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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好像黑化了怎么办(蛙鸣蝉噪)


明明没受过训练,却把登堂入室就兴奋得试探对方底线的跟踪狂饰演得惟妙惟肖。一句话既占领了他家厨房,还直接打听他吃东西的喜好。
降谷零其实有好几道幼驯染的拿手菜想点,只是显然这不是合适的时间。
他隐藏住遗憾的语气淡淡地说:“冰箱里有什么就做什么,在审查结束前不能出门。”
“好吧。”诸伏景光点点头,默默打量着冰箱仅有的那么一点食材。
波本骤降的情绪让诸伏景光深感高野理事官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不仅对波本的性格颇有见解,对事态发展的分析也大部分准确。
比如他会被关在一个地方等待组织的调查,这时他的病历和日记就能派上用场。
唯独有一件事理事官没告诉他。
那就是波本会把他关在波本自己的家里!
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变态跟踪狂,要和自己跟踪的人二人世界待在密闭空间里过夜。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这么幸福的跟踪狂,所以诸伏景光实在很难揣摩他现在应该有的心情。
他困惑地暂时把精力集中在了做菜上,隐隐担忧一会吃饭时该说点什么。
但他很快就不用担心话题问题了,因为一坐下波本就一边戳着面前的食物,一边看似随意地问:“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吧?你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涉及到家人,诸伏景光瞬间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
降谷零一直观察着似乎很惊讶的幼驯染,敏锐地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本以为是因为亲人触发到对方心底的防线而产生的慌乱,正要出言安抚,却突然觉察到不对。
比起慌乱,好像更像是……开心?
诸伏景光眉梢上扬,眼中闪烁着光:“zero还记得我有个哥哥?”
“嗯,我还记得你一直说哥哥有多厉害呢。”降谷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挚的怀念。波本可能不记得交谈中的琐碎小事,但降谷零却和诸伏高明不止见过一面。
“哥哥现在应该在长野县警察本部任职吧,我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诸伏景光一五一十地回答,犹豫地看向降谷零,“这会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们不是那种还要连坐家人的邪教组织啦。”降谷零笑了笑,“只是想起来当时我很羡慕你有兄弟姐妹。”
“诶,真的吗?”诸伏景光瞪大眼睛,上挑的凤眼看上去更像圆溜溜的猫眼了。
降谷零心中了然。
看来幼驯染好好练习过一番如何应对类似的情况。一举一动都贴合了波本跟踪狂的人设,关于诸伏高明的回复更是精心设计,既简单带过,又隐隐暗示了和哥哥并不亲密。
其实就算这里是真的波本,hiro也不用担心哥哥的安全。按照组织现在的规划,如果要把诸伏景光安插回警方,有一个兢兢业业的刑警哥哥其实是有利于他在警方内部发展的优势,而诸伏高明又是在地方上当县警,对组织没有多大用处。
更何况诸伏家两兄弟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多,只有像降谷零这样曾经一直待在近处的人才知道他们之间深厚情感,其他人并不会了解hiro有多么崇拜哥哥,只能从他们稀疏的联系判断兄长不会给诸伏景光带来多大影响。
所以只要诸伏景光没有背叛的迹象,组织不会随便动诸伏高明。
不过幼驯染前期准备的细致程度还是让降谷零有点钦佩。这一整套下来表现得相当自然,真的波本都会被hiro忽悠过去吧。
降谷零边聊着边把话题引申到想要的方向:“说起来,我也有妹妹了。”
“妹妹?”诸伏景光这次的震惊不是伪装。
“两个。一个在上大学,还有一个才11岁。”降谷零不再压抑自己,露出真切温暖的笑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们是我现在仅剩的家人了。”
他说的是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
明知会让hiro产生不必要的警惕,他还依旧选择诸伏高明作为话题的切入点,就是为了引出宫野姐妹。
这是他在发现hiro乱入以前就考虑好的抛给公安的“诱饵”。
说是诱饵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他是真心站在公安这边的,降谷零本身就是公安,就算换了身份他的信念也从未变过。只是这个世界的公安,恐怕并不会相信他。
就算现在计划变更为和幼驯染接洽,他再怎么心存期冀也没有奢望诸伏景光会轻易相信波本这种声名在外的犯罪分子。
为了能和公安顺利达成合作,他必须给对方制造一个能相信他投诚的理由。
——希望公安帮忙让宫野姐妹脱离组织并保护她们,以此为交换波本会提供公安情报上的援助。
这很合理。
几乎整个组织都知道,波本尤为宝贝一起长大的两个妹妹。
在他的强势保护下,犯罪才能和研究才能都不突出的宫野明美可以自由在组织外生活,大部分时候也可以不受监视。
而科研天才宫野志保更是一直被护在波本的羽翼下。宫野志保6岁时被送往美国留学,刚拿到代号的波本也申请去了美国,就为了看护年幼的妹妹。直到不久前,学成归来的宫野志保获得了雪莉的代号,在东京接手了父母的研究,波本这才跟着回到日本。
虽然宫野姐妹从未向波本抱怨过组织,但波本自然能看出心地善良的她们根本不适合在组织生活。
降谷零有时也好奇,在波本心里组织和宫野姐妹哪边更重要一点。
从身体里留下的残缺记忆看不出波本的想法,但对于降谷零来说,前世宫野明美为和妹妹脱离组织而被琴酒击杀的事件还历历在目。
降谷零很容易地帮波本做出了选择。
这样一来,不仅宫野姐妹能够提前脱离组织这一深渊,波本也相当于有弱点在公安手中,让公安更能信任他的情报。
同时,由他负责绝大部分的情报探查,幼驯染主要担当联络员的职能,危险性就进一步降低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继续前世的工作,加快捣毁组织的速度。
波本也许会死在和组织对抗的过程中,也许能保全等到最后的审判,看在他为毁灭组织出了力的份上死罪可免,然后在监狱度过下半生。
降谷零不在意波本的结局。从他成为卧底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况且如今其他人都有机会活下来,他一个人无论是死亡还是监禁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就他死了还便宜了那几个同期呢。四个人扫一个人的墓不得比一个人扫四个人轻松得多啊?
啊。不对。这个世界的他还不认识另外三个同期呢。
看来只能麻烦hiro了。
降谷零压下莫名的伤感,继续说:“她们两个都是组织的成员,等hiro通过审查之后说不定就能见到了。”
诸伏景光微笑着点点头,暗暗把降谷零的反应记在心里。
波本在组织里有两个妹妹,看上去感情还很好。
这是他卧底任务开始后收集到的第一条情报。
有没有可能是组织用妹妹威胁zero,zero才会做那些违法乱纪的坏事的呢?
纵使无数次叮嘱过自己要把波本和zero分开看待,见到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温暖笑容时,诸伏景光还是有一瞬没忍住为幼驯染开脱。
但回忆起理事官向他介绍的组织的种种罪行,他赶紧甩脱了危险的想法。
必须专注在任务上才行。
他看向他的任务目标——波本一直用筷子戳弄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但就是光讲话不下嘴。
总不会是怕他下毒吧?
诸伏景光忍住吐槽的欲望,温柔地笑道:“zero,不尝尝我做的菜吗?”
降谷零也不想放凉了幼驯染的手作料理,但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餐厅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虽然双方都精心设计了对话,但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这样和眼前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了。
自从穿越以来就再也没有放松过的心弦在这难得让降谷零感到些许安全的场合,达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害怕再尝到熟悉的味道,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但是,他是个能力卓绝的超级卧底,忍耐这种小事不在话下。
“很好吃!”
诸伏景光看着波本几乎是刚咽下食物就夸张地感叹,困惑地尝了一口,不是很普通的家常菜的味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波本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都似乎微微泛起湿意。
诸伏景光有点无语:波本是不是美食综艺节目看多了,反应这么夸张。
但卧底的职业素养——虽然他才开始这个职业生涯的第五天——让他也跟着挤出大大的笑容:“zero喜欢就好。”
他尝试观察波本的喜好,却发现波本对每个菜都是雨露均沾,平等地说好吃。
诸伏景光不由感叹:不愧是波本,就连喜欢吃什么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情报都保护得这么严密。
他感到自己的任务任重道远。
在来卧底前的突击培训中,诸伏景光和高野理事官分析了此行面临的三种可能。
当然如此复杂的任务无法只用三种可能概括,他们首先把卧底计划失败的那些占了一大半的可能性排除了,反正基本就一个结果——死。然后剩下的便是这三个大的方向。
可能性一,波本对他不感兴趣,反而行动组更在意他,他就得尽力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以便在行动组立足;
可能性二,波本对他感兴趣,但怀疑他,那么必须做好长期和波本的疑心病抗争的准备;
可能性三,波本对他感兴趣,并相信了关于跟踪狂的故事,想要拉拢利用他,他就一心一意抱紧波本大腿。
诸伏景光感觉波本对他的态度奇奇怪怪的,突然把他带回自己家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他看不懂波本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姑且判断现在的状态处在可能性二和可能性三之间,更偏可能性三一点。
大概波本是在等最后的调查报告出来?
诸伏景光不太确定,但能确定的是他可以开始抱大腿了。
他本来打算的是做一个乖巧听话惹人喜爱的跟踪狂,听起来有点矛盾,但简单地说就是尽力完成波本布置的任务,在波本能忍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凑近收集情报。
但目前看来波本的警惕心和防范意识无懈可击。连吃饭都毫无破绽。
“毫无破绽”的降谷零打了个饱嗝。
多亏波本魔鬼一般的工作安排,几天来连轴转的降谷零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好好吃了一顿饭。
他只觉得感动:冰箱里都是他自己买的食材,所以不会出现他不爱吃的菜很正常。但明明这里的hiro不是和他一起长大,hiro是怎么做到每一道菜都这么合他胃口的?
他幸福地度过了晚餐时光,愉快地决定延后和hiro的严肃认真的谈话。
等到调查结果出来再聊也不迟吧?

在卷王波本的带动下,这个世界的组织情报组效率之高,让降谷零啧啧称奇。
当晚十二点,关于诸伏景光从小到大的全部资料都传送到了波本的电脑上。
降谷零先扫了一眼总结,心下稍安,果然幼驯染的背景调查不出问题。然后他才点开有几个GB大小的附件,发现里面是扫描的图片,包括幼驯染的病历和日记。
他大致能猜到里面是什么。
hiro开始写日记正是他们认识不久的时候,因为小时候亲眼目睹父母被人残忍的杀害,hiro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患有失语症,心理医生建议通过写日记来表达情绪,减轻内心负担,帮助康复治疗。
降谷零迟疑了一下。
偷看幼驯染幼时的日记也太不道德了。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逼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他一目十行地扫视着电脑屏幕,文档按时间排序,先是诸伏景光7岁时刚转到东京医院的诊断记录,而后是治疗过程中小景光写下的日记。
“今天和zero去公园玩了。我们一起捉到了一只超大的独角仙,很开心!”
“zero的橡皮擦不见了。幸好我带了两块。”
“今天的午饭是咖喱!zero盛了第二次,但是把洋葱都剩下来了。”
降谷零沉默:zero的出场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他忍住羞耻继续下滑。
等坚持到hiro病愈以后就应该差不多结束了,降谷零安慰自己。他记得前世hiro复诊经医生允许后就没有再严格记日记,到上中学课业繁重后更是彻底放弃了。
只是……
降谷零瞥了一眼右侧尚未过半的进度条,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快速略过日记中的大段日常记录,时间转瞬间来到10岁。自从波本进入组织的那一天起,原先几周才出现一次的日记再次密集了起来。
“zero消失了。
昨天放学的时候,zero走过宫山车站往左边转了,他有时候会这样绕一小段路回去。要是我当时问问他为什么要绕路就好了。
今天早上zero没来学校。很奇怪,他从来没有迟到过,逃学就更不可能了。
zero一定遇到什么麻烦了。
山田老师好像也这么想,她站在走廊上打电话,脸色惊慌。但下午的课间,她就仿佛松了一口气,告诉大家zero是转学去海外了。
山田老师在撒谎。或者有别人撒谎骗了山田老师。
zero不可能不告诉我就无声无息地转学!
我想问山田老师zero去了哪里,但她只是温柔地说她明白我和朋友分开的难过,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她。
我需要的不是这个!
zero被坏人绑架了吗?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是最后一个见到zero的人吗?为什么我没有问zero那天晚上要去哪里呢?
我想尽量多记起一点和zero分开时的信息,但是和爸爸妈妈的那个时候一样,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只能期待浮在空中的字启动。这样它就会告诉我zero在哪里了吧?”
“zero的家搬空了。
学校里没有人在意zero去哪了。
只有空中的字赞同我的想法。我一定要找到zero。
zero现在怎么样了?会在流血吗?有人给他吃的东西吗?
如果我能想起更多东西,比如那天分开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影,就能去报警了。
快点启动吧。帮我想起更多线索,我就可以告诉警察怎么找到zero了。”
“一周过去了。
为什么还没有启动?快告诉我zero在哪里!”
降谷零的心情沉重如石,没有闲暇再害羞。
他有想过波本从幼驯染的生活中消失会是对幼驯染的又一次伤害。但如此直观地看到幼驯染那时的痛苦,降谷零的心脏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难以呼吸。
他有种冲动,想冲出房间和客房里的诸伏景光说点什么。
但理智让他继续看下去。
这几段日记里hiro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那个“空中的字”又是指的什么?
果然,后面的日记中,几乎全是有关降谷零的。有时是诉说对zero现状的担忧,有时是回忆起和zero从前的故事。“空中的字”也多次出现,降谷零从描述中判断,那可能是hiro产生的某种幻觉,幻觉许诺能帮忙找到自己,但看样子一直没有实现。
降谷零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翻到了文件的下方,不出所料,是另一册病历,同样是东都大学医院心理科。
“主诉:患者自述近三年来出现幻视症状,具体为……
既往史:患者过去曾患失语症与轻微失忆症,现已痊愈。
检查:心理评估……
诊断:精神分裂症待查
治疗:……”
降谷零把精神分裂症那行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认识日文。
他恍恍惚惚地把档案翻到底,后面没有别的日记了,只剩下医生做的固定心理咨询的内容纪要。其实到最后医院也没能下定结论诸伏景光的病到底是什么,只能说是精神分裂症(疑似)。
但降谷零无法把目光从病名上移开。
所以,hiro因为他,好不容易恢复健康的精神再次受到剧烈冲击,直接发展为了精神分裂症?
他仿佛置于狂风骤雨中,内疚、自责、担忧、焦虑,无数种情绪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凌迟着他的心。
他甚至隐隐升起来一股对波本的怒火,即使他还留有波本的记忆,清楚波本只是碰巧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被组织和宫野家一起带了回去。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是谁的责任的时候。医院的咨询记录一直持续到了近期,也就是说诸伏景光的症状一直没有好转。
他曾经陪hiro走出去过一次,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次他也必定能陪hiro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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