那种过于炽热的目光,不是能够轻易忽视的,他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只是对方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怀抱鲜花,西奥多转过身,微笑邀请道:“突然到来的客人,你在那里已经看了我许久,介不介意我邀请你喝一杯红茶?”
他的冰蓝眼瞳看向封瑟,这不会让人错认是在招呼别人。
被看到了。
封瑟没有过多掩饰自己的身影,这在意料之中,他顺势的走了出去,按照宫廷礼节向这位年轻的王子行礼。
算算,西奥多是他唯一行过礼的人。
“谢谢,红茶就不必了。”
黑发的年轻人神情冷淡,细长的睫毛下像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瞳漂亮极了,脸廓的线条锐利,与细长的眉骨一同构造出冰冷俊秀的皮相。
西奥多也在打量他。
他的容貌并不是属于顶尖的层次,但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魅。
外表再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虽然封瑟经常说讨厌自己的脸,但其实他是个隐形的颜控,捏脸也挑着好看的捏。
西奥多并没见过他。
为了表示对心腹的宠幸,国王有时候会允许贵族家的子弟来王宫觐见,绝大多数不重要的区域会对其开放。
所以,贵族出没王宫,并不奇怪。
“是你的兄长带你一起来的吗?”
西奥多猜测性的问。
贵族独生子的偏少,为了稳定爵位的继承,长子一般都有一到两个兄弟姐妹。
“不是。”
封瑟的状态很不好,他少有那么冷淡的时候,一般对平常人也是带着一种虚伪性的温和。
可他,就是在西奥多面前做不出那幅样子。
“这样啊…”
西奥多的表情始终不变,你几乎看不出他一派温和的面容上有什么情绪波动。
“原来你和我一样是独生子。”
“那…如果您有兄弟姐妹呢?”
说出来就后悔了,封瑟只是想通过简单的交谈看看西奥多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想问这种问题的。
可从一开始,他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支配着。
“我有兄弟姐妹……啊,如果我有姐妹的话,那我一定会宠爱她的。”
西奥多回答他,睫毛轻扇着抖落阳光的碎片,同时也好像给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晦暗阴霾。
但恍惚间只是错觉。
“兄弟…的话,这个问题实在太敏感了,恕我不方便回答你。”
西奥多笑笑,他还是那么温和。
他好像察觉怀中的花朵也有些蔫了,冲封瑟颔首,“抱歉,请随意看看,我失陪了。”
他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
封瑟拧开了手中的瓶子,瓶中浅紫色的液体倾泻而下,全部倒在了地上。
石砖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他在这块区域上撒下一些尘土,用靴子碾平,知道看不出上面有液体浇盖。
“不像。”
就如问出刚才那个问题一样,他就好像被什么支配着,唇舌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封瑟轻轻地喃喃自语:“他们一点也不像。”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西奥多完完整整地回去了。
国王由此也知道了封瑟的选择, 他没再召见他,同样也没召见任何人,只是让自己的心腹对一些忠于他的臣子和贵族说明一些事, 看来是打算进行权力的交接。
本人没有直接出面, 即使是温和的晴天也很少出来了。
他的宫殿如汪洋大海上的一座小岛,与世隔绝。
西奥多和克拉丽丝的婚礼开始筹备了。
这位公主的住所来了络绎不绝的访客, 大多都是和她商讨婚礼上的细节布置, 一批批颜色鲜艳的布料和珍贵的宝石进进出出, 最重要的还是在婚礼上新娘的婚纱。
婚礼那天,王子与王妃在王国的大道上坐花车游行。
万众瞩目中。
克拉丽丝披着长长的头纱,朦胧如雾的白纱一直拖到脚踝边,小巧玲珑的王冠被束在她鸦黑的长发上,颗颗精致的银白宝石恰似花朵间的露珠。
腰部中心镶嵌绿萤石的腰带牢牢束紧, 轻便的缎鞋隐隐淹没在雪白的长裙之下,袖口边缘的金线一根根的交缠,和细碎的宝石拼出了眼花缭乱的花纹。
她的嘴角含笑,眼眸苍翠幽深, 像是隐秘在丛林中生机勃勃的枝叶,整个人秀美如一位林中女仙。
谁都能看出她眼中的欣悦不是作假。
西奥多一直握着她的手, 不曾放开。
这位俊美如天使的青年眼眸湛蓝, 丝绒般的金发打理得整整齐齐,有几缕垂落在额头上,金色的弧度偶尔划过眼瞳,正如天穹与曜日的结合。
他好像一夜长大了不少, 更多了一份稳重, 深邃的如大海般辽阔,包含着浓厚深切的爱意。
他同样穿着纯白笔挺的礼服, 胸口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玫瑰,红的如此美丽,好像随时能摘下一样。
听说这是王子特别要求的。
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微笑朝他们未来的人民招手,气氛是如此的热烈,他们转眼之间就被狂热的人群用香气扑鼻的鲜花淹没。
恰好流浪到此的吟游诗人弹奏起他的竖琴,吟唱着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俊秀的容貌引得别人频频注视。
“他们真是应该感谢我,这还真是童话般的爱情。”
封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投去注视,眼眸始终平澜无波,与欢笑的氛围格格不入。
当然,如果这不是建立在另一个女孩悲惨的命运之下,他想,他会真心的为这个故事鼓掌。
公主与王子的结合再完美不过。
而人鱼公主的悲剧故事是一位多余的调味料,知道真相的人只会胃口倒尽,觉得这道菜肴失去了原有的滋味。
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条整体华美的项链在克拉丽丝的胸脯上轻轻晃动,带着冰蓝色的流光一闪而过。
那条项链的象征意义确实很重要,克拉丽丝在短期内不会摘下,并且绝对会把她带到游轮上去。
封瑟默默地退出,看着花车渐行渐远,碾过厚重的青石板,背影逐渐消失在人山人海之中。
没什么好看的了。
他在回去的途中,百般无聊的踢着一颗小石子,勉强当做游戏,让他至少不太无聊。
石子借着力道咕噜噜地滚过,停留在一道暗巷的出口,封瑟恰好停住了脚步。
站在光影的交汇处,他伫立着。
“你不出来吗?”
远离了喧嚣的人群,世界骤然平静,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让人听清。
没有答复。
封瑟弯腰拾起石子,旁若无人地说道。
“我发现你已经跟着我很久了。”
他抛了抛石子,眼眸陡然锐利,嘴唇抿出一抹冷漠的弧度,“我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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