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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偏执主角的反派黑月光(南砚时)


“但是你真的没注意到吗?”
顾云疆说:“你从头到尾都盯着那团过去的幻影,没有瞧我一眼。”
“所以你肯定知道哪一面是真的。”
闻映潮不作回应,他默认了。
紧接着,他睁大双眼。
“这么想知道我的秘密和答案?”
顾云疆比闻映潮要矮一点——也只是一点。他踮起脚,行为恶劣地环抱住闻映潮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距离无比暧昧。
“我可以全部告诉你,只要你听话。”

闻映潮说:“顾云疆,你放开。”
顾云疆把手收得更紧,呼吸灼热在闻映潮的颈间,让闻映潮疑心,只要顾云疆能狠狠心,顷刻就能咬破他脖颈上的血管。
闻映潮闭上眼:“顾云疆,你再不放开,我……”
他藏在袖中的那把刀通体冰凉。刀柄随着顾云疆的动作硌着他的小臂,手腕上脉搏一跳一跳,他呼吸急促,大脑混乱,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为一个拥抱而失去控制。
等闻映潮反应过来,那把刀已经刺进了顾云疆的手背,穿透掌心。如果不是顾云疆不顾伤势,及时阻止了他,闻映潮会连着自己的腰部一起刺穿。
鲜血“滴答”地从顾云疆手上滑落,砸在地上,绽出一朵漂亮的血花。
闻映潮后退两步:“你……”
“真疼。”
顾云疆倒抽一口凉气:“闻映潮,你狠起来怎么自己都捅。”
他没有生气,神态自若地把手上的匕首拔出来,似乎对他来说,就像砍瓜切菜那样简单。
他不再去管伤口,等待着它自然愈合。
“我不太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尤其是你的。”顾云疆说,“可是现在,我真的要没收了。”
闻映潮的刀在顾云疆指尖打了个转,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主角顾默晚的能力。
也是闻映潮第一次看见顾云疆光明正大地使用能力。
他真的是顾默晚吗?闻映潮怔怔地想,那他为什么又会被困在自己的意识囚牢当中?
“别发呆了,走了。”
顾云疆的语气十分平静。
若非匕首钉得太深,顾云疆的伤口还在流血,闻映潮几乎以为刚刚发生的事不过是他被逼急了惹出的幻象。
“我……”
闻映潮想要解释,张口却不知如何解释。
因为他的的确确做了这样的事。
“没关系,小伤而已。我要真想算账,也得先出去再说。”
顾云疆不再发病,他随便挑了一面镜子。掌中的伤口还没有止住,不适合贴到镜面上。于是他抬起了另一只手,与闻映潮铐在一起的那只手。
“顾云疆,”闻映潮心虚道,“正确的镜子是后面那个。”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我可以问,你希望我问什么。”
“……”
闻映潮说:“我不问了。”
顾云疆停下动作,镜中的他也跟着停了。
他说:“好。”
现在的顾云疆好说话到让闻映潮感到害怕,总觉得后面还有大的在等着他。
他们站在方才记忆体离开的镜子前,顾云疆甚至没有再确认一遍,直接在上面画圈。
镜面漾起涟漪,最后的路在他们面前打开。
“闻映潮,我就信你这一回。”顾云疆说,“别再让我发现你骗我了。”
说完,他率先钻入镜中。
与此同时,手铐的另外半端从对方的手腕上滑落,顺着链条,抽打了两下闻映潮的手背,最后无力地垂在半空,微微晃荡。
顾云疆把他自己的那一侧解开了。
现在,镜中世界的房间内空无一物。
闻映潮无意识地蜷蜷手指。
如果他骗了顾云疆,那现在就是他逃之夭夭的最好时机。
他深吸一口气,在镜子的通道关闭前迈入其中。
而在他身后的镜子,倒映出了手铐落在地上的一幕。
没有声响。
房间内手铐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
镜子似乎疑惑了片刻,它看看自己世界里跌落的手铐,又看看其他毫无动静的镜子,无声无息地把这个多出来的事物抹去了。
复又重归寂静。
闻映潮摸到了一手的水。
他的确从那个纯白的迷宫离开了,从镜中出来之后,迎面而至的,就是空气中浓厚的湿意,以及弥漫八方的浓雾。
这雾浓得诡异,可见度非常低,他什么也瞧不清,伸出手甚至看不到自己的五指。
“闻映潮。”
雾里出现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抓住闻映潮的前襟。
……如果不是因为他听出了顾云疆的声音,闻映潮差点以为自己误入恐怖片场了。
他的伤口似乎已经好全了,但是残留的血还没清理干净。
等挨得近了,闻映潮才看清顾云疆的身形。
“这里是?”
雾太大了,闻映潮看不见周遭的模样,自然也无从分辨这是哪段记忆。
“虚实之路。”顾云疆回答。
闻映潮想起来了。
虚实之路是永夜森林的一部分,由于其特殊的地理构造,终年薄雾弥漫。而虚实之路内流传着一个秘闻,凡是对自身存在心有疑惑之人,都会迷失在此,找不到回去的路。
当然只是个传说,这种地方最适合编故事了。顾默晚休假时和几个好队友来过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顺便,永夜森林作为情侣的打卡圣地,几对副CP全在暗戳戳地发展感情,最后一行人甜甜蜜蜜地出来,只有顾默晚是一个人,去旁边的小店里买了瓶饮料。
按理来说,虚实之路应该是不存在危险的,但是……薄雾?
顾云疆察觉到闻映潮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两年前永夜森林发生了一场火灾,虽然管理处来得及时,制止住了,但是从那以后,虚实之路的雾就越来越浓,直到被封为禁区。”
“那你来这禁区做什么?”闻映潮问他。
又不能打卡。
“有几个游客好奇,非要无视警示牌偷偷进来。结果他们迷路了,我是来救人的。”
“不作就不会死。”闻映潮感叹道。
“还有一个关键,”顾云疆说,“我来到意识囚牢里遇见的第一段记忆,就是虚实之路。”
闻映潮:“你是说,只要能从这段路中出去,就可以回到现实了?”
就像一棵大树,它或许会生长出新的枝叶,但他的根茎是不会变的,最初的道路存在于树干上,出口也在那里。它怎么也不会忽然跑到某一枝新芽上去。
为了离开,他们途中经历过了许多事。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有些瞻前顾后。
离开之后,自己会去往何方,他的意识是否有身躯可以停留,顾云疆又会怎样对待他?
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谁在试图再生他的意识?
还是在顾默晚的眼皮底下干的。
现在他不得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我知道怎么离开,你最好跟紧我。”顾云疆三两下把闻映潮那半边手铐也解掉,“这里不同以往,现在很容易迷失,也可能遇上我的记忆体。”
闻映潮心不在焉地应“好”。
顾云疆轻声道:“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和你来走一次虚实之路。”
闻映潮心里头正想着事儿,没在意顾云疆说的话,自然也没去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他呼唤起系统来:“你还活着吗?”
系统:“……”
系统不想理他。
闻映潮:“活着就吱个声。”
系统不得不出声:“吱。”
需要的时候就喊它,不需要的时候就让它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给系统点面子不行吗!
闻映潮:“我从这里出去之后,身体还好好的吧。”
系统:“宿主你好好想想,既然有人给你做了意识再生,怎么可能不给你准备一具能够容纳意识的身体。”
闻映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抽卡,我觉得出去之后我就要凉了。”
系统:“不知道,不归我管,你能抽的时候,页面自然会亮起来。”
闻映潮:“……”
他又问:“之前时间紧迫,没来得及问你,你们把我拉进这个世界有什么目的,要我完成什么任务,才能放我回去?”
系统:“活着走完剧情就可以了。”
闻映潮:“这文不是早完结了吗!”
系统:“作者没填完坑。”
闻映潮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作者没填完坑,你让作者穿啊,逮着我薅是什么事?”
他这次特意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系统又在给他装死。
闻映潮:“喂!”
系统不理他。
闻映潮:“还在就回我一下。”
系统没有回应。
闻映潮:“理我!”
“你不理我,行,能不能别用我的精神力了?”
系统关机了。
闻映潮:“6。”
顾云疆不知道闻映潮此时脑子里打架得正欢,他看不见路,分不清方向,只是坚定着直觉往前行走,可这条路不太对劲,他记得自己先前在这个位置上,遇见过顾默晚的记忆体。
那时候的顾默晚正在救助游客,他很小心地借着雾避开了对方,尽量不产生交集。
他记得自己带了些营养面包,分给被困的游客,还有游客随手把包装纸扔在地上。
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顾云疆停下来。
“等下,先别动。”他还特意提醒了闻映潮。
闻映潮刚和系统掰扯完,一时不察。刹车得太晚,整个人撞上了顾云疆。顾云疆被他这一撞,险些没能站住,还好只是踉跄了两步便稳下身形。
“你干嘛,”闻映潮恶人先告状,“忽然停下来。”
顾云疆难得没和闻映潮计较。
他说:“我们偏离原路线了。”
闻映潮疑惑道:“不是你带的路吗?雾太大,看不清?”
“我可以保证,我走的路没有错,闻映潮。”
顾云疆深深地看着他:“出了问题的人是你。”
“你为什么会这样判断,”闻映潮说,“我这回从头到尾可是什么都没做,只跟着你了。”
忙着找系统问话呢。
顾云疆说:“因为虚实之路的传闻是真的。”
“闻映潮,你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很严重的差错。”

闻映潮不太能理解顾云疆的话:“我就是我,能有什么差错?”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但问题确实出在你身上,”顾云疆斩钉截铁道,“你可以自己好好思考一下,你是谁,从哪里来。”
闻映潮觉得自己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作为穿书者替代了原主复生。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这里无法辨别穿书者和原主的思维?
但闻映潮不能把事实告诉顾云疆。
闻映潮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有没有可能,是我把自己当作闻映潮,但其实是一个顶着这张脸的陌生人呢?”
顾云疆:“不会的。”
“你就是闻映潮,我可以确信。而且虚实之路的力量很小,它又不能看见你的过去,不会有人因为自我的认知与事实不符就被困住。”
“你信自己是闻映潮,它就当你是闻映潮,让你通过,就这么简单。”
“所以呢?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闻映潮说。
这条路没有理由把他们困在这里吧?
他都要怀疑是顾云疆设下的另一个局,等着他跳,不然就是这地方针对他。
“算了,”顾云疆说,“还好是你,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闻映潮:“嗯?”
“你把自己的感知暂时封存起来,我牵着你出去,”顾云疆轻描淡写道,“你要是不信我也随意,反正只要你还是认不清自己,我们仍旧没办法离开。”
闻映潮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确不敢相信顾云疆,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被困在这浓雾当中,不见天日。
而且——他怎么封闭感知啊?
系统:“这是您与生俱来的能力,几乎没有消耗,权限默认开放,宿主,您试着放空大脑就可以了。”
闻映潮:?
怎么又不打声招呼就开机!
他说:“我怎么感觉你很希望我顺着顾云疆的话去做?”
系统:“不听主角言,吃亏在眼前。”
闻映潮:“但凡顾云疆是个正常点的主角呢?”
顾云疆只对自己人好,他对敌人可是两面三刀,无所不用其极。
系统反问:“那您觉得顾云疆是个好人吗?”
“……”
闻映潮一时答不上来。
尽管闻映潮不愿意承认,但毫无疑问,除却火烧冥渊那一件出格的事外,顾云疆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是世人眼中终结了“月蚀”的英雄,亦是文中所有人都愿意信任,托付背后的好友。
他所展现的病态,从来都是对着自己内耗,就连疯出了幻觉这种事,也没有和其他人讲过。
而闻映潮。
是妄图倾覆世界的恶人,是“月蚀”大规模扩散的始作俑者,是执掌冥渊的反派,是一方之主。
顾云疆是个好人吧。
“你之前信了我一次,我也相信你一次,我们算扯平了。”片刻后,闻映潮决定赌一把,他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顾云疆,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顾云疆倏然失笑。
他绕到闻映潮的背后,蒙住了对方的眼。顾云疆的手指非常非常凉,像在寒天里冻过似的,于是闻映潮的眼前彻底陷入黑暗,潮水涌上来,如先前精神力透支时沉入的那片海,将他包裹,从头到脚。
“你可以相信我。”顾云疆说,“别听了。”
封闭五感,闻映潮原本以为这很难做到,可当他真正有了这个想法,没入意识的深海时——
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连触觉也没有了。
他并不恐慌,也不觉压抑。闻映潮放任自己的知觉模糊、随波逐流。他真真正正地把所有都交付给了顾云疆,毫无保留。
于是他往更深处坠去,碰到了记忆中破碎的泡影。
……这是什么?
闻映潮不清楚。
他的思维在慢慢变得迟钝,不再思考。只是无意识地撞进那些记忆当中,静静地做着所谓旁观者。
“特大消息——这次的毕业远足,终点是永夜森林耶。”
“我去,真的!但那里人会很多吧,毕竟著名景区诶。”
“听说学校包了一片区域?”
“牛啊,有钱!我早就想去虚实之路瞧瞧了,之前一直没空。”
“你周末怎么不去?”
“放假就应该睡大觉,谁去景区人挤人啊?”
午休的时候,教室里吵嚷得紧。高中的少年少女们似乎总有用也用不完的活力,下课后精神抖擞,稍微有点特别的事在他们眼里都是新鲜的,能讲个不停。
“你们安静点,”顾默晚从复习资料里抬头,“有人在睡觉。”
指的是趴在角落的闻映潮。
他似乎没什么心思讨论校外远足的事儿,一心一意地闷着头,做着午休该做的事——午睡。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吵到人了,”见是闻映潮,旁边的人松了口气,“他的能力不是和意识有关吗,只要不想听,就听不见我们说话吧?”
那人嘀咕道:“我看他睡得也挺死的。”
“还是小声点吧。”
顾默晚收起课本,摆在桌角:“因为我也要午睡了。”
“好的。”那几个人比了个“OK”。
闻映潮微不可察地动动肩膀。
他没有封闭感知,怕睡得太死,错过上课。
在自己的臂弯里,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他每天都觉得疲惫,可是从很早之前开始,再也没有在午休睡着过。
闭上眼,就是被傀儡包围的惊魂一梦。
……回想起来,原来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
清晰如昨。
他闭着眼发呆,胳膊被压酸了,就换个姿势,不知趴了多久,闻映潮的桌角被人轻轻一叩。
是什么人不小心碰到了吗?
闻映潮开始胡思乱想。
直到午休结束的音乐声响起,他才慢慢装作刚醒的样子,揉着眼睛爬起来。
他的桌角,被放了一颗小小的薄荷糖。
是很便宜的那种。
上面贴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下午还有考试,提提神。”
笔迹十分眼熟,语气也很熟悉。但即便闻映潮不刻意去看内容,也能知道是谁给他的。
除了顾默晚,这个班没人会做这种事。
他笑了笑,撕开包装纸,把薄荷糖含进嘴里。
好甜,一点刺激味都没有。
他想,根本就不醒脑嘛。
这是谁的记忆?
闻映潮所有的意识蜷成一团,浸泡在水中,过了很久,才想到这个问题。
是原主的吗?
他的情绪是那样清晰,鲜活。几乎令闻映潮感同身受,他无法再说服自己是个旁观者,他看着一切,体味着一切。曾经作为“平常人”的喜怒哀乐漫入舌尖,又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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