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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好像黑化了怎么办(蛙鸣蝉噪)



数分钟前。
诸伏景光推开洋食屋的木门,门上的风铃荡起清脆的声响,但却缺少了往日店员小姐元气的问候声。
诸伏景光疑惑地踏入店内。
只见三三两两的食客都回头看向店的后方,顺着视线望过去,洋食屋的老板山崎岳人担忧又紧张地搓着手,而店员樱野茉奈正焦急地拍打着洗手间的门:“姐姐?姐姐?”
“发生什么事了吗?”诸伏景光立刻上前问道。
“有位女士已经进去很久了,叫她也没有声音,而且……”
山崎店长面色惨白地看向地上。
诸伏景光目光一凝。
门底蜿蜒而出的赫然是鲜红的血液。
“我们一起把门撞开。”诸伏景光当机立断地对店员和老板说。
洋食屋是街边小店,洗手间是不分男女的一个单独的小隔间,门锁是普通的单侧锁定。
除了从内侧开门,只能暴力破门才能从外面打开。
老板面色难看地点点头。
在三人的合力下,随着“砰——”的一身,厕所的门一下弹到了墙上。内里的状况全部暴露在在场人的面前。
长发女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腹部下积聚着一大滩血,头发下露出的半张脸惨白得可怖。
“啊——!”樱野茉奈惊恐地尖叫出来。
“静奈小姐!”店主瞪大眼睛,正要上手扶起地上的女人,就被诸伏景光一声大喝打断。
“不要碰她!”
见店主吓了一跳似的僵在原地,他平缓了语气,解释道:“这可能是一起故意伤人案或者谋杀案,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能破坏现场,也请不要让任何人离店。”
然后又转过头对捂着嘴快要哭出来的店员轻柔地说:“你能帮忙叫救护车和报警吗?”
六神无主的两人下意识就遵从了诸伏景光的话。
诸伏景光则一边仔细地观察起现场,一边用手机拍下细节。
大约只有两平方米的空间一览无余。除去上锁的门外,唯一能通向外界的地方只有位于高处的一扇窗。大小刚好能让小孩子或者身形瘦小的成年人通过。
现场看起来很干净,没有打斗的痕迹。血液的分布也主要集中于受害者腹部下方,从敞开的风衣下渗透出来,一直流到门外。
在受害者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只通勤用的大手提袋,再靠门一点是一把血淋淋的厨刀,应该就是凶器了。
诸伏景光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取证课时没用完的一次性乳胶手套。
他戴上手套,小心地端起凶器观察。
这是一把锋利的小型切割刀,刀身不算长,能达到这么大的出血量恐怕是伤到了受害者内脏。
他注意到受害者的双手均溅有血液。
难道是受害者自己拔出刀刃的吗?
在被锐器捅伤时,没有专业医疗人员的帮助自己拔出锐器很可能加重对身体的损伤,导致更严重的伤害或像本案受害者一样的大出血。
虽说有可能是因为受害者缺乏医学常识,出于求生本能,或是在疼痛和惊恐的影响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导致她做出错误决定,但既然有拔刀的能力,受害者为什么不打开门求救呢?
诸伏景光陷入沉思。
而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hiro?”
糟了!他忘了波本了!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扭头,训练有素地进入状态,露出完美的笑容:“zero,你来啦!”
波本的表情看上去一言难尽。
诸伏景光心里一沉。
如果波本要求他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他该怎么办?
他没有理由不听波本的话。但他必须等警察赶来,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警察。
但好在下一秒他的担心就被解决了。
一个巡警冲进店里,一看到诸伏景光拔出配枪对准他。
诸伏景光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刀。
他尴尬地在巡警警戒的注目下缓缓蹲下,把刀放回原位。
从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的店主和店员也连忙帮他解释:“警官先生您搞错了,这位先生是案件发生之后才来帮忙的,也是他让我们不要动直接叫警察的。”
巡警怀疑地盯着他:“那你为什么拿着凶器?”
“前辈,其实我是警察学校的学生,我刚刚只是想看看现场。”诸伏景光举着双手,弱弱地说,“那个,我能拿证件出来吗?”
在征得巡警的同意后,他尽量放慢动作从胸前掏出警校的学生证。
紧跟着跑进来的另一位巡警接过他的证件,仔细检查了一番,而后对搭档点点头。
一直对着诸伏景光的枪口终于缓缓放下。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
“你想在现场践行上课学到的内容的心情可以理解,第一时间控制现场的做法也值得表扬,”巡警缓和了神情,苦口婆心地说,“但如果你不小心破坏了现场,会给鉴证人员的工作带来很多麻烦的。”
诸伏景光给巡警展示了他的手套:“我有在注意保护现场,开始前也拍照留存了,就是……”他心虚地瞥向被波本吓到,不小心从刀上滴下的那一滴血。
“这个应该影响不大,”巡警走近观察后判断道,紧接着又严肃了语气,“但万一是滴到影响取证的地方就很难办了,你以后还是要多小心知道吗?”
诸伏景光乖乖地点头。
都怪波本!
他看着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波本,暗暗在心里记上一笔。
降谷零察觉到正被训的幼驯染又在莫名其妙地看自己,他心下不由得沉重几分。
一开始,当他看到hiro蹲下调查的背影,久违地在幼驯染身上感到了对警察工作的热忱。
他有点欣慰:果然不管怎么样,hiro对正义、对真相的追求是不会改变的。
他心中甚至升起几分虚无缥缈的期待,也许和公安联手的计划也能顺利进行下去。
然而他的希望很快破灭了。
本来在查勘现场的hiro,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忘记了被害者,欣喜地和他打招呼,表现得那么自然如常,仿佛就在脚边的凶案完全不存在一样。
和警察说话时也好像心不在焉,表面上乖乖听话,时不时点头应允,实际上却偷偷抬头看他。
似乎面对凶案现场也好,被警察教育也好,在hiro眼中似乎都没有降谷零的存在重要。
看来,hiro的病比他原先预计的还要严重一些。
在他思考的时候,医护人员先涌了进来,把生死不明的被害者抬进救护车,鸣着笛离开。
紧随而来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他们把现场用警戒线封锁住,店内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到靠近门口的座位等待警察问询。
降谷零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沉默地坐在一边。hiro作为第一发现者和警察一起站在厕所门口,正表情认真地指向什么。
他料想这个案子大概不需要他来调查,于是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打算借着这个时机好好观察幼驯染。
“被害者是樱野静奈,21岁,米花大学的学生,和店员樱野茉奈是姐妹关系。静奈小姐周末时偶尔会来来店里等做早班的茉奈小姐下班,今天似乎也是这样。”
“凶器是本来放在洋食店厨房内的切割刀,但店内人手不多,后厨的门为了方便营业时都没有上锁,理论上谁都可以拿到。”
目暮警部听完警员的汇报点点头,问旁边的诸伏景光:“你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茉奈小姐在敲门,门下已经有血迹了吗?”
诸伏景光点头称是。
“那有人看见静奈小姐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吗?”目暮警部转向另外两位第一目击者。
“大约20分钟以前。”山崎岳人紧张地说,“因为我们店空间比较小,在店内的客人和店员应该都看到了。”
樱野茉奈还在擦眼泪,吸着鼻子认同了这一说法。
“是吗?”目暮警官点头表示了解,“我们到达这里用了5分钟左右,那么案件就是在这以前的15分钟内发生的了。这段时间内有人靠近这里吗?”
“没有,直到我发现门下有血让樱野来敲门。”山崎店长回答。
“犯人是从厕所的窗户侵入的吗?”目暮警部摸着下巴仰头望过去,“鉴证科在窗户上有找到什么吗?”
“不,暂时还没有发现。”鉴证人员摇摇头。
“警部大人,我觉得犯人不太可能是从窗户进入的。”
“哦?”目暮警部疑惑地看向突然出声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见目暮警部愿意听,连忙娓娓道来:“洗手间的窗户距离地面高度较高,窗户又小,犯人如果要从这里潜入很难不留下痕迹。就算犯人确定自己能做到,如何保证潜入过程中不会被樱野小姐发现大叫求救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会是相当冒险的手法。”目暮警部赞同道,“也许犯人是冲动犯罪,没有考虑太多?毕竟刀具也是在店内拿的。”
“冲动犯罪能不留下蛛丝马迹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目暮警部点点头,皱眉道:“那就奇怪了,没有人靠近过门,犯人如果不是从窗户进来,现场不就变成一个密室了?”
“不,这并不是密室。”诸伏景光开口解释。
但他话音未落,一边一个警员就突然激动地插话进来:“没错!目暮警部,我知道了!犯人其实是在开门后才犯的案,犯人先布置下特殊装置让鲜血流出,在破门之后才偷偷用刀刺中受害者,也就是山崎店长、樱野小姐、诸伏先生这三个人其中之一做的。”
“别开玩笑了!”山崎岳人生气地吼道,“我们三人一起打开的门,亲眼见到了静奈小姐的惨状,怎么可能有机会刺人呢?”
但那名警员明显还沉浸在自己的绝妙推理中不可自拔:“那么你们是三人合谋……”
“我甚至都不认识这位诸伏先生!”
“我想到了。”警员似是有了新的想法,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支开樱野小姐和山崎先生,独自一人留在现场伺机捅刀的人,就是你——诸伏景光先生!”
“听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伙计说,他一进门就见到你拿着这把滴血的厨刀,那是不是就是你刚刚完成犯罪的时候!”
面对警员掷地有声地质问,诸伏景光:……

“您的推断有两个巨大的漏洞。”诸伏景光暗暗叹了口气,不疾不徐地说。
被驳斥了得意推理的警员立马露出一副被冒犯到的表情,但更吸引诸伏景光目光的是在警员的身后——
波本正坐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关注着这边的状况。
什么呀?波本是在看他笑话?还是想借此机会考察他?
但现实没有给诸伏景光思考下去的时间,他只能先抓紧解决眼前的问题,避免调查方向被这位警察带歪。
他赶在其他人开口前继续道:“第一,我没有作案的动机,在今天以前,我从未见过樱野静奈小姐。”
“这等我们调查之后就一清二楚了。”警员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诸伏景光只好接着说:“第二,从我们打开门起,樱野小姐就呈俯卧的姿势,而伤口在腹部,如果我是开门后才用刀捅向樱野小姐,就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把她翻身、捅刀、还原到原位这一系列动作,店内其他人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警员张张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目暮警部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那么还是该考虑凶手是怎么侵入洗手间的。”
“关于这一点,我有一个想法。”诸伏景光微微一笑,他的余光瞥向波本,波本用手托着腮,像看戏一样毫不掩饰地看着他。
也是,无论樱野小姐是伤是死,这种程度的案件,在波本眼中不过是一场猴戏罢了吧。
诸伏景光微不可察地垂下眼眸一瞬,对樱野小姐遭遇的悲痛一闪而过。他把心中翻腾着的复杂情绪深深埋藏起来,提醒自己这不仅是一起不幸的案件,也是他必须给波本表演的舞台。
他冷静地开口:“我认为这位警员先生的想法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这条思路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他对着尴尬得说不出话的警员笑了笑,“重要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
“哦?这是什么意思?”目暮警部惊讶地问。
“凶案并不是在独自樱野小姐进入洗手间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我想,在进入洗手间前,樱野小姐就已经是被刀捅伤的状态了。”
没有理会听众的哗然,诸伏景光带着自信地笑容继续着自己的推理:“樱野小姐在被我们发现的大约一刻钟前,被犯人一刀刺向腹部,可能是太过惊慌,犯人逃离了现场,但其实此时樱野小姐尚有行动能力,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以自己宽大的风衣和大号手提袋为遮掩,挡住腹部的刀柄,靠着惊人的意志力没有被人发现异常地走进洗手间锁上门。”
目暮警部瞪大眼睛:“樱野小姐?可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包庇犯人了。”诸伏景光意有所指地打量着山崎岳人与樱野茉奈,“樱野小姐不止一次来过店内,自然知道店里的洗手间只能从内侧锁门,但有一个窗户能勉强让人进入,她希望诱导警方往外部犯人的方向调查。考虑到樱野小姐在这种状况下不可能移动过远的距离,第一案发现场恐怕就是位于洗手间附近的员工区域。”
“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妹妹茉奈小姐了吧?”目暮警部摸着下巴。
樱野茉奈惊惶地拼命摇头,却吓到说不出话来,都快急哭了。
“单从与被害者的关系上来看,山崎店长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山崎岳人从刚才起视线便凝集在茉奈身上,听到诸伏景光的话注意力才回到了对话中:“你说什么?”
“山崎先生,你之前称呼受害者为静奈小姐,而叫店员樱野小姐,这说明其实你与被害人的关系比在你店里打工的店员的关系要更亲近,不是吗?”诸伏景光用平和但肯定的口吻说。
山崎岳人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沉默了一会,终于咬牙承认:“没错,我和静奈小姐不久以前还是恋人关系。”
“前男友吗?”目暮警部怀疑地看过来。
“我们是和平分手,现在也依旧是朋友,我是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的!”山崎岳人紧张地辩解道。
目暮警部并没有轻易相信,只是压下帽子,说:“好了,你们两位都先跟我们回警署再说吧。”
“请稍等,目暮警部。”诸伏景光请求道,“我能再问山崎先生一个问题吗?”
目暮警部对这个思维敏捷、条理清晰的警校后辈印象不错,爽快地答应了。
“山崎先生,关于樱野茉奈小姐,”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更想私下说这件事,但感受到波本的注视,他狠狠心,逼迫自己毫不在意地用正常音量说,“她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被静奈小姐托付给你?”
“你……你怎么知道?”山崎岳人震惊地抬起头,他悄悄看了一眼懵懂的樱野茉奈,皱紧眉头,小声说:“静奈小姐的妹妹因为轻度的精神分裂症不得不休学在家,静奈小姐担心妹妹独自在家不接触他人病情会更加严重,就拜托我,让她在不发病时来店里做些轻松的工作。”
“果然,”诸伏景光露出猜中的自得笑容,他对迷惑的警察解释道,“到达现场时我发现的第一个疑点就是被害人双手溅到的血迹。很明显,樱野小姐是自己拔出的凶器,这也让我开始思考樱野小姐在包庇某人的可能性。”
“我猜樱野小姐一进入洗手间,便先清除了刀柄上凶手留下的指纹,然后自己握住刀柄,如此一来,就算警察从外来人员犯案这个方向上查不到线索,也可能会认为是樱野小姐自杀。但无论是外部作案还是自杀,都意味着樱野小姐不能通过大声呼救等信号通知外界,因为如果外面的人立刻破门而入,歹徒能瞬间不留痕迹地逃离显然不太可能,对于自杀的人来说呼救也很不自然。”
“从樱野小姐在重伤的状态下还能如常走进洗手间这点来看,她是一个坚强又对自己狠心的人。为了尽快让外界发现洗手间的异常,她赌上自己的性命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靠近门边拔出凶器,让血流出去提醒外面的人。”诸伏景光顿了顿,“但这样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疑问。”
“其实樱野小姐不做任何举动,在洗手间内呆上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也总会有人觉得不对来查看的。贸然拔刀导致大出血和二次伤害的风险,比让刀保持不动减缓出血,晚一点再被送去医院的风险还要大得多,为什么樱野小姐宁愿冒险也必须尽快让自己被发现呢?”
诸伏景光环视一圈,似乎是在欣赏大家沉浸在他的推理中震惊又不解的表情,实则只是想看看波本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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