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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车(西风不西)


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在少爷出事的这段时间这么听裴先生的吩咐,老李想,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裴先生是真心爱着少爷的。
顾星陨有些不高兴了。
老李这么说,好像他过去对裴凛山真的很差似的,再联想到之前别墅里那些佣人的闲话,活像他是真的对裴凛山始乱终弃,整就一个渣男形象。
“我就一直住这?”
顾星陨将手里的袖扣放回去,“还是搬出去了?不然我看这里好像都没有我的衣服。”
老李:“……”
讪笑道:“少爷,这个衣帽间里现在有三分之二的衣服都是您的。”
顾星陨倏然睁大眼,回头看了一眼满柜子里的黑白灰三色,那些性冷淡的衣服,都是他的?
顾星陨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想着自己未来怎么会成了个严肃刻板的人物,而当他不自觉想象到自己穿着黑色西装对人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模样时,更是生生打了个冷颤。
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了这件房子唯一的一间书房。
家政手脚麻利地擦着桌子,对桌上摆放着的物品并不敢随意挪动,只粗粗扫了扫灰,就退出来了,想来是裴凛山特意有交代过。
顾星陨倒是半分没有自己是外人的自觉,在书桌前的那张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办公椅上坐下了,一眼扫去,满书桌的文件,零零碎碎散落着,顾星陨随意拿起一本看了一眼,红星娱乐月度报表。
红星娱乐?顾星陨想了想,他印象里可没有这么一家传媒公司,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底蕴深厚的大公司了?
自觉自己在身份上碾压了裴凛山的顾星陨不屑地撇撇嘴,又随手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亮起,顾星陨一愣——笔记本输入密码的界面屏保正是他自己。
屏幕里的顾星陨,身穿一件剪裁十分得体贴身的深蓝色西装,内里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粒,他坐在特意调好的灯光下,沙发是温暖的嫩黄色,可尽管这背景一片温柔,他的眉眼却凌厉得让人产生一种被瞬间捉捕的错觉来,端的是副冷漠贵公子的形象。
顾星陨面色一僵,光是与屏幕里这个静止不动的顾星陨对视,他都觉得那望着自己的目光恍若实质般扎人,又想到什么,慌张地将笔记本电脑扣上。
这是裴凛山的电脑吧?他的屏保居然是自己,这简直太羞耻了。
顾星陨的脸渐渐红了,眼神也飘移着四处躲闪,直到,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书桌下的一个小柜子。
那是什么?保险箱?
鬼使神差的,顾星陨半跪在地上,打量那个隐藏在桌下抽屉间的箱子,他心里天神交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好奇,朝箱子伸了手。
************
当晚,安京市郊区。
一辆黑色内敛的豪车在马路上飞驰,车速极快,裴凛山顶着疾风打开车窗,半只手懒懒搭在窗框上,他抖落烟灰,复又放进唇间深吸一口,缭绕烟雾即刻被风吹散在后面,一干二净。
是方何开的车,瞧见裴凛山这模样,也没客气,道:“这是又被你家那位惹烦心了?”
除去年少时恣意随性的那段时光,裴凛山的教养一向很好,几乎不会在公众场合吸烟,更遑论车里。
不过方何不讨厌烟味,顶多是受白苏几句骂,或者等会将窗统统打开散味儿,待回家时该也没什么气味了。
裴凛山没答他的话,眉头微皱着,像在想事情。
方何又看他一眼:“我说,你们去酒店就玩了一天,也太没意思了。”
裴凛山不置可否,脑子里却想着江远道和秦洵的事儿。
毋庸置疑的,昨晚他在监控画面里看到的就是这两人,他们姿态亲密地从酒店房间里先后走出,第二日一早他甚至还和江远道撞了个正着。
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近几年,红星娱乐发展的势头很猛,旗下艺人虽不多,但个个是大牌,江远道更是其中翘楚,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演技如何自不用说,人设也是立的一朵娱乐圈高岭之花,大把的固定粉丝追着叫男神,手下奢侈品代言无数,正是红星如今最大的摇钱树。
至于秦洵么……更不用说,是已经站在娱乐圈顶端的人物,难得的是,当真是毫无背景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与老东家合约到期后,自己独立出来做了个工作室,如今也已经运转灵活,捧出几个不错的艺人。
按常理来讲,江远道与秦洵的确有过合作,关系尚可,但也只是仅此而已,近期江远道和公司争取了几天假期,但秦洵可是忙着的,他们红星投资的一部大IP电影钦点秦洵主演,按照进度,秦洵应该已经进组了才对,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深夜一同从酒店房间出来?
裴凛山隐隐觉得不对,想叫宋清叮嘱一下,让底下经纪人盯紧点儿,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现在这时日,若是江远道真的爆出丑闻,他说不定更高兴,甚至乐意去添把柴。
方何瞧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在想事,也懒得自找没趣,于是也沉默了。
车子一路向前开,快到了地儿,方何才对裴凛山说道:“也不知道赵启俊这会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了,听说是国外勾搭上的,这会儿特上心,非要带出来给大家伙见见,今儿是那小妖精生日,我也给你带了份礼物,你等会去后座拿,就说是你送的。”
裴凛山闲闲“嗯”了一声,听起来倒没多在意。
今晚赵启俊以给男朋友过生日为由,非要把大家都叫过去玩,这个阵仗,看起来倒像是认真了。
他本来不想去,想着顾星陨一个人在家里难免无聊,想回去陪陪他,偏偏方何开车到他公司楼下堵门,说急了还要捎上顾星陨,裴凛山这才认命地上了发小的车,陪人过去看看热闹。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个挺大的娱乐场所。
赵启俊包下了好几个包厢,什么娱乐项目都有,打牌的,玩桌球的,喝酒玩骰子的,场子里人头攒动,烟雾缭绕的,不知道的踏进这房门,恐怕以为自己到了仙境。
实在呛得慌,又吵得紧,方何倒是很快适应,拽着裴凛山找到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的黎锦。
“小李子!”方何很兴奋,他确实很久没看见黎锦了,两个人一人供职于政府,一个在医院,平日里都是忙得脚不沾地,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黎锦正无聊呢,瞧见人来了,立刻站起来笑骂:“你乱叫什么。”
方何勾住黎锦的肩,笑得格外风流:“是我忘了,这位可不是小时候的胖李子了,是黎大医生。”
黎锦素日里都是个温润形象,眼下也笑开了,将方何一推,“没方主任厉害。”
两个人很是“真情实意”地商业互吹了一波,裴凛山只管坐着喝茶。
侍者刚端上来的托盘,酒水饮料和茶,裴凛山选择了后者,跟个老干部似的,坐在娱乐场所里格格不入。
方何瞧见有麻将,还有桌子空着,也不肯闲,立刻抓着二人说要去打麻将。
“走走走,一年到头也没几个聚齐时候,眼下难得有空,好久没抓牌了,来陪我打几把。”
黎锦没说什么,裴凛山倒是皱了眉:“坐会儿我就走了。”
“啧。”方何不耐,“说什么呢,来打牌。”
说着,又四处张望:“赵启俊这个小子呢?说是他组的局,也没看见正主,我特意拿了礼物来的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方何话音刚落,就见包厢门被推开,赵启俊揽着个青年言笑晏晏地走进来。
方何第一个凑上去,想见见这个让赵公子收心的小妖精长个什么样。
手下的礼物也递了出去:“赵公子,这是谁啊,这么大阵仗——”
看清青年的那瞬间,方何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的第一秒,立刻回头去看站在那儿的裴凛山。

闹哄哄的场子里,他们这小片却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赵启俊毫无所觉,揽着青年温柔笑:“他叫梁景阳。”
说着,又转头对梁景阳道:“收下吧,这可是安京市政府方主任的礼物,你就跟着叫一声方哥也可以。”
梁景阳是个长得很帅气的高个男生,长相偏硬朗阳光那挂,眼下深秋里穿着个卫衣和牛仔裤,看起来活像校园里的男神学长。
他的神情没变,看向方何的时候笑吟吟的:“方哥好。”
说着,就去接方何的礼物。
方何手里的礼盒捏得紧,梁景阳用力抽了抽,方何才恍然地松手。
圆滑世故如方主任者,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
方何脑子里嗡嗡的,想着这人怎么还敢回来,咬着牙正打算说话,就感觉自己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是裴凛山。
他要干什么?会打人吗?别吧,毕竟现在是赵启俊的小男朋友,场面闹得太不好看也不好……方何脑子里胡乱想着事,下意识拽了一把裴凛山。
裴凛山却轻飘飘地拂开他的手,上前几步,他朝赵启俊一点头,打了个招呼:“启俊。”
说着,随意撇了站在一旁的梁景阳一眼,语气平淡:“来的时候急了,也没准备什么好的礼物。”一边说,一边将之前方何给他准备的礼盒拿出来递过去,“随意买的,别见怪。”
赵启俊自然不在意,笑道:“你来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替梁景阳接下礼物,继续对梁景阳介绍道:“这位是——”
“我知道。”
梁景阳打断了赵启俊的话,他望着裴凛山,略有深意地笑:“这是裴凛山裴爷吧,我在国外也有听说过裴爷大名,开了个公司叫红星娱乐是不是?”
“你还知道得挺多。”
赵启俊有些讶异,想到什么,又笑了:“也是,这方面你也合该上心些。”
见方何疑惑皱眉,赵启俊解释道:“忘了说,景阳是个模特,国外的合约刚刚到期,现在回国打算转型做演员。”说着,朝裴凛山一眨眼:“这方面裴爷比较懂,到时候恐怕还要找裴爷帮忙。”
梁景阳朝裴凛山一伸手,落落大方:“梁景阳,希望和裴爷做个朋友。”
裴凛山朝梁景阳望去,青年的笑在灯光下分外好看,他却嗤笑般地勾了唇,正打算说话的时候,始终在一旁不发一言的黎锦上前握住了梁景阳的手。
“他有洁癖,一般不和人握手。”
黎锦笑得温润,眼底里却一片冰凉:“黎锦,医生。”
两只手一触即分。
梁景阳也没过多纠缠,说:“黎医生好。”
倒是赵启俊在状况之外,有点发懵,裴凛山什么时候有的洁癖?
不过也罢,自从高中毕业后他就出国了,回来的时候甚少,与这帮朋友关系也不是十分密切,兴许裴凛山后来养成这个习惯也不一定。
几个人相互介绍完了,作为主人的赵启俊自然拉着几人去玩。
方何恢复了之前的神态,立刻接着之前的说要去打麻将,赵启俊便拍着梁景阳的手说:“正好,你们三个人,让景阳陪你们打一会儿。”
方何勾着黎锦的肩膀,望着梁景阳:“怎么能让寿星陪我们打牌呢。”
梁景阳温声道:“陪方哥打牌也是应该的。”
话虽这么说,眼睛却是看向裴凛山,“裴爷打不打?”
裴凛山的手插在口袋里,正想说要走,方何反应快,立刻一把抓住裴凛山把人往牌桌那边推,“打,他当然打。”
这么有趣的局,裴凛山不玩岂不是可惜了?
裴凛山望了方何一眼,眸子里墨色浓重。
方何在官场里几经打滚的人,也被这一眼望得有些发怵,不过他一向是个大胆的,直将裴凛山摁着在桌前坐下来,“裴爷,陪我玩两把。”
裴凛山想了想,没再说话。
一桌牌局就这么开始了,桌上几人心思各异,方何一边慢悠悠丢字,一边在那打听梁景阳的底细。
梁景阳倒是乖,问什么答什么,赵启俊陪坐在他旁边,时不时也搭个几句话。
“梁景阳……这名字好听啊,以前也和赵公子在一块儿读书?”
“不是,没读书,在国外工作。”
“哦……做模特是吧。”方何用打量的目光看了梁景阳一眼:“是个不错的衣架子。”
赵启俊就笑:“他啊,在外面也就是小打小闹,也是长得不错,公司倒也捧着。”
“公司不捧不还有你赵公子嘛。”方何勾了勾唇,不等赵启俊说话,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景阳温声答:“就前两天,刚刚倒完时差。”
这时候裴凛山第三次自摸。
方何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哎,裴凛山你还要不要人活了,我好不容易刚刚听牌了!”
黎锦笑一笑,将手里的牌放倒盖下来,“打牌你什么时候赢过他?”
裴凛山却是实在没兴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将牌胡乱往前一推,又从外套里摸出根烟来点了。
“还打不打?”他斜睨着眼看方何。
方何没了脾气,乖乖出钱,继续打。
裴凛山右手指间夹着烟,单手摸牌,继续在桌上大杀四方。
方何钱包都快空了,想着回去肯定要挨白苏骂,但还坚持坐着,见赵启俊起身去另一边招待别人去了,对着梁景阳的话也越来越不遮掩,又是问身高又是问三围的,最后说:“那你和赵公子一块儿,每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碰。”
黎锦冷不丁丢出一对二筒,将方何的子吃了,“你闲的?”
梁景阳脸色不好看,方何却是笑得欢,“我这不是先打听打听梁超模的身价么,万一我们裴爷买不起——”
轮到裴凛山摸牌,“胡了。”
方何一愣,气到吐血,“我这刚组了个清一色。”
“不打了吧。”黎锦见裴凛山始终没什么表情,想着何必勉强,有在这耗着的功夫,倒还不如回去陪陪他家里的那个。
想到什么,黎锦神色自若道:“把我们裴爷扣在这儿,万一回去晚了,他家里那位发脾气,可不好收场。”
梁景阳始终笑着的表情终于僵住。
方何来了兴致,立刻接话:“哎,也是,裴爷,你家里怪不怪罪啊?”
一直冷脸的裴凛山想到什么,这才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乱说什么。”
”裴爷家里……”梁景阳的手指搭在翠绿色的玉牌上,像是不经意间随口问道:“还有人等着?”
方何隐隐不屑地看了梁景阳一眼,懒洋洋道:“听没听说过顾氏财阀?”
梁景阳迟疑了一下,“顾氏?那……”
“就他家里那位,顾家现在的掌权人,顾星陨。”
说着,方何想到什么,扶着额头低低笑了一声:“脾气可凶,是不是啊,裴爷?”
裴凛山的心情转好,笑骂道:“滚你的,别给我在这瞎编排。”
“哪儿瞎编啊。”方何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谁以前天天睡书房跑来找我喝酒。”
“啧。”
裴凛山的笑意一收:“闭嘴。”
“行了,收场吧。”
黎锦做了最终发言:“搁这儿浪费时间。”
说着,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不好的梁景阳,好似在说方何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某人身上。
牌局真就这么散了,最后裴凛山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他来的时候坐的是方何的车,眼下自然也要方何送回去。
梁景阳彻底安静了,站在赶来的方启俊身后一言不发,几个人和赵启俊打了声招呼,都准备走了,临到门口刚好和一个正推门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几人皆是一愣。
还是对方先反应过来,他穿着件规矩得体的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倒像是刚从谈判桌上赶过来,对裴凛山笑道:“裴总,我这特意来赶你的场,来晚了?”
竟然是顾氏财阀CEO,徐承英。
徐承英是特意过来逮裴凛山的,见人要走,自然跟着走。
方何乐得轻松,拉着黎锦说留下来再玩一会儿,这送人的任务就交给了徐承英。
两个男人从场所里走出来,吹着冷风站在大门口点烟。
徐承英身上还有些酒味儿,倒真是刚刚从酒桌上下来,他将外套扣子彻底解开了,又松了松领带,低声道:“裴总,这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个比登天还难的事。”
裴凛山笑了一声。
“徐总能力那么出色,支撑一个顾氏,我想是绰绰有余的。”
说起这个,徐承英就忍不住咬牙:“哪能啊,没了主心骨,这不整个顾氏都在荡,荡得人烦心。”他咬着香烟的过滤嘴,道:“裴总,您行行好,就当日行一善,让我见见顾总。”
裴凛山不说话了。
徐承英退而求其次:“那你总得告诉我顾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人是死是活,伤得到底有多重,什么时候能回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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