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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邪神的我能力是抽卡(彦缡)


“但如果有我和苏耶尔的帮助的话,他的进程应当是可以比我当初快很多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苏耶尔当然是要把自己和少年的托纳蒂乌绑定、并且帮助对方速刷通关了!
面对苏耶尔的邀请,少年托纳蒂乌并没有立刻就给予回答。那一双因为经历而泛着冷意的金色眼瞳落在苏耶尔的身上,在挑剔的评估着一些什么。
“不愿意吗?但是我真的会很好用的哦?”苏耶尔歪了歪脑袋,看着托纳蒂乌,“实力上我不会拖你的后腿;而且有我在的话,你也不需要去吞吃怪物的血肉……我会为你提供更好的营养来源。”
他拉长了语调,听上去像是在软绵绵的撒娇一样:“带上我吧带上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托纳蒂乌久久的看着他,好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他问,“我的身上,并没有能够为你带去价值、值得你谋取的东西。”
因为不知道苏耶尔的种种行为背后的目的,所以托纳蒂乌才会感到不安与戒备。因为他深知,没有代价的东西,往往才会索取最沉重的代价。
苏耶尔闻言,便“哎呀”了一声。
“不,是有的哦。”他笑眯眯的说,像是一只摇晃着尾巴,等待着他人上套的小狐狸,“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嘛,我可是邪神啊,当然不是那种会无偿的去助人为乐的类型啊。”
这样的回答显得他非常不像是个好人,但对于托纳蒂乌来说却感到了一种诡异的安心。
他确实忘不掉、并且渴求着苏耶尔的血液当中所蕴含的力量,本能告知他,那是比任何东西都更为适合他的东西……所以,如果能够有方法从苏耶尔那里交换来他的血液,托纳蒂乌并不会拒绝。
“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少年托纳蒂乌问。
站在他面前的银发邪神面上笑意于是更盛,像是一朵盛放的罂粟花。
“我要你的爱。”

这对于托纳蒂乌来说,是一个近乎陌生的字眼。因为在怪物之巢当中,他显然并没有能够接触到这一种感情——甚至是这一个字眼的机会。
那是什么东西?对于苏耶尔来说,居然价值珍贵到足够用来去交换他的血液与本源吗?
托纳蒂乌的目光从苏耶尔的脸上往下移,落在了他手腕上已经愈合、根本看不出来曾经被划开过的那一道伤口上。
那里的皮肤如今看上去光洁如玉,只是一小截从衣袖里面伸出来的腕骨看上去纤细伶仃,像是能够被他用一只手就给完全的握住和圈起来。
托纳蒂乌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脏正在以一种极为不正常的、过于兴奋的频率跳动着,仿佛在他的理智之前,身体已经擅自先记住了对方血液的味道,以及流淌在唇齿间带来的甜美。
……这当然不是托纳蒂乌拥有什么嗜血的需求亦或者是癖好。
但是生命体的本能就是去追逐自己所缺少的、能够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和完整的东西。如果按照第四纪当中神明的正常发育标准来看的话,仅仅只能够从怪物的血肉当中汲取精华——并且因为更早一些的时候,力量更为弱小,所以能够打败击杀的怪物的等级也不怎么高的缘故——托纳蒂乌算得上是发育不良。
正常的神明最迟在一万岁的时候,就已经迈入了成年期,无论是躯体还是力量都发育到了最顶峰;但是放在托纳蒂乌这里,他却还只是少年的模样,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虽然有些神明可能成年体态就是少年少女的模样,但是托纳蒂乌显然并不是那一挂的。
而现在,身体得到了最合适的力量源泉与供给。即便是托纳蒂乌无心甚至是拼命克制,但是本能也会驱使他渴求苏耶尔的血液——直到他的身体彻底的发育成熟,步入成年为止。
但是托纳蒂乌是一个诚实的神明,他不知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将其给予他人。因此,尽管对塑业然提出来的、作为交易条件的筹码十分心动,但是金发的少年神明也只是抱着自己的枪摇了摇头。
“我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给予你【爱】。”他顿了顿,抿了一下唇,继而又问,“【爱】是什么?”
他对面的苏耶尔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少年托纳蒂乌觉得非常的奇妙,因为在他问出了这个问题的一瞬间,他从苏耶尔那一双好看的晶紫色眼眸当中看到了许多飞快划过的情绪。有怜惜,有心疼,有悲伤,似乎也有一些愤怒在其中。
为什么?托纳蒂乌对此感到了不解。
但是他对面的苏耶尔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像是方才那种种的情绪都不曾出现过,只是托纳蒂乌一时眼花看错。
“没关系,那就让我先一直都跟着你吧。”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轻快,“在这期间,我都会先为你提供血液,直到……你将我想要的报酬给我的那一天。”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这一笔交易?你绝对不会吃亏的哦?”
他当然不会吃亏,因为这个条例不管怎么看,唯一的风险承担方都只有苏耶尔而已,托纳蒂乌则是可以在这个过程当中大赚特赚。
年轻的太阳眯着眼睛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终于迎着苏耶尔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
苏耶尔的面上顿时就挂上了笑容——比他先前的那些笑容看上去要更真情实意许多,一双眼睛也晶晶亮,活像是偷到了腥的狐狸。
“那么,你现在就欠我一份【爱】了。”他非常满意的做出了这样的总结。
托纳蒂乌认可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头好像是有些慌——那并不像是出自他自己的情绪,而更像是有另外的某个存在的情绪渲染了出来,于是将他也影响到了一般。
这种情绪当中带着一些哭笑不得,一些惆怅,也带着一些因为苏耶尔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恼怒。所有的情绪到了最后汇聚在一起,促使少年托纳蒂乌不自觉的喊了一声苏耶尔的名字。
“苏耶尔……”
“嗯?我在,怎么了?”银发的少年抬起眼眸来看着他,眼瞳当中像是只倒映着托纳蒂乌的身影。
托纳蒂乌顿时感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神摇动。
“……不,没什么。”他最后说,“只是突然想喊一声你的名字。”
托纳蒂乌自认这应当只是一句非常普通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前的苏耶尔在听到他这样说之后,却居然是勾了勾唇,眼角眉梢都是不加以遮掩的、一眼望过去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的笑意。
“我很高兴,托纳蒂乌。”苏耶尔说,“欢迎你之后有事没事经常喊我的名字哦!”
“……如果是你希望的话。”
只不过是喊一个名字而已,用得着表现出这样的激动来吗?
他无法理解。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尽管各怀心思,但是托纳蒂乌和苏耶尔之间的这个小队依旧是组起来了。
而托纳蒂乌也很快认识到了和苏耶尔组队的好处。
尽管和他一样是少年的体容貌,但是苏耶尔似乎已经是步入了成年期的模样。这也就代表着,对方所能够使用的力量与现在的托纳蒂乌根本不在同一个层级上。
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怪物几乎都被苏耶尔给直接横扫,而更让托纳蒂乌开了眼界的,则是苏耶尔每一次所使用的力量与手段,并不是完全相同的。
但是因为托纳蒂乌就没有见过其他任何的神明同类,所以他并不知道苏耶尔的这种操作其实是非正统的,只以为是其他的神明都能够像是他这样,操纵多种的力量。
可以说,自从和苏耶尔组队以来,托纳蒂乌过上了以往想都没想过的、在怪物之巢当中能够得到的生活。
和平。稳定。不需要经历九死一生的战斗,也再不会有时时刻刻都缠绕着他的饥肠辘辘。苏耶尔的血液能够供给的力量非常——非常多,而在对方两次给血的间隙,只通过普通的食用怪物的血肉精华便已经足够日常消耗所需。
或许是因为终于得到了充足的供给和营养,托纳蒂乌开始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飞快的生长,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他的身上已经隐约的能够看到几分日后那位天下共主的影子。
苏耶尔很高兴。
毕竟虽然少年的托纳蒂乌也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他更熟悉的、更喜爱的,自然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未来的托纳蒂乌。
尽管每一天都可以有一个小时的出现时间,但是第五纪的托纳蒂乌其实并不会非常频繁的使用这个机会——一方面,是因为他并不想引起年轻的自己的注意和警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世界意识的确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大部分的时候,他其实都沉淀在少年托纳蒂乌的意识深处沉睡,如果苏耶尔这边不遭遇什么非常重大的生死危机的话,他大概不一定会被惊醒。
苏耶尔很快就已经掌握到了这一条规律。于是他开始抓住托纳蒂乌的意识陷入沉睡、无法关注外面的事情的时间,给少年托纳蒂乌放血,争取把对方养的白白胖胖。
尽管这样的行为对于他自己是一种本源上的损害,但是苏耶尔并不担心。
反正养一养也就回来了。
身负黑暗丰穰之力,作为堕落的丰饶之神,他唯一需要的只有的时间。
在苏耶尔看来,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然而他忘记了的是,很多时候夜路走多了——也会翻车。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和平时一般无二的、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一天。苏耶尔和少年托纳蒂乌如今在前往怪物巢穴的正中心的旅途上,因为怪物之父——堤福俄斯就盘踞在那里。
而只要杀死堤福俄斯,他们就能够找到离开怪物巢穴、前往外界的通道。
苏耶尔掐着时间算了算,觉得自己又一次恢复的差不多了,到了可以给少年托纳蒂乌加加餐、放放血的日子。他熟练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金色的神血从伤口当中蜿蜒着流下,空气当中都像是充盈满了日光花的味道。
“托纳蒂乌——”他一边喊着对方的名字一边转身,想要喊托纳蒂乌过来,结果却冷不丁的撞如了一双金色的眼眸里面。
那或许是托纳蒂乌,但是又拥有更沉静的眼神。
苏耶尔一瞬间,拥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然后,他听到对方质问,声音里带了些沉怒。
“苏耶尔。”
“你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

苏耶尔的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就僵硬了。
他一寸一寸的转过头去,觉得几乎都能够听到自己的颈椎处的骨头在“咔吧咔吧”作响。
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当苏耶尔和那一双金色的眼眸对上的时候,他瞬间就已经明白了过来,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那个懵懂的、可以尽情的去忽悠和逗弄的少年托纳蒂乌,而是更加成熟、更加威严……他更加惹不起的那一个。
说实话,苏耶尔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托纳蒂乌真正的动怒。尽管在和索卡的交谈,亦或者是停留在天之上的那些为数不多的时间里面去参加神明的聚会的时候,也曾经听闻过一些关于托纳蒂乌的,又敬又畏的言语,但是苏耶尔从来都没有把那些评价真正的放在心上过。
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托纳蒂乌更温柔的人了。
可是眼下,他对于托纳蒂乌的认知,或许要被完全的打破了。
面前站着的金发的太阳神阴沉着眉眼,因为这些日子里来这一具身体的发育突飞猛进的缘故,早就已经超过了苏耶尔。
如今他站在苏耶尔的面前,从他的身上投下来的阴影像是能够将苏耶尔给完全的遮盖在其中,即便是什么都不说,也已经带来了某种让人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的危险感。
苏耶尔觉得大事不妙。
他一边偷偷的试图将自己的手臂藏到身后去,一边朝着托纳蒂乌露出了非常讨好卖乖的笑容:“托纳蒂乌,你睡醒啦?今天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而且这么突然,你也不挑个好时机嘛,这样可是很容易被那个托纳蒂乌给发现的……”
以往只要苏耶尔开始像是这样去插科打诨,然后再露出一个带着些可怜兮兮的眼神,那么一件事情无论先前是怎样的高高举起,但是最后也必然都会被托纳蒂乌给轻轻放下。
这样的次数多了,再加上托纳蒂乌想来都对苏耶尔的那种过分的宽容与溺爱,以至于苏耶尔都已经逐渐的忘记了自己最开始刚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是怎样的对和托纳蒂乌之间的任何接触与相处都小心翼翼——
当然,托纳蒂乌是很高兴能够把起初小心翼翼、时刻都炸毛的小猫养成如今这样会毫不设防的在自己面前露出肚皮、乖巧又信赖的模样的。
但是苏耶尔实在是应该在这个时候重拾一下他当初的那种警惕性,而不是依旧天真的以为这一次依旧也可以像是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功成身退。
已经彻底的摆脱了属于少年人所独有的纤细,而完全能够用“男人”去相称的金发的神明一把抓住了苏耶尔的手臂,强硬并且不由分说的将他的手臂拽到了前面来。
有赖于神明超强的自愈能力,那一道伤口已经愈合,看不出分毫的痕迹来;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苏耶尔就能够因此而逃出生天,从托纳蒂乌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因为那些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干涸、更没有时间去擦拭掉的仍旧残留的血液,显然已经将他给暴露无遗。
托纳蒂乌的目光长久的凝视着那些未曾干涸的血迹。
苏耶尔原本应该像是往常那样轻松的和他说起一些别的什么,将这件事情给完美的岔过去;但或许是因为他的本能已经先大脑一步的察觉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以至于少年并没有敢多说上什么,只弱弱的、以非常惹人怜惜的声音,唤了一声面前的神明的名字。
“托纳蒂乌……?”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了对方在生气,以至于苏耶尔的语气当中带上了一点忐忑的意味。
这一声轻唤把托纳蒂乌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意识给抓了回来,他看着苏耶尔,然后非常反常的露出一个笑来。
但这个笑反而让苏耶尔觉得更加的惶恐和不安了。
有什么在他预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了,苏耶尔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总算是觉得危险了起来。
但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显然已经有些太迟了,因托纳蒂乌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将苏耶尔紧紧的抓住,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挣脱的机会在其中。
那双金色的眼眸当中蕴含着极为危险的光芒,只是这样看着,都让苏耶尔下意识的想要向后去瑟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够稍微的避开一些什么。
“苏耶尔。”托纳蒂乌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被他攥在掌心当中的那一小截伶仃的腕骨。
他这样的动作会让人联想到那些在吞吃下猎物之前,会先用身体去丈量猎物的大小与尺寸的蛇类,而当他望着苏耶尔的时候,眼底也闪烁着某种极为冰冷危险的光:“【他】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你即便是对我阴奉阳违、即便是明知道我会为此生气和不高兴,也依旧要用自己的鲜血和本源去供养他。”
苏耶尔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托纳蒂乌话语当中的这个“他”究竟指的是谁,于是有些呐呐的、小声的试图为自己申辩:“但是、那个也是你啊……”
他的这句话终归还是没有能够说完。
因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用力的扳住了苏耶尔的下巴。他被迫仰起脸来,用一种非常可怜的姿态同托纳蒂乌对视,后半句的其他什么话也都因为这样的动作与钳制而不得不全部都咽了回去。
“苏耶尔,你好好的看着我。”托纳蒂乌的声音当中带着某种隐忍的怒意,“你真的认为,他和我,是完全一样的存在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苏耶尔那一双紫水晶般的眼眸当中,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些茫然来。
显然,他并不能够理解托纳蒂乌这种突然而至的怒火,也不能够很好的理解到对方话语当中那些隐藏的、未曾明说的话外之音。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样的表情和行为只会成为将年长者的愤怒彻底点燃的、那一撮最初的火苗,并且这火焰到了最后则是会反过来将他自己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全部吞噬包裹到其中。
托纳蒂乌的脸在他的面前放的很大——以往都是苏耶尔主动的去朝着托纳蒂乌靠近,这还是第一次,由托纳蒂乌作为主导方,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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