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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受的两个攻跑了!(散星湖)


于是,在那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小孩的名字定下了,就叫梁山月。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梁山月说,“那男人经常打我们,每一次,她都会把我环抱起来,严严实实地护住我。她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保护了我好多年。后来又一次,那个男人喝了酒,下手没有分寸,她伤得很重,已经喊不出我的名字了。我很害怕,但我更不想让她死,于是我钻出了她的怀抱,反过来保护她。
“他拿残缺的木板打我,很痛,我闻到了自己的血。”
那男人最终没有下狠手。因为他认出了梁山月。这是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男孩,意义比妻子更大,梁山月不能死。
那一次之后,梁小婷伤得很重,躺在床上起不来。但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被男人拿走挥霍了,梁山月跪着求他,男人也不让他们花钱去看医生。
她躺了好几个月,就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的人生迎来了转折。
那时是夏季,多雨,山里发生了泥石流,一行人来到小村,请求村长收留他们。梁山月当时在照顾梁小婷,事情是奶奶和徐时景跟他转述的。
据徐时景所说,来的人衣着光鲜亮丽,自述是进山取景,准备拍电影的。他们本来要去另一处山村,中途却遇到了泥石流,道路被阻,只得临时改变路线,找寻能暂时留居的处所,最终寻到了这里。
为首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人,性格干练,颇有几分严肃,与村长进行了一场交谈后,一行人暂时住下了。
当时,徐时景跟他说:“你要不要试着去求一求那个大姐姐?她不是村里人,又有很多帮手,不会怕你爸爸的。”
徐时景说着,眼中浮现出几分希冀,“说不定,说不定她心善,会带你去大城市,过好日子呢?”
梁山月没有那么异想天开,但听进去了他的建议。梁小婷的身体越来越差,时间不等人,只要有可能救她,他就会去试试。
她保护了他好多好多次,他也想保护她。
于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梁山月趁着男人熟睡,从房子里偷偷溜出去,找到了严肃女人的住所。
他敲响了女人的门,跪着求她救自己的母亲。
半夜被惊醒的女人满脸都是郁气,但在听到他的述说之后,她的表情逐渐被好奇充满。
梁山月跪了许久,姿态低如尘埃,等了半晌,终于听到她缓声答应。
“可以。”女人慢慢勾起唇角,“但我有一个要求——听你刚才的话,你的身世,似乎挺奇特?”
她的要求简单到不可思议——让梁山月完完整整地跟她述说这些年的生活,仅此而已。
路还被堵着,索性女人的团队中有医生,也有基本的应急药品。梁小婷的情况逐渐好转,而梁山月用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将自己这些年的生活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了。
听完之后,女人幽幽叹气,道了几句可怜,便对他说:“我想将你的故事写成剧本,你愿意吗?”
那时尚小的梁山月看着她,已经懂得以物易物,“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他一字一顿,“带我们走。”
“那不行。”女人笑了,“我可不想惹麻烦,最多……最多只能带走一个人。”
梁山月有些失望,却没说什么。徐时景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笑着恭喜他。
听到他的话,梁山月只是冷漠道:“我不会走。”
如果只能一个人走,那不如都别走……他不想和妈妈分开。
梁小婷的病痊愈了,她又开始下地工作。或许是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又或许是怕梁小婷真的被他打死了,男人的行为也收敛许多。
又过了一段时日,某天早上,梁小婷将他带到田中,趁着四下无人,让他将男人的钱偷出来。
“我去找了那个救我的人。”梁小婷双手紧紧抓着梁山月的肩头,捏得他隐隐作痛,“她之前同意带你走,对吧?”
她深吸一口气,“我去求了她,她愿意带我们一起走,小月,你帮我把你爸爸的钱——不,是我的钱——拿出来,我们一起逃走,好不好?”
真的吗?
梁山月看着她激动得有些扭曲的脸,静默几秒,最终没有把问题问出口,而是点头答应下来。
徐时景昨天就跟他说过了,路今天晚上就能通,也就是说,那群借住的人今晚就会离开。
男人不在房中,他白天总喜欢出去乱逛,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聊天抽烟,消磨时间。梁山月翻找了一会,翻出了他藏着的钱。
将东西都恢复原位之后,他将钱交给了梁小婷。
“妈妈。”他看着眼前憔悴的女人,“你真的会带我走吗?”
“当然!”女人笑着,明明未到中年,头发却已经白了几根,脸上的皱纹也深。她的脊背佝偻,因为常年的劳作而直不起腰,整个人都很瘦,颜色黯淡的衣服挂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那天晚上,他和梁小婷睡在一起。妈妈抱着他,很温暖,还轻声给他哼着安眠曲。
“快睡吧,”她轻轻拍着他的背,“等到了时间,我就带你走。”
梁山月没说话,只是更深地讲自己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那一天半夜,夜风很冷,梁小婷悄无声息地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木门吱呀一声,她走了。
没有叫他。
梁山月其实并没有睡着,当冰凉重新侵蚀他,他就知道,妈妈走了。
他躲在被窝里,蜷缩起来,哭着逼自己睡觉。
“……为什么不叫住她呢?”晏云清哀伤地望着他,“她跑了,那男的会怎么对你……”
气氛有些沉重,梁山月似乎想对晏云清笑一笑,但失败了。他轻轻摇头,“只有一个人能离开,如果她想走,我……不想阻止她。”
晏云清定定地看他,看了好久,苦笑一声,“我还真是看不懂你。”
那么小就具有奉献精神,心甘情愿将逃脱的机会送给别人,他难道就完全没想过,自己被发现之后会面临多恐怖的地狱吗?
男人不是傻子,他不过多久就会发现妻子跑了,钱也不翼而飞,不用多思考,他必然会将怒火一股脑倾泻给梁山月。
奶奶曾经说过,他有一次几乎被他父亲打死,应该就是那次了吧。
晏云清有些艰难地呼出一口气,他已经猜到之后的事情,便轻声道:“别说了。”
梁山月便没再说话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睡觉吧。”晏云清出声结束了这次闲聊,率先动身收拾东西。
为了减轻负担,他们只带了一顶帐篷,两个成年男人身高腿长,躺进去之后,帐篷内霎时变得拥挤起来。
外面只有细微的风声,帐篷两侧有透明塑料窗,星空清晰可见,两个人规规矩矩地正躺着,晏云清抱怨道:“还是大床好。”
“夜晚路不好走,贸然下山会有危险,将就一晚吧。”梁山月回了他一句。
晏云清翻了个身,“你也睡不着?”黑暗中,他勾起唇角,“要不要给你唱安眠曲啊?”
“……”梁山月无语片刻,那点惆怅彻底散了,“行,你唱。”
晏云清清了清嗓子,还真唱起来了。
他轻轻哼唱着,低沉的男声与舒缓的音调相得益彰,缓缓流淌进梁山月的耳中。他微微睁大眼睛,在黑暗中看向身侧的人,与金棕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出人意料,很好听。
晏云清朝他微笑,微微侧身,伸出手,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方。视线被剥夺,梁山月反射性眨了眨眼,他放松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帐篷内只余不大的安眠曲,梁山月的呼吸逐渐放轻,晏云清放开手,正想停下哼唱,一阵不和谐的音调突然响起,刺破了静谧的氛围。
梁山月身体一动,又睁开眼睛。
晏云清叹了口气,安眠失败了啊。
他轻啧一声,“哪来的伴奏啊?”
梁山月眨眨眼,“好像是……你的手机。”
晏云清艰难地在自己四周翻找,终于翻出了手机,按亮屏幕,他挑起眉头:
“是徐时景的电话。”

晏云清看着屏幕上显现出的那一串电话号码,并没有立刻按下接听键。
他早已将徐时景的手机号码背熟,在看到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并为此感到欣喜——毕竟,他主动联系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几乎在下一秒,晏云清便意识到了不对。
这部手机是梁山月给他买的新手机,电话卡也换了,徐时景是怎么知道这个新号码的?
眼看他面色迟疑,梁山月也发现了不对。他朝晏云清轻轻点头,“先接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接了电话就知道了。
晏云清按下接听键,想了想,跟着打开免提。梁山月也跟着支起半边身子,看了他一眼,伸手把录音打开了。
手机被夹在两个睡袋中间,晏云清嫌冷,放好手机后又将手缩回温暖的睡袋中,接着重新躺下。他看着被手机光线照亮的一小片帐篷顶,等着对面人先开口。
“晏总……是你吗?”
徐时景的声音有些失真,大概是山里信号不好的缘故。他叫了一声,正等着对面的回答,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徐时景表情一僵,“晏总?”
对面又传来模模糊糊的声响,听不真切,有人压低声音“嘶”了声,紧接着,手机那一头传来梁山月的声音。
“小景。”他道,“你是不是打错手机号码了?”
徐时景接下来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他沉默了许久,有些艰难道:“月哥……?怎么是你?”
梁山月和晏云清对视一眼,继续演戏,“这是我的新手机,号码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小景,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次,徐时景沉默了更长时间。
两人耐心等了许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易墨告诉我的。我很担心晏总的情况,易墨就给了我这个号码,说可以联系上他。”
易墨是那个老板的人,他既然知道了这个号码,会不会也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晏云清思索片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如果真的能找到,那速度未免太快了。他们已经查到了这个号码,却把号码给了徐时景,又是想干什么?
梁山月放缓了语调,“小景,你找晏云清有什么事?”他顿了顿,继续道,“他睡着了,我可以帮你传话。”
晏云清在一旁听着,觉着这话有点怪怪的。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徐时景语气急促的话语传来,“你跟他在一起?”
话音落下,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了,连忙道:“我、我很担心,晏总情况还好吗?”
晏云清听着他关心的话语,本该为此感到高兴,但他此刻的内心却一片平静。他仰望着帐篷外的星空,甚至出神了几秒,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徐时景真的如他所言的那般担心自己吗?如果是的话,他迄今为止已经失踪两个多月,梁山月为了来救他也失踪了不短时间,为什么现在才说担心?
念头一闪而过,晏云清觉得自己太恶意揣测了。徐时景毕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能保全自身就不错了,他就算有心,也没法像梁山月那般千里迢迢追踪过来。自己以梁山月的标准苛责对方,实在过分。
默默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时,梁山月和徐时景的聊天已经进行到另一个话题。
“剧组试镜?”梁山月道,“是他已经答应过你的事情吗?好,我会提醒他的。”
梁山月挂断电话,没发现他短暂的失神,将徐时景的请求说出:“他说你之前曾经许诺过他一个剧本的试镜机会,那个剧组已经开始招演员了,小景想问你,承诺还作不作数。”
晏云清怔愣几秒,皱眉思索许久,终于从久远的记忆中挖出这一段往事。
那是在他为救徐时景而受伤住院时的事情了。小景跟他提起过一个剧组,编剧是大名鼎鼎的庄正思,剧本很有可能获奖,因此,徐时景希望能有个试镜主角的机会。晏云清记得,那部剧本名叫——
《不见山月》。
晏云清瞳孔一缩,霎时想到了梁山月跟他讲述的回忆。
不会、不会这么巧吧……?
晏云清张了张嘴,看向梁山月,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还记得救了你妈妈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吗?”
梁山月不解他突然的问题,艰难回忆了许久,颇有些不确定,“我只记得,她似乎姓庄。”
“哪个‘zhuang’?”
“庄稼的‘庄’。”
对上了。
晏云清躺在睡袋中,脑子有些混乱,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件事情。
前世的徐时景最终成为影帝,他斩获奖杯的影片就是庄正思的剧本。而那部影片——晏云清了解得不多,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是,那部影片是梁山月给徐时景牵线得来的。
他曾经就疑惑过,跟娱乐圈人脉八竿子打不着的科技公司总裁怎么会有庄正思的资源,原来是因为他们有过这样一段过往。
那么,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不见山月》是不是就是改编自梁山月的故事呢?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晏云清心情逐渐激动起来。
梁小婷当初就是跟着庄正思离开的,她如今所在何处,庄正思应该是知道的吧?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另一个睡袋,梁山月已经闭目陷入睡眠,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畔。
……这些都只是猜测,还是先不告诉他了。晏云清默默想着,他对梁小婷的态度暧昧不清,自己也不确定梁山月想不想见到她,还是先暗中注意着。待到时机成熟了,双方都愿意的话,就让他们见一见。如果梁山月不想,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样想着,晏云清也渐渐沉入睡眠。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晏云清醒来时神清气爽。
帐篷虽不大,保温效果却相当不错,睡了一个好觉的他精力恢复了大半,反倒是梁山月起晚了许多。
昨天大部分出力的活都是梁山月在做,晏云清便没有叫他,自己钻出帐篷,迎着晨光,感受山里清新凉爽的空气。
过了大概半小时,梁山月也醒了。昨天带来的食物还有剩,被他们充作早餐。
等到时间临近中午,他们才慢悠悠下山,装着行李的越野车在山村土路中穿行,逐渐接近鹤立鸡群的小别墅。
奶奶走出门来迎接他们,抱怨了几句他们去了那么久,接着问了梁山月去给父亲祭拜的感受。晏云清看着他睁眼说瞎话,在后面憋笑憋得很辛苦。
奶奶对他们在坟前野炊,还搭帐篷野营的事情截然不知,听到梁山月乖乖听话看望了爸爸,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们都是好孩子呀!”她笑呵呵地道,“对了,今天又来了‘客人’,你们见到他,也会很高兴的!”
别墅又来客人了?晏云清面露讶异。这小村庄的居民已经所剩无几,除了新年等重大节日,基本没人会回来。
来的会是谁?
晏云清已经隐隐有个猜测。
奶奶带着他们进门,大门打开,他们霎时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果然,是徐时景。看到那张久违的,美丽精致的脸,晏云清完全不惊讶。
见到来人,徐时景面上霎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他站起身,迎着晨光上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了晏云清的腰。
几个人都愣住了。
徐时景靠在他怀里,仰起头看他,纤长的睫毛在眼光的照射下镀上金边,闪闪发亮。他的眼神湿漉漉的,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就连语气都比平时软了好几分。
“晏总,”他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好担心你。”
晏云清僵直了身体,手指微微抽动,两只手臂下意识就要环上怀中人的腰。
“小景,我……”
他还没说出什么,羽绒服的帽子被人拉拽着,他往后退了几步,手没能环住小景便分开了。
梁山月面无表情地放开拉着帽子的手,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小景,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担心你们。”徐时景撇了撇嘴,“你们突然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我很害怕嘛!是奶奶告诉我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他没有追究梁山月阻止他和晏云清拥抱的事情,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住奶奶的手臂,放软声音撒娇,“月哥也真是的,回老家都不叫我,我好久没见过奶奶了。”
“是啊。”奶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你回来了,我很高兴。对了,你不是找小清有事?”她对着梁山月招招手,“小月啊,快到午饭时间了,你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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