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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不早夭)


赵砚稹也微微皱眉:“如何引水?”
萧寒锦:“挖渠引水。”
万渔村依河而建,且从前还以鱼塘为生,家家户户都靠近水源,更是有很多水田,暴晒归暴晒,但只要略费些力气就能将农作物全都浇好。
但白石镇有些村落不是,虽然临近水源,但利用河水也不方便,便只能挖沟渠引水,最蠢的办法就是去河边打水了。
挖沟渠不算难,只是还要算上人力物力,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得耗费。
“此办法还得再商议。”赵砚稹说,“你们都先回去,萧秀才留下。”
虽说要再商议,但赵砚稹选择把他留下,亦是表明他是赞同这方法的。
萧寒锦画了图纸给他看,只是他曾经学过的东西有限,再加上已经过去那么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不过陵阳县自是有经验老到的工匠们,看到图纸,许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砚稹又和他聊了一会,这才将人放走,转而去叫主簿找看得懂图纸的匠人来,总要先试着搞搞这开渠引水。
该说不说,许是有天气干旱的原因在里面,江以宁的饮品铺子生意格外好,常有拿着竹片去兑换饮品的人,江以宁也在铺子里忙碌起来了。
“给我来一筒饮品。”
“顾客稍等,马上就——二寒?!”江以宁忙得焦头烂额,甚至都没细听说话人的声音,只听到了饮品,刚欲收钱,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萧寒锦笑眼看他,抬脚进了里面,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额头脖颈:“湿成这样?”
江以宁瞬间抿紧唇瓣,脸颊更是红了几分,他撇嘴:“你怎好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不知羞。”
“你可不是流了许多汗,头发都湿了?”萧寒锦捏住他脸颊轻晃,“想到何处去了?不知羞的小东西。”
江以宁唇边是兜不住的笑意,他噘噘嘴,隔空亲了亲他,嘿笑:“县令大人不是喊你过去吗?事情可解决了?”
“还未,只是眼下没有我的事了,便先回了,你要在这里待多久?”萧寒锦询问。
“马上晌午,这会来买的多,等忙过这阵我再回去,你要陪我吗?”他看着萧寒锦,眼底的期盼不加掩饰,好似在说,快答应呀快答应呀!
萧寒锦自然不会叫他难过,连连点头:“陪你,然后一起回家。”
于是,来排队的人群瞬间就发现铺子内多了个身高腿长模样俊朗的男子,再定睛一瞧,原是萧东家!
一时间排队的人纷纷开始打趣,无一不是说他们夫夫感情好,瞧见有趣的事,好似热气都消散了很多,萧寒锦也愿意与他们多说,笑着将客人们送走了。
过了这段时间,客人瞬间就少了。
江以宁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笑道:“咱们回家吧?”
“好。”萧寒锦牵起他的手,直接挎在他臂弯里。
高大的汉子挎着瘦小的小哥儿,看着格外滑稽又亲昵。
江以宁叮嘱了铺子里其他人几句,晌午是生意最差的时候,若是没顾客来,就关了铺门去休息会,等太阳不那么毒辣后再继续开门。
整整一个六月都没有雨,百姓们怨声载道,赵砚稹确实有派人挖河渠,他没有选万渔村这种水源十分丰富的地方,选了其他村庄,半个月的功夫就建好了。
河中的水通过渠道流向农田,看着水源流动,百姓们瞬间发出欢呼声,连赵砚稹都松了口气,成效显著,终于!
蒋亦疏还特意过来跟他说这事,折扇摆的飞快:“你这法子倒是真是好,也就你这脑袋能想出那样新奇的主意来,县令止不住的赞你,若今秋上报业绩,怕是要有你的功劳。”
“无妨,这些都是不起眼的小事。”萧寒锦微微摇头,当然若是能得上面夸奖最好,于他未来都有益处。
“你也别妄自菲薄,利民的好事,县令上报,定然能念你的好。”蒋亦疏认真说道,也是告诉他,赵砚稹不会夺他的功劳。
萧寒锦失笑:“都好都好。”
江以宁带着小夏和小秋进来,将备好的点心饮品放到桌前,两位婢女便默默退了出去,他则是趁机坐在了萧寒锦旁边。
他悄悄捏了捏萧寒锦指腹,上面还有硬茧,就是这些东西,总蹭得他皮肤泛红。
“这段时间热,兄长若有事就让下人过来传话吧,免得中暑气。”萧寒锦说,“饮品加了冰块,尝尝吧。”
蒋亦疏笑着点头,视线却快速从江以宁身上带过。
从前他便发觉,每次见面,这小瞎子都让他觉得眼前一亮,从穿着灰扑扑的小瞎子,变成如今这样明艳漂亮得体的小铺子东家,他的每次改变都是惊人的。
若是被不知名的人瞧见,怕是要以为是哪家的小少爷了。
江以宁隐约察觉到什么,他也借着喝东西的间隙看了一眼蒋亦疏,只是对方并没有什么不妥,安安静静吃着点心。
“瞧什么呢?”萧寒锦略用力捏了捏他手腕,很明显对他看别人的举动有些不满。
蒋亦疏无语:“连我都不能看?就没见过你这般醋劲大的人……”
萧寒锦微笑:“今日怎么没见颜兄?”
一句话便将蒋亦疏问住了。
他默默饮了口加冰的饮品。
还能因为什么?
县城那些富户只当颜随州真是他亲表弟,竟有人动了要结亲的心思,他若是能忍便不叫蒋亦疏了!
江以宁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也敛了心神,不再东张西望了,二寒如今愈发难哄了,若是叫他不高兴,吃苦头的可是自己呢。
蒋亦疏没多留,毕竟家里还有个祖宗,若是回得晚了,怕是要咬他了。
开渠引水这举动着实引起不少人注意,整个陵阳县的壮年汉子们怕是都在帮着去挖,即便不挖渠道的,也从其他地方送上了心意,到底是便民利民的好事,没人会在这些事上纠缠。
与陵阳县相邻的几个周边县城听说,也纷纷过来讨教,一时间竟是掀起了“开渠热潮”,而提出这方法的萧寒锦则是成功在各个县城响了名。
开渠引水能救庄稼,也相当于救了百姓们的性命,只是日复一日的旱下去,身体再如何强硬的人都受不了。
渐渐,便有些奇怪的声音传出。
有那么一些人,游走于百姓中间,鼓动他们闹事骂街,扬言是上苍看不惯天下百姓吃苦,又不能直接带走,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带他们死后登入极乐。
分明是无稽之谈,却有不少百姓听之信之,竟是真的连饭也不吃,田也不种,那架势分明就是要等死,早登极乐了。
天气本就暑热难耐,不吃不喝,短短数日就死伤好几名百姓。
赵砚稹也是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急得直接在县令府破口大骂,将谦谦君子逼到这程度,可见厉害。
“极乐?”
“放他娘的屁!”
蒋亦疏与萧寒锦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敢搭话,贸然插话,挨骂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只是萧寒锦被叫来,可不是要听他骂人的。
“大人息怒,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若说只是为了能死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萧寒锦冷静出声,“大人可还记得先前的神母庙?”
赵砚稹瞬间收敛怒意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有人装神弄鬼?”

“你是觉得和神母庙相像, 要骗取百姓银子吗?”
江以宁不太懂这些,但说起神母庙还是他有些后怕,不仅仅是因为被控制着胁迫二寒, 还因为他们曾经做的那些肮脏事。
他不敢想如果被碰的是自己, 他会用多惨烈的方式死去。
萧寒锦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前世他见过太多“□□”,引诱人们以各种方式死去,总得警醒着些。
何况,县令总得有个由头去处置他们, 如果是散播动摇人心的邪恶言论的话,那就水到渠成了。
他微微点头:“只是这样猜想着, 具体的还并不清楚,我们不能管住别人, 只能管住自己不去听信那些, 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有事就让下人们去做。”
他们家已经算是对下人最好的了,平时的吃穿一应不缺, 也不会动辄打骂发卖,再加上他们近身的事向来都是亲自做, 也不会过于使唤他们。
有这样的主家真是该乐得拜佛了。
江以宁向来分得清事态紧急,外面现下闹翻天, 他要是出去,保不齐就会出事, 可不敢随便乱跑的。
他拍拍瘦弱的胸膛保证:“你放心,我乖得很, 我不会乱跑的。”
“我知道。”萧寒锦捏捏他脸蛋,看到他眼底的爱慕和欣喜, 他不由得提议,“或者,我们回村里住一段时间?”
江以宁有些纠结:“是有阵子没和生哥儿见面了,但家里已经很凉快了,你说这些我心里空落落的……”
萧寒锦失笑:“那就不去,咱们就在家里待着。”
“不是不愿去,就是心里怪怪的……”江以宁慢吞吞说着,单从紧皱的眉心就能看出他此刻有多纠结。
萧寒锦多少了解他的性子,许是眼睛刚好的缘故,他做任何事都会提前在心里做足准备和心里建设,超出预期和计划外的事都会让他无措。
他是能理解这种感觉的,没人愿意处理计划外的特殊事,而且,这样纠结,还是说明不愿回的心思巨多。
“那只当我没提这事,等你想了,咱们再回,不是什么大事。”萧寒锦柔声说着。
“好吧。”江以宁嘿笑两声,黏糊糊地抱着他,这会就半点也不怕热了。
只是他们没回,陈生却带着木哥儿来县城了,因为带着孩子的缘故,还特意坐着牛车来的。
一到县城就直奔萧家宅院,因着先前就来过一次,差点迷路,还是问了街上其他人才知道,听到他是萧寒锦村里人,态度都变和缓了。
县城人多,他偶尔会遇到几个抓着他开始说话的人,但他警惕性高,紧死死抱着木哥儿,艰难找到了萧家宅邸。
江以宁正在屋里练字,冷不丁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个哥儿带着孩子来找他了,他立刻就知道是生哥儿来了,赶紧把他们请了进来。
“生哥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天气热得很,不是跟你说有事可以先找人告诉我,我再让人去接你们吗?出什么事了?”江以宁絮絮叨叨说着,对上他复杂的视线,慢慢噤了声。
陈生眼底带着惶恐、纠结、为难、紧张等等情绪。
江以宁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只好扭头去看木哥儿,小家伙本身脑袋就转得慢,此时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江以宁看他,便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先进屋里。”江以宁揉揉他脑袋,转身看向小夏,“再去盛两碗冰饮来。”
“是。”
萧寒锦见他们来,微微点头示意,和江以宁交换视线,便回了书房里。
这是江以宁的朋友客人,自然是无需他操心的,再者陈生是小哥儿,他要是上赶着殷勤,怕是彼此都觉得不妥。
小夏将冰饮端来,稳稳放置他们面前,笑声道:“这是新制的酸梅饮,夏日喝这个最解暑开胃了,厨房还有,若是需要再唤奴婢。”
“小夏你先去休息。”江以宁说。
小夏闻言立刻知道他们是有私密话要说,识趣离开了。
待她一走,江以宁立刻急急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
“不是,是铁匠……”
“铁匠欺负你?!”江以宁瞬间瞪大眼睛,“可、可咱们不是常照顾他生意吗?他怎么能欺负你呢?”
陈生却是又摇头,只是这次连脸颊都红了。
江以宁顿悟:“他要娶你!”
陈生羞愤地看他一眼,到底还是选择沉默,毕竟事实似乎是如此的。
可他如今这幅模样,哪里配得上杨厚?
再者,杨厚家中也有孩子,若是对方不会对他的木哥儿好、对方的孩子要欺负木哥儿,那又该怎么办?
他光是想想心都要碎了。
“那你是不愿意吗?”江以宁轻声询问,这样的事,他总归是不好说太多的,他毕竟不了解那个铁匠,每每见面都是叫对方做事,不知道他对生哥儿好不好。
“他与我说了家中情况,只有他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宁哥儿,他有儿子。”陈生黯然落泪。
他前半生没有遇到好人,他对这些事也并没有过于热衷,可他身边都是幸福美满的家庭,他自然也会期待他和木哥儿能有家庭。
可杨厚有儿子,即便一时愿意敷衍着与他过活,可日久天长的,万一又如陈勇那般,嫌弃他的木哥儿,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他过得悲惨难熬就算了,怎么能让木哥儿跟着他不断跌进地狱里?
江以宁便更不知说什么了,即便他迟迟不曾怀孕,却也知道能生儿子对他们这样的小哥儿来说有多重要,是关乎性命和一生的事。
“或许,或许他是真心的,他一个铁匠,平时能赚好些银子,找个妻子夫郎还是很容易的,明知你的情况还愿意说这些,说不定就是真心要与你结合的。”江以宁绞尽脑汁安抚着他。
“他背着‘克妻’的名声,没人愿意嫁给他的,他会不会只是觉得我无关紧要,死就死了,所以才会这样?那我要是死了,木哥儿怎么办?”
“我还没有给他攒够银子,也还没有让他读书习字,万一再被哪里来的坏人哄骗了,落得我这样的下场!”
江以宁见他越说越疯魔,赶紧打断他的话:“既然这样纠结,应该与他好好聊聊的,或者让他立字据,只要有这些东西在,就算你死了,他都不能不管木哥儿的。”
“这样能行吗?”陈生有些不敢相信,“陈勇都能死活不管他……”
他实在紧张害怕,原本要有家庭的喜悦都被这些给冲散,他不能一个地狱跳进另一个地狱里。
江以宁有些为难:“不如我回头问问二寒?可以跟他说吗?”
陈生抿抿唇:“他……能懂这些吗?”
两人本就越说越来劲,声音大到离谱,也就木哥儿不懂,否则都会告诉他们小点声。
饶是萧寒锦无意听这些,可那声音着实大,字句都往他耳朵里飘,想不听到都难。
他无奈叹息,到底是没忍住走了出来,对上小瞎子那错愕地神情,没忍住笑出声:“需要我出什么主意?”
“就你听到的那些……”江以宁忙起身朝他走去,要贴着的意味十分明显。
萧寒锦直接将他拢到身侧坐下,看向陈生:“其他暂且不提,你对那杨厚是何想法?”
陈生明显一愣,分明是格外简单的问题,却好似将他给问住了,他想到了木哥儿,想到了杨厚和杨厚的孩子,却从未想过自己。
在他心里,他是最不重要的。
甚至,只要杨厚能对他的木哥儿好,叫他立刻去死都可以。
“我不知道……”陈生呐呐道,从前被卖到陈勇家,也没人在意过他。
“那你便先问问自己是如何想的,再考虑怎样回应杨厚就是了。”萧寒锦说,“左右你都要纠结着,不妨再多纠结一样,先弄清楚你自己的想法,再考虑其他。”
“好好。”陈生忙不迭点头。
现下他全然不知该如何做,萧寒锦叫他如何,他就如何好了。
江以宁露出笑脸:“那你们今日就先在这里住下,明日再让人送你回去,别害怕呀。”
陈生万分感激地点点头。
算是暂时解决了这事,江以宁心情也很愉悦,将自己平时吃的点心喝的凉饮全都拿来招呼他们。
他和生哥儿可是顶顶好的呢!
他让小夏收拾出厢房来,让他们两个暂时住下了。
晌午是最热的时候,吃过饭略聊了几句便去午睡了,总要先将这时候睡过去,才觉得没那么难熬。
江以宁眼睛才好没多久,最是受不得累的时候,由着萧寒锦给他褪去鞋袜,一翻身就滚进了床榻里面。
他抱着薄被轻笑:“快来快来!”
萧寒锦褪去外衣躺下,将薄被盖在他腹部,轻轻拍拍他腰身,轻声道:“好了,快些合眼休息。”
“抱抱睡吧二寒,抱抱吧~”
江以宁哼唧着朝他靠近。
萧寒锦格外怕热,虽说平时都会抱着睡,可睡梦中过于热,也都会将他松开,都是江以宁察觉到然后主动贴上去,甚至还有些乐此不疲的意味在里头。
许是知晓自己在被宠着的缘故,他是很喜欢粘着对方的,贴到他烦恼凶自己,再可怜巴巴地认错,让对方哄自己。
总的来说,很能作怪。
可架不住萧寒锦乐意哄。
“滚过来。”萧寒锦笑骂,朝他张开手臂,“被我推开了,千万记得要再黏上来。”
“记得呢记得呢。”江以宁一个猛扑扎进他怀里,差点把他给撞到床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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