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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车(西风不西)


张晓言拿着球拍和顾星陨隔了个网,半弯腰:“会不会打,顾总试试不就知道了?”
顾星陨看见他的准备姿势,表情变得认真:“那我先来吧。”话音一落,便猛地用力挥拍将球打了出去,对面张晓言反应迅速,立刻跑动起来纵身跃起,一记旋风扣杀,刚才飞过去的球立刻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顾星陨直直撞了过来。
但顾星陨也非等闲,网球落地弹起,抓紧时机后仰挥拍,球再次过网。
网球在空中不断飞跃而起,弹跳,风声在耳边发出簌簌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有来有往,皆是尽了自己的全力打球,顾星陨什么也没想,目光认真,时刻绷紧了浑身的劲在球场来回奔走,打得全神贯注。
“再来!”
“继续!”
“右!”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打到汗水渐渐糊湿了眼睛,顾星陨才喘着气,腾出手来擦汗,而他对面的张晓言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半屈着身体,双手撑在膝盖上,一副累极的样子,讨饶道:“顾总,我不行了,我输了,我们别打了吧。”
顾星陨揉着手腕,总算露了个笑:“你挺厉害的。”
“顾总才是。”
张晓言拿着球拍走过来,反手看表:“都十二点半了,顾总,我请你去吃饭吧?”
顾星陨也跟着看表,时间确实不早,他沉吟了片刻,才说:“是我今天麻烦你,我请你吧,你喜欢吃什么?”
张晓言也没客气,立刻说:“那就吃火锅。”
说完目光落在顾星陨下巴的那一道血痕上,又改了口:“不,还是粤菜吧,中午吃点清淡的。”
顾星陨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摇摇头,“没事,就火锅。”
两个人最终进了一家名为“巴蜀之路”的火锅店,是张晓言指的路,说自己工作之余吃遍了医院附近的店,就这家店正宗且味道好,便带着顾星陨来了。
顾星陨鲜少来这种充满人气和烟火味儿的吃食店,乍一进来时,闻到满屋子热辣且霸道的呛人香气便不适的地皱了皱眉,张晓言敏感察觉,说:“顾总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吧?人多,还味儿重,不过你放心,这里味道很不错,卫生也做得挺好。”
说完,张晓言招呼前台的小哥,道:“你好,要一个雅间。”
前台小哥明显认识张晓言,立刻笑了,“张医生带朋友来吃饭啊。”
“是啊。”张晓言心情好,说话都开始开玩笑:“麻烦找个环境好点儿、干净点的,我这朋友可比较金贵,你们要伺候好了。”
随着张晓言的话,小哥抬头打量了一眼顾星陨,又立刻低下头去,“好嘞,包准您满意,跟我来这边。”
最终叫了个鸳鸯锅,点了一大桌子菜。
顾星陨还嫌不够,又要叫餐后甜点和其他小吃,还是张晓言一再阻拦,顾星陨才停手,张晓言说:“顾总,你这是非要把一顿火锅叫成大餐?够了够了,两个人怎么吃得下那么多。”
“辛苦你陪我打球,自然要吃好一些。”
“那这也够了,吃不完又要浪费。”
一顿高强度运动消耗下来,顾星陨累得很,等菜端上来,也顾不上这儿干不干净卫不卫生,拿出饭店消毒过的公筷,第一个下菜。
张晓言见他下红汤,目光落在他脸上,不太好意思地提醒道:“顾总,你还是吃清汤吧,这儿的番茄锅味道很鲜,汤也好喝。”
顾星陨的动作一顿,想到什么,终是换了筷子老老实实地涮起番茄锅来。
***************
打完疗养院院长的电话,裴凛山的表情就变得很沉。
他开着车转而去了一趟医院,就连一向同他关系较好的黎锦瞧见他这样子,都没怎么敢说话,只是将之前接到裴凛山电话时就备好的药膏递给他。
同时摇摇头:“你啊。”
真是被顾星陨治得死死的。
裴凛山没回应,拿了药就走。
黑色的迈巴赫就停在门口,不过片刻就启动走人。
他跟了顾星陨几乎一路,虽然到这儿就断了,但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裴凛山调出路线图,跟着导航一路来到“巴蜀之路”的店门口。
他瞧见这儿的环境就直皱眉,门店不大,招牌上是一看就重油重辣的火锅图片,隔着玻璃窗往里看,里面坐满了客人,热气蒸腾,将窗子全部覆上了一层雾气。
他忍了忍,打开窗户透气,让车子里的烟味不那么浓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不放过任何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如此,当下午一点多,顾星陨从里面走出来的瞬间,他就立刻下了车。
黑色长裤将男人的长腿优势展露得一览无遗,只是几个步伐间,他就走到了顾星陨的面前,将青年的手臂一把抓住,声音沉沉:“星陨。”
火锅吃到一半,张晓言医院就来了电话,是个难处理的棘手病例,护士问张晓言有没有时间回来看看,顾星陨听到便让张晓言走,年轻的宠物医生一脸歉意,又连连说自己下次有空回请,这才从火锅店的后门抄了小路走了。
一个人吃火锅,顾星陨几乎是吃吃停停,直坐到下午这个时辰,才结账走出店门,他尚且回不过神,就被裴凛山拽住。
顾星陨抬头,与男人漆黑如墨的瞳孔对视。
惊愕了一秒钟:“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顾星陨的时候,裴凛山眼里的痛惜几乎如实质,还不待顾星陨抽手,立刻拉着青年往车上走。
“你跟我来。”
顾星陨条件反射想要挣脱,不知想到什么,又蓦地失了力道,任由裴凛山将他拉上车。
车门关闭,尽管经过长时间的通风,空气里仍萦绕着淡淡的烟草气息,顾星陨敏感地嗅了嗅,紧接着,裴凛山就绕到驾驶位坐了上来。
“你要干什么?”
经过刚才的时间反应,顾星陨的语调变得平静,不带半分起伏,眼睛空空地望着前方,侧颜冷淡。
裴凛山不说话,从车上翻出之前特意去找黎锦拿的药膏,往顾星陨的方向偏过去。
男人一旦靠近,那种压迫感陡然袭来,烟草味里混了点其他的……裴凛山标志般的木质香气,顾星陨肩膀没忍住抖了一下,接着,就被男人握住了下巴。
锋利而极具美感的下颌线条就这样被裴凛山用手攥住,他的声音很沉,带着隐忍的情绪:“为什么不去医院?”
药膏被男人涂在下巴的伤处,顾星陨痛得再次瑟缩了一下,裴凛山似乎是故意用力,指腹重重摁在那里,他说:“还跑来吃火锅,你是要我为你疯了。”
顾星陨被迫昂起头看他。
“你跟踪我?”几乎瞬间理清事情原委,他的思绪很冷静,“裴凛山,你是不是有病?”
揉在伤口那处的手指缓慢地停下来,裴凛山抬眼,看见顾星陨冰冷的眼神。
他早就病了。
早在很多年前,第一次看见眼前这张脸时,心底就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随着时间的过去而生根、发芽,枝蔓缠绕,遮天蔽日,将他的心脏彻底裹挟在其中,几乎病入膏肓。
指腹慢慢抬上去,抚上顾星陨嘴角的那片青紫,裴凛山说:“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再谈谈,星陨,我知道你很难过,也知道你也许会恨我,我本来是想等一个好的时机,或者,等你的气再消一些……”
他的思绪有些乱,梳理了一下,才继续道:“你叫我走,我没有走,也不想走,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顾星陨的眼睛缓缓别开。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没有必要,裴凛山。”
他的声音很轻:“是,我很难过,关于过去发生的事情……”
“你难过,可以找我,发泄也好,骂我也好,打我也好。”
裴凛山截住了他的话头,“但是别那样看我。”
顾星陨下意识看向男人。
接着手掌覆上来——他被裴凛山用手盖住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嗅觉却瞬间变得格外灵敏了起来。
他闻得到伤口处软化涂开的药膏味道,闻得到车厢内漂浮着的烟草味道,闻得到男人倾身过来时,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犹如窗外大雪覆盖,室内檀木熏香袅袅,舒适宁静。
“我昨天,想了一整晚。”
男人低而沉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气息拂过脖颈,带着湿气,痒而温暖。
“关于我们,不管你说要我走,还是说要和我离婚,我都不会同意的。”
顾星陨一惊,然而他的肩膀才刚刚抬起来,就又被裴凛山摁住了,“至于你的伤,我听院长说了,是顾云成做的对吗?”
他的声音愈近,便愈轻:“之前的时候我就没有找他算账,以为让你自己来会比较消气,而且你在玉峰山的事情我还没有查出眉目,所以一直没动他。”
“你放心,我会让他再也握不了画笔,再也拿不起刀片,再也……”
“不能伤你。”
顾星陨再也忍不住,将裴凛山猛地一把推开。
眼睛睁开,视觉恢复,裴凛山坐在深秋的一缕阳光里,眉目温柔得如同化了水,恍惚地,记忆里好像也出现过这样的画面——
快餐店里的灯光明亮,他手里抓着个快吃完的纸杯蛋糕,红着眼睛被快步走来的高大男人抱进怀里。
周围的客人目光异样,他却发着抖,不管不顾地将裴凛山抱得那么紧。
“裴凛山,我想好了,我跟你走。”
“好。”
裴凛山很轻地在他的耳侧回答:“我带你走。”
“你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嘲笑你的人,让你跳舞的人,逼你喝酒的人,一个一个,我都会叫他们付出代价。”
裴凛山的话语凶狠,语气却温柔,像是生怕惊吓到了怀里的人,只是很轻,很平缓的说:“谁都不能碰你。”

——“谁都不能碰你。”
回忆里,那个仿佛神兵天降一般的男人与眼前的裴凛山完美重合,说不清是不是受到那段记忆的影响,顾星陨近乎失声。
心脏的鼓动声那么大,想要立刻跳出胸腔。
他稳了稳情绪,才偏过头,“裴凛山,你没必要这样。”
裴凛山眼睛里的温柔像投射在池水里随风缓缓流动的月色,他似乎是叹了口气,才说:“星陨,好像自从你失忆以来,就一直在把我推开,为什么呢?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男人低醇的音色在封闭的车厢里回响:“我也是人,也会害怕你的冷脸,会伤心,会难过。我承认,关于过去的事情,是我们裴家对不起你,我欠你很多,可是你真的就要凭这个和我划清界限吗?”
“星陨,我爱你。”
“我们之所以会结婚,不也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裴凛山的声音低沉得近乎蛊惑。
顾星陨听着,心里仿佛有一根线缓慢地磨,难受得他绞紧了唇。
常宁的脸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他笃定地、用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事实上,在你们婚后的第一个月,他就被你捉奸在床。”
顾星陨的手指蜷缩起来,他越来越觉得无力,为眼下什么都不记得的自己,七年的回忆那么长,够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他什么时候才能窥到真相,知道一切真假?
指尖扣紧,发出钝钝的痛。
顾星陨冷声说:“我父母当年出事,后来是你帮的忙?”
话题转变,裴凛山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是。我那时候恰好在国外,等到回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而你……你的处境不太好,我便将你带出来,一步步帮你翻案。”
“我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是你父母出事后第二年的夏天。”说完,裴凛山看着顾星陨,回忆当年:“是很普通的一天,我们一起从床上醒来,你说要同我一路去上班,让我坐你的车,我答应了,结果你将车子开进民政局。”
随着裴凛山的叙述,顾星陨低垂下去的眼睛缓缓抬起,裴凛山继续说:“你当时其实很紧张,手握着方向盘低着头,你说,同性婚姻法都已经通过了,如果我愿意,我们就一起进去。”
裴凛山笑了笑:“我真的很惊讶,星陨。在那之前我的确有策划过求婚,但——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这样。”
“你带着我们两个人的户口本,载着我去民政局,仿佛我只要说一个不字,你就能立刻叫我下车。”
“是……我?”
顾星陨确实惊讶,他没办法想象以前从未对男人有过什么想法的自己,会主动带着人进民政局结婚。
他明明……不是gay。
“是。我们当天早上就登记了,而后不到两个月,举行了婚礼。”
“我记得你家里人不喜欢我。”
顾星陨犹豫了一下,“你的……继母尤其讨厌我,你是怎么说服家里的?”
“星陨。”
裴凛山伸出手来,尝试去摸青年柔软的黑发,但顾星陨避开了,他的手落在半空,收回,“是我同你结婚,这件事,不需要别人同意,也无需说服。”
他的语气那样理所当然,仿佛他是真的那样爱他到不顾一切似的。顾星陨没忍住,立刻道:“但婚后第一个月,你就出轨了,是吗?”
这次换裴凛山讶然了:“谁和你说的?”
他的表情变得不再那样轻松,眉头皱起,又立刻放下,神色多了几分焦躁:“星陨,事实不是那样,我那样喜欢你,又怎么可能出轨?”
说到这里,裴凛山顿了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说:“没错,那个月是发生了一点事,有个想要角色的艺人买通酒店侍应生爬床,但对象并不是我,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中间房号弄错,他进的是我的房间。”
“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星陨紧盯着裴凛山,像任何一个质问丈夫出轨情节的妻子,仔细分辨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的真实性,“有人和我说,我将你们捉奸在床。”
“没有!”
裴凛山立刻反驳,脱离了那些耀眼的光环、那些人前强大成熟的姿态,在顾星陨面前,他近乎低眉乞求:“星陨,我……当时是喝多了酒,醉得厉害,什么都没发觉就上了床,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第二天一早,你就来了。”
出轨事件被裴凛山亲口承认,顾星陨心里一酸,“你们睡了一整晚。”
“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裴凛山哑声,抬起头,朝顾星陨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眼睛里隐隐盛了光:“如果我做了,就罚我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
这是对他而言,最生不如死的惩罚。
或许是裴凛山的神情太过于真诚了,与这男人对视的时候,顾星陨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眼里的光吸进去,更何况,他有这样一副出色的皮囊。
顾星陨伸手,将裴凛山举起的手拿下来,他已经心软:“裴凛山。”他叫他的名字,沉声道:“你最好是。”
虽然常宁笃定他不喜欢江远道,但外面的传言那样真实,他为了江远道同这男人争吵的画面也在脑海里,比起裴凛山的出轨来,或许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27岁的顾星陨冷漠、花心、包养明星,这也是他人口中不争的事实。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顾星陨提醒自己,是裴凛山救了他的命。
**************
生活好像恢复平静。
顾星陨开始按部就班地在顾氏上班,每天无数个方案无数个决策,只要他点头,顾氏就像一个巨大的机器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开始运作,商场、地皮、各类新型产业的投资项目,顾氏苏醒后就像个庞然大物不断吞食无力生存的小鱼,同时,也按照上任董事长的作风回馈着社会。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见这个项目书了——关于白露城公益型养老院的投资建设,只是一次比一次厚,里面汇报的内容也一次比一次详尽。
这不是个小项目,甚至不一定比安京市中心的商场建设要耗的财力小,原因无他,公益、免费,而且买下的地皮不小,他原本设想的内部设施也很高级,他想引进国外先进的科学技术将养老院的一切繁琐事务都自动化,这也是他在AI人工智能领域的一步小小尝试。
每个房间都配备高级人工智能机器人,房内自动感应天气、光线、人体体温和呼吸,力求无死角地服务好每一个住进来的失孤老人,同时还会设置情感娱乐交互模块,争取最大程度地丰富老人的老年生活,及时了解老人的心理健康状况,避免因人手不够、工作疏忽而出现的各类意外状况。
据徐承英说,这个提案一开始并不被董事会认可看好,耗费财力过大,服务对象没有价值,这个项目,就是纯粹地费大力气,讨不到半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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